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中的太阳(1)

作者:赵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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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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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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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4590字

(一)


晁亮把菜卸下,等保管员验收后签过了字,顺手抄起一根黄瓜,一边啃着,一边从柜子上摸起电话,单手拔通了分部卫生所。


“喂?我找谁?我找卫生所的杨所长!”晁亮听出了杨宗伟的声音,故意开着玩笑,“我们通信站有个女兵昏倒了,请你过来,对,做人工呼吸!哈哈!”


话筒里传来杨宗伟嘎嘎的笑声:“哦,是晁处长呀,麻烦你先把她抱过来吧,呵呵!”


“鸟人!”晁亮见被杨宗伟识破,于是变回了嗓音,“等会儿我和鲁兵到你那儿去玩,有空吧?”


“哟,领导来检查工作,再忙我也要接待呀!”杨宗伟道,“别忘了,给我弄几个鸡蛋过来。”


“好!我现在去叫鲁兵,一会儿就到。”晁亮把啃剩下的黄瓜屁股扔到垃圾堆里,趁着没人,抓了几个鸡蛋装进裤兜里,到修理所找鲁兵去了。


鲁兵自从学习回来,一直都在工间实践着自己的所学。虽然当兵就分在这儿,但毕竟离开近一年时间了,鲁兵感觉修理所有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再也找不到过去的那种感觉了。首先是人事上的变化,李浩和王桂都走了,周林来了,还有住在医院的小胖。其次是战友之间的关系上,廖家雨一直对自己敬而远之,似乎怀有敌意。而周林总以老班长的身份自居,处处打压他们。有一次所长布置过任务就外出了,所长一离开,周林就不知去向,再后来,廖家雨也找了个借口回宿舍了。鲁兵在工间想请个人帮下忙都没有,结果只好放下面罩,一手握焊枪,一手扶焊件,身上好几处被灼伤。听到车子响,知道所长回来了,周林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廖家雨也从另一个楼梯口跑下来,偷偷地回到了工间。周林详细地向所长汇报了上午的工作,当然,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的带领下完成的。鲁兵感觉挺郁闷,周林怎么是这样的一号人呢?


廖家雨是城镇兵,已进入第三个年头了,人家就是躺下身子来不干,回家一样能分配正式工作。周林是志愿兵,哪怕天天混日子,只要不犯错误,月月的工资都不少一分。我鲁兵行吗?不行!你和人家不是在一个起跑线上,你还没有实力和人家去比,还不是一个可比的量。他们可以这样混日子,你不行,你要进步,你要努力,除非,你愿意回家一条腿插到墒沟里。


就是将来考不上军校,也要想办法留下来转个志愿兵,这是鲁兵努力的方向。光有理想不中,要为此行动起来才行。望远镜能看到前方的目标,却丝毫缩短不了你脚下的距离。路,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呢!


想到这些的时候,鲁兵就开心起来,仿佛自己装上了军官服装,很风光地走在乡村的大路上,引得左邻右舍的人们交口称赞!


“鲁兵!”


“哎!”鲁兵听出楼下是晁亮在叫自己,慌忙从宿舍跑到走廊上,“什么事晁亮?”


“下来!”晁亮把手一招,“宗伟让我们过去玩。”


“有事吗?”鲁兵不怎么想去杨宗伟那儿,总感觉他有点穷人乍富,小人得志的样子。不就是学了个卫生员吗?不就是在分部机关吗?比我们高一头了?


“没事儿,过去坐坐。”晁亮恳求道,“去吧,礼拜天你又没有什么事儿,呆在宿舍不闷呀?”


“那好,我去请个假。”


自从周林临时担任编外的班长后,鲁兵和廖家雨请假都要找他批准。而周林又偏偏不在这儿,廖家雨说,周林去机关玩了。


“我去找班长请假。”鲁兵对晁亮说。


“找哪个?周林?我操!这鸟人几乎天天往我们那儿跑,刚才还看到他的呢。”晁亮不屑地说道,“回头我来对他说,都是老同志了,还请什么假呀?!又不是外出,是去分部……”


“那好吧。”鲁兵感觉不请假,心里还是不踏实。


杨宗伟坐在办公室,翻阅着一本《解放军生活》杂志,看到鲁兵和晁亮,起身又去搬了张椅子放在桌前:“你们两个家伙,让我等了半天了!”


“鲁兵请假去了,没找到人,所以才来。”晁亮一边从口袋里掏鸡蛋,一边回答,“快,别让人看到了!”


