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青云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1:33
|本章字节:30820字
东方刚听到此处,点头接口说道:“既有这等计划,谷兄倒真是错过一次机会!因为‘梅窝处士’通晓各派武功,本身却不会武功,专门用些什么‘纸上谈兵’,‘口中较技’等花样唬人,他如知此事,定可替令狐元设计出几桩不甚费力而足以震惊会场的高明用物!”
谷家麒苦笑一声说道:“事既过去,悔亦无益,但愿令狐元能人倚仗他那灵心巧手,完成心愿,先把我义父所中毒力解除,我们明年五五端阳,共灭‘黑地狱’,扫荡群魔之时,才好放手施为,毫无顾忌!”
两人一路无事,到了“勾漏”以后便在“鬼影峰”左近,徘徊游览,也未受到“黑地狱”群魔的丝毫干扰!
展眼间便是七月十三,谷家麒与东方刚正在‘鬼影峰’右侧的一座峰腰上,纵目眺览景色之际。
突然发现远峰脚下,有辆由八匹骏马拖曳的华丽轿车,缓缓驰来。
“八驶飞车”入目,谷家麒高兴得向东方刚笑声说道:“东方兄,我义母已乘‘八骏飞车’,提前赶到,我们快去迎接!”
东方刚也久闻“绿鬓妖婆”乔赛乔盛名闻言遂与谷家麒一同驰下峰腰,赶去迎接。
但才到蜂脚距离那辆“八骏飞车”,尚有二三十丈之际谷家麒突然驻足,讶声说道:“驾车之人,竟非我的义母,这是谁也窃用我义父威震江湖的‘八骏飞车’?”
东方刚此时也看出那驾御“八俊飞车”之人,是位白发飘萧老妇!
他久知乔赛乔因功力湛深,幼服灵药,以致虽已年臻上寿,仍然保持了绿鬓红颜,才有“绿鬓妖婆”之号!如今这驾车老妇满头霜雪,不知却是哪路人物?
谷家麒剑眉双剔,微扬真气叫道:“何人胆敢窃用‘八骏飞车’?‘七剑宫’少主人谷家麒在此!”
那辆“八骏飞车”,本是对着“鬼影峰”行去,忽听谷家麒这一发话,立即勒偏马头,转向驰车,驾车白发老妇也自提气悲声叫道:“麒儿,我们在这勾漏山中分别,不过数月光阴,你怎么连你义母都不认识了吗?”
谷家麒闻言,顿时满脸泪痕,一声惊叫,闪动身形,直向迎面驰来的“八骏飞车”扑去!
车如电掣,人似云飞,刹那之间,谷家麒便已扑入那位昔日号称绿鬓不凋,红颜永保,如今却满脸皱纹,一头霜发的乔赛乔的怀内!
东方刚见状,亦不禁感慨人生,双睛湿润,胸中颇觉难过!
乔赛乔轻抚谷家麒肩头,目中射出慈爱而又凄楚的光辉,含笑问道:“麒儿,你神情为何如此悲戚?”
话音方住,便自“哦”了一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鬓边霜发,又复问道:“我明白了,麒儿莫非是为了我绿鬓成霜,朱颜已逝之事,致兴伤感?”
谷家麒依偎在乔赛乔身旁,一双俊目中,泪光盈盈地,哽咽说道:“上次在这‘勾漏’山中分别之时,麒儿便已发现义母鬓边,有了几丝白发,谁料仅仅数月光阴,居然满头成霜,朱颜不……”
乔赛乔听到此处,反倒含笑安慰谷家麒说道:“麒儿不要悲痛,伍子胥为了难度昭关,焦急得一夜白头,我因你义父忍辱含垢,身入地狱之事,悬忧数月,才凋残了绿鬓朱颜,两者相较,又何足为怪呢?”
说到此处,又复抬手摸摸满头白发微笑说道:“我因年逾八十,依然保持了绿鬓红颤,遂被江湖人物起了那‘绿鬓妖婆’外号,叫来叫去,真叫得有些妖里妖气起来,如今变成了常人应有的鸡皮鹤发也好大概那难听的外号便可自然消失!”
语音至此目光微瞥东方刚对谷家麒笑道:“麒儿,你怎的只顾为我容颜衰老之事伤感,连同来友好也不向我引介?”
谷家麒飘身纵下“八骏飞车”,举袖拭去满腔泪痕,向东方刚说道:“东方兄,这就是我义母!”
东方刚施礼说道:“晚辈东方刚,参见乔老前辈!”
乔赛乔含笑摆手,示意免礼。
谷家麒又向义母说道:“东方刚兄是南海少林静禅上人高足,也是‘邛崃三绝’之一!”
乔赛乔闻言笑道:“静禅上人昔年是我方外知交,但已有甚久不见,像他那样清苦修为,难道尘缘还未满吗?”
东方刚躬身答道:“他老人家功行早满,只因有桩心事未了,致稽正果,尚未西归!”
乔赛乔“哦”了一声目注谷家麒笑道:“我回转‘小孤山’以后,盼咐手下拆去业已修建得即将竣工的七宝楼台重新筑造了几间茅屋,作为救你义父脱险以后,与他谢绝红尘,共度残余岁月之用!”
