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有寒山
|类型:武侠·玄幻
|更新时间:2019-10-08 03:57
|本章字节:5080字
云罗山上。
陈咏诺紧张地站在一旁,他那万年不变、无一丝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紧张的神色。
在他面前,十几个大汉赤裸着上身,呼哧着喘着粗气,两人一组顶着一根扁担,正在将一块光秃秃的木头抬上山门。
奇特的是,这块木头的几条主根竟然环抱,形成了一团根网,将一大块快要裂开的石头牢牢地包着,众人必须得用上吃奶的力气才抬得动。
“你们小心一点呀,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
“哎呦,你往边上一点,别靠那边太近了,小心别把这块碎石给碰散了。”
碎石一散开,它锋利的石头边,就很可能将根部切掉,造成极大的损伤。
陈咏诺目光如炬,只要哪位稍微磕磕碰碰了一点,就赶紧制止。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它。
“三哥,这株是什么树?”侍立在一旁的陈咏晶,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一个大木头。她想要偷偷去摸一摸,又怕惹他生气,要是自己把它摸坏了,可就糟糕了。
“它呀,它有一个名字的,叫做茶树。”陈咏诺很有耐心地回答道。
说起这株茶树,还得从他和两个小孩子去后山采摘铁竹笋说起。
那一片铁竹林生长在一处山涧之下,旁边有一汪潭水,清可见底。山涧中的水,常年得到灵气滋养,冰冷入骨髓,而且入口极为甘甜,是附近不可多得的一洼泉眼。
此处为何会形成山涧?实际上,它是由好几块硕大的石头拼接而成的,它们从下往上叠,一块接着一块,遮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阳光,才使得水潭这边阴凉潮湿。
前一段时间,陈咏诺带着他们又去那边摘竹笋。没想到,正好遭遇一股微小的罡风从山涧上方刮了下来。罡风极为锋利,它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一样,直接从石块上划了下来。
那些石头又哪里经得起罡风刮骨般的凿下来,碎石像是粉末般簌簌而下。
还好陈咏诺眼明手快,耳聪目明,他推开几块石头,立马带着这两个小家伙躲在远处一处较为安全的洞穴之中。
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陈咏诺不敢在这边停留,当下就要带着他们离开。不过,在他经过那处碎石堆的时候,他发现了地上有几片新鲜的叶子。这附近是一大片竹林,并无其他树木,所以它们只能是从山涧上面掉落下来的。
陈咏诺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他直接就认出来了,它们竟然是茶叶。
这一发现,不仅让他喜出望外。他将这几片叶子小心收了起来,回到家后,他先用清水将它们洗净,然后直接用沸水冲泡。
茶叶一经冲泡,当即就释放出一股让陈咏诺颇为怀念的香味。
馨香扑鼻,让人止不住口中生津。他深深地闻了几口,立马迫不及待地牛饮一番。
茶水入口,一股甘茗就在口腔里爆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极为舒坦,这比吃了灵丹妙药还要更爽。
好爽!
茶水不经喝,几口就见底了。喝完之后,陈咏诺止不住沉思片刻。
这些茶叶未经任何处理,光是用沸水冲泡,就能让人如此着迷。如果自己能够按照前世的一些记忆,将它们精心炮制,那么它们的味道肯定可以更上好几层楼。
前世时,陈咏诺也算是一个爱茶之人。他闲暇之余,就爱自泡自饮,那种感觉让他迷醉。
如今,他再一次喝到了梦寐之中的茶水,这一份激动让他久久不能平息。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陈咏诺就开始对那处山涧进行细致的搜查。
果然,在山涧中间的一处石缝之中,他发现了一株一丈多高的茶树。
想要将它挪移至云罗山,需要花费极大的功夫。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着手准备,要将这株茶树搬回到云罗山中。
这一株茶树,在他心目中,算是极为贵重之物。因为,他再次搜遍了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峰,只此一株,再无其他了。
为了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茶树的安全,他先是从茶树上砍下一些枝桠,拿回去扦插,他好像记得茶树是可以无性培育,反正先这样试一下。
他可不敢一下子就将整株茶树带回去的。这株茶树的年份应该有两三百年了,但是它生长的环境太过于恶劣,或者它抵挡罡风耗去了太多的生机,导致它并未产生灵光,所以无法被灵牌吸纳其中。
茶树生长在半空之中,早已伤痕累累,要是再多拖延几天,恰好又来一两道罡风的话,它很可能就会被直接了结。
在这段时间里,他寸步不离这一些扦插苗,有了陈咏诺的悉心照顾,终于将那些扦插的树苗养活了。
然后,他就开始了下一阶段的计划,他将茶树身上的大部分枝桠都截取掉,再锁住主干上的生机,集中数十人的人力,将这株茶树生生从一大块石头上凿取下来,尽量不伤害到他的根系,然后又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终于将它种在二阶下品的灵桃树旁。
这些灵机被他整合在附近的几处空地,便于管理。比如说,九个一阶上品的灵机组成了十亩大小的灵药园。
陈咏诺盼望着,得了这些灵气的滋养,希望这株母茶树能够活下来。
那些经扦插成活的小茶树,被他集中种在了一处空旷的山坡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散发着勃勃生机。
这一天,陈咏诺运用水木灵珠在这山坡上又降下了一阵灵雨。等到他收功完成后,一道小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
“哥哥,你快回去看看,父亲他们回来了。”陈咏晶一看到那道身影,就开始大声呼叫。
“真的啊。大哥回来了吗?”陈咏诺将水木灵珠收入储物袋中,就赶紧跟着她回去。
“他们都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人,说是要和二姐成亲。”陈咏晶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并无其他人,这才偷偷说出来。
“成亲?二姐同意了吗?”陈咏诺反问了一句。他那些不能修炼的哥哥姐姐,他们的婚事,几乎都是陈父一人包办。在他们拜堂之前,有一些夫妻连面都没见过。这种坏习俗,就如同古代封建社会的腐朽礼制一样,一向被他视为诟病。
“我不知道呀,我就赶紧跑过来叫你了。”陈咏晶有口无心地回答。她看着路旁的野花漂亮,就兴冲冲地跑过去采摘,捧在手里爱不释手。
“对了,那个人好像就是以前跟我们一起上学堂的小哥哥。我跑过来的时候,就在议事厅里看到他了。”陈咏晶好像又想到了其他事,补充道。
“谢运?”陈咏诺想到了那个红着脸说话的后生。
“对,就是他。谢运是学堂里的老先生帮他取的,其他孩子都笑他走了狗屎运,他们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