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转

作者: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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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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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7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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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858字

第四章 回转


“嘻嘻,哎哟,这位大爷脚下当心,您今天可喝得不少?要不要去交待一碗鱼片粥给您醒酒呀?”


“啊呀,大爷,您这么毛手毛脚的作甚?今晚奴奴就是您的人,您爱怎么的就怎么的,来,先干了这一杯!”


“哎呀呀,大员外,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们‘花院’呀?快里面请,里面请,您身边的这几位贵客,可否告知高姓大名?”


“啊呸,你这厮穷酸,口袋里没有二贯钱,也敢来这里厮混,来啊,给我将这臭书生叉出去!”。欢迎您!…… ……


夜幕深沉,扬州城瘦西湖两岸,灯火通明,青楼妓院的姑娘们,纷纷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香气袭人,纷纷挥舞着手帕在那勾栏之上招引狂蜂浪蝶,夜色中有一股、富贵的气味荡漾。佳人在楼上招手,公子们则是在楼下街道上迈开四方步缓缓行走,偶尔朝着自己熟悉的人打个招呼,几个酸溜溜的书生凑在一起,吟几句应景的诗词,顿时又是一阵的马屁好似潮水般涌出。


除了这些年轻的书生公子,更有大腹便便的豪商巨贾腰缠着金丝钱袋,昂首挺胸的长驱直入,去那自己熟悉的场所一掷千金,以求那些红阿姑的嫣然一笑。偶尔也有几个认识的巨贾在街上碰面,却是相互间重重的‘哼’了一声,忙不迭的就带着自己的随从保镖冲进了同一间的院子,大呼小叫的呼喊着同一个红阿姑出来陪客。于是,那陪酒的价码又一次节节上涨,只让那青楼的老鸨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


扬州最大的帮派白龙帮的帮主贾玉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铁青的带着十几个打手从‘花院’走了出来。他们撞飞了七八个行人,打翻了三五个路边的小摊,挥手扯碎了一两个青楼门口的红灯笼,气恼的朝着城区贾玉的私宅行去。所过之处,那青楼里的姑娘、老鸨看到贾玉那阴沉的面孔,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巧嘴,只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贾玉,不知道又是哪路神仙冒犯了这扬州城的土皇帝,想必又要有一阵的腥风血雨了。


“那杀千刀的李林甫!”一行人走到瘦西湖一侧最阴暗的道路上时,贾玉突然大声的咒骂了一声:“那厮好造化,怎么领了御史中丞的官职?就他那草包,也能做御史中丞?天,他领吏部、刑部侍郎,岂不是要害苦了我?他那兄弟江鱼失踪,可和我白龙帮有何干系?”


贾玉身后的一干兄弟不敢吱声,一个个好似受寒的雏鸟一样,身体都有点哆嗦起来。十年前城门一役,白龙帮大败亏输,被一群野狗打得威风扫地。但是那一战后,李林甫和江鱼兄弟俩在扬州城内的一点人脉和势力被扫得干干净净,在如今的都督府参军胡德乾的帮助下,白龙帮在十年中发展成了一个规模很大、组织严密的犯罪集团,掌握了扬州吃喝嫖赌等偏门行当的六七成生意,日进斗金啊。


正当贾玉意气风发,想要大展拳脚,将白龙帮向着扬州城的周边地区辐射开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惊天噩耗传了过来――这十年中,因为江鱼的失踪而时不时给白龙帮暗地里使绊子的李林甫,居然升了御史中丞!以前的李林甫,官儿不过是太子东宫谕德、国子司业等好听却没有实权的官位,能奈白龙帮何?可是这御史中丞,尤其是同时兼管吏部、刑部侍郎的御史中丞,可是手掌生杀大权的利害人物,收拾他一个小小的白龙帮,还不就是嘴皮子一抖动的功夫么?


“老天不开眼啊!那李林甫就一草包,认识的字比我贾玉还少,他怎么就能当御史中丞?”贾玉的脸色阴沉不定,低头盘算道,为了让李林甫撇开江鱼的那件无头案件,自己是否要割点肉、放点血?到底一个御史中丞,要多少贯钱,才能收买下来,让他心平气和的放过白龙帮呢?


