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者:张志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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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惊悚·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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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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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262字

笛被钢琴城炒了鱿鱼。


给堂姐搬家那天,星期天晚上,赶到钢琴城上课的笛才知道她已经被辞退了,理由就是那个混蛋当中的软蛋投诉了笛,说她教学无方、语言粗鲁,还动手打人。笛很淡定,说工作她会再去找。我心里清楚,这背后肯定是教授伸出了黑手,游戏已经开始,他要把我一步步逼入绝境。果然,第2天,体育局的一位副局长带着工商、税务、卫生监督和消防的人闯进了巴克健身中心,这些人转了一圈,翻了翻账本,立即开出一张《停业整顿通知书》。理由是账目混乱、消毒设施不全、消防通道过于狭窄。紧接着,呼啦啦就像集体接到通知似的,跑来百十号人要求退卡。


几天下来,岚的资金出现了危机。她已经没有能力“整顿”,只剩下遥遥无期的“停业”。我拿出了我的银行卡,她摇头不肯收下。我这些年的积蓄虽然不足以帮她渡过难关,却可以帮她坚持些时日。


“收下吧,”我说,“你要不收,就是和我生分。”


“我不是和你生分,”岚说,“这是家里的保命钱,我不能害得咱们三个没饭吃。


实在不行,我就卖器材,要不干脆就把巴克健身中心转让,反正我巫马岚不欠那帮混蛋1分钱。”


我还想继续劝,忽然她的神情一变,笛现身而出。


“把我那套公寓卖了吧,”笛是说给岚听的,“反正也没人住。”


“把你的家也搭进去,”岚显得很为难,“我于心不忍。”


“你跟考拉不生分,为什么和我生分呢?”笛的眼睛看着我,但我知道她问的是岚,“咱俩已经这样了,再分你的我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俩现在是一个人。”


“咱俩是一个人,”岚仍在犹豫,“可是——”


“为什么说‘可是’呢?”笛截住岚的话,“咱俩已经没有资格和必要说‘可是’


了。你帮我,我也应帮你。你帮我和我帮你,都是帮我们自己。岚,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好吧,”岚显然受了感动,“笛,我答应你!”


7月1日上午8点,巴克健身中心和肉饼店同时开业。


我哪家也没去,睡到7点半起床,早餐是凉拌菜和冰镇啤酒。


吃早餐的时间里,我接到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岚打来的,告诉我一个小道消息:市长大人被“双规”了,据说是因为女人和受贿,而且牵扯到了教授。我说“知道了”,返回餐桌继续喝啤酒。中国有那么多市长,有市长被“双规”也是正常,既然有市长被“双规”,牵扯出教授这类人也很正常。另一个电话,是办公室主任打来的。他通知我,干部聘任合同今天到期,公司决定不再与我续签,让我找时间去公司结算工资,顺便把档案拿走。我同样说声“知道了”,挂断电话继续喝我的啤酒。就在这时,窗外隐约传来鞭炮声,南北呼应,分别来自武圣街的肉饼店和甘心口大街的巴克健身中心。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好8点整。


我把罐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晚饭似乎吃了,又似乎没吃。新闻似乎看了,又似乎没看。我记得吃过晚饭看过晚间新闻,但我不记得吃过的食物和新闻的内容。躺在床上,嗅着枕上岚和笛留下的洗发香波味,勃起,诱因大概是这久违的床。我换了个姿势,躺得更舒服些,任凭壮大和坚挺。我不想用手释放出去,就这么似睡非睡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岚和笛。


“树袋熊,”我感觉到了床的颤动,听到了岚的呼唤,“你在等我吗?”


“是岚吧?”我向悄然在我身旁躺下的岚侧过身去。当我向岚转过身去的时候,我发觉我的依然坚挺,“岚,我一直在等你,可你老也不回来。”


“我得把事情忙完呀,你这只傻熊!”岚搂住我的脖子,“想我了吧?”


“非常想!”我也搂住岚的脖子,“咱们好久都没亲热了。”


“是啊,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岚的鼻尖在我的脖子上蹭着,“树袋熊,你自己是什么味呢?”


“不知道,”我吸了吸鼻子,“我闻不见自己的味。”


“你呀,”岚嗅着我的脖子、腋窝和胸脯,“你身上有股檀香味。”


“那不是我的味,”我说,“我刚才在屋里点了支檀香。”


“不,是你身上的味,”岚轻轻吻了下我的,“你身上真的有一股檀香味。”


“就算是吧,”我不再坚持,“管他什么味呢,只要你喜欢。”


“喜欢。”岚说,“树袋熊,我原先的体味果真消失了吗?”


“是啊,”我说,“那种带有辛辣的甜香真的不见了。”


“树袋熊,还记得吗?”岚问,“你就是因为那种香味才爱上我的。”


“当然记得,”我答,“这我怎么会忘呢?”


“你还说,你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的体味必须让你痴迷。”


“是的,我是这么说过。”


“那你现在还爱我吗?我已经没有了让你痴迷的体味。”


“岚,我当然爱你。我现在才明白,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体味。你的体味只是媒介,它让我们相识,但并不能让我们相知。从相识到相知,你和我经历了多少磨难啊!现在,你的体味虽然变了,可你这个人并没有变。你即使换了身体,你仍然是你,仍然是那个在阳光下蹦蹦跳跳的草原鹿般的巫马岚。”


“这么说,对于你,体味并不是最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是相知,相知才能相爱。”


“那么,你就可能爱上不止一个女人了?”


