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狼七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2:58
|本章字节:9094字
潘俊听完段二娥的话,眉头微锁,对这明鬼的操作金无意用自己经常弹奏的曲子告诉了她,音壁的破解要领金无意也在段二娥童年就传授给了她,而这棋塔更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教导她,却换成了另外一个名字,金无意这是不想让她知道驱虫师的事情,但又要她学会所有金系驱虫师的要领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叹金无意的良苦用心,但是为什么金无意要一直对段二娥隐瞒驱虫师的事情呢?潘俊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时段二娥忽然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向前挪动了一步。
这一步正好踏在欧阳燕云左边的格子之中,只听一阵金石之声,第一层的一根立柱忽然从一旁弹了出来,立于她们的头顶。段二娥停也不停地向前又移动了一个格子,然后顺势拉住欧阳燕云的手臂道:“低头!”
欧阳燕云闻言之后立刻躬下身子,一根石柱瞬间从段二娥头顶上的位置穿了过去。
“你到前面的第三个格子去!”段二娥一手把着欧阳燕云,一边说道,欧阳燕云丝毫不敢怠慢,一下子跳到了第三个格子之中,站定之后又是一根石柱从她们头顶弹出,段二娥依旧走到了欧阳燕云的旁边。
“好手段!”就在段二娥站定之后只听又是一声金石之声,刚刚差点儿击中欧阳燕云的那根石柱竟然奇迹般地缩了回去,而刚刚称赞的人则是潘俊,上文书曾道潘俊虽然是奕术国手,但是由于棋盘布局的变化,却一直未能得心应手,经过一番观察,他终于将方形棋盘与圆形棋盘融合在了一起,因而看到段二娥所走的这一步不禁惊叹地叫出声来。
而里面的欧阳燕云却大为吃惊,她是一个外行,根本不懂得围棋的规矩,只是这石柱竟然能够缩回去让她颇为吃惊。
“欧阳姑娘,回到刚刚的那个格子中去!”段二娥的话让欧阳燕云有些犹豫,毕竟如果那根石柱忽然弹出来的话自己是必死无疑:“真……真的要我回去吗?”
“对,那是禁入点儿,你站在那里就安全了!”段二娥说着向左面的一个格子走了过去。欧阳燕云抬头看了看潘俊,只见他的目光始终不离这个巨大的圆形棋盘。她略作犹豫还是退了回去。
段二娥在小棋盘中不停地变化自己的位置,却从不重复,那些石柱亦是不停地弹出或者缩回,却真的没有再危及欧阳燕云。
渐渐地欧阳燕云似乎看出一些端倪,所有缩回去的石柱好像都被禁锢住了,再也不会弹出,大概隔了有半个时辰的样子,段二娥忽然停住了,只见她大汗淋漓,嘴唇发白,欧阳燕云低下头见地上的小棋盘上均是她的鲜血。
“怎么停下来了?”欧阳燕云不解地问道,她见孔中的细沙依旧不停地向外流淌着,心中甚是急躁。
只见段二娥与潘俊两个人的表情亦是紧张,却谁也不说话。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空气几乎凝固住了,欧阳燕云不知这两个人究竟作何打算,眼看那流出的细沙已经越聚越多,很快这棋塔又要发动了。
“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欧阳燕云焦躁不安地说道,话说什么时候最让人不安?不是刽子手将犯人的人头砍落的时候,而是他扬起刀一刀下去发现刀是钝的,要等着磨完刀继续砍,那磨刀的光景对犯人来说才是最难熬的。此时此刻便是那磨刀之时。
“潘俊哥哥,是吗?”段二娥忽然抬起头望着潘俊,只见潘俊双眼紧盯着棋盘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嗯,应该是的!”
欧阳燕云和欧阳燕鹰两姐弟俩被这两个人神神道道的神情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一点儿头脑。
“什么是吗,是的!”欧阳燕云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快点儿说清楚啊,那沙子现在还在流呢!”
“潘哥哥,这局棋我们是赢了还是输了?”欧阳燕鹰坐在大坑旁边问道。
“我们没赢,不过也没有输!”潘俊的话更是让他们糊涂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欧阳燕鹰问道。
“呵呵,真是难得一见啊!”潘俊长出一口气,语气中不免带着惊叹之意。
“哎,你们两个人是怎么了?能不能说说我们现在怎么样了?”欧阳燕云急得都快流泪了。
“欧阳姑娘,你别着急,这一局棋是平局。”段二娥扶着欧阳燕云说道。
“是啊,这是一个珍珑棋局。”潘俊望着棋盘道。
“珍珑棋局?”欧阳姐弟异口同声道。
“嗯,是的,真是难为段姑娘了,竟然在这种危难的情况下下出了如此神妙的一局棋。”潘俊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赞美之意。
“所谓珍珑棋局实际上只是一种状态,没有固定的形式,只有在高手的对决中才会产生的一种平局状态,这样的平局无人能够从中找出任何一方的漏洞,这便是珍珑棋局。”潘俊的话说得欧阳姐弟俩似懂非懂,不过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段姑娘的奕术毕竟是高超无比。
“而眼前的这局棋里更是金鸡独立、老鼠偷油等妙招环环相扣,不得不令人佩服啊!”潘俊望着那盘棋意犹未尽地说道。
“哎呀,潘哥哥,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里过去了?”欧阳燕云的话音刚落,只觉得脚下一阵剧烈的震动,她心说不妙,连忙向一旁的那个流淌着细沙的小孔望去,只见小孔中的细沙已经停止,顿时心生恐惧。
随着震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上面原本停留在半空的石柱都被抽了回去,脚下的地面开始缓慢地上升,一炷香的工夫那个巨大的棋盘消失在了眼前,地面又恢复了原状,此情此景若非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
虽然潘俊算是见多识广,不过却也被惊了一下。待地面完全恢复之后,地面上便只有那沾满了血迹的微小棋盘了。段二娥一见得救了,眼前顿时一黑,身体轻飘飘地向前倾倒,潘俊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段二娥。
段二娥苏醒之后,感觉身上似乎比之前多了些许力气。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微微笑了笑道:“咱们继续向前走吧!”