正思忖着,白龙帮的一干人等已经走进了一条宽不过丈许的小巷,眼看前面已经出现了街坊中的灯光,突然一声雷霆自天空传来,初夏 季节气候百变,大雨已经倾盆而下。就在那雷霆响的同时,贾玉似乎听到了一声怪声怪气的口哨,但是侧耳倾听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贾玉皱了下眉头,大声叫道:“一群蠢货,下大雨了,还傻呆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十几个人冲出了小巷,来到了前面的大街上,此时大街空空荡荡的,除了两个打更的值夜人缩在路边屋檐下看着贾玉等人,整个大街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就这时候,无数愤怒的狗吠声从大街的两头传了过来,数百条狗影好似幽灵一样在雨帘***没,极快的朝着贾玉他们冲去。‘汪、汪、汪汪汪’的狗叫声震得人耳朵发麻,贾玉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奇景,已经将这一幕和十年前的某件事情重合在了一起。


身后的十几个爪牙都是扬州市面上最凶残好斗的狠角色,可就是这批人,连身上的铁链、铁尺都来不及拿出,就已经被那蜂拥而来的野狗扑翻在了地上,浑身上下被撕扯得血糊淋当,惨叫声吓得大街两边的民宅纷纷灭去了灯火,有婴儿夜啼声飘了过来。


贾玉浑身哆嗦着,也不知道是气愤的还是害怕的,他看着那十几个在野狗群中挣扎扭动,拼命惨叫的爪牙,嘴里发出了惊恐没有任何含义的咆哮声。歇斯底里的吼叫了好一阵子,贾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叫嚷些什么,突然那群野狗乖乖的夹着尾巴,从大道两头跑开了,很快就不见了它们的影子。与此同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很慢很慢的,‘啪啪’作响的踏着大街上的雨水,慢慢的朝着贾玉行了过来。


嘴唇发白,脸色发青,眼珠子发绿,嘴角还有绿色的口水滴答滴答落下的江鱼挥动着一根手腕粗细,八尺长短的白蜡杆子,带着一脸的不怀好意的恶毒笑容,慢慢的走到了贾玉的身边。“老甲鱼,贾大帮主,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罢?十年了,十年了啊!我鱼爷一直挂念着你们这帮好兄弟哩!看,我这刚回扬州城,不就来向你问安了么?”


旁边一个爪牙指着江鱼怒骂道:“你这杂种,敢这样和我们帮主说话?”


江鱼操起那根白蜡杆子,劈头盖脸的朝着那爪牙就是一通乱砸。十几棍砸在那爪牙身上,那爪牙吭了一声就晕了过去。江鱼却提着他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就好似砸草包一样左右乱抖了一阵,砸得那爪牙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出了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疼得那爪牙从昏迷中又苏醒了过来,江鱼才重重的将他丢在了地上,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爽啊!有多久没这么爽过了?总算是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江鱼长长的喘了一声,白蜡杆子已经对准了面色惨白的贾玉,很干脆的说道:“打劫!身上所有的钱给我拿出来,我还要你们白龙帮如今一半的积蓄!打人不打脸,日后好相见。我要去长安投奔我大哥,这扬州城,以后就是你们白龙帮的地盘了,我鱼爷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会反悔的。”


一半的积蓄!


贾玉的眼角跳动了一下,咬着牙齿哼道:“你以后真的不返回?那你大哥李林甫那边?”


江鱼高高的抬起头来,冷笑道:“当我们有那空闲功夫和你们计较么?老甲鱼,如今我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对手了!废话少说,拿钱来,给我备一辆马车,准备一桌酒席,炖得稀烂的猪蹄膀先来三个,我鱼爷吃饱喝足了就动身!”江鱼擦了擦嘴角草绿色的口水沫儿,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叽咕道:“老天,从昆仑山一直到扬州,我啃了半年的草叶子,今天总算是可以开荤了。”


半年,半年前无凡就将江鱼丢下了山,着他对着一堆的武功秘笈照葫芦画瓢的练武功,并且告诫了他在他啃完那堆草药,吸收完里面所有的药力之前,严禁他服食任何的烟火食。交待好了一切,无凡就背着长弓,飘然西去,说是要去西方游历。


江鱼还记得清楚,无凡那看着西方的憧憬眼神:“中原如今物欲横流,出了你这么一个怪胎,已经不会再有适合本门心法的人物出现了。那西方,却还是蛮荒之地,百姓还在和天斗,和地斗,和猛兽斗,也许会有那种能够拥有自然之心的人存在。本门法门,不拘一格,为师的就去西方一行,也许,会给本门增添几个弟子。”他拍了拍江鱼的肩膀,笑道:“若干年后,也许那极西之国中,有擅长使用为师这种一人高长弓的人出现,那就是我望月一门在西方留下的香火,徒儿你可要好好关照才是。”


无凡那背着长弓飘然西行的高大背影,带走了江鱼十年的师徒之情,带走了江鱼心头最温暖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类人的感情。当无凡从江鱼的视野中消失时,十年的时间大部分都在荒野之中和那自然洪荒交流的江鱼,开始了他第一次的蜕变……那扬州城中的‘净街虎’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的野蛮,更加的不讲道理,更加的桀骜不逊,更加的――自然!


