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01
|本章字节:6822字
「是从前任老地主去世开始的,听说他头七那日有人去闹场,他死不瞑目回来找原凶报仇。」怕了吧!恶人没胆。
「妳、妳到底听谁说的?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他心里有点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鬼神之说可不能不当一回事,它偏是邪门得很。
女子突然大笑地抓抓发痒的头发。「随便说说你也信,未免太天真了。」
「妳……」一听到被人当傻子耍,周董气得脸色涨红,横肉倒挂。
「三人成虎听过没?再加上三姑六婆的功力,我相信要让那块土地成为鬼地并不难,没人会想要一块闹鬼的阴地吧!」
「妳想做什么?」三人成虎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老人院一旦传出有鬼盘踞的消息,地价会一落千丈乏人问津。
到时他不但卖不出去还得负担年年税金,光是那些税金就让他吃不消了。
「我哪敢做什么,是这些妈妈们亲眼目睹有鬼,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拦得住吗?」嘴巴长在人家脸上。
她暗示性地说完,提着菜篮的妈妈们立刻了然地声援,作鸟兽散地逢人必说闹鬼一事,加油添醋形容得活灵活现,像煞有其事似的。
此举当然激怒了打算大捞一笔的周董,双手握拳似要亲手教训她,气愤地忘了身处问吔。
「周董,别和她一般见识,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企业人士。」东方律适时的提醒他。
气不过的周董哪有可能咽下这口气,但他还是勉强压下怒气地松开拳头。
可是面对刻意的挑衅,他的修养可就没那么好了。
「对嘛!对嘛!你是事业有成的企业人士,绝对不在乎捐个七、八亿做公益,安养一群老人让他们得过百年,你真是好心呀!」她存心气他。
「妳……」
「我知道你很想揍人,可是你老婆、情妇养一堆却蹦不出一个子儿来,我想就算我乖乖地不动,你也没种出手吧。」
男人最恨人家说他没种,尤其还说中他心头最难堪的痛,任谁也会受不了。
年近五十的周董从年轻风流到现在,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从良家妇女到酒廊小姐都有,可是却没个儿子传香火,净是养了一堆赔钱货让他没脸见人。
怒气会让人失去理智,恼羞成怒的大男人挺着肥肥的肚子往前一挥,根本不管任何人的阻止,他以为自己打到她的机会并不大,因为她会闪。
可当拳头撞击到肉的感觉传来以后,他忽然感到错愕地怔了一下,随即被一记强悍的过肩摔摔倒在地,眼冒金星的觉得一身骨头都快碎了
但他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银亮的警用手铐已铐住他的双腕,让他像拜拜用的猪公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妨害公务、杀人未遂、伤害罪、威胁恐吓公务人员……啊!外加袭警,不知道法官会判你几年?」真爽呀!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寒浴月以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一脚踩在他肥背上不让他起身。
「妳是警察?」眼一瞇,东方律冷视眼前不修边幅的女乞丐。
「哎呀!东方大律师何必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要不是你警民合作的帮助我们警方让这头猪无罪开释,我们也不能合作无间地扳倒他。」
「妳……」居然将了他一军。
东方律的声音还没扬起,被压在底下的周董立刻破口大骂。
「你出卖我,你竟然收了我的钱还敢跟警方合作,我饶不了你,我绝对饶不了你……啊!我的手……手……」快断了。
悄悄缩回一脚的寒浴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一个以利益为上,连祖宗牌位都可以卖掉的人,你想他还有什么不能卖。虽然你给他的支票相当可观,可是我们警方的钱也不少呀!两边得利,何乐而不为?你钱再多也不会比政府预算多吧!」
她这一番话的用意是杜绝黑金再找东方律当辩护律师,免得又让他逃过法律制裁,始终没办法送他去吃免钱饭。
如今少了流氓律师的助势,他锒铛入狱的日子不远了,把他们「警界四枭」的名号抬出来,有哪个法官敢不判重刑。
除非他们的人格完全无缺陷,让人找不到把柄。
「东方律,你这墙头草,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你等着,你将死无葬身之……」
「带走。」
寒浴月一下令,重案组的两名干员便当他是重刑犯地押走,不让他有申辩的机会。
恶人自有恶法治,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谁叫他刚好碰上一肚子鸟气的夜枭女,被当作出气筒似的处理掉,一点活路也没留下。
「请问警方打算给我多少回报?」说他收了警方的钱,总要有实质报偿吧。
他是以利为先,不顾他人死活,少了周董这个金主,还有更多的委托人捧着钞票上门。
「想要回报还不简单。叫你那位黑帮老大小心点,别再干掳人勒索的贱事,我很想请他到局里坐坐。」聊聊天,喝喝兄弟茶。
「妳知道什么?」黑瞳蓦地一沉,闪动着冷冽的阴暗气息。
「少在我面前耍流氓,有什么是我们警方不知道的,只要有心,连你一天上几次厕所都查得出来。」何况他天生洁癖,受不了一丝乱。
寒浴月故意抓抓头皮,让相依为命多日的头皮屑不小心飞到他面前。
「你们警察的薪水少得没办法让妳修整门面吗?」东方律气得忘了后退,冷然地瞪着她。
反正他身上已有黏稠的蛋汁和菜渣,不在乎多些噁心的东西。不过他眼底的厌恶是那么深,让人一目了然他有多痛恨这身脏。
「当然跟大律师你没得比,我们的心还不够黑,没法子违背良心去收黑心钱,助纣为虐让善良百姓受苦。」他们的差别是她有心。
「非常有正义感的人民保母,真叫人佩服,妳叫什么名字?」他记住她了。
「干么?寻仇呀!我……」
「寒组长,寒组长,上面的大头找妳。」
一位气喘吁吁的小警员拿着通讯器跑过来,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生怕一个迟疑同时得罪上头和他最景仰的女警官。
警界四枭呀!全台湾警界的楷模,不畏强权,不怕恶势力,嫉恶如仇,破案无数又不居功骄矜,堪为他们基础警员学习的指标。
「都说别叫寒组长了,我一个副组长当得好好的干么升我级?!那个新来的鬼督察真讨人厌,他嫌我平日的工作量还不够多吗……」
边走边咒骂韩亚诺的寒浴月,不悦指数直升,一件穿得发皱的衬衫和顶着鸡窝似的乱发,怎么看都不像一位受人敬重的高阶警官。
她看也没看东方律地走过他面前,心想着:大头鲢又要她接什么奇怪的案子?别又是扮阻街女郎出卖色相,她是重案组的组长不是扫黄组组员,老是借调什么意思?
这一次他又大材小用的话,她一定要严词区言地拒绝,管他是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就算是局长也不能把人才当庸才使用呀。
「哇!老大,你怎么这么狼狈?」不过才迟到一会,他就遭受蛋洗。
一位戴着眼镜,看来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孩快步走过来,想笑又极力憋着地涨红脸。
「闭嘴,什么都别问。」这套要价十来万的西装他不要了,脏。
「我没要问呀!反正你被人怨恨也不是第一次。」他想象得到是何种情况,所以他才故意慢吞吞地磨蹭,不想太早走出法院门口,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早些天老爹就警告过他们了,说这次的宣判一定会引起反弹,群众骚动造成不理性的发泄行动,要他们当心点别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