“你的身体还能坚持吗?”潘俊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这个地方有太多的机关陷阱,我们必须快点儿离开。”段二娥说着便要站起身来,潘俊虽然觉得段二娥身体确实虚弱不堪,但是她的话倒也有道理,说不定再触碰到什么机关,也许就没有刚才那么幸运了。
“潘哥哥,不是说这个试炼地有五关吗?咱们已经通过了音壁和棋塔两关,第三关是什么啊?”欧阳燕云问道。
“第三关!”潘俊咬了咬嘴唇说道,“叫虫海!”
“虫海?”段二娥似乎也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便不禁惊讶地问道。
“这一关应该是试炼之地最为艰险的一关吧!”潘俊不无担忧地说道。
“如何艰险法?”欧阳燕云急忙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只是听说而已,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潘俊扶起段二娥,欧阳燕云连忙抢了过来挤走潘俊,自己扶着段二娥向前走,一面走一面问道:“段姑娘刚刚在棋塔的时候,是怎么知道退回去那些石柱不会再伤到我了呢?”
“呵呵,欧阳姑娘没有下过围棋自然不知,围棋讲究气,如果一片棋的气没有了的话,那么便要提子,那些后来缩回去的石柱就是因为没有了气所以被提子了,因此它们全部缩了回去。被提子的空位是不能落子的,因此叫做禁入点,所以你站在禁入点中那些石柱就不会伤害到你了!”段二娥解释得很透彻,对于围棋一窍不通的欧阳燕云也明白了个大概,因为她刚刚看到那些缩回去的石柱真的从未弹出来过。
“哎,这围棋真是博大精深,如果咱们能出去的话,我一定要和段姑娘好好学学。”欧阳燕云这句话倒是诚心诚意的。段二娥笑了笑道:“其实潘俊哥哥的奕术才是高超的,我用了一年时间学会的东西,他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全都领悟了!”
欧阳燕云瞥了一眼潘俊,见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和段二娥正在谈论什么,只是扶着欧阳燕鹰低着头,面如刀刻一般毫无表情。
这隧道两旁的火把都被他们点燃了,只是火把的光线在这黑漆漆的隧道中显得格外微弱,并不能照出很远。而且这隧道似乎越向深处走越宽,道路似乎向下倾斜,一股股冷气从深处迎面而来。
“潘哥哥,越往里走好像越冷了。”在这个隧道之中简直让人忘记时下正是盛夏时节。
“是啊,确实越来越冷了。”潘俊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我估计你说的那个虫海应该是吓唬人的,这种地方别说是虫了,就算是人也活不了多久!”欧阳燕云扶着段二娥喋喋不休道,其实段二娥此时更加难受,本已经受伤失血,此时又遇到如此恶劣的环境,体力已经渐渐不支,身子一点一点向下沉。
“段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欧阳燕云感到段二娥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便关切地问道。只是段二娥此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潘俊停下脚步,看见段二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道:“燕云,你扶着燕鹰,我背着段姑娘走。”
欧阳燕云虽然喜欢吃醋,但是却颇有些英雄气概,她立刻扶住欧阳燕鹰,潘俊背起段二娥,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出去帮段二娥疗伤,这样想着脚下便加快了步子。
大约又走出百米有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厅,一行人驻足在大厅前面,却因为有了棋塔的前车之鉴,生怕再误碰了什么机关而断送了性命,潘俊将段二娥从身上放下来,交给欧阳燕云,然后自己沿着大厅的周围寻找着火把的所在,逐一将火把点燃才看清这个大厅竟然有一个小型教场的大小。
中间平坦,在一旁堆积着数十根长短粗细均匀的木棍,每个木棍大概都有成年人胳膊般粗细,实心,似乎是用蜡精心炮制过一般,棍身油光可鉴,经年不腐,木棍一端呈圆形,另外一端则被制作成一个楔子的形状。潘俊望着这堆木棍出了神,却不知是何用途。
“潘哥哥,你手里拿的是木棍吗?”欧阳燕云问道。
“嗯,是啊!”潘俊虽然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这种奇形怪状的木棍究竟有什么用途。
“看看能不能点燃啊?”欧阳燕云搓着手说道,这隧道之中寒气逼人,就算欧阳燕云这种完全没有受伤的人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应该可以!”说着潘俊拿起一根木棍凑到一旁的火把上,那木棍果然是用油或者蜡浸泡过的,沾到火星即刻燃烧了起来。
欧阳燕云喜出望外,虽然距离潘俊十数米多却似乎也感到了火焰的温暖一般,心中立刻暖融融的。潘俊将几根木棍凑在一起,然后全部点燃,这才过来将段二娥背到火堆前面。四个人围坐在火堆前,很快暖和了过来,段二娥也微微地睁开眼睛。
暖暖的感觉让她身上再不像之前一般软弱无力,她向几个人微微笑了笑,又望了望四周道:“潘俊哥哥,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已经到了隧道的深处,不过还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潘俊有些无奈地说道,然后捡起一根木棍便要向火堆里扔,正在这时段二娥一把握住了潘俊的手,潘俊一愣,扭过头望着段二娥,只见她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手中的木棍,喉头微微颤抖了两下说道:“潘俊哥哥,我们应该已经到了!”
“到了?”潘俊似乎明白了段二娥话中的意思,却又不完全确定,正在此时他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螽斯的鸣叫声,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怎么会有螽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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