谷家麒闻言,知道义父义母受此严重打击以后性情业已大变,居然名心渐泯,道心渐生。
不由又觉伤感,又觉高兴地,抬头看了那辆装饰得异常华贵的“八骏飞车”一眼!
乔赛乔会意地笑道:“麒儿是不是对我已然建茅屋,不住七宝楼台,而仍把这辆‘八骏飞车’,装饰得非常华贵之故,感觉有点诧异吗?”
谷家麒目注义母,微微一笑。
乔赛乔又复说道:“因为这辆‘八骏飞车’,是你义父心爱之物,来时既乘它来,去时自应保持原样的接他回去!”
说到此处,忽又伤感起来,长叹一声,凄然说道:“但我在救你义父脱险,把他接回‘小孤山’后,即将毁去这辆太嫌招摇的‘八骏飞车’,连你也不许乘用呢!”
谷家麒见义母一面说话,一面已以双眼湿润,遂急忙岔开话头笑道:“义母,今天才只七月十三,距离‘中元鬼节大会’,尚有两日,你老人家怎的提前赶到?”
乔赛乔微笑说道:“我独居‘小孤山’,虽然整日为你义父陷身地狱之事,忧虑得凋残绿鬓老去红颜却还能够苦苦忍耐!但越到了接近‘中元鬼节大会’之期,便越是悬念异常,终于忍不住地提前赶来,想与你义父早点见上一面!”
东方刚眉头微蹙,接口说道:“欧老前辈身入‘黑地狱’,一切行动,可能均受控制,‘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曾经声言‘黑地狱’中,不到七月十五,决不接待外客,故而乔老前辈想与欧老前辈提前相见之念……”
乔赛乔听到此处,点头接口说道:“我也知道这桩心愿难以实现,甚至到了‘中元鬼节大会’之上,是否可以看见麒儿的义父?还说不定呢!”
谷家麒闻言,急忙说道:“义母放心,等到‘中元鬼节大会’,一定可以见到义父,因为义父业已被派表演一项娱宾节目!”
乔赛乔讶然问道:“你义父要在中元鬼节大会上,表演什么娱宾节目?”
谷家麒剑眉双挑,冷笑说道:“黑地狱那干狠毒魔鬼,决定义父下手,要把水中萍‘七剑分尸’!”
乔赛乔因知水中萍是谷家麒的红妆密友,听得眉梢紧聚,又复问道:“麒儿这等说法,难道水中萍姑娘也落入了‘黑地狱’人物的魔掌以内!”
谷家麒目射精光恨恨说道:“岂但水中萍业已陷身‘黑地狱’,连她师傅‘冷香仙子’聂冰魂,可能也遇害而死!”
乔赛乔简直大出意外地,失惊说道:“连‘冷香仙子’聂冰魂,也被‘黑地狱’中的人物害死了吗?”
东方刚愤愤说道:“黑地狱的鬼蜮手段,委实无孔不入除了聂仙子遇害以外,还有‘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以及端木淑姑娘,谷兄,及晚辈等,均已身中剧毒!”
乔赛乔神色突变地,急忙伸手为谷家麒诊察脉息并皱眉问道:“麒儿,你当真也已身中‘黑地狱’奇毒了吗?”
谷家麒笑道:“义母不要着急,我与东方兄、端木姑娘等,虽中奇毒,并无大碍!”
说完,遂把别来经过,对乔赛乔详加叙述。
乔赛乔仔细听完,既对“黑地狱”人物的心机手段,感觉惊愤!又对获得一静神尼、梅窝处士、“散淡居士”司马超这干绝世奇人的助力感觉安慰!
遂自“八骏飞车”以内,取出一只玉碗,递与谷家麒,含笑说道;“麒儿,替我去找一碗洁净仙泉!”
谷家麒去寻来泉水,乔赛乔又以两粒灵丹,化入泉水内,立时碗中水色一片墨黑!
谷家麒讶然问道:“义母,这是什么灵丹,有何用处?”
乔赛乔凄然一笑答道:“这是染发妙药我要把这满头白发染黑,恢复我的绿鬓朱颜!”
一面说话,一面手持角梳,蘸着碗中黑色药水,一梳一梳地,梳在自己飘萧白发以上!
这种染发妙药,果然灵验无比,白发一经着水,立成墨黑!
谷家麒弄不懂义母的染发用意,只好与东方刚默然相看,不发一语。
乔赛乔像是猜透谷家麒心意,凄然微笑问道:“麒儿,你大概会认为我既已鹤发鸡皮,何必还要这等矫揉做作?”
谷家麒感觉对于义母这种问话,不太容易回答,遂在略一沉吟以后,陪笑说道:“义母若能仗持药力,恢复绿鬓红颜,自然是好!”
乔赛乔摇头苦笑说道:“麒儿,你在武功方面,虽已略有成就,但对于世道人情,却仍差得太远!我自己哪里会想恢复什么绿鬓朱颜?这染发整容之举还不全是为了你的义父?”
说到此处,乔赛乔的飘萧白发,业已染成了满头乌云,又黑又亮的悦目无比!
她看了谷家麒一眼,缓缓问道:“麒儿,你义父忍辱含羞,自投‘黑地狱’之举,是否为了苟全性命?”
谷家麒浓眉双挑,应声答道:“我义父一身傲骨,豪气凌云怎会苟全性命?他老人家忍辱偷生,不肯自尽之举,只是为了不使义母与我伤心,并给我们一个拯救他老人家的机会而已!”