杨宗伟拉开抽屉,打开一个铝制的饭盒,把鸡蛋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你要生鸡蛋干什么?”鲁兵不解地问。


杨宗伟神秘地笑笑:“呵呵。”


“这家伙,路子野着呢!”晁亮说着,就坐到电话机旁,“今天是谁值班?”


“呵,又想08了?”杨宗伟笑着说。


“别胡扯,我可是老实人。嘿嘿”晁亮被杨宗伟看穿,本来想打电话的,又把手停了。


“我胡扯?算了吧哥们,你一调屁股我就知道你下几个驴蛋儿。”


“你这家伙怎么这样说我?欠打!”晁亮冲过来,和杨宗伟闹在一处。


这时,电话响了。


“鲁兵,接下电话!”杨宗伟慌忙住了手,整理着衣服。


“喂,你好,请稍等,他在!”


鲁兵用手指了指话筒,杨宗伟赶快跑过来:“喂,卫生所,哦,王班长呀,好的,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嗯……”


“谁?是不是08?”晁亮眼睛一亮。


“去!”杨宗伟推了晁亮一把,“一会儿可不要乱说话!”


(二)


王小梅迈着轻盈的脚步,哼着歌儿向卫生所走来。整齐的军装,齐耳的短发,英姿飒爽,显得活泼而又精神。


“小杨?”她来到卫生所的门口,止住了脚步,声音像枝头上的百灵鸟在唱。


“王班长,进来吧。嘻嘻!”


王小梅带着一阵清风,走进了卫生所:“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我就拿!”杨宗伟讨好地说,“我对你说呀,这是新出的润喉片,一般人是不给的。”


王小梅矜持地一笑:“少来!”


“嘿嘿。”杨宗伟笑着进去拿药去了,“王班,麻烦你再给我要个长途好吧?”


“你事儿真不少,不会又是找你那个老乡鲁兵吧?”


“呵呵,这回不是……”


王小梅走到电话机跟前,旁若无人地拿起电话:“05,我在卫生所,给我要个长途,你要通后转过来,我在这儿……”


“你是08吧?”晁亮见王小梅挂上了电话,嬉皮笑脸地过来搭讪。


王小梅白了晁亮一眼,理都没理。晁亮讨了个没趣,仍不死心:“王班长,你坐嘛!嘿嘿。”


王小梅脸上表情丝毫没变。


“真傲!有什么了不起!”晁亮感觉很没有面子,自尊心严重受到了摧残一样,一种自卑感占居了他的心田,很难堪地坐在那儿,不再说话。


其实,并不是王小梅才这样,哪个女兵不傲呀?女兵和男兵不一样,她们从穿上军装那时起,就经过了激烈的竞争,自我优越感强着呢。到部队后,像个个像花瓶一样,领导惯着,男兵宠着,不傲才不正常!


王小梅看晁亮被自己挫伤了笑容,很得意地冲里面叫:“杨宗伟,有什么书,先找本我看着!”


“有,有本新来的杂志。”杨宗伟从里面出来,“鲁兵!把杂志先给王班长看吧。”


“嗯?鲁兵?”王小梅一愣,“你过去一天到晚让我帮你要长途找的就是他吧?”


“给!”鲁兵把书递过去的瞬间,用目光闪电般地从对方脸上扫过,不由心头一动。耶?真是她?08?在书店见过面的那个女兵!本想说点什么,竟不知说什么好,腼腆地把头低了。她肯定早不记得我了,鲁兵想。


“怎么?你学习结束了?”王小梅冲鲁兵嫣然一笑,“你老乡可没少让我打电话找你!”


“哦,”鲁兵脸红了,“毕业了……”


“士官不是二年吗?怎么这么快就毕业了?”


“我没考士官,我是去学专工技术的。”鲁兵很不好意思地回答。


“王班长今年就要考军校了!”杨宗伟接过话说。


“想考呢!”王小梅把杂志翻得哗哗响,“你不考?”


“我考学?!”杨宗伟拿自己开涮道,“我烤火还差不多!没那个能耐哟!对了,鲁兵今年要报考吧?”


“呵呵,那你就烤火吧!”王小梅被杨宗伟油嘴滑舌逗乐了,冲鲁兵叫了一声:“哎!”


鲁兵不敢确定王小梅是不是叫他,因为刚才已见识了她的冷傲,只抬起头,没敢轻意答话。


“哎!你有复习资料吗?”王小梅又说。


“没有,只有几本语文课本。”鲁兵确认王小梅是在对自己说话,于是回答道。


“听说政院昆仑书店有成套的复习资料卖,”王小梅说,“有空可以去看看。”


“嗯。”鲁兵答应着,心里却有点发慌,他不知自己是否有资格报考军校,“平时也没有怎么复习,都看闲书了。”


“哪方面的?业务书?”


