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暗花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37
|本章字节:29908字
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也可以这样狂野激烈,有亲得死去活来的感觉。
而当他放开我时,我需要倚着墙才能保持站立。他的双手则撑在我身侧,把我包围在他的臂弯中,呼吸浊重,似乎身体的力量全部被抽空了,需要借助外力才站得稳。
我不敢抬头,心中的感觉说不清是羞涩还是尴尬,或者是恐惧,生怕目光再一相对,就有可能发生点真正的桃色事件。而他也不说话,我们就这么僵着,然后不约而同地努力走动,也不管丢在酒吧门口的车了,直接叫了出租车回酒店。
一路无语,真正的无语。
到了那个有三间卧室的豪华套间后,我像小白老鼠一样快速穿过大厅,溜进自己的房间,把他扔在身后,好像做了什么大错事,怕给别人逮到似的。幸好林老爷子已经睡了,不然我真怕被他问东问西。
我现在需要冷静,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前一刻我们还是仇人一样,后一刻就吻得像是炽热的恋人,且是久别重逢的那种。
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爱上他了吗?他爱上我了吗?我喝醉时吻他,他喝醉了又吻我,如果我们都喝醉了,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直接那个那个?天哪!珍爱感情,远离酒精,这话果然没错。以后只要见到他,就要离酒远一点,最好方圆百米内没有酒才好!
可现在,我们之间是什么感觉与状态呢?说实话,我糊里糊涂的,相信他也不太清醒。人家说身体总是比心灵忠实,难道我们身体之间的吸引早于我们心灵之间的萌动?慢来慢来,这是不对的,应该先有爱情再有行动的,为什么我和林泽丰之间是相反的?
或者,是身体引导心灵找到正确的方向,然后真爱才能确定?是这样吗?不行了不行了,头晕,想不出来,而且还夹杂着烦恼。
不过我很确定我对他有吸引力。没错,我没有很正式恋爱过,也没有破处,但是我是女人,有女人的本能,我相信他有一点点,哪怕只是这一点点为我着迷。
如果说,是我的外形吸引着他,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顶多算是清秀,和“美人”二字是搭不上边的。而他身边美女成群,随便拎出一个就比我漂亮好多。但如果说是我的好人品吸引了他,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似乎一直相处得不好,彼此看不顺眼。他更是经常性地不屑我、不耐烦我,还侮辱我。
唯一的解释只是兔妈的那两个。
之一:因为我与林泽丰在最初的相识时,就严重打击了他多年来非常强硬的自信,所以他才对我念念不忘,我也才在不知不觉中刻在他的心里。而越是见惯美女的人,对美色反而不那么在乎了。
之二:基因的选择。这是没办法解释的,就像是一见钟情,就算两人在理智上多么排斥,最终还是会走在一起。因为基因的吸引是最致命的,多么努力也无法摆脱。
但不管我和林泽丰之间的情况是以上列举的哪一种,我明天早上和他怎么相处才是关键。那样热烈地亲过两次,应该是恋人的关系,可惜的是,我们的心从来没有试图靠近过。
人们的恋爱都有基本的程序,从相识、了解,到相爱、亲昵,最后在一起,当然包括合法婚书下的叉叉圈圈,也有爱情名义下的。但毕竟,这个过程不能太颠覆,哪像我和林泽丰,从中间开始,然后两个人都茫然,不知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何况,这其中还夹着秀和豆男两个人。
唉,看人家恋爱都很简单似的,我此时却想得一个头两个大,差点淹死在浴缸里,后来头发还湿着就躺在床上了,迷迷糊糊睡着。
梦中见到了他,好像是在一个天体浴场,或者是温泉,到处飘浮了白色雾气。他站在清澈的水中洗澡,某新躲在一片荆棘丛中很没出息、很没形象地偷看,但不管我如何用力瞪大眼睛,就是看不清他。
然后他发现了我,很凶恶地扑过来,说我看了他,他也得看我才不吃亏,说着就撕我的衣服。我奋力挣扎,半推半就,然后我们倒在了荆棘丛中,活活把我疼醒了。睁眼一看,才发现我是躺在地上,是从床上翻下来的。
我躺在冰凉的地上不动,人为地让自己冷静一下。
太可耻了!我居然为了一个吻而做春梦。太可耻了啊,于湖新!你难道就那么渴望他吗?这是好色!不是爱情!你这么多年守身如玉,不就是为了把珍贵的第一次送给自己最爱的人吗?于湖新,你要淡定,要淡定!