乔赛乔点头说道:“他为了不使我们伤心,而忍受莫大耻辱痛苦,自投‘黑地狱’,我们自然也应竭尽所能,不使他在身体痛苦以外,再增加丝毫心灵痛苦!”
谷家麒想起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在“黑地狱”内,被人差役忍辱偷生的意料之中情状,不禁一阵心酸,满眶热泪!
乔赛乔继续说道:“倘若我不设法以药物之力,暂时恢复绿鬓红颜,则在‘中元鬼节大会’以上,让你义父看见我已变得鸡皮鹤发地老丑不堪,岂不使他伤心欲绝?由七月十五直到明年五月初五的一段光阴,怎能活得过去?”
谷家麒听到此处,忍不住英雄虎泪,滚滚而流把胸前儒衫,湿透了好大一片!
东方刚也伤感得陪同洒泪不已!
乔赛乔自怀中取出一方香巾,一面替谷家麒拭泪,一面轻拍他肩头,柔声说道:“麒儿,你不要哭,我希望‘七剑神君’欧古月及乔赛乔所调教出来的义子佳儿,决不向敌人垂泪!”
话音方了,丈许以外的树影之中,传来端木淑的清脆笑声说道:“伯母说得对,英雄有泪不轻弹,会须痛饮仇敌血!谷兄不要哭了我来替伯母梳头整发!”
随着语音,一条轻盈倩彰,飘坠“八骏飞车”之前,正是“罗浮山妙香岩潮音洞”中,跟随一静神尼,学会“旃檀心法”提早赶来的端木淑!
乔赛乔被端木淑的绝世风神所惊,向谷家麒讶然说道:“麒儿,这位姑娘,就是你所说的‘海云庵主’一清大师衣钵传人,又复名冠‘邛崃三绝’的端木淑吗?”
端木淑闻言知道自己真实行藏,已被东方刚揭破,遂看了东方刚一眼,向乔赛乔躬身敛衽含笑说道:“南海普陀‘海云庵主’门下弟子端木淑,参见伯母!”
乔赛乔拉着端木淑的手儿,仔细端详几眼,啧啧赞道:“贤侄女真是一朵秀绝武林的旷世仙葩,根骨资质既属上上之选,又有一清大师那等高明人物,自幼悉心调教,无怪比我麒儿,强得多了!”
端木淑被乔赛乔夸赞得玉颊飞红,微笑说道:“伯母不要对侄儿如此谬赞,我谷世兄英姿挺拔,又获乔伯母及欧神君两位绝代名家,抚养教导,才是秀迈群伦的一时俊……”
谷家麒不等端木淑说完,便即笑道:“端木世妹……”
四字才出,东方刚蹙眉插口说道:“像‘谷世兄’,‘端木世妹’这等称呼,又觉生分,又觉拗口!你们两位先代便是通家至好,如今又复意气相投,干脆以‘淑妹’‘麒哥’相称,不仅亲切得多,叫起来也较顺口!”
谷家麒俊脸微红,但怎肯放弃这种机会?遂顺着东方刚的话头笑道:“淑妹,你‘潮音洞’之行如何?那只‘翡翠鼢’,可曾蒙一静神尼赐借?”
端木淑颇为大方地,也自改口笑道:“麒哥哥,你大概猜想不到我师伯不仅肯借,她老人家竟索性把这只绿老鼠,送给我了!”
说完自袖中取出那只色泽翠绿,形状可爱的“翡翠鼢”来,递给谷家麒,含笑说道:“这就是‘翡翠鼢’,麒哥哥替我抱着,我来替伯母梳头整发!”
谷家麒接过“翡翠鼢”,看了两眼,微笑问道:“淑妹,这‘翡翠鼢’形状虽极可爱,但真能克制‘黑地狱’鬼蜮所用的奇异剧毒吗?”
话音刚了,忽然惊叫一声!
端木淑正在手持角梳,为乔赛乔仔细梳整满头乌云,闻声微笑问道:“麒哥哥为何惊叫,是不是被绿老鼠咬了一口?”
谷家麒苦笑说道:“这东西委实灵异它大概发觉我身蕴剧毒,遂不等招呼地自动在我臂上,咬了一口!”
端木淑笑道:“它本来不会自动咬你,定是为了你适才对它天赋克毒奇能,表示怀疑,才略为显些本领,给你看看!”
谷家麒伸手抚摸着“翡翠鼢”那一身极为可爱的茸茸绿毛,微笑说道:“淑妹说得不错,除我突然被咬,吓了一跳以外,这臂上咬处,不但不痛,并还凉飕飕地,颇为舒服!”
端木淑一面为乔赛乔整理发髻,一面笑道:“麟哥哥,你索性凝神调气,静坐行功,把那丝凉意,流转周身,以期收效更广!‘中元鬼节大会’之上‘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便是用入口封喉的断肠毒酒飨客,你也可以畅饮无碍的了!”
谷家麒把“翡翠鼢”递与东方刚微笑说道:“东方兄,这‘翡翠鼢’既有如此灵异,你也请它咬上一口早作准备才好!因为你嗜酒如命,每饭无酒不欢,必须有恃无恐,方可在‘中元鬼节大会’以上,开怀畅饮!”