“不是,我喜欢看。”


“我也是,呵呵,”


“我知道你也喜欢看。”


“你知道?”


“嗯,我以前在书店见过你。”鲁兵鼓起勇气说道,管她是不是记得呢?


“是吧?不好意思,我记不起来了。”


“你介绍我买的《忏悔录》。”


“哦,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呵呵。”王小梅笑得很动人,“想起来了,当时看你的样子有点傻得可爱,把脸贴在书里,像要啃下去一样,所以有印象……”


“嘿嘿,我就喜欢闻新书的墨香味……”鲁兵很开心地笑了。


“喜欢闻什么香味?”杨宗伟听到两人谈得这么投机,心中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酸意,从里面把药取出来,递到王小梅手上,“王班长,我的电话怎么还没有来呀?”


“我对05说了,应该没有问题吧,你再等一等,我回去给你看看。”王小梅拿了药,说了声,走了,脚步声就越去越远了。


杨宗伟目送王小梅走远,回过头来对晁亮道:“哥们,这方面你还要像鲁兵学,哈哈!”


晁亮自嘲地点点头:“奶奶的,她竟然不理我,嘿嘿。”


鲁兵没答话,心里感觉杨宗伟特别俗。


(三)


一辆北京212“嘎吱”一声停在了修理所战士宿舍楼下,所长陈天军打开车门,先取出了一副拐杖,然后又扶小胖下了车。廖家雨抱着行李,跟在后面。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小胖固执地甩开陈天军的手,用拐杖支着地,咯噔咯噔地往前移,看他娴熟地驾驭着拐杖,不一会就到了楼梯口。


“那你慢一点,我先把车停到车库。”陈天军看小胖走路的样子,还是有点不放心,“小廖,你注意扶他一把。”


“知道了!”


“我不要你扶,你先上去吧,我慢慢爬。”小胖对廖家雨说。


“那好吧,我先上去为你铺床。”廖家雨轻快地上楼去了。


小胖调整了下姿势,准备上楼。


20几级的台阶,现在对他来说,宛若蜀道。


他的腿内还夹着钢板,那条伤腿还不能弯曲自如。


没上几级,汗水已从脸上流淌下来,只好靠在墙边休息。


“奶奶个熊!我的腿!”小胖沮丧地低下了头。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悔恨交加,甚至在没人的时候,还抽打过自己的耳光。这算什么呀?同年入伍的战友,考学的考学,学技术的学技术,还有的已走进党员的行列!自己倒好,一错再错,好在这条腿还算保住了。我真他娘的混呀!还不如上战场呢!如是在战场上,哪怕搭上两条腿,甚至搭上一条性命,那也是为国捐躯,那是英雄,是功臣,是荣耀。现在好,狗熊也不是,到修理所不到一天,竟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小胖回来了?”鲁兵在机关和晁亮分了手,就急急地回修理所来。远远地看到一辆北京212停在楼下,好像是小胖回来了,于是就加快了脚步,果然,看到小胖在艰难地往楼上爬。


看到鲁兵,小胖把拐杖一扔,笑着骂道:“奶奶个熊,快来背我!”


“哎!”鲁兵答应着,把小胖牢牢地背起来,“走!”


“你去哪儿了?”小胖心安理得地趴在鲁兵背上。


“我去分部了。”


“唷!你去那儿干什么?”在小胖眼里,鲁兵不是那种没事喜欢串门的人。平时,连仓库机关都不去,何况是分部机关呢?


“我去老乡那儿借书去了。”鲁兵说了个慌,是因为他内心不想承认自己是找杨宗伟玩去的。


“什么书?我正想看书呢!这几个月快闷死我了!”小胖屁股刚沾到床沿,就向鲁兵伸出手来。


“没借到。”鲁兵不好意思地说,“回头,我到晁亮那儿给你拿几本杂志。”


小胖翻出x光片,仔细研究着,然后对鲁兵说:“看,我腿上的螺丝钉多长!”


“一定很疼吧?”鲁兵有点不忍看这片子,两颗长长的螺丝钉,拧进了小胖的腿骨里。


“怎么不疼?!”小胖说到这儿的时候,一脸的英雄的气慨,“不过,没事,我哼都没哼!”


见到鲁兵,小胖感觉心情好多了,毕竟是从新兵连一道苦过来的,虽然自己在机关的时候,没怎么把鲁兵放在心上,但是在修理所里,他感觉还是鲁兵靠得住。


“家里知道吧?”鲁兵试探着问。


“不知道,没敢对家人说,等好了之后再说。”小胖突然记起什么,问道,“修理所有电话吧?”