可是我淡定不下来,浑身发热,一摸自己的额头,才发现略有些烫。原来我是发烧了,这才胡思乱想。原谅自己吧,虽然生病了,但还做春梦,只能证明自己是个好色的白痴。
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表,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于是慌忙洗漱,穿衣,而因为昨天头发还湿淋淋的就睡了,所以头发乱得像鸟窝,只好胡乱绑起来。
“昨晚玩得好吗?”我一出门,就看到林父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喝着咖啡。
“很好。”我下意识地抓抓头,心虚得很,感觉这老爷子那一双灰蓝色的深眸洞悉一切似的,“不过后来酒吧发生了群殴事件,我和丰就跑回来了,忘记了您的车子。”我补充道,感觉多说些话,心里会踏实一点,结果恰恰相反。
他微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因为早上警察打电话过来,找那辆车的主人,而且说明了情况。”
“不碍事吧?”我一惊。
他摆摆手,“只是叫我去取车,我派了高管家去了。”
“我还弄丢了您的风衣。”我垂下头,不知道那风衣贵不贵,但愿林泽丰不要又以这个为借口,强迫我给他做家务。
话说我们的合同还没有完成,这次我不但没保护成林泽秀,还让自己被绑架了。虽然幕后主谋是他们的爸爸,可林泽丰会不会把这笔账也算在我头上,强行延长服务期?可疑的是,他一直没提这件事,这才让我惴惴不安,感觉我当初签的不是服务合同,而是一张血泪卖身契。
“没关系,我风衣多的是。”林父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让我坐下,“昨天,你和丰吵架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问,又玩突然袭击这一手。
“没有呀。”我回答,还故意天真地眨眨眼。
“你回答得太快了。”他拍拍我的头,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这证明有问题哦。”
“真的没有啊。”我拼命控制自己,可还是涨红了脸,“您别猜了,又玩诱供这一招,我不和您说话了。”说着,我跳起来要走。或者说,是要逃。
身后林父却叹息一声,“如果没出问题,丰为什么大半夜去赶飞机回中国了?说是生意出现了问题,可我不相信。”
我停住脚,心里一阵发酸。接着,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轻松感。
我一直揣测着他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他用了最高超的一种,三十六计走为上,他逃跑了,这样强硬的男人却采用了最软弱的方式。他走了,一声不吭就走了。
他怕尴尬,还是后悔了?他在逃避什么,还是假装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他是要自己冷静一下,还是不能面对我?或者那个吻对他不算什么,他只是厌倦了?
不对,昨晚他吻我时说:上次之后,一直想再继续,忍了好久。这么说他一直想亲吻我,甚至还想别的,也就是说我对于他不是无关紧要的,至少有性吸引力。
再反过来想想,他这样一走了之也挺不错的,至少给我多点时间考虑,从这一点上看,离开也算是聪明的决定吧。也许,他怕的是我尴尬,是体贴我,而我不能理会罢了。
“林伯伯,真没发生什么事。或者真是公司出了问题,或者是他怕您再派给他伴游的任务,您的儿子您应该了解嘛。”我调整好情绪,尽力镇静地说。
林父点点头,聪明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根本不信这番话。没错呀,他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林泽丰这个人没有半路逃跑的习惯,所以他这次的举动才令人意外吧。
“没事就好。”他像父亲般温柔中带点宠溺地说,“不过你脸色不太好,可能昨晚玩太疯了,我帮你叫点吃的,你吃了后继续睡会儿吧。晚上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我不太想吃东西,如果可以,请叫这里的侍应煮很热的茶给我,再加点糖。”我搓了一下额头,“我有点伤风了。”
林父立即站起来,把宽大的手掌放在我的前额上,“小新你发烧了,得去看看医生。”他神色中的焦急是自然而发的,让我感觉一阵温暖。如果他是我爸爸就好了,他能满足我对父亲的一切想象。
“不用啦。”我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一步,因为我从小到大最怕去医院了,当然看望病人除外,“土法炼钢很有效果,我只要发发汗就行了。”
他沉吟一下,“好吧,但是晚上如果不退热,就要乖乖去医院,懂吗?”
我顺从地点头,笑道:“以前您也是这样哄丰和秀吗?”
这问题问愣了他,过了好几秒,他才叹了口气,“丰小时候生病会强忍着,靠自身抗体战胜病状,秀生病会有丰哄他。所以我才说,我欠这两个儿子太多了,尤其是丰,只为了一间破公司。唉,不说了,但愿我还可以弥补他们,而你赶快回房间去,盖暖一点儿,我立即叫人来照顾你。”
很夸张的,林老爷子居然非常快速地找了特护,由那人一杯杯的侍候我喝热糖茶,然后扶我一次次跑厕所,到傍晚的时候我就退烧了,虽然过度出汗和排尿让我有点无力,但相信明天大吃一顿就会好起来。
“看吧,我就说偏方治大病。”我得意地对进房间看我的林父说,“再说我身体一向很强壮。”
“我喜欢生命力顽强的孩子,不喜欢娇滴滴的人。”他摸我布满湿汗,但已经凉丝丝的额头,以确认我没事了,“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准备清淡易消化的东西吃,等你体力恢复,我们来研究一下下一阶段的行程。”
啊?还下一阶段?什么意思?