说完,便如端木淑所言,闭目静坐,行功调气!
东方刚伸手接过“翡翠鼢”,向端木淑含笑说道:“我记得‘散淡居士’司马超曾经说过‘翡翠鼢’一次不能咬过四次,并须让它将养半月,否则难免大伤元气……”
话音未了,浓眉一蹙,也被“翡翠鼢”在左臂近肩之处,咬了一口!
端木淑笑道:“东方大哥放心,我在初入‘潮音洞’时,便已被它咬过,如今虽因预防中毒,仍须请它再咬一次,但连同伯母在内,恰好四人,并未超过这只绿老鼠的能力限度!”
乔赛乔见自己头发已由端木淑梳好,遂取出一条丝带,勒在额间用力一扎,脸上皱纹,俱告消失大半!
端木淑略一端详,又替乔赛乔在丝带以上,加了一条丝巾,半罩乌云,风姿益显绰约,使这名惊寰宇的巾帼奇英,恢复了绿鬓红颜的昔日光采!
乔赛乔整容完毕,把端木淑拉坐身旁,含笑问道:“贤侄女来时,你师伯一静神尼对‘中元鬼节大会’之事,有何指示?”
端木淑笑道:“我师伯无甚明确指示,只向我打了四句禅机!”
乔赛乔颇感兴趣地继续问道:“什么禅机?贤侄女无妨说来给我听听!”
端木淑秀眉微蹙,嫣然笑道:“佛家禅机偈语,总是费人思索,其意在可解而不可解之间!我师伯说的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乔赛乔闻言,略一揣摩,忽然脸上微现喜色地,含笑说道:“你师伯的‘大乘神数’微妙异常,她这‘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四句偈语之中的第三句‘松柏不凋’似乎指的便是你麒哥哥的义父呢!”
端木淑点头笑道:“欧老前辈苍松翠柏,愈经风霜,愈见老健,本来就是万古不凋!伯母请放宽心,最多等到明年五五端阳,定会团圆相聚!”
说到此处,目光微瞥正在调气行动,把“翡翠鼢”祛毒灵液,运转周身的谷家麒、东方刚二人,又向乔赛乔笑道:“伯母,‘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中,号称‘卜魔’的‘铁嘴君平’辛子哲所卜的‘金钱神课’,也是灵验非常,我师伯的‘大乘神数’不知是否在他以上?”
乔赛乔笑道:“铁嘴君平辛子哲的‘金钱神课’,最多能卜断些眼前之事,哪里能比得上你师伯‘大乘神数’的灵妙深微?我听了贤侄女所说的这四句偈语以后,心中神宁气稳地,舒服多了!”
端木淑蓦然想起一事,向乔赛乔含笑问道:“伯母,你老人家久闯江湖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有位姓冷的前辈高人?”乔赛乔想了一想蹙眉说道:“武林好手以内,我想不出姓冷之人,贤侄女知不知道他的年龄形貌?”
端木淑遂把那位与师伯一静神尼,同在“潮音洞”静坐的那位姓冷中年美妇的相貌神情,对乔赛乔细说一道。
乔赛乔听完,不禁诧然说道:“此人是何来历?不但我想不出来你那师伯平时也极少交游,怎会留她长住‘潮音洞’内……”
众人一番笑语随意游息展眼间,便已到了七月十五的“中元鬼节”正日!
乔赛乔与端木淑因防患未然,也由“翡翠鼢”咬破皮肉,注入灵液!
谷家麒向义母笑道:“义母,我们是此时便往‘鬼影峰’?还是少时再去?”
乔赛乔道:“中元鬼节大会,晚间才开我们无防等到正午再去,且在此遥望,看看究有多少武林人物,敢冒险犯难地,赶来观光这座人间地狱!”
话音未了,端木淑便已手指“鬼影峰”脚笑道:“伯母请看远远那乘软轿,轿中坐的便是哀牢山神魔谷‘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抬轿的四位轿夫,则系各具出奇身手的‘文武卜赌’四大神魔!”
乔赛乔顾着端木淑手指看去,果见四人抬着一乘软轿,如飞驰上“鬼影峰’腰,抬轿的四人之中,并有一人系独臂独足!不禁愕然问道:“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以内,居然还有残废之人?”
谷家麒笑道:“那残废之人,就是号称‘武魔’的‘震天神手’澹台曜!义母休看他仅剩一手一足武功却极精纯,尤其所练‘震天神手’,威力无伦,几乎已到炉火纯青地步!”
乔赛乔问道:“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功力如何?”
端木淑微笑说道:“公孙大寿的武功程度,我们因未见他施展,故而不知详细,但由他能够折服‘文武卜赌’四大神魔,身为‘哀牢山神魔谷’谷主一端看来,艺业之高,也就可以想见。”
乔赛乔蹙眉说道:“我总觉得这公孙大寿,把名扬天下的四大神魔,充作轿夫,未免有些……”
谷家麒接口笑道:“义母有所不知,公孙大寿因被‘阴风叟’濮阳赫以‘黑地狱’剧毒暗算,双腿成瘫百日,不能行走,‘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才自告奋勇充任轿夫抬他参与这场‘中元鬼节大会’!”
乔赛乔“哦”了一声说道:“既然‘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双腿成瘫,他却怎样由那古井之中,下达‘黑地狱’?”