“或许吧,逻辑上如此。”


“可我的心不让我承认这样的逻辑。”巫马岚的手向下探去,紧紧握住我那坚挺的东西,“树袋熊啊,我的身体需要你,但我的心却在拒绝你!”


“不会的!”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你需要我,就是你的心需要我。你说,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岚在我身下喘息着说。


“岚,很早以前你就说过你可能爱上我了,我一直等待着你的大脑完成最后的确定程序,等待着你把最后的结果通知我。”我边说边脱她的连衣裙和内衣。她穿的衣服应当是笛的,看来是进门后见我躺在床上,由岚临时替换了笛。岚既不拒绝也不配合,任凭我近乎粗鲁地为她脱衣。我也把我自己扒光,俯下身把她抱在怀里,“现在,那个‘可能’应该去掉了吧?岚,我很想听你说你爱我!”


“我是想说,但不是现在,”岚在我身下说,“到时候我会说的。”


“可是你说了你需要我,”我大声说,“你需要我,就是你爱我!”


“不,这是两回事。”我忍不住想强行进入。岚接着说,“树袋熊,我怕!我怕我又会变成笛!”


我已经顾不得这些。我的身体在燃烧,岚也好笛也罢,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是个男人,岚和笛是女人,这就够了。当下这一刻,我需要的是女人!


“不行,真的不行!笛看着呢!我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我不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和你***!我做不到,即使我需要你,我也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你必须说服你自己!岚,这一关我们早晚都得过。你、我还有笛,我们只有像正常人那样过性生活才算得上是正常人。你和笛不是都想成为正常人吗?那就配合一下,让我们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正常。”


“我说过了,笛看着呢!”


“那又怎样?你和笛现在是一个人!”


“不!在爱情上,我和她永远是两个人!”


“你必须把你们两个看成一个人,这也包括爱情,否则——”


“别逼我,树袋熊!我不能和别人分享爱情,即使是笛!你要想让我对你说我爱你,你就别逼我。我也想和你亲热,非常想,想很长时间了。每当晚上听见你躺在沙发上用手自己解决的时候,我就想过去让你抱,让你抚摸,让你干那事——但是不行,我想过多次,还是无法消除那天晚上的阴影——我怕升上高空再次跌入深谷,我怕在那种时刻又变成笛。虽然我和笛的关系不同以前,但那天的阴影还在,它顽固地横亘在你我中间。今天晚上,我是打算和你再试一次的,但你提到了爱——树袋熊,爱和***并不能等同,在那片阴影下,我就是想和你***也做不成!”


“可是,”我抱紧她,紧贴她的脸,“我憋得很难受!”


“我知道,唉!”岚叹息一声,“那你就和笛……”


握住的那只手缓缓地松开,它松开得是那么地勉强,那么地不情愿。她的身体开始变得绵软,四肢无力地摊开,头歪向枕的一侧。


“考拉,”我听见笛轻声乞求,“不要!”


“笛,”我依然紧抱着身下这娇美的肉体,尽管这肉体已经换成了笛,“岚说的话你听见了吧?原谅我,我恐怕是已经控制不住了。”


“可是,”笛的声音仍是那么轻微,“我不想成为岚的替代品。”


“不是的,笛!”我说,“你不是岚的替代品,现在只有我和你,是我和你***。”


“那么,你爱我吗?”


“爱!”


“岚呢?”


“也爱!”


“可是我的爱情观和岚一样,你只能从我们两个中间选择一个。”


“我无法选择,你们两个我都爱。”


“这是不能强迫的呀,考拉!”


“是啊,你说得对!我不能再干那天晚上那样的事了——笛,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


“那就没有障碍了!”笛的身体更加绵软,我的更加坚硬,“你既然爱我,你就不会拒绝我。”


“我没有拒绝你,”笛躺在我的身下一动不动,“只是想让你尊重我。”


我的脑子乱了,不知道应该停止还是继续。


房间里怎么这么亮呢?窗台那盆酢浆草已经合拢的叶片在微微抖动,银白的月光从没拉窗帘的玻璃窗泻入,如轻曼的柔纱笼罩着我和笛的身体。笛依然一动不动,***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目光就如月光一般澄莹。


我支撑着上半身,考虑是否结束这次尴尬的***。


“笛,”我俯身吸吮她的***,“我尊重你,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考拉啊,”她呻吟起来,“你不能这么做。”


“可是,”我吸吮不止,“我真的爱你。”


“我也爱你,”笛的呻吟在加剧,“但我们不能不考虑岚。”


“你们两个我都爱,”我进入了她的体内,“我把你们两个当成一个人。”


“我和岚是两个人,”笛抽噎道,“考拉啊,你在强奸我。”


我一边动一边想,我在强奸她吗?不,我是在和她***。


就在积聚的快感膨胀到爆发前,卧室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嚎叫声,这嚎叫声来自床下,是一串不间断的吠叫连结成的嚎叫。是小东西在嚎叫,它像暴怒的野兽,疯狂地试图蹿上床,发出了瘆人的嚎叫声。


我顾不上理睬小东西。正向顶峰冲击之际,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我本能地闪避,支撑在床上的手臂险些被咬了一口——小东西终于蹿上了床,立刻对我发动了攻击。我挥舞手臂想把它轰下去,它左闪右跳,让我无可奈何。它的眼中充满了仇恨,龇出的利齿闪着寒光,寻找着我防守的漏洞要给我以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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