没等我详细询问他,老人家就离开了,留下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我猜我发烧大概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兜风时受了凉,打架时把长风衣打没了,然后又在黑巷子里抱着男人狂亲,最后还没吹干头发就睡,完全是自作孽。
以前我一生病,我娘就让我净饿,然后煮很热的糖茶给我喝,发发汗就好了,今天一试,才知道民间医学的伟大。但我还是感觉有点凄凉和伤感,尽管林伯伯对我很好,只是我娘不在我身边,我病在了“外国客栈”中,那个动了我心的男人还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这都让我有点自怜自艾,差点变身林黛玉。
不过我对自己说:于湖新,坚强点。昨晚,只是个意外,非常意外的意外。在你的一生中,那根本不算什么,说不定过几年你回过头来看今天,会觉得那只是个甜蜜的小插曲,不值一提。要相信未来,要勇敢面对。
自我打气、自我催眠了很久,我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恢复到了精神十足的样子,尽管心还是没着没落的。
“小新,你来陪我到世界各地去旅行吧?”把清淡美味又好消化的早餐吃了个精光,林父突然说。
不是吧?我吃了一惊。
“不会很久。”他说,“就个把月,陪我老头子到处走走,然后你回国,我还有点事要办,圣诞前后再回去,那时你再帮我看看我养的宠物都生了什么病。至于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请假,带薪休假哦。”
“丰——我是说林副总不会同意的。”我说,其实很心痒这个计划,“对于公事,他一向很严厉。”
林父笑了,“你也说他是‘副总’,我这总裁还没死,公司还是我说了算,我是太上皇嘛。再说,我调个员工做陪护,连这个权利也没有吗?我年纪大了,需要医生跟在身边。”
“不过我前天和高管家聊天,知道他是医大毕业的高才生,更是一流保镖,是因为您对他有莫大的恩惠,他才心甘情愿留在您身边的。”我为难地说,“而且——我是兽医,这个您也知道。”
“那有什么关系,我喜欢放两个医生在身边,谁管得着?兽医怎么了,人就是高级动物呀。对了,我要带着小仔四处走,小仔需要人照顾,这个主意多好。”林父耸耸肩,一脸不讲理的样子,很可爱,“总之你要是同意,这事就定了。”
“我得跟我妈说一声,不然她会担心的。”我很高兴地笑,也不掩饰。
免费的环球之旅呀,虽然只有一个月,环不了球,但肯定也能走不少地方,而且居然还是带薪的,对这一点,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也不推让,因为林伯伯是个痛快人,我何必婆婆妈妈。
再者,这一走就一个月,我和林泽丰见不了面,这次旅行成全了我想逃避的心。要知道分离可以免得我们尴尬,也能让双方平静一些。而时间会抚平一切,也会解释一切,也许再见他时,我可以明白我到底爱不爱他,是心灵的爱,还是身体的爱?
我跑进房间去给我娘汇报情况,她大喜过望,因为争取家长的支持,在她看来是我狩猎美男行动的最大助力。她说只要我能嫁得好,就是上火星她也没意见。
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回到客厅把家长的口头同意书一说,林父也很高兴,“太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先去欧洲如何?深秋的欧洲很有几处美景呢。”
“您做主好了,因为我哪儿也没去过,来日本是第一次,不过护照的问题怎么办?”
“财可通天,我来帮你办。”林父淡然地说,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然后露出一点莫测的笑意,“刚才,我也打了一个电话,是告诉那两个小子,尤其是丰,说你昨天病得很厉害,但我要带你走了。”
一瞬间,我再度明白了这老爷子的花招。他想让林泽丰心疼内疚,之后焦急,就算要找我也四处找不到,怀疑我可能会真的成为他的后妈,最后会急得发疯。
他这是帮儿子还是虐儿子啊?!而且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随意任性,却又实在都很有深义。
就这么着,我和林老爷子去做环球旅行了,也算是抛下一切烦恼,尽情地玩。出国旅行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我总是存不下钱,还要当房奴,自然一直没有机会成行,这下算是中了大奖。
林老爷子学识渊博、风趣幽默,是个非常好的玩伴,而且他喜欢买东西给我。开始时我有点不好意思接受,毕竟能免费旅行已经占了大便宜了,难道还要大肆收礼物吗?但他买得很开心,我最后也乐得接受了。唯一的麻烦就是,这一路上我的行李都在加重中。
奇怪的是,我和林伯伯看起来很亲近,但从没被任何人误会过是老夫少妻,都以为我们是父女,尽管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只有林泽丰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个人,看起来真是going down!