谷家麒也觉得义母所说有理,遂一齐凝神注目,往“鬼影峰”腰看去!
只见“辣手才人”石不开,“震天神手”澹台曜,“铁嘴君平”辛子哲,“倾橐先生”包一胜等四大神魔,抬着“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已到“鬼影峰’腰。
峰腰一片平整石壁,竟然从中裂缝,徐徐向外张开现出黑黝黝的一个绝大洞穴,洞上并有“地狱之门”四个血红巨字!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毫不犹豫地,微一挥手“文武卜赌”四个神魔便抬着那乘软轿,直入黑穴!
五人进入黑穴以后,那两扇“地狱之门”,遂又徐徐闭死,仍然成了一片山壁模样!
谷寡麒看得眉头一蹙,向东方刚低声说道:“东方兄,‘梅窝处土’猜得不错,这‘鬼影峰’腰,定被那‘黑心张良’司马庸,布置得步步皆是机关,我们临出‘梅窝’之时,所获得的那些应付各种埋伏消息的宝贵经验,可能大有用处。”
说话之间,忽然又有两人在“鬼影峰”脚出现,往峰上缓缓走去!
乔赛乔目光一注,向谷家麒问道:“左边那人,是‘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右边那人是谁?我怎的认不出来?”
谷家麒尚未答言,端木淑已先笑道:“那一位是‘不老神魔’宇文弘此人已有四十年未出江湖,昔时叫做‘逍遥一怪’!”
乔赛乔“哦”了一声说道:“逍遥一怪宇文弘居然又出江湖,此人武学颇高,但他改号‘不老神魔’则甚?”
东方刚笑道;“宇文弘因整整百岁,双鬓末皤,朱颜不改,故而自号‘不老神魔’!”
乔赛乔听完东方刚所说,脸上神色又转凄怆,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谷家麒知道是东方刚听说的“双鬓未蟠朱颜不改”八字,引起义母伤感遂赶紧岔开话头,手指前峰笑道:“义母,赶来观光‘黑地狱’的武林人物竟然不少,那一僧一道,及渔翁打扮之人,我均不认得呢!”
乔赛乔略一注目说道:“和尚是少林罗汉堂掌座明达大师,道士是武当名宿一瓢子,渔翁打扮之一,则是‘太湖渔隐’卜怀民!”
这先后五人,到达鬼影峰腰,那“地狱之门”,便又徐徐张开,使来客进人黝黑深穴!
此后久久别无人来,天光又到了午正时分!
乔赛乔把“八骏飞车”,放在峰脚,率领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向“鬼影峰”缓步走去。
但尚未走到“鬼影峰”脚,又见两条人影,宛如风驰电掣般,跃上“鬼影峰”头,身法轻灵无比,尤其靠左面的一个头颅巨大之人,功力更深,显然已具上乘火候!
乔赛乔微觉惊奇地摇头说道:“想不到此人也在中原出现,足见这场‘中原鬼节大会’,委实惊动了所有武林人物!”
谷家麒含笑问道:“义母,右边那人我认得是曾任南七北六绿林道总瓢把子的‘眇目仙猿’胡世章,不知左边那个大头奇服之人,却是什么来历?”
乔赛乔答道:“此人姓巴,双名一啸,人称‘大头恶鬼’,又号‘五毒神魔’,长住苗疆足迹向来少到中原,今日不知怎的竟偕同那‘眇目仙猿’胡世章,一齐与会!”
谷家麒忽然想起一事,向东方刚笑道:“东方兄,今年五五端阳之时,‘不老神魔’宇文弘若非与你相遇,得知静禅上人,为他稽迟正果,才匆匆赶往南海!他本来不是要去‘神魔谷’,参与什么‘三魔大宴’吗?”
东方刚点头笑道:“不错,谷兄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谷家麒笑道:“如今除了‘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和‘逍遥一怪不老神魔’宇文弘等三魔以外,又来了这位‘大头恶鬼五毒神魔’巴一啸,倘再加上‘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整整成了‘八魔’之数!昔日有桩故事,叫做‘八魔炼济公’,今天倒是八魔齐会‘勾漏山’却不知会不会把‘黑地狱’搅得天翻地覆?”
谷家麒说到此处,见端木淑秀眉微蹙,似乎满腹愁思,不由诧然问道:“淑妹为何这等神情?难道有什么心事?”
端木淑看他一眼微笑说道:“麒哥哥你因见八魔齐集‘勾漏山’,知道定有热闹看了,颇为兴高彩烈!我则认为今天来的武林好手越多,对我们明年五五端阳降魔卫道之举,越有障碍!”
谷家麒愕然不解问道:“淑妹请讲你这种理论,是如何推断?”
端木淑反向谷家麒问道:“黑地狱中鬼蜮,对于‘冷香仙子’聂冰魂,‘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以及你义父欧老前辈等,均密派心腹,不畏艰难地,分赴‘北天山’、‘哀牢魔谷’、‘七剑宫’等地设法暗害!如今这些三山五岳的一时豪俊,齐集‘黑地狱’中,‘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会不会放弃这种良机,不下毒手?”
谷家麒毫不犹疑地摇头答道:“不会,不会,‘黑心张良’司马庸必会倚仗他那点鬼聪明,用出各种意想不到的方法,向赴会群雄,施放‘黑地狱’特制剧毒!”
