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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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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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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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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300字

风别离冷冷的一吐真言。「他是怕你付不出帐,在考虑要你扛几袋米抵帐。」


嗄!他又变苦力了?


装出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连祈风无力的发出几声叹息,看不清长相的脸全盖在乱草黑发之下,扬起的嘴角带著得意,天子脚下有比丐帮更富有的帮派吗?


一帮之主若付不出酒菜钱,试问谁来付帐呢?


贼眼一扫,当仁不让自是他的副帮主咯!否则当初何必死拉活扯将好友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趴在黑谷底逃不出生天。


呵……有福他享,有难同当才是血性汉子,人的每一步皆十分重要,一朝踩错就怪不得人。


吃饭喽!乞丐头最大。


谁叫他交错朋友,哈哈哈!活该。


※※※


「城西孀居的柳家嫂子怀孕了,你瞧那小肚子起码有五个月身孕。」


「真的吗?我当是早年发福呢!原来是深闺寂寞守不了寡。」


「听说是刑家老爷那个败家子下的种,真是缺德哦!连寡妇也不放过。」


「哎呀!一个铜板敲不响,谁晓得平时贞德贤淑的小娘子是株红杏。」


「嗄?!什麽意思?」


红杏出墙嘛!这麽简单的道理还用得著问,可怜他父母生了颗脑袋给他。


两箸齐下的连祈风撕扯著鸡腿,沾著汁液的手指还不雅的放入口中滋滋吸吮,丝毫不顾忌周遭嫌弃的眼光,自顾自的吃得不亦乐乎。


若要论起江湖中谁的耳朵最尖,爱听别人隐私,莫过於诸事不做等著人施舍的乞丐群。


而其中之最自然是非乞丐头莫属。


瞧连祈风表面吃得专心,油手油嘴地令人避而远之,那双骨碌碌的贼眼可是忙碌得很,不放过观察底下人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居高临下的视野让他非常满意,靠门而坐的书生偷偷放了一个屁,左手边的商人连忙伸手一掩,饭也不吃的夺门而出。


紧邻掌柜的那桌是三名庄稼汉,故作斯文地学人风雅,可是又本性难改的脱鞋抓抓脚丫子,抠了一手臭後啃著新抓的青花蟹肉。


楼梯旁那三桌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江湖小人物,自以为武功盖世地吹捧己身丰功伟业,搁在桌面上的刀剑一把一两银子只怕还卖不出去。


嗯!雅座下方的客人就可疑了,鬼鬼祟祟的东瞟西瞄,好像做了贼似地怕失主追上来,揪其领子送官严办。


又香又嫩的醉鸡可口得叫人想把骨头也嚼烂了吞下肚,豆腐金饺炸得香酥皮脆,绿笋虾仁青嫩爽口,这道芙蓉蟹更是蟹中极品……


喔哦!有人脸色开始泛紫了,他是不是吃得太小家子气,让人非常没面子?


「我说兄弟呀,来喝口鲜鱼汤吧!道地的西湖鲈鱼,不尝尝著实可惜。」应该是鲈鱼,吃在口齿间满是鱼味。


香留颊间,好个新鲜。


「是鲳鱼。」风别离冷冷的一说。


喔!鲳鱼呀!「管他是什麽鱼,是丐帮快散了,找我回总舵搬银子吗?」他换个话题。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哼声一出,风别离视而不见地夹走他最爱吃的肉丸子,而且是最後一粒,让他倒竖双眉。


「喂!做人要懂得孝敬,你在吃我的肉。」丸子。


口水一吞,连祈风眼睁睁地看著金黄色的肉丸子少了一半,咔咔交错的筷子很想伸出抢下剩馀的美食。


「若是你的肉我会吃得更义无反顾,不过得先丢进盐坑里去腥。」免得他死了还作怪。


好狠的兄弟呐!他有那麽罪大恶极吗?「说吧,说吧!我有受死的准备。」


「我在用餐。」意思是你慢慢等,凌迟的滋味正好佐以茶香。


「啧!吊人胃口延判我的死刑,你跟谁学坏了,冉静小娘子吗?」要不得呀!天下女子皆祸害。


风别离耳根一热瞠目怒视。「少将她扯进来,咱们要算的帐可不少。」


讪笑不已的连祈风将油手往身上一擦。「千山万水有相逢,有事没事别找我,就此告辞。」


「你敢走——」玉箫再现时白光同时射出,冷冽的威恫气息浓如烈阳。


「你哪只眼看到我在动了,伸伸懒腰嘛!」唉!越来越精了,一点都不好玩。


「两眼。」想瞒他还早得很,一肚子阴险。


发痒似的抓抓後脑,苦水满腹的连祈风可是愁上两眉,欲诉无言呀!