一日复一日,我很快乐,至少看起来如此,不过我时常还会想起某个人和某几个人,感觉寄情于山水并不能解开我生活中这团乱麻,该面对的根本无法逃开。但这次旅行确实让我冷静了些,煞了煞心火,只不知道某人如何,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找我?
每当想起这个,我会下意识地看看电话。这时,林老爷子就会很敏感地问,“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秀?但是建议不要打给丰,那小子是倔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得让他自己发疯,他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告诉你吧,关于我们的行程,我对他们进行了全方位的保密,电话全部关掉,电邮根本不开,所以他们绝不会知道我们的行程,只能干着急。哈,这两个小子还想和老子斗吗?”说完,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从来成熟稳重的智慧生物,这一刻让我想起老顽童周伯通。
“我是要给我妈和我‘男朋友’打电话。”我故意气他,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是一条被网住的鱼,心态很逆反,一心想冲出去,凭什么我于湖新就一定得是林家的媳妇,一定是他两个儿子中的一位必须吃掉的菜呀。就算最后不幸不能脱网,也要让那两个打算吃“海鲜”的男人费尽心力才行。
我感觉得出林老爷子很喜欢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对了地方,入了他的法眼,事实上我怀疑所谓林家儿媳大闯关根本就是走形式。自从绑架事件后,他就看中我了,如果我愿意,他可能会逼他两个儿子之一娶我。
而豆男,对于我又去旅行,连国也没回,感到非常不满,差点直接到我的下一站旅行地来截我,因为自从我答应和他交往,我们就几乎没怎么见面。这时候我感觉事态有点严重,仔细想了一夜,打算回国后就解决林泽丰和豆男的事,再不拖了,越拖伤害越大。
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得想办法解决,要把伤害降到最小,至于谁先谁后,随机好了。
就这样,一个月后,我和托运的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起回到我可爱的家乡。同行的还有高管家,不过他送我到家后就又乘飞机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堆成小山似的包裹、箱子。
林伯伯送我这么多东西,应该顺便送我一套大房子才对,不然东西都放不下了。唉,配套设施一点也跟不上。
发了会儿愁,我决定先倒时差,然后把东西收拾好,再把给朋友亲人的礼物分别打包,之前不惊动任何人。这或者也是我的逃避吧,以为一个月来心情整理好了,没想到一回到自己的地方,还是心乱如麻。
过了三天,我连自己也骗不过了,只好走出家门。从中国人最注重的孝道上考虑,不孝女于湖新先到了我娘的饺子馆叩谢母恩,并哭诉自己未尽孝道,请母亲大人恕罪。
“别废话了,照直了说。林家兄弟两个,你拿下了哪一个?”我娘拿着我送上的一份大礼,左看右看,但并没有妨碍她威严可怕的目光逼视我。
我顾左右而言他,把一路上的经历和奇闻逸事拣好玩的给我娘讲,尽量避重就轻。好在我娘听得津津有味的,偶尔还拿着我带回的照片提问几句,显得很有兴致。
但就在我以为顺利蒙混过关的时候,我娘一脸决然地拍拍我的手,“妈去给你准备嫁妆,从你十八岁成年到现在,快十二年一个生肖轮回了,终于让我有了这个机会。唉,心里还挺激动的。”
我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得到的信息,说我要结婚了?”
“你东拉西扯的,别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我娘不屑地看我,不知是受了林泽丰的传染,还是我生来就是给人不屑的,“你出去一个多月,一点正事没办,光顾着玩了,和我的候选女婿们没有丝毫进展。不过呢,你得到了对方家长的喜爱,这证明好事不远了。你别小看家长意志,我瞧林家那对兄弟对你都很有好感,在这种情况下,父母一唠叨,婚事十之八九就成了。”
“妈!”
“叫老天爷也没用。”我妈继续不屑我,“用不用我提醒你啊,于湖新大兽医,别忘记咱们家的狐狸精诅咒,你的时间不多了,一晃几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我看你倒不着急。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你妈想,不为你妈想,也为你死去的爸想。时间如流水地过,唉,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
“我要提醒您,准备这么早,如果我十年八年嫁不出去,您可别怪我!”不孝女恶毒反抗。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娘根本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十几天前,林家那个漂亮又神气的老大鬼鬼祟祟出现过。我先是在饺子馆外看到他,他说是路过,还好心地‘顺便’问你回来没有,然后我去你那狗窝帮你开窗放空气,结果又看到他‘路过’。你说,稀奇不稀奇?”