端木淑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虽因曾受‘翡翠鼢’灵液,可以预防,无所怯惧!其他诸人是以难免身中奇毒要被迫接受‘黑地狱’鬼蜮控制,岂非今日来的好手越多,他日攻击‘黑地狱’时,所遭阻碍,也就越重!”
谷家麒听端木淑分析得极为有理,不禁剑眉亦自双蹙!
东方刚哈哈笑道:“可惜‘翡翠鼢’只有一只,它舌上灵液仅能使四人预防中毒。事既至此,我们不必顾虑太多,且尽量告诫与我们有关人物,小心谨慎便了!”
乔赛乔也向端木淑笑道:“端木贤侄女不必过分悬忧,‘黑地狱’鬼蜮虽极厉害,但决拗不过冥冥天心,我倒还相信你师伯一静神尼从‘大乘神数’中,参究出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伯不凋,金刚不坏’等四句偈语!”
说话之间,前行的“眇目仙猿”胡世章,及“大头恶鬼五毒神魔”巴一啸,业已双双走进“地狱之门”以内!
谷家麒一面随同义母、端木淑、东方刚等,走向“地狱之门”,一面却在暗想令狐元所扮的“铁扇先生”为何至今不见?
思忖之间,业已走到壁前丈许,石壁果又缓缓张开,现出那深黑洞穴,以及令人望之生怖的“地狱之门”,四个血红大字!
乔赛乔等晒然一笑,缓步入洞,身后两扇石门,便又立即闭死!
石门一闭,洞中简直看不见半点天光,只见洞壁上用磷光画出一个箭头,箭头指着四个大字“极乐世界”!
乔赛乔率领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顺着箭头所指前行,发现洞径转折极多,并系徐徐向下,但每逢歧路,或转折之处,必有磷光箭头,及“板乐世界”四字,加以指示!
端木淑笑向乔赛乔说道:“伯母,这‘黑地狱’丝毫不见天光,但也不觉气闷,可是那‘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费尽心机的经营之苦!”
乔赛乔说道:“那‘幽冥主宰’因曾立重誓,不见天日,自然不能使这‘黑地狱’内,稍露天光!但却可凿石为穴,曲折通风,否则其中人物,岂不早就闷死!”
话方至此,右方另外一条通道之中,突然出现了一蓬绿色火光,火光以内,有两个狰狞恶鬼,簇拥着一个披枷带锁,满身血迹的白衣少女,一闪而逝!
端木淑眼光最好,一瞥之下失声叫道:“麒哥哥,那位穿白衣的姑娘,不就是水中萍吗?”
谷家麒因回头稍晚,目光瞥处,只看见白衣少女的一点背影,正疑心似是水中萍,再听端木淑这样一叫,越发证明所见不差,钢牙挫处,便待追扑!
但火光人影,一现即逝,洞中暗影沉沉,也不知埋伏有多少机关?多少门户?却是如何能够追得上?
谷家麒愤无可遏,“朱砂巨灵掌力”猛凝,“呼”的一声,凌空劈出,劈得洞壁“轰隆”作响裂石如雨!
乔赛乔手拍谷家麒肩头,温言安慰说道:“麒儿,我们既已身入‘黑地狱’,则所见凄然之事必多,首应镇定心神,才不会为敌所乘!你不要忘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之语!”
谷家麒闻言,也知身在鬼域,不应妄动怒火,致蔽灵明遂点头答道:“义母放心,麒儿理会得来……”
话犹未了,右边丈许以外,又是一丛绿火腾起,火光中四名鬼卒,抬着一具囚笼。
笼中坐的一位蓬头散发形容枯槁之人,正是谷家麒的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
这种景象入目,慢说谷家麒,连乔赛乔也有点不克自持起来,但这次的火光人影,隐灭更快,一瞬间便闪进一座石门,不仅火灭人杳,石门也“轰隆”一声,立即闭死!
乔赛乔看在眼内,痛在心头,虽然强自忍耐,未曾出声,但却禁不住全身微颤!
这阵微颤,被与乔赛乔携手同行的端木淑发觉,遂凑在乔赛乔耳边,低声说道:“伯母,你老人家也不要忘了‘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乔赛乔闻言,强自镇定,银牙紧咬地,“哼”了一声,向端木淑低声说道:“好一个‘松柏不凋,金刚不坏’,这两句偈语,倘若真个灵验,乔赛乔必在欧古月脱险以后,将一齐削发修行,长斋礼佛!”
语音了后不久,阴影中忽然有阵阴冷无比的寒风吹来,四人那好一身内家功力,均不禁被吹得遍体飕飕,心神微颤!
乔赛乔以“蚁语传声”功力,向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说道:“你们务须各自小心提防那些狠毒阴辣魔头,暗中弄鬼!”
冻髓阴风忽止,慑魂阴笑随起,隐隐传来一阵陌生森冷语音说道:“参与‘中元鬼节大会’,意欲观光‘黑地狱’的各派人物听真,你们只要真心作客,‘幽冥主宰’必当以礼相待,保证安然而来,安然而返!但其中若有略存妄图之人则定将遭受严厉惩罚,永坠九幽万劫不复!”
谷家麒静静听完,暗向东方刚附耳说道:“东方兄,这语音定是‘黑心张良’司马庸所发,并与我们在‘梅窝’秘洞所闻相同,也是自山壁之间,隐隐传出,可见我们一切言行,无不在对方耳目以内!”
