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面临危机(2)

作者: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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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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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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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904字

他那温和而郑重的目光在两个副行长与五个主要业务科长的脸上扫过,然后微笑着说:“三季度马上就要过去了,9月底上级行要对我们的各项任务完成情况进行严格考核。咱们支行是一个大行,起码不能落在我市其他支行后边,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完成三季度的任务。但是从8月底的数字看,各科室都还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一些差距,有些部门的差距还比较大。怎么办?我想今年咱们继续按照责、权、利相结合的目标责任制,进一步完善考核机制,各部门的工资奖金要根据各部门完成任务的比例考核兑现,支行根据各科室完成总任务的情况,进行总的考核,我拿全行的平均奖金,分管行长拿你所分管科室的平均奖金。究竟如何办,还有哪些具体措施,各分管行长与你分管的科长们研究一下,明天下午,继续在这里开会。石行长和郭行长,你们看,这样行吗?”


主管信贷业务的副行长石玉喜和分管保卫后勤的郭正清副行长也马上拿不出成熟的意见,只好照办,他们俩也点了点头,就立即散会了。


散会以后,大家纷纷走了,梁艳稍微停留了片刻,见汪心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也走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汪心意才真正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懊恼之中。他的头脑里似乎有一堆乱麻,难解难分,十分焦躁、难耐。他想拿出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果断办法,但绞尽脑汁仍束手无策。他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步田地!这样的后果自己当初完全应该想到,怎么就偏偏忽视,疏于防范了呢?咳!一切都迟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现在如何才能有个万全之策呢?老天,只要你能帮助我走出目前的困境,过后叫我怎么感谢你都行啊!他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暗暗祈祷。


其实,梁艳也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给他心爱的人写那封求助信的。她知道这封信将会对汪心意产生巨大的震动和沉重的压力。但她同样知道如果不把怀孕的事如实告诉他,那么,即将到来的灾难将会把他们俩都一起毁于一旦;如不及时地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无异于束手待毙。


说实话,在她发现了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比汪心意读到这封信的时候还要害怕,还要后悔。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作为她,在目前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够”怀孕,因为她没有丝毫的“理由”和“条件”怀孕。她的丈夫在三年前的计划生育活动的高潮中已经做了男性输精管结扎手术。


三年来,尽管他的***仍然是那么如龙似虎般地旺盛,每次他也都能尽兴,但他在***的过程中没有精子排出,所以,他们俩这几年以来,从来就没有过害怕怀孕的顾虑。恰恰是男性结扎的这种科学的手段早就让梁艳放松了警惕,以致她与汪心意在一起翻云覆雨时也忘记了应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结果,不久就招来了大祸。等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后悔莫及了。


去医院做人流吧,如何能瞒住别人的眼睛,如何又能瞒得住那个最不应知道这件事的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


现在问题已经出来了,光后悔和着急也不是办法,梁艳在危机面前并没有惊慌失措。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她觉得,如果现在一不做二不休,她和汪心意都狠下决心,采取断然措施,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家庭,那岂不是一件好事?不但让自己摆脱了目前那个庸俗、乏味,与她到了一起就只知道***的那样低级趣味的丈夫,摆脱这些年那种像动物一样的日子,并且永远都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相亲相爱、比翼双飞,在一起幸福地生活。


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梁艳那几颗雪白的小门牙咬紧了自己的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作出了最后的决断。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值得,为了她和汪心意两人的幸福,为了她肚子里汪心意的孩子,就是冒再大的风险也完全值得!她毅然决然地提起笔来,匆匆写好了那封信,又及时地将它放在了汪心意的面前。


汪心意并不是个绝情的人,也不是一个太放纵太随便的人,他再三权衡利弊,力图找到一种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方案。他强迫自己站在梁艳的立场上,设身处地地、细细地琢磨着梁艳在写给他的信中的几种设想。两人私奔,悄悄地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在那里隐匿起来,过上那种只有他们两个人世界的幸福生活。但那样会幸福吗?能行得通吗?祖国的大地虽然广袤,但什么地方能隐藏住两个活生生的要吃要喝的大活人?如若真正到了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倒是可以隐藏起来,但两个人置身于那样的环境中,两手空空,怎样生活下去?就是有再多的钱又能买来什么?想办法出境,到外国去。这又谈何容易?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能够马上办好一切手续?那是什么事情?真正到了异国他乡,连人家的话都不会说,也听不懂,还怎么生活?没一技之长,又能干什么工作?靠什么维持生计?说不定真会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办?如果不马上想法离开目前的境地,立刻就有危险降临到他们的头上。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汪心意觉得只有唯一的选择了,那就是离婚。反正他也不想与彭丽丽在一起过了,离了婚也算是一个解脱。倘若他和梁艳两人都同时离婚,脱离了现在的家庭,然后他们俩再结婚,这样合理合法,谁又能怎样?不过,周围的同志们可能会怀着鄙夷的神情来议论他和梁艳俩的丑事,甚至会把他们俩骂成一堆臭狗屎!但没有办法,为了长远的幸福,就叫他们骂去吧,骂够了就不骂了,屎干了就不臭了!