他在意我是否回家了吗?是因为相信我,还是怕我当他的小妈,分光他的财产?或者是因为我签的那个不平等条约的服务期还没到?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反应有点奇特。而在我妈那儿待了一天,全天都被指责违背家族命运,害我突然很想随便逼嫁就好了,免得感情事烦乱人心。
之后,我在家又闷了一天,仿佛被世界遗忘。
我娘罕见地没有像往常那样电话教育我,大概是让我反省。那几个损友之前说要帮我看房子,但自从我回来,一次也没见他们露面。而林老爷子,想必是把我回国的事也隐瞒着,所以林氏兄弟并不知情,也就没来吵我。就连豆男,也听说要参加一个什么公司拆分重组,这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要是永远这么安静多好?可惜就算我再自我催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到了晚上我实在憋不住了,打电话给兔妈和朴英俊,约了一起到黑屋夜总会玩。
西林送我的年卡我才用过一次,不能浪费了,再说我需要发泄一下。而之所以选了这两个玩伴,是因为兔妈非常彪悍,也非常真实,跟她在一起,我总是有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虽然有时候也被气得暴跳如雷,至少我的情绪是正的。而朴英俊,是因为兔妈特别好奇有脸皮这么厚的国际友人,想拿来做残酷的科学试验,我拉她来陪我,至少要给她点甜头。
这两人一听就答应了,碍于朴英俊在场,兔妈没有对我的环球之旅表现出太大的八卦感,反而不停地跟他说话,可耻而不道德地利用心理学的优势探听人家内心的秘密,快乐得不得了。而我,只想置自己于人群中,那样感觉心理压力没那么大,和喝醉酒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我不会再喝了,因为可能会出事的,我要离一切与酒有关的东西远一点,所以,我只点了纯果汁和天然苏打水。
“喂,你很招人啊,又有人看你,要不要搭讪?”兔妈在调戏朴英俊的百忙之中对我说。
“那是本店的老板啦,叫堕落的至高神。”我环视了一下后对兔妈说。
“长得不错啊,挺斯文的。”
“别招蜂引蝶,你相当于已婚妇女。”我在桌下轻轻踢兔妈一脚,大声说。
我不大喊大叫,兔妈就听不见我说话。因为黑屋的风格非常多变,上回我来还是高雅的红酒俱乐部似的,可今天却像迪厅,五颜六色的灯光闪个不停,映得舞池中的人们的脸不停地变幻颜色,激烈的音乐震得人心嘭嘭直跳,也让人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
听说这是主题节目,名曰群魔乱舞之夜,之前我不知道,所以闯进来了,到了地方想回去,兔妈和朴英俊又死拉着我不放,还好不需要戴面具,不然我快崩溃了。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越乱,我的心就会越窝在自己的角落,感觉相对安全。
“已婚妇女就不能戏弄男人了吗?”兔妈冲我大声道,“那样能让女人更自信,你不要想得太狭隘,我不会不尊重自己,不过是调整情绪罢了。”
原来戏弄就是调整情绪,真是i服了you。
我翻了翻白眼,看到朴英俊兴奋得不行,虽然没听到我和兔妈说什么,但站起身就拉兔妈的手,“我们跳舞吧。”他也叫。
可怜的孩子,就要被折磨死了还不知道。我同情地看着韩国同学。兔妈的脸是萝莉的,身材是劲爆的,神情是纯真的,可内心是邪恶的,举止是彪悍的,吃人是不吐骨头的,对人进行精神解剖是常有的。不过,朴同学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关我什么事。
“我去跳舞,你和那个帅哥老板说话吧,他过来了。”兔妈拍拍我的肩,和朴英俊挤进“群魔”之中。
我一抬头,看到堕落的至高神姿态优雅地走了过来,礼貌地微笑致意。
“小海浪,好久不见。”他坚持以他给我起的外号称呼我,“你今天好漂亮。”
我一笑,没拒绝也没承认,但是很享受他的恭维。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珊瑚红配以白色色块的花苞连衣裙,柔和而女性化的泡泡袖,走妩媚温柔路线。脚上,是林泽丰送的那双白色蕾丝高跟鞋。俗话说,脚上没鞋穷半截,可见鞋子在整体造型上的重要性。而从今天我的回头率上,就知道这衣服和鞋子给平凡的我增色不少。
“要不要到贵宾室坐坐,丰在那边。”他说。
我吓了一跳,有冲动立即逃跑。来黑屋,我想过可能会遇到林泽丰、林泽秀兄弟两个,甚至会遇到以前从这边跑场子的西林,但后来我又觉得不会那么巧。从时间上算,这个时候的他们应该忙翻天才对,尤其是林泽丰那种工作狂,不可能跑出来玩的。