说完,又对乔赛乔、端木淑,附耳叙述。
乔赛乔听完以后,瞿然暗运“蚁语传音”功力,向谷家麒等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凡属重要言语,均用‘蚁语传音’功力互相答话便了!”
谷家麒等一齐点头,这时身后来路方向,又复隐隐传来“地狱之门”的启闭声响!
端木淑笑道:“不知来人是谁?今日敢于身入地狱的武林豪客,真还不少!”
谷家麒心中猜忖身后来人,可能是与自己定计,假扮“铁扇先生”的盖世神偷令狐元,但深恐泄漏机密,遂也未向乔赛乔等叙述。
又行片刻,前面曲折之处,已可望见惨淡火光,并有低微人语入耳!
端木淑透了一口长气,微笑说道:“前面大概已到设宴聚会之所,我们这段黑暗旅程,谅可告一段落!”
果然再经两个转折,便看见一座牌楼,牌楼上并有“鬼门关”三个大字!
“鬼门关”前,是一片沉沉暗影,但“鬼门关”后,却布满一片赤红暗绿相杂的奇异光芒,远远望去,不知是灯?是血?是水?
直等乔赛乔等,走到“鬼门关”前数丈之处,方看出竟是一片亩许深池,池中满贮血水,并有不少毒蛇恶鼋之属,翻波逐浪。
池上横驾一座长桥,每一桥柱,形作骷髅,从七窍以内,射出惨绿光芒,与血水上下辉映,构成一种令人看来惊心怵目极不舒服的怪异色彩!
端木淑秀眉微蹙向乔赛乔说道:“伯母,这大概便是世俗传说中黑地狱以内的‘血污池’与‘奈何桥’了!”
乔赛乔点头冷笑说道:“贤侄女请看,前行诸人,未登‘奈何桥’,一齐走向‘血污池’上新建的一片平台可能这‘中元鬼节大宴’,便是要在‘血污池’上吃喝!”
端木淑闻言,不由一阵恶心,这时四人业已走到“鬼门关”口!
“鬼门关”口站有一个玄衣鬼使,与一个红衣鬼判,鬼判右手持笔,左手则拿着一册类似传闻中的“生死簿”之物!
谷家麒认得这玄衣鬼使,是自己曾见过的“追魂鬼使”钱正威,但红衣鬼判却是陌生不识!
“追魂鬼使”钱正威见四人到来,遂以一阵阴凄凄的声调,向红衣鬼判唱名道:“绿鬓妖婆乔赛乔、谷家麒母子,以及‘邛崃三绝’中的岳悲云、东方刚等四名!”
红衣鬼判运笔如飞,似是照着“追魂鬼使”钱正威所唱把乔赛乔等姓名,登载在那册“生死簿”上!
谷家麒向东方刚苦笑几声,摇头说道:“东方兄,这样一来,我们大概便算名登鬼录!”
东方刚浓眉一轩,狂笑说道:“今天来到‘勾漏山鬼影蜂’,观光‘黑地狱’的武林高人,着实不少,‘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倘若过份狂妄,激起众怒,我就不相信无法把这座‘黑地狱’,闹得地覆天翻,冰消瓦解!”
东方刚话音才了,突然“黑心张良”司马庸的语音,又莫明所自地,隐隐传来,大笑说道:“东方朋友说得不错,诸位既入‘鬼门关’,便全是‘黑地狱’中贵宾!且请先到‘清凉台’上,随意落座,司马庸略整衣冠,即当侍同‘幽冥主宰’登台宴客!”
谷家麒闻言,暗以“蚁语传音”功力,向乔赛乔耳边说道:“义母,麒儿猜得不错,我们一言一行,果然逃不过对方的耳目视听之下!”
乔赛乔嘴皮微动,也以“蚁语传音”答道:“这一点虽是对方厉害之处,但我们未尝不可借此加以利用,嗣后凡属发话之前,务宜多加考虑便是了!”
乔赛乔这几句话儿,是分向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耳边所说,三人一齐微微点头,缓缓走向“血污池”上搭建的“清凉台”上!
这座“清凉台”搭得不小,足有三四丈方圆,台上准备了四席盛宴!
“黑地狱”深处山腹,自然阴凉,何况台在水上,更使人毫无盛夏炎热之感!
谷家麒指着浮在“血污池”水面几只生相狞恶的巨鼋说道:“这‘清凉台’名不符实,身上虽然凉意侵人,但耳目所及,却毫无清凉之致!”
话音刚了,“黑心张良”司马庸的语声又起,这次却似从“血污池”底,透波传上哈哈大笑说道:“谷小侠既然认为‘清凉台’三字,名不符实?就请你赐一佳名如何?”
谷家麒剑眉双挑,应声答道:“今日群英毕集,似乎应该叫做‘聚英台’!”
“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哈哈大笑之声,又复透波而出说道:“好个‘聚英台’,这三个字起得好!司马庸的最大愿望,就是集合群英,共同辅佐‘幽冥主宰’完成武林霸业!”
谷家麒冷笑一声,转身把那随同“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来此的“铁嘴君平”辛子哲,叫到一边,低声问道:“辛朋友,你在进入‘黑地狱’之前,可曾以‘金钱神课’占卜吉凶!”