“有呀,你不知道?”


“别提了,我连楼都没有上来过,就撞到了电线杆子上,直接进了医院,奶奶地,够倒霉的吧?”


“电话有,但只能打军线。”鲁兵说。


“我就打军线。我怕我老乡对家人说了,她爸和我爸在一个单位。”


“你老乡在哪里?”


“分部通信站。”


“好吧,我扶你到办公室打电话去。”


“我来开门!”廖家雨抢先拿起钥匙,跑到隔壁开门去了。鲁兵感觉到,虽然廖家雨似乎对自己有点敌意,但比过去明显好多了。


“好,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行了。”来到电话机旁,小胖对鲁兵说,“你忙你的去吧。”


“好。”鲁兵倚在走廊的护栏上等着小胖。好一会工夫,小胖摸着眼泪出来了,看到他这个样子,鲁兵的心里也感觉挺难过的。


(四)


看来小胖的伤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慢慢来恢复。白天,别人都去忙工作的时候,他就拄了拐,来往于宿舍和办公室之间,看看报,接接电话。既然已经这样,也不能不接受现实。好在小胖是乐天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瘸着腿,依然随着廖家雨的音乐扭动着肥大的屁股,学着鲁兵在房间内比划着捕俘拳。他的到来,为宿舍增添了不少的热闹。


“鲁兵,你不是要报考军校吗?”有一天,小胖对鲁兵说道。


“有这个打算。怎么了?”鲁兵问。


“我们新兵班的周仁今年也考军校,昨天我打电话给他的。”小胖现在天天在家值班,所长不在的时候,他就抱着电话四处“寻亲访友”。


“哦,那个韩为璋呢?还在伙房吧?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他在,有可能今年要去学驾驶了,他还问起你来着。”小胖点了一支烟,“我操,看来我们这批兵就我玩蛋了!”


“怎么会呢?”鲁兵安慰小胖道,“你毕竟是大上海来的,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呢!”


鲁兵的话让小胖在心理上得到一丝慰藉,脸上露出笑容来:“对了,鲁兵,你不去买复习资料吗?什么时候去书店呀?”


“最近想去,你有什么事吗?”


“你去的时候帮我老乡带一套吧,回头给你钱。”


“没事儿,我知道了。”鲁兵说。


“对了,看我这记性!办公室里还有你一封信呢!”小胖忽然拍着脑袋叫道。


“好小子,你不能这样耍我吧?!有我的信,这半天也不吭一声。”鲁兵说着起身拿信去了。


这是封家信。鲁兵在信中得知,父亲的病又犯了,还住进了医院。看过信,鲁兵心情重重地回到了宿舍。


“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小胖发现了鲁兵的情绪上的变化,试探着问,“什么事?哥们?”


“没什么,我父亲病了。”


“哦,那你请事假回家!”


“家里说,没多大的事,不让我回去。”鲁兵低声说道。


“也对,你还要复习迎考呢。”


“我出去一下,你帮我请个假吧。”


“去哪?”


“邮局。”鲁兵戴上军帽,整了整军容,走出宿舍去了。


邮局里有鲁兵的存款。


这一点,谁也不知道。到部队两年多来,鲁兵从来没有伸手向家中要过一分钱。其实,鲁兵也知道,家中也没有钱给他。所以,鲁兵平时很节俭,除正常的日用品,偶尔买本书外,他把多余的津贴都存在了这家邮局里。


第一次存钱的时候,他存了20元。营业员是位中年女性,穿一件红红的羽绒服。鲁兵把钱递进去,她给了鲁兵一个牌子,作为凭证。当她办好手续,要牌的时候,发现鲁兵紧紧握着手中的牌子,禁不住笑了:“同志,你把牌子给我,怎么,还不想给我呀?呵呵。”


鲁兵的脸红了。人家都存成百上千,自己却只存了20元,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毕竟有了自己的一个折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笔钱呢。


现在,账户上现在已有60元了,他后来又存了几次。鲁兵决定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寄给家里,给父亲看病。家中弟弟妹妹都在读书,自己又出来当兵,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呢!


鲁兵害怕再一次碰到那个女营业员当班,钱没有存多少,现在又全部取出来,不够人家麻烦的。还好,当班的是位老师傅,鲁兵心里很踏实地把事情办了。


走出邮局的时候,鲁兵看到了王小梅所说的那家书店。自己现在已是身无分文,再进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鲁兵叹了口气,直接走回部队了。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