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噶仁波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51
|本章字节:4154字
我终于被安排去印度的佛学院学习了。这是我迈向更高境界的一个新台阶,我一定要走好每一步。
我以往对印度的印象都是从电影和音乐中获得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年轻人随时随地跳舞唱歌的场面,还有它的风光和建筑,这些都很迷人。但现在最使我着迷的是它的佛教文化。所以,我一踏上印度的国土,看到那些豪华气派的建筑物,果然和尼泊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我就想,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观光旅行的,日后会有很多机会来欣赏这个神秘的国家的。于是我们就抓紧时间赶往佛学院。
我进入了北印度的强就林佛学院。
强就林佛学院坐落在一片万绿丛中,周围草木蓊郁,青山环抱,汩汩涌动的溪流将这里衬托得格外幽静。初雪一过,又是另一番景象,银白的峰峦和林涛,纷披的枝条舒展成一幅幅岁寒奇景:有的垂首如探路的老人,有的张扬如醉酒的狂士,有的随风摇摆如印度传统的舞姿……不论季节如何变幻,每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都是安静的、祥和的,他们带着佛家的气息和发自心底的微笑感染着我,我不知不觉地便融入了这种美妙的气氛中……
美妙的时光
我在印度的佛学生涯开始了。
我和我的随身喇嘛住进了学院为活佛安排的单人宿舍。我变得更加自律,早上天一亮,我便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内自己醒来,睡意正浓时也像有人叫我似的一咬牙就坐了起来,洗漱一番后马上走出宿舍来到大厅。我的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就开始了早晨的诵经课程。吃过早餐,又开始学习其他课程。我很喜欢学院偶尔举行的关于某个特定主题的讨论会,大家互相交流佛学心得,有时也互相辩论,却从不伤和气。
记得刚开学不久,大家对一种现象进行了一番讨论:当你在某一时刻,内心中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忽然出现,令你也说不出原因地激动起来,进入某种难以言喻的奇妙境界,请问,这是一种幻觉呢,还是另有他因?这时,除了极少数正在陷入沉思状态的人以外,大家都认为另有他因。那又是什么原因呢?如何认识这种原因呢?由此进行了激烈的争论,直到归结到“金刚乘”的那种“即身成佛”的境界。
类似的讨论对我们大家增进共识是很有帮助的。
即便是对于我们这些活佛,学院也本着循序渐进的方式为我们开设了很多课程。我们首先从字词、法本入手,然后背诵法本、吹奏法器;学习佛堂摆设、制作供品(食子),掌握各种戒律,训练领诵经文、打手印、基本禅修等等,为将来进一步闭关修行做充分的准备。对于在家众的训练,则偏重于禅修,庙中的法器学习和供品制作并不重要,他们能够完成四加行、修行本尊法及那洛六法就可以了。住在庙中而没有出家的人,他们所学的内容与众僧相同。
至于对本尊的选择,出家众依照自己庙中的规定,在家众依照老师的传承。
在家众也可以进行三年闭关和其他长期闭关,出关后多数都成为一生只追求佛法修行的瑜伽士;在寺庙中也有时间较短的闭关修行,如16天的千手千眼的观音法修行。
最常见的闭关为三年三个月一期的闭关进修。在这个期间内有皈依、拜佛、发菩提心来累积功德;有持咒、忏悔来消除过去生业力所造成的障碍;有以心念的力量来观想、用无数珍宝供奉诸佛菩萨及过去的大成就者等来累积福德;有祈求诸佛菩萨及过去的大成就者加持,希望他们能如慈父慈母般的照顾及带领自己到达成熟的彼岸;有持咒观想的用功,让修行者趋向到自心本然、不来不去的佛性禅修;还有以观想气脉明点的运作来协助修行者的办法等等。在闭关的时候,一开头就先修普巴金刚来消除闭关的障碍,而先修四加行,将来修本尊法就会容易许多。关房中一律不倒单(即坐而不卧),晚上只在一个小房间的小箱子内盘坐休息或睡眠。房中只有一个小箱子、一个读经用的小桌子、一个小佛坛和足够拜佛的空间,指导上师在闭关中会给予学生们“旺”(即灌顶)、“咙”(即口传)、“赐”(即口诀、讲解)的教授,这些平常在庙中并不一定需要。对一般大众有时只是结缘灌顶,不过中间的差别是学生的心态而非传法上师或法本有所不同。
同学们还要轮流担任多杰洛本、翁杰、确本和法器吹奏的工作;所以在家众如果想要随出家众一起闭关,要先到寺庙中学习三四年的时间。
藏传佛教非常重视佛学院的教育,最重要的是,你不论修哪一个法门,一定要先依附一个师父、上师。要先听闻,然后根据你所听闻的再去思考其中的意思,然后根据你所思考的再去修。要修行,这三者是离不开的。西藏早就有一句格言:“若无喇嘛上师,何以近佛?”
因此,在西藏佛教的传统里,上师是至高无上的,如同佛陀在世。事实上,佛陀早有预言,在未来末法时代,佛陀将化身为上师相示现给需要他保护和指引的众生。对于修行佛法的我来说,上师的恩德是巨大的。后来不知在何处看到一句话:“上师是非常珍贵的。没有上师的话,就算所有的佛都对我们微笑,我们也是看不到他们的。”我深有感悟。在我遭遇困难、经历转折时,总是有无上的上师引发我的佛性,帮助我消除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