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噶仁波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51
|本章字节:4154字
我茫然地“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在空姐的引领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满脑子都是笑妃,连飞机什么时候起飞的都浑然不觉。尽管空姐已经向大家介绍了从起飞到飞行过程所有的情况,可我就像根本没听见一样。最令我不好意思的一件事情是,当一位空姐走到我身边问我需要什么的时候,我竟脱口而出:“笑妃,你真来了?”好在那位空姐训练有素,她微怔了一下,马上恢复常态,满面笑容地说:“先生一定是认错人了,人在高空,常有的事儿。先生您需要点什么吗?”
我再仔细看了看她,除了那甜柔的声音和俊俏的脸庞略有相似之处,其余部位一点都不像。我尴尬得一个劲儿地摇头。当时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狼狈相,但我想我肯定连脖子都红了。
我强迫自己睡一会儿,不再去想她。可越是想摆脱,越摆脱不掉。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一举一动在我的脑子里比电影画面还要清楚。我们有限的几次接触却扩散成无数飞翔的细节,在我脑子里盘旋不止。
我的心一再地发问:“笑妃,你在哪里?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此时方知相思苦
我们在香港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凑,正常来说是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其他事情的。我有意这么安排时间,无非是想让自己高速旋转起来,以此来抑制对笑妃的思念。但我还是违背了这种意愿,因为我已没有任何办法恢复到以前的那种平静心态了。日子和往常大同小异,可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从进入香港开始,一看到电话就有一种冲动,总想和笑妃联系一下。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拿起了电话,刚一拨号,想想,又放下了。我想和她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自己那么突兀地离开了她,像躲避什么灾难似的躲开了她,我还有什么理由再与她联系呢?这不都是自己决定的吗?
我更害怕的是,一旦笑妃在电话中只是像普通朋友那样与我客气几句、问候几句、平平淡淡地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我能承受得住吗?
刚来香港的头两天,我总是急切地想,她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呢?难道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地陷入难以自拔的爱情中了吗?可再一想,那是不可能的。她的柔情,她的爱恋,她对我那忘情的拥抱,这一切都说明了她与我的情缘呀。可她怎么会从那天晚上分手后就一直不理我了?
情急之下,我忽然想到,她根本就没有我在香港的联系电话。
在与笑妃相识后的这一段时间,我经常犯这些糊里糊涂的低级错误。人们都说,处于爱情之中的人,智商都较往常直线下降,也许真的有道理。
看起来,我与她是否能够联系上,主动权完全在我的手里。我抓起电话就拨了笑妃的号码,那边传来的信号刚响了一声,我又急忙放下了话筒。我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中。
现在就和她联系吗?说什么呢?仅仅是为了让她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知道了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可知道总比不知道强啊,这最起码也是我给她去电话的一个理由啊。这回我很坚定地拿起电话,拨了那组在我心里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笑妃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我一听是她的声音,我们在一起时的种种感受全部浮上心头,千言万语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是你吗?真的是……”
电话中传来笑妃低低的哭泣声,由哽咽而变成呜呜的控制不住的哭声。
我举着话筒,不知所措。那哭声如没开刃的刀子一样慢慢地切割着我的心,而我的每根神经也都像一齐绷断了似的疼痛。
哭声持续着,我拿话筒的手已经发酸了,哭声还是没有停止。过了好久,她在哭声中挂断了电话。
除了哭声,她再没说什么。
我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酷刑,大脑一片空白。
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守着电话。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守着。喇嘛们为我把饭菜一次次端来,又一次次拿走。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我呆呆的神情中一定判断出我正经历着某种从未遇到过的人生大事。
因为我在他们的眼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
天已经黑了,我还守在电话机旁。这时我已经感觉到又出现了差错,否则她不会就这么沉默下去的。
想来想去,我猛拍了一下脑袋:真是越来越糊涂,我到最后也没告诉她我这里的电话号码呀。
我急忙又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的电话信号只响了一声,便传来了笑妃的声音:“是你吗?”
“是我。”我便把这两天我忘了告诉她香港的联系电话的事跟她说了。
她的语气还是有些激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听不到你的消息了。”
她又哭了起来。我在她的哭声中还是沉默着,我想等她哭完再告诉她我的思念、我的痛苦、我的无奈……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带着浓浓的哭腔说:“其实你走的那天,我就在机场的候机大厅,我一直躲在一个柱子的后面,远远地看着你,当你临上飞机的时候,我真想跑过去和你道别,但我害怕到时候说出的不是道别的话……你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