庞教官：“可她害死主人的动机是什么？”

卢天丰：“这保姆是翁玉成家的远房亲戚，她早就有了偷盗翁玉成老先生的念头，那天晚上，翁玉成大宴宾客，保姆一家就觉得时机到了，保姆就找来了自己的丈夫，她先把丈夫藏在翁玉成先生的床下，晚上，待翁玉成先生睡觉后，他和她就一起动手在翁玉成先生的房里找保险箱，正在这时，翁玉成先生被惊醒，他们就拿起毛巾堵住了老人的嘴，并掐死了他，老人就停止了呼吸。保姆这时就打开了门，让拿了珠宝金银的丈夫出了门，她自己继续留在翁玉成家。”

庞教官赞赏地说：“不错，故事很能让人相信。”

黄飞：“别的人呢？你再讲一讲。”

“阿红和情人管家作案也能让人相信。”

庞教官：“管家是阿红的情人，除了大家说的以外，你还有什么证据？”

卢天丰：“我们在检查阿红的屋子时，发现她屋里的烟缸有烟头，阿红会吸烟，但一般都是柔和的，而另一个香烟烟头却是雪茄烟，我把它拿回来验，果然是两个人的唾液。”

黄飞笑起来：“三姨太与管家勾搭成奸，谋害亲夫的性命和财产，有意思。”

卢天丰：“翁玉成房间的门锁是换了的，他的两个女儿都说这锁是阿红和管家亲自让人换的，阿红手里有钥匙，可过几天就说那钥匙丢了，现在只剩下保姆身上的一把钥匙了，显然，她是在做舆论准备，她是想嫁祸给保姆。那个晚上，阿红并没有早早睡去，她已经是不打自招了，其实她每夜都与那个管家在一起睡觉。翁玉成家人都知道，只是担心翁玉成老先生的身体而没人告诉翁玉成。”

庞教官：“你前些日子对报界说做案人是从窗口进去的，说窗口上有脚印，可现在又说作案人是从门进去的，这恐怕让人怀疑你的话了。”

卢天丰：“咱们可以说他们是从窗口逃出的。在他们作案时，听见外面有动静，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黄飞：“还有别人吗？”

卢天丰：“说他的干女儿钟清云作案，也不是不可信。”

黄飞：“你说说看。”

卢天丰：“钟清云也有作案的动机，她拿着的那张遗嘱是去年翁玉成先生写的，那时候，翁玉成与亲生女儿关系还很不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翁玉成有了变化，想重写遗嘱，他想把财产分给每个人一份，因为这一年多里，阿红和翁辛丽、翁辛美对待翁玉成都很好，而钟清云担心夜长梦多，就杀害了翁玉成，好让律师执行过去的那份遗嘱。”

黄飞兴奋地说：“不错，都可以让人相信，是他们杀了翁玉成。”

卢天丰希望通过这次合作，和军统站搞好关系：“可到底是谁作案，就得由黄长官定夺了。”

黄飞：“当然是阿红和那个管家最适合了。一、他们与翁玉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二、这是个桃色新闻，公布出去以后，新闻界就会盯住不放，大肆渲染，这个结果会让社会各界接受，人们就爱看热闹。这件事越热闹越好。”

卢天丰奉承地说：“黄长官说得对。”

黄飞忽然又一摆手：“等等，你先别急着逮捕他们，如果……好吧，过几天再下结论吧。”

这个早晨，阿红走进旅店，与在房间等候多时的管家抱在一起。

管家低声道：“慢着，我被他们盯上了。”

阿红害怕地说：“他们真的要向咱们下手？”

管家：“在法庭上我作了假证，警方想杀人灭口，担心我把真相说出去，而赵飞燕的江湖朋友也在寻找我。”

阿红：“那怎么办呢？”

管家：“夜里咱们就走，远走高飞。”

阿红盘算着：“可是，我怎么把家里的钱带上啊。”

管家已经拉开了门：“哎呀，还是命要紧啊。”

两个人急匆匆地出了旅馆，上了一辆人力车。

管家和阿红乘一辆人力车，车夫拉着车在街上飞跑着。一辆汽车尾随着他们。

管家回头看了看，催促着：“快，快跑。”

车夫气喘吁吁：“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管家：“我多给你钱。”

车夫：“给钱……也跑……不动了。”

管家：“快走小胡同，走汽车进不去的小胡同。”

人力车拐进一条小胡同。汽车在胡同口刹了车。从车里跳出几个特务，向人力车开了枪。人力车夫扔下车，趴在地上。管家也跳车，在胡同里跑着。

阿红在车上喊着：“等等我……”