进黑屋后,我看到今天的气氛这么另类,有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因为林泽丰厌恶吵闹的地方,在这样的主题之夜,他就算来了也会掉头就走。但我忘记了,这边有贵宾间,隔音效果超强,门一关,完全可以享有单独的安静。
“不要啦,我有朋友。”我客气地推辞。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呗。”堕落邀请我,“好歹他是你老板,打个招呼也是礼貌。”
我犹豫万分,堕落虽然说得有理,可我却感觉他有点故意要我过去似的。照理说,他不必如此,假装看不到我就行了,干吗非要让我去呢?但这时候,面对他对我伸过来的手,我也不好太扭捏拒绝,所以我带着上刑场的心,搭着堕落的手,被他拉去见林泽丰。
离贵宾房越近,我的心就跳得越乱,尽管我已经提醒自己镇静了,但还是很紧张,手心出汗,还有点发抖,于是我连忙把手抽回来,假装调整衣服。
堕落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紧张,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贵宾房。
这里的贵宾房与众不同,靠近走廊的一侧,墙面是厚厚的落地玻璃墙,所以只要走到门边,房里和房外的人都互相看得到。而当我硬着头皮从堕落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林泽丰抬头看过来。
坏了,有锤子砸我的心脏!好难受,连呼吸都有点急促。不过我的眼光稍一游移,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情绪立即冷了起来。
袁爱!真是冤家路窄。
没想到这个女人除了漂亮外,也有点用处,可以当镇静剂。在见到她的一刻,我过热的大脑和心脏都迅速冷却了下来。
不过心情温度下降得太快了,我的身体似乎起了化学反应,就像热空气骤然遇到冷空气就会产生强烈爆炸似的,一种类似于妒忌的情绪充塞在我的胸口,害得我的心脏开始莫名地疼痛,而且想发泄出来。
这个死男人,不是很忙吗?不是工作狂吗?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和死敌的老婆,过去的情人,伤害过弟弟的罪魁祸首待在一起,而且怎么看怎么像约会。
“我在外面看到小海浪,就带她进来打个招呼。”堕落轻轻把我向前推了一把,好像没感觉到空气的突然波动。
“真巧啊,于小姐。”林泽丰还没说话,袁爱就抢先道。
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洋装,简洁时髦的式样,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我想她那身材就是形容美人时常说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高一分就太高了,矮一分又太矮,那简直就是刚刚好,完美无缺。
而一件并不夺目但品质高贵的衣服,更衬得她优雅娴美,浓密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纤尘不染的天使。
只可惜她的人品和内心是极其自私残忍,外加卑劣无耻的,但对于男人而言,只要足够漂亮,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视而不见的吧。正如老白经常提起的理论,男人挑女人,道德是最后才考虑的问题。
难道林泽丰也是这样浅薄的男人吗?或者他心中隐藏着其他目的,毕竟他们在一起时,只见他的温柔体贴,绅士风度,却没有爱人之间常常无所不在的火热感。但是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老子现在就是看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不爽。
“是啊,好巧啊。”那个巧字我说得很刻意,心中骂着袁爱:我又和你不熟,打什么招呼呀。
不过我表面上还是很友好、很可爱的,微笑着点头,同时瞄了一眼林泽丰。他的目光遇到我的后停顿了几秒,却忽然移开了。踏马蹄,居然不理我!
“林副总,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切,你不理我,我就偏要和你说话,有本事继续装聋作哑。
“嗯,你好。”他客气地说,浑身上下的气场似乎都想推我出去。
于是,我不请自坐,本不想待超过一分钟的,现在却有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才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得逞呢,居然还单独包了贵宾房。哼,奸夫淫妇!