汪心意考虑再三,在行里的同志都下了班,办公楼上空空如也的时候,他最后总算拿定了主意,离婚!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家里走去。


早上立了秋,下午凉飕飕。9月上旬,时令刚进入初秋,黄龙的气候已渐渐变得凉爽起来,但汪心意却仍然感到这天的傍晚竟是这样闷热难耐。当他刚迈进家门的时候,竟“呼隆隆”响了一声闷雷,没有一丝凉风的小院里更加闷得叫人窒息,使他焦躁的心情更难以言表。彭丽丽已做好了晚饭,坐在客厅里的茶几前,一边在织毛衣,一边等着汪心意归来。见他进门后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疑惑地看着他,体贴地说:“又遇到什么难事啦?看你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甭发愁了,即使有再大的事情都能过去,过去了就没事了。回到家里,就把行里的那些烦心的事情都统统忘掉,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别成天把自己搞得那样紧张兮兮、愁眉苦脸的。


先吃饭吧,吃过饭,你好好给我说说,咱们俩共同商量,一定能想出好办法。”


他听了丽丽的话,感到好像她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心思,是她故意在挖苦和寒碜自己,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但此刻,他还没有想好今天的话头从哪里开始,只好沮丧地瞅了丽丽一眼,无奈地点点头,说:“吃吧,吃吧。”


他开始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但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这时他又一次瞟了一眼丽丽那副安闲、静谧的神态,想起他刚进门时,丽丽那一番既关心体贴又带点耻笑自己的言语,立刻便觉得刚刚进门时还那么坚硬如铁的心肠有些软了。他在这个与自己相濡以沫近二十个春秋的老婆面前,感到实在开不了要离婚的口。唉,真是太难啦!


夜深了,汪心意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拉亮电灯,看了一眼,都三点多了,可他怎么也不能入睡。


彭丽丽在睡梦中被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所惊醒,她忽然发现汪心意今天晚上有些不对头,便疑惑地问他:“你心里究竟有什么烦心事,不能说出来?看把你憋得连觉也睡不成?”


此刻,他实在憋不住了,便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丽丽,咱们离婚吧!”


“什么?离婚?为什么?我怎么了,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没有,你好着哩,是我不好,是我干了对不起你的事,是我在外面做下了犯法的事,人家女孩还小,还没结婚,如果我不与人家结婚,人家就会告我强奸罪,所以,咱们还是暂时离了婚,等过了这阵,咱再复婚,你看行吗?”


“妄想!你说说,那小女孩是谁?是不是梁艳那个小妖精?你甭再骗我了,除了那小妖精,还能有谁?说得那么好听,过了这阵咱再复婚,我是傻子吗?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也准备好了,你若真要离婚,我就告你去,你不仅与她在一起胡搞,还与她合伙通过联行汇出去100万块钱,到外地投资入股。你们私自动用联行资金,那不是贪污吗?那不犯法吗?那能比强奸罪还轻吗?”


彭丽丽在气愤之余竟失去了理智,一下子竟说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她这一席话,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听了彭丽丽的话,汪心意又气又急又怕,怎么她连那100万的事情也知道了?听到彭丽丽的喊叫,他才突然想起了放在书房书架上的那个笔记本,他在那个笔记本上记载着他给一个搞房地产朋友投资的那100万元的情况,并且将那个投资合同的复印件也夹在笔记本里。尽管给朋友投资这100万也是为了朋友的生意和行里的收益,并不存在其他违法的事情,但毕竟属于违反金融制度、违反上级行的规定,并且这投资的风险也太大。


前一段时间,他就想撤回资金,终止那个合同,但由于那位朋友经营不景气,马上筹不齐钱来,所以只好等一段再说,想不到这事竟让丽丽发觉了,这还了得?他从床上爬起来,飞快来到书房,但那书架上怎么也找不见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了。他回到卧室,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把我那小笔记本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甭问那些,你说你和那小妖精到底怎样了?是不是都有孩子了,你准备怎么办?说清楚了再说笔记本!”彭丽丽以为自己抓住了汪心意的要害,只要把声势搞得大一些,汪心意就会害怕。只要他害怕了,就会服软,就会与梁艳彻底地断绝了关系,和自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但是,天真的彭丽丽只分析对了一半。此刻,汪心意确实很害怕,他害怕的是丽丽会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但要逼汪心意就范,幡然悔悟,却不是那么容易。汪心意根本就没有丝毫断然回头、改弦易张的意思,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妥协的余地。他扑上去,抱住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甚至有几分乞求地说:“小声一些,你是怕别人听不到还是咋的?你再大声叫喊我就打死你这个坏种!”


但彭丽丽已经忘乎所以了,对汪心意的威胁和警告,一句也听不进去,反而声嘶力竭地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高喊道:“怎么啦!干了坏事还怕别人知道了?我就说!我就喊……”


可是,没等她再喊出来,汪心意就用被子从她的头上严严实实捂了下来,她两腿乱蹬,汪心意便骑在她的身上,竭力压住她。汪心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气狠狠地骂道:“真是一个泼妇,真是胆大包天,把我的笔记本弄到哪里去了?”


只过了片刻工夫,彭丽丽就不吭气了,腿也不动弹了,汪心意以为她屈服了,便掀开被子。当他看到彭丽丽已经闭上眼睛,鼻子里流出了血时,立刻吃了一惊,他用手在她鼻子跟前试了试,竟没有了一点气息。哎呀!坏了,出大事了!他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衣服,敲开了支行的大门,慌慌张张来到车库跟前,在门卫老于的帮助下打开车库门,拿出口袋里的备用钥匙发动了自己的坐骑——那辆黑色的桑塔纳。临出大门时,对门卫老于说了一句:“有件要紧事,我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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