想当年真是猪油蒙了眼,傻不隆咚地跟著会耍两下把戏的乞丐习武,浑然不知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只传下一任继位者,耐心十足地要当人上那条飞天金龙。


五、六岁大的孩子没远见嘛!蠢蠢地误信老人言,以至於一辈子背著绿竹棒当乞丐。


人家的师父是爱徒如子,老乞丐则视爱徒如草芥,做牛做马不得有异议,累死是徒儿学艺不精与师父无关,人笨没药医。


所以打从十三岁起他就暂代帮主一职,少帮主称谓一直到十七岁那年终止。


因为他被迫接下帮主一位,而真正逍遥的老乞丐无事一身轻地帮人养妻小,窝在扬州城里当闲人,下令不准徒子徒孙去「探望」,甚至泄露他的身份。


所以咯!师徒情份薄如纸,想想真不值得,为人作嫁还得劳心劳力,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哟!


「你们听说了没,阴阳御史娶了第一豆腐脑的张家丫头。」


阴阳御史?!


该不会是那位「美人」吧!


「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御史大人为了果儿姑娘拒绝了两位公主的示爱呢!」


果儿?


师父的供养者。


「你们一定不知道其中秘辛,我们扬州城的女符师是当今国师的亲女儿呢!」


「真的吗?」


哇!阴阳术士和女符师算是珠联璧合,可惜他平白错过一场好戏,不然也去闹闹场当座上嘉宾,怎麽说他也是新娘子的「师兄」,虽然她本人不知情。


刚从西域回来的连祈风竖直耳朵,仔细偷听玄天门弟子大谈武林佚事,顺便了解一下近来有没有好玩的事发生。


乞丐的坏毛病,怎麽改也改不了,好奇心是人之常情,长保自在。


人性哟!


一阵笑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风尘仆仆入内的几道人影。


「早说鸿福山庄该改名儿了,现在福不至倒先办了丧事。」


「就是嘛!死了六个男人还敢当第七位,佘太奶奶这下捞不到财富反赔上孙子一条命。」人为财死,死得其所呀!


「没法子,你也晓得那人势力惊人,谁敢开口说声:不!」刀架脖子上,半点不由人。


横竖是个死字,不如赌一赌,结果天不顺人意,依然是一口棺材候著。


「不知道谁是第八个,喜春寿材店的风骚老板娘都选好上等柳木呢!」那娘们骚得带劲。


第六个,第七个,还有第八个?


什麽意思呢?


上山打老虎还是叫海里蛟龙给吞了?怎麽这些人话说了一半没下文,开始讨论起喜春老板娘的闺房事,暧昧的互顶肩头妄想成为入幕之宾。


鸿福山庄并不陌生,早年丧夫的佘太奶奶含辛茹苦养大三个遗孤,年轻一代的子孙少说有一、二十个,到底是谁成了第七个?


这些个鲁汉也不说个明白,害人渴了饮茶只剩半滴水,沾了唇瓣没法润喉,舌乾口燥肝火旺,心口吊著钟摆直摇晃,老是定不下心。


「兄弟呀!你清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麽……」喝!他的眼神好诡异,像是幸灾乐祸。


当下一阵不安的连祈风有想逃的念头。


「你何不洗耳恭听,黄山三霸总会说到重点。」人不会一直逍遥无忧,会有报应。


连祈风口水直咽,一口嫩鸡肉顿感涩然。「阿离呀,我们是好朋友吧?」


「有难时不是。」风别离直截了当地给予一棒,亲兄弟都得明算帐,何况他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