“小海浪,把你的朋友叫进来一起玩吧。”堕落也坐了下来。
“他们要跳舞,不用管他们啦。”我说,生怕彪悍的兔妈进入贵宾房后,有多少男人也招架不住。我现在对林泽丰还是心存怜悯的,不想让他太不舒服。
“于小姐也是这里的会员吗?还是临时跑来玩的?”袁爱问,眼神闪烁地看着我,“哦,我忘记了,你的男朋友,就是那位窦先生非常有钱,绝对消费得起。”她以无辜的神情嘲笑我的贫穷。
“他很忙,没什么空闲。”我又特意加重了“空闲”二字,又瞄了一眼林泽丰,“他平常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黑屋的年卡是我自己的。”我驳回袁爱隐约的攻击,让她别以为所有女人都像她一样要依靠男人才能活。虽然这卡是西林送我的,他大概也算男人,但我不必和她解释。
“其实更好地休息,才能更好地工作。”堕落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记拉生意,“小海浪,你男朋友是哪位呀,改天带来介绍一下。之前我可误会了,以为秀是你男朋友呢,他很喜欢你,跟我说过的。”
听到林泽秀的名字,我、袁爱和林泽丰三个人都有反应。
我是一愣,没想到林泽秀会和堕落的至高神说起喜欢我;林泽丰是抬头,极快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袁爱的脸色不着痕迹地一变,有点隐约的怒气一闪而过,接着又变得柔弱无骨似的向林泽丰倚了过去,好像要紧紧抓住什么,真是我见犹怜。
而在我眼里,她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怎么说在法律上,她还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和老情人这么亲热?可恨的是林泽丰没有躲开,就让她倚着。
房间内是两排沙发,中间摆了个茶几,林泽丰和袁爱坐在一侧,我和堕落坐在另一侧。看到此情此景,我立即丧失理智,心中满是报复的念头。
其实他们的道德多败坏也与我无关,头顶上有点绿油油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小野伸二,我生个什么气?可我就是生气,而且特别想胡作非为。
于是我一把拉过堕落的手,“我会看手相哦,帮你看一下吧。”
堕落长得很帅的,江南才子型,不过气质比较硬朗,和林氏兄弟的关系很不一般。他人长得帅,手也漂亮,我的手指在他掌心划啊划的,顺嘴胡说八道:“你很有女人缘哦,在掌纹上看得出来,而且你会活很长很长——”
“啪”的一脆响,打断了于半仙后面的铁口直断。
抬头一看,林泽丰神色镇定,似乎没发生过什么事,但茶几上的半瓶红酒掉在了地上。但那声响并不是来自酒瓶,因为地上铺着纯毛地毯,碎的是他手中的酒杯,不知怎么磕到了茶几上,酒洒了一地。
“你手没事吧?”我冲口而出,那份焦急掩饰不住,“我是问,林副总您没受伤吧?”紧急改为谄媚式问话。
他摇摇头,然后站起来,“你们多玩会儿,我得走了。”
“喂,你才来不到半个小时。”堕落很意外,“再坐会儿,顶多这瓶两万多的酒算我请你的。”
半个小时?比我来的时间还短,不过因为今天黑屋很吵闹,之前在外面,我们彼此没有看到对方,不然我早走了,免得这会儿生闲气。
“是啊,好不容易见一面,别急着走。”袁爱这个不知廉耻的,居然拉住林泽丰的手,让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动态画面:某山寨女土匪,上前一把扭断美貌柔弱公主之两爪,让她号叫得有如杀猪一般,然后抢走某花样男子,直接抢上山成亲。当然新娘不是女土匪,而是赏给小的们,是蒸是煮随便吧!
“连一杯酒都没喝完呢。”袁爱接着道,“我去拿一瓶吧,要木桐罗希尔古堡还是布里翁高地古堡?”
“布里翁高地古堡吧,九七年之前的,我叫服务员拿。”堕落看到美女开口拘留,林泽丰的态度不那么坚决了,连忙拦过话来,哪能让美女亲自动手呢。
“不,我亲自去,这才显得留客的诚意嘛。”袁爱说着,不等人拒绝就拿起包,快步走出去了。
切,这是在贵宾房里,难道还有人偷她的包吗?不就是爱马仕全球限量版吗?了不起值个四十万。我于湖新虽然穷,但只要我点头,这一个月内我能有至少三个以上类似的。
不过我娘从小就教育我,不要收别人的贵重礼物,眼皮子别那么浅,做人要有志气,所以我婉拒了林伯伯。就因为这,这老爷子越看我越顺眼,买了很多不那么贵得变态,但也非常好的礼物,强行送给我。
而自从我知道了袁爱年轻时对林泽秀犯下的罪行,我对她非常厌恶,已经到了掩饰不住的地步了,她做什么事我都觉得恶心。以前我还曾羡慕她的美貌,现在怎么看怎么假,对她有暴力欲望。
“别站着了,坐,我正有事和你说。”堕落对林泽丰道。
不过林泽丰才坐下,别在堕落腰后的一个小巧别致的对讲机就传来声音,好像是黑屋外有人闹事,手下人叫他去一趟。
于是片刻间,房间内就剩下了我和林泽丰两人。
他不看我,但我看他,看到他发毛,回过头来瞪我。
“看我干什么?”