乱枪射来，击中了阿红和管家。

特务们走过来，踢了踢他们的尸体，然后走出胡同，钻进汽车。汽车开走了。房顶上，赵飞燕的师妹看着下边管家的尸体，自言自语道：“替人家说谎话，到头来又让人杀了，真是罪有应得。”

卢天丰走进黄飞办公室，问黄飞：“黄长官，不是要让那个管家当替死鬼吗，怎么又把他杀了呢？”

黄飞：“他这几天到处胡说，说他做了伪证，是咱们逼的，如果再说他是凶手，就会有人怀疑是咱们要杀人灭口了。”

卢天丰挠挠头：“可他死了，更会有人说是咱们要杀人灭口了。”

黄飞了头：“不，你想错了，要杀他的人还有赵飞燕的江湖朋友。”

卢天丰走出军统站，急匆匆地奔向了案发现场。一群人围着阿红和管家的尸体看着。警察们轰赶着人群。这时一群记者围上他：“卢天丰局长您能提供一点这个案子的情况吗？”

卢天丰煞有介事地说：“初步侦察，是女飞贼赵飞燕的江湖朋友们杀了翁玉成家管家和三姨太的。”

记者：“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卢天丰：“他们要杀的是管家，因为管家曾作假证，说赵飞燕进入过翁玉成家，所以赵飞燕的江湖朋友们对他恨之入骨。”

记者：“这么说……警方承认翁玉成老先生不是赵飞燕所害了？”

卢天丰：“对，现在可以肯定的说，不是。”

记者：“既然如此，赵飞燕是否该死呢？”

卢天丰：“她当然该死，她虽然没杀翁玉成老先生，可她是个作案多起的大盗，按法律她该被处决的。”

记者：“现在杀害翁玉成老先生的真正的凶手是否找到了呢？”

卢天丰：“已经找到了。”

记者：“是谁？”

卢天丰：“明天我要在警察局召开新闻发布会，邀请各位参加。”

卢天丰和齐冬梅等走进翁玉成的房间，在翁玉成的床上滴下了几滴墨迹。

卢天丰指挥着警察又闯入了钟清云的房间。

钟清云惊恐地说：“你们……”

警察：“你被捕了。”

钟清云惊恐地问：“为什么？”

警察：“你谋害了翁玉成老先生。”

钟清云喊着：“不，我没有。”

她被几个警察绑了起来，然后被押出翁玉成家。

她喊着：“我冤枉。”

她的嘴里被塞进手绢，押上警车，警车在街上猖狂地呼啸而过。

卢天丰的汽车开到了警察局。记者们蜂拥而上，包围了卢天丰的汽车。

卢天丰看了一眼记者们，清了清嗓子：“诸位记者先生，翁玉成老先生被害一案，经过本局长和同仁的几个月的侦破，终于有了结论，凶手就是钟清云。”

记者们议论纷纷。

卢天丰拿出钟清云的照片：“她是翁玉成老先生的干女儿。”

说着，卢天丰又拿出一张遗嘱：“请大家看这张遗嘱。”

记者们纷纷拍照着。

卢天丰：“这个遗嘱是假的，翁玉成老先生为什么不把财产留给亲生女儿，而给一个外姓人呢？即使给，也只能是给她一部分，而不能全都给她。”

卢天丰这时一挥手，一个警察就拿出翁玉成的床单，上面有墨迹。

卢天丰：“请看，这就是翁玉成老先生的床单，那天夜里，钟清云和丈夫进入翁玉成老先生的房间，逼迫老先生写下这遗嘱，然后他们又害死了翁玉成，经过鉴定，这遗嘱上的字迹只有几个月，并不是去年。

她是为了谋财害死了翁玉成老先生。”

卢天丰又一挥手，一个警察带着翁辛美走了进来。

卢天丰：“这是翁玉成老先生的亲生女儿，让她讲一讲这遗嘱是否是真的。”

翁辛美：“是假的，我父亲从没写过这样的遗嘱，他不把财产给亲生女儿，为什么要给她一个外人呢？”

记者：“这个钟清云的丈夫也被捕了吗？”

卢天丰：“他想逃跑，被击毙了。”

折腾了几个月的翁玉成案终于有了所谓的结局。卢天丰这天走进翁玉成的家。翁辛美满脸陪笑地迎接着：“卢天丰局长，欢迎您来坐客。”

卢天丰盯着她：“我为你们夺回了财产，你们要怎样谢我呀？”

翁辛美：“我已经为卢局长准备好了，黄金百两，够您享用一辈子了。”

卢天丰：“只有这些？”

翁玉成：“您嫌少？”

卢天丰：“除此之外，我还想要……”

翁玉成：“卢局长您尽管开口。”

卢天丰：“我还想要你。”

卢天丰扑向翁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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