“铁嘴君平”辛子哲点头示意。
谷家麒继续问道:“卦象如何?”
辛子哲因也看出“黑地狱”构造奇妙,不愿高声遂凑向谷家麒耳边说道:“我占卜数十年,从来未曾有过这等奇异之事!金钱三掷,卦象居然不示吉凶,仍与我上次五五端阳在‘神魔谷五毒宴’上所卜完全一样!”
谷家麒愕然说道:“黄巢造反贼在帅位!”
“铁嘴君平”辛子哲点头答道:“正是此卦!”
谷家麒又向辛子哲问道:“辛朋友,上次‘五毒大宴’以后,你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可曾发现有中毒现象?”
辛子哲颇为惊奇地说道:“中什么毒?”
谷家麒道:“上次参与‘五毒大宴’以后,我与端木……岳悲云姑娘、东方刚兄,发现均已中了‘黑地狱’的特制剧毒!”
“铁嘴君平”辛子哲愕然不信地,目注谷家麒说道:“谷老弟,‘五毒大宴’开宴之前,‘黑地狱’的奸细人物,‘阴风叟’濮阳赫,不是早已离开‘哀牢’,你还看见他的来书吗?”
谷家麒点头笑道:“辛朋友讲得不错,但这种现象,却表示出除了‘阴风叟’濮阳赫外,‘哀牢魔谷’之中,还有另外的‘黑地狱’潜伏人物!”
辛子哲依旧半信半疑地,向谷家麒说道:“照老弟这等说法,当时大家一齐饮宴,岂非连我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也一齐中了毒了?”
谷家麒冷笑说道:“岂但‘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一齐中毒,便连‘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又复何能例外?”
辛子哲见谷家麒神态语气,均极认真,方自失惊蹙眉说道:“既有这等情形,怎的我们全未觉察?包括公孙魔主与南宫漱石在内!”
谷家麒剑眉双挑,恨恨说道:“下毒人计算精确,其心可诛,他要我们在这‘中元鬼节大宴’以上,才开始发作毒力!”
辛子哲似乎对谷家麒所说,觉得有点过于神奇。
谷家麒又复微笑说道:“辛朋友不要不信你去悄悄告知‘辣手才人’石不开,‘震天神手’澹台曜,‘倾橐先生’包一胜等,让他们行功细察‘丹田’之间,可有毒力隐伏?及是否即将发作?”
辛子哲闻言,悄悄告知石不开等,这“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便各自行功暗察体内可曾蕴毒?
端本淑走到谷家麒身旁,微笑低声问道:“麒哥哥,你与那位‘铁嘴君平’,说些什么?他可曾为这场‘中元鬼节大会’的吉凶祸福,卜过卦吗?”
谷家麒笑道:“我是叫他们各自运功暗察,可曾中毒?辛子哲未入‘黑地狱’前,便已卜卦,但金钱三掷,不示吉凶,卦象居然又是上次在‘哀牢魔谷’中所卜的‘黄巢造反,贼在帅位’!”
端木淑笑道:“这倒颇为有趣!”
谷家麒看她一眼,微笑说道:“淑妹聪明绝顶,不防推测一下,这次的‘黄巢造反,贼在帅位’卦象,应该怎样解释?”
端木淑正在沉思,“铁嘴君平”辛子哲业已面色极为沉重,走来说道:“谷老弟,你所说不差,我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果然全中剧毒,并在一两个时辰之内,便将发作!”
谷家麒冷笑一声,自怀中取出前次“三大鬼使”掷给自己的那张纸片,递与“铁嘴君平”辛子哲观看!
辛子哲接过看时,只见正面写着“中元鬼节大会娱宾节目”,十字大个,背面则是:
“一、哀牢山神魔谷‘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共作火中之舞!
二、‘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表演自尽手段!
三、‘七剑神君’欧古月以‘七剑分尸’绝技,为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斩断宗脉!”
辛子哲看完,愤然说道:“慢说欧神君与南宫漱石不会由他摆布,就是我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也宁甘玉碎,不愿瓦全,哪里会听人所命地,共作什么‘火中之舞’?”
端木淑听到此处,插口说道:“辛朋友,你对我们的观感如何?”
“铁嘴君平”辛子哲看了端木淑一眼,正色说道:“岳姑娘……”
端木淑摇头笑道:“岳悲云是我化名,我真实姓名叫做端木淑!”
辛子哲改口说道:“端木姑娘与谷老弟,都是人品高尚,功力卓越的武林奇葩,我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对你们均感敬佩!”
端木淑笑道:“既然如此,我要向辛朋友提出一项要求!”
辛子哲道:“端木姑娘,有话请讲!”
端木淑微笑低声说道:“我要求辛朋友转劝你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少时尽量顺从‘黑心张良’司马庸的狂妄举措,千万不可有宁为玉碎之想!”
“铁嘴君平”辛子哲目光略扫四外,眉头一蹙,看着端木淑问道:“端木姑娘要我们当着天下群雄,委屈偷生地丢尽颜面?”
端木淑低声笑道:“我们业已拟定攻破‘黑地狱’之策,最迟等到明年五五端阳,必将动手,才奉劝辛朋友等,务须忍辱负重!常言道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端木淑深愿‘文武卜赌’四大神魔,能够善体斯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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