“要你管!我高兴,我喜欢,我爱!就看!”我蛮不讲理。
他看起来气坏了,想要扑过来掐死我似的,但终究还是忍住了,生硬地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公司销假?”
“林伯伯帮我请的假,我要销也向他销,他说我可以休息一阵的。”我继续故意气他,“你不知道,环球旅行其实是很疲劳的一件事,虽然林伯伯一直很照顾我,但还是很累,因为我们走了很多地方。林伯伯人真好,比某人强多了,成熟理智,帅气又有品位。”
“找到更大的靠山了,可以不用怕我了,是不是?”他斜我一眼,不无讽刺地冷笑道,“别忘记,他虽然是总裁,但公司却是我在管。”
我得意扬扬一笑,吐吐舌头,再一次轮到我不屑他的好机会了。
从来,我也没有怕过他。不然我不会在上班第一天就把他扑倒,害他流鼻血,也不会把菜汤泼在他身上而没有吓个半死,更不会时常顶撞看起来很可怕的他。而且我喜欢气他,他越是失控,我越是开心,不管这是什么变态爱好,反正他是吓不到我的。他虽然强势,但我却对他有极大的心理优势。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再度想站起来,看来真的可能运用武力制服我。不过他的尊臀还没离开沙发,袁爱大好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已经开好的红酒和两只水晶杯。
看到贵宾房内只有我和林泽丰,她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常态,笑盈盈地对林泽丰道:“这瓶我尝了下,味道不错哦。于小姐就不喝了吧,这瓶很贵,再说喝醉的话,又要上报了。”在我对她的态度不能控制后,我发现她对我的恶意也明显起来。
是因为我和林泽丰眉来眼去?(其实我们只是互相瞪)还是因为刚才堕落爆料林泽秀喜欢我?也许在她看来,林氏兄弟是她私人的收藏品,谁碰这兄弟俩,她都会有敌意的。而这番敌意,让她表面的完美面具也打碎了。
原来,她也不过如此!凭借的只有美貌,甚至连一点点智慧也没有,就算当反派,等级也不够高。
不过,她说什么怪话我也不走,就耗在这儿当电灯泡。如果真让他们勾搭成奸,会破坏中日友好的,我这也是为国为民着想。
她倒了两杯酒,根本无视我。
我努力让自己不尴尬,看他们把酒一饮而尽,很奇怪他们这个喝法,还没看过喝红酒像这样干杯的。
“这酒有点怪味。”林泽丰皱了下眉。
“是你情绪不好,酒没有问题。”袁爱意有所指地瞄了我一眼。
接着又倒了第二杯,林泽丰还是一口就灌下去,眉头依然皱着,看来对酒的味道并不满意。而袁爱则小口小口地抿着。是我多心吗?怎么感觉这女人的眼神中有算计和兴奋似的。
一时之间,贵宾房内气氛古怪,一男一女对饮,男的表情木然,女的一双眼睛则是水汪汪的,果然喝酒助“性”,此女看来情意绵绵。而旁边的电灯泡,以最大瓦力固执地放射着光芒,发誓要照亮一切阴暗的角落,让某些男女的违背道德的阴谋不能得逞。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就在袁爱倒了第三杯酒后,忽然有手机响了。袁爱拿出一看,眉头微微一蹙,看起来是她不喜欢的人打来的,极有可能是某日本人,因为她回避了,站起身,到外面去打电话。
“明天到公司来上班。”袁爱一走,林泽丰就说。
我看着他,忽然想哭。他除了这些话,就没什么对我好说的吗?一个多月前,那个抱着我在黑巷子中吻得死去活来的人是他吗?难道他忘记了?真是酒后失德?心里就没有一点对我的渴望吗?只是因为想吻我,所以才那样,并没有一点点爱意在其中吗?
“我要辞职。”我赌气,努力把眼睛中的湿意逼回去。我一直想辞职,但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了。
“不许!”他拒绝得干脆。
“那我直接消失好了,不要那一点破薪水了。”我有点火了。
“我会捉你回来,坐在那个医生的位置上。”他强硬地说,“你不能白拿公司那么久的薪水,必须做出贡献。”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只是个医生,还是兽医冒充的,能对公司有什么贡献?他说这话是不讲道理还是另有深意?可是,我的存在能对公司有什么用处呢?
“我不要,我要去找我男朋友!”我针锋相对。
我以为他会大发脾气,不过他没有,他只是冷笑,“你去吧,我也会去找窦先生的,我会告诉他,我们接吻过两次,每次吻得都很有感觉。记着,除非选择泽秀,不然你再不会有男朋友了,因为我会尽一切力量去破坏。”
这个人!真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