半年,足足半年的时间,从昆仑到扬州,江鱼将那小山一样的药草都啃了下去,让他体内的真气都化为了水银一般的液体,流动之间迅疾无比。而江鱼自觉得,他的每一个毛孔中冒出来的,就是那苦涩的草根味道。故而,一到扬州城,他立刻找上了白龙帮的贾玉打秋风,顺便狠狠的报复了一下当年城门之战,白龙帮数十人围攻他一个小孩的‘血海深仇’。


吃饱喝足,满脸油光的江鱼一抹嘴,哈出了一口酒气大声笑道:“美,美极了。老甲鱼,你放心,我带了钱去长安找我大哥,自然会给你说好话。我大哥也是一个讲江湖规矩的人,我这个弟弟都回来了,他还报复你们做什么?哈,哈哈!放心罢!”嘴唇的白色,脸上的青色,眼珠子里面的绿色如今都消失无踪,总算有了点人间烟火气的江鱼志得意满的摆动着双手,大笑着跳上了白龙帮总舵门口的那架大马车,‘吁’的一声赶着那马车朝着城门方向行了过去。贾玉,却是早就派人偷偷的叫开了城门,送江鱼出城的了。


一名白龙帮的大头目压低了声音在贾玉耳边问道:“帮主,这小子喝醉了,要不要兄弟们赶上去,把他给?”他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贾玉一耳光抽在了这大头目的脸上,怒声骂道:“蠢货!你当我干什么送出本帮一半的积蓄?这是买平安,送瘟神!那江鱼当年年纪虽然小,却也是守信诺的。他去了长安,李林甫也就没有了对付我们的念头,我们这是买平安哩!舍小钱换大钱,你明白么?蠢货!”


马车上,江鱼看着那三箱大概有个一万五千两左右的银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白龙帮厮混得也不怎么的,十年,这么大一个帮派也不过是三万贯的积蓄,至于么?他可别糊弄了我。”摇摇头,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布褡裢,将那三口箱子都塞进了褡裢里,随手将那褡裢搭在了肩膀上,手上马鞭一挥,大声叫道:“马儿,马儿,我们兵发长安去者!”


长安城内,李林甫如今正是春风得意……”


沉默良久,李林甫突然笑起来:“好你个小鱼,对大哥都打马虎眼么?这柏木的质地坚韧细密,重斧都砍之南断,你以五指可以捏碎树干,你到底有多大的本领?还不速速着实招来!”他乐得是龇牙咧嘴的,指着江鱼不断的晃动着自己的手掌,作势要抽打江鱼的屁股,就好似小时候教训年幼的江鱼一般。


江鱼讪笑,只是看着李林甫不说话,他怎能说出实话?那些神鬼之事,虽然在望月一门已经十年了,可是江鱼自己都半信半疑的,他怎能对李林甫说?李林甫嘿嘿笑了几声,摇头叹道:“罢了,看来你也是有难言之隐,大哥也不逼你说详细的。只是,你师父有没有说,你的这一身本领,在天下能排到第几等了?”


这话问得实在,走回酒席上,江鱼盘算了一阵,将无凡的评语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半年前,师父去西方蛮荒之地游历前,给我说,按照我如今的本领,天下实力超过我的人很多。但是因为本门的功法古怪,这保命逃生的功夫却是天下一流的,那能伤了我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的。只要我小心谨慎的,大哥你对我的安全,却是不要担心的。”


李林甫悄然点头,沉思片刻后,淡淡说道:“将你这十年来,学艺时的经历都说一遍罢。你离开大哥的时候,不过十一岁,这人间的阅历少了,在朝廷中当官也是不容易的。”


兄弟俩耗费了一个晚上,将十年来两人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然后同时放声大笑。李林甫笑道:“那无凡,却也是一个奇人了,只可惜,他不愿意为大哥我帮忙啊。这样说来,小鱼你这十年,都是在人迹罕见的所在,这阅历却是太差了点。你,不介意从那最下面的职位做起罢?只要耗费三五年的时间,等得你的经验涨了,哥哥这里有好差使关照你哩。”李林甫好似想到了什么上好的事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了。


过了几日,江鱼在自己的‘便宜老爹’和‘便宜大母’以及自己的姑姑面前尽了了几天的孝心后,早就在山野之中养成了那奔放性格的他早就不耐烦呆在李林甫家里发霉,自顾自的从库房里拎了一包银子,也不带一个随从,出门逛长安去了。


此时的长安,正是唐玄宗李隆基登基后奋发图强了十几年,治理得天下大安,社会稳定,民间富庶的好年景。那街上的行人,很多都是穿着精细的绢布或者绸缎质地的衣物,大袖飘摆间,人人彬彬有礼,极有天朝上国的风范。路上更有成群结队的游侠儿呼啸往来,引得江鱼一阵的心血澎湃,恨不得冲上去和这群游侠儿较量一番拳脚。而那些来自于西域或者南诏、天竺等国的商人,则让他惊叹这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至于几名正在酒肆中卖酒的胡姬,则让江鱼冒出了一些不好的念头:“师父他不是想要去西域勾搭这些胡女罢?”


自负一身不弱的武功,加上腰带里银子充足,袖子里还笼了两贯铜钱,身高迥于常人的江鱼盎然抬头挺胸,一对眼珠子叽哩咕噜的到处乱转,跟着路上的人流到处乱走,一时间好不畅快。这长安城的富庶繁华,却是那时候天下一等一的,在荒野中呆了十年的江鱼,早就一头扎进了这富贵窝里,乐得眉开眼笑,正如一头发情的猛兽,全身七情六欲膨胀,‘自然而然’的‘自然’起来。


望月一门,并不忌讳门下弟子的七情六欲等等寻常修炼者眼里的魔障,对他们来说,这些自然的情绪,是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只有顺应了这些,才能更好的超脱这些――这一点,却是和所谓的魔道有点接近了。如今江鱼,正是一颗色心动了起来,巴巴的跟着前面一驾儿马车朝前行走,脑海里只是想着刚才在那车窗中惊鸿一瞥的美貌女子。


这马车显然是富贵人家所有的,车前车后,簇拥了七八个腰间佩着陌刀的护卫,犹如鹰隼般锋利的目光,不断的扫视着四周。江鱼那比路上行人高了老大一截的身影,早就落入了这些护卫的眼中。等得江鱼跟着这马车行过了三条大街后,两名落在后面的护卫突然策马朝着江鱼充了过来,一名身材粗壮的护卫手上陌刀一提,以刀尖对着江鱼喝道:“你这汉子好没有道理,跟着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江鱼眼珠子一翻,有点恼怒的看着那护卫骂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有妨碍你们么?你们小姐干什么去的?”


那护卫喝道:“我家小姐乃是去大慈恩寺上香去的。你跟在我家小姐身后,可是要图谋不轨么?知道我们家主人是谁么?”


“大慈恩寺?”江鱼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骂道:“我管你家主人是谁?我鱼爷却也不招惹他。你等恶奴,迟早要受报应哩。”


‘哼哼’的骂了几句,江鱼闪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面,身体扭动了几下,就听到他身上的骨头一阵‘嘎巴’乱响,九尺多高的身躯猛的矮了一大截下来。‘嘻嘻’一笑,江鱼低声骂道:“你家小姐了不起么?看我偷了你家小姐的肚兜去,让你家小姐怎么做人。”自幼就跟着李林甫在街坊上厮混欧斗,从来不知道礼教礼法是什么玩意的江鱼兴致一来,身体已经化为一道轻烟,掠过几道高墙,追着那马车去了。


那马车一路到了大慈恩寺,那小姐从侧门那里下了车,寺内已经有一个五十几岁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迎了出来,朝着那小姐合十行礼后,领着那小姐和三个丫鬟走进了寺里。那几个护卫撇下马来,坐在侧门外的几张长凳上,板起了二郎腿,和旁边同样护送着自己主子来上香的一干熟识护卫天南地北的胡吹起来。


“妙呵,妙呵,这几个护卫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本领的,他们不跟着进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江鱼看得那小姐行进了大慈恩寺,嘴角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大哥说了,这等风流韵事,原本是一件乐事的。只是,这大慈恩寺的和尚,不会和那少林寺的和尚一般凶狠罢?”脑海中,一抹阴影浮了出来,但是立刻被江鱼将那少年时的悲惨经历强行压了下去。他身体轻轻一跳,已经到了那大慈恩寺里面。


无声无息的穿过了大慈恩寺内的层层院落,江鱼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有鬼,这娘儿来上香,怎么不去外面的大殿,反而跑去那后院里去?莫非这老和尚不正经,乃是个采阴补阳的花和尚不成?师父他当初给我解说这江湖上的鬼蜮伎俩,却有那贼人藏身于大好的寺庙里作这种不良勾当的。”


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老和尚和一个小姐三个丫鬟,江鱼本能的从衣衫前摆上扯下了一大块布裹住了自己的脸颊,心里涌出了一种又是刺激,又是兴奋的激情。“这,才是我鱼爷想要的生活啊。当大官,赚大钱,看那美女做那风流勾当,岂不是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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