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开云
|类型: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17-08-31 20:09
|本章字节:21240字
“妈的,就是支那猪有一百条性命也给干掉了!”
干完之后,他提着裤子走到寮望口,狂妄地对着山下叫嚣:
“支那猪,送死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卷第二章初战受挫第17节傻子归队
此时“鬼见愁”不但没有攻下来,反而还受到敌人的凶猛摧残,远征军损失惨重,仅中尉连2排,就失去了赵大伟、李志强等不少优秀士兵,而潘黄河却下落不明。
从“鬼见愁”撤下来之后,部队临时驻扎在山腰的一个林地里,这次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部队加强了守卫。
师部此刻正在着急团以上将官召开经验总结会。
二团团长王大跃说:
“这次损失的原因在于队型和地形问题,由于敌人占据的地形非常有利,工事又隐蔽,我们比较难以发现他们的位置,而他们却能看见我们,开火后,我们的进攻分队很容易被敌人的火力所压制,根本无法接近敌人。”
三旅旅长张大奎说:
“由于没有经验,一旦被敌火力压制,加上无法找不到敌人藏在何处,为了壮胆,战士们必然会抱团靠近,以求得心理上和火力上的互相支持,这就给敌人的炮击创造了机会。”
师长说:
“现在的问题是,大家都发现了这些问题,要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提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命令各部群策群力,然后再拿出攻打的办法来。”
沉默。
连长陈西来此刻正在驻地上闷得慌,手下失去了好几名战士,就连潘黄河也下落不明。其实这个潘黄河看起来傻乎乎的,可关键时刻干起事来却毫不含糊。要说他有缺点吗,最大的缺点是太喜欢吃了,可话说回来,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不希望吧肚子填饱呢?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有士兵来报告:
“报告连长!潘黄河归队!”
陈西来一听,从地上一跃而起,不禁一阵狂喜:
“他在哪呢?现在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他!”
话音未落,只见潘黄河好胳膊好腿地走了进来。
陈西来感到奇怪,原想着潘黄河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了,可是……
潘黄河见着连长,就像见着亲爹一样高兴:
“连长!”喊完竟哽咽着哭起来。
陈西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说:
“这么了黄河?这不是挺好的吗?”
潘黄河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哭边说:
“连长,我……我……”
陈西来拍着大腿说:
“哎,你说呀,你究竟咋了?”
潘黄河哭得更厉害了,说:
“连长,我……我……饿了!”
陈西来没想到这潘黄河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嚷着要吃的,不禁有些失望,马上命令士兵给潘黄河端上一大碗稀饭。
潘黄河稀里哗啦立刻给倒进了嘴巴。
吃完后他砸吧着嘴巴,低声看着连长,问:
“还有吗?”
陈西来明显有些不高兴了,说:
“哎,你还有完没完……”说完命令士兵,有多少稀饭通通给潘黄河带来。
不一会,士兵提着一桶稀饭进来了。
潘黄河看见了稀饭,就像狗看见了屎,扑了上去。
陈西来焦急万分,但他太了解这个潘黄河了,心想这还真是个傻子。
好不容易,潘黄河总算吃完了,陈西来这才问道:
“你消失了一天一夜,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被咱们的人给打伤了吗?”
潘黄河填饱了肚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摸了摸嘴巴,这才慢条斯理地说:
“连长,连你都相信我是被自己人打伤的?我要是那会不倒下,这会才真正地倒下了呢!”
这话说得陈西来瞪大了眼睛。
潘黄河说:
“连长,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假装倒下的……”
“为什么?”
潘黄河这会像个战斗英雄一样,绘声绘色地说:
“当我跟在一个俘虏后面朝暗堡走去的时候,敌人的机枪确实哑了。我当时牢记此次任务的目标是让那些机枪哑巴,这会机枪哑巴了,我还以为就这样达到目标了呢,真想押着几个俘虏不停地走下去,那样的话机枪就一直不会响……就在我朝前走的时候,我看见前面的那个俘虏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使我看清楚了俘虏的本质——他们是在把我们引向死路!他们是在跟自己的同伴交换信息——那信息就是:杀掉这帮俘虏。”
潘黄河没想到这几个不怕死的俘虏会给自己的同伴发出这样的暗示,而一路所见均是敌人的残酷暴行,使潘黄河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敌人真的会干掉这几个俘虏!
潘黄河其实并不傻,为了完成目标,他是聪明的,当他有目标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只剩下目标了,不管前面多曲折,多艰险,达到目标!
因此,才有大家当时看到的他顺势倒下来并顺着坡地滚进丛林,正是因为这一滚,才使他保全了性命!
听完潘黄河的故事,陈西来高兴地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干得好!好样的,黄河!”
潘黄河低着头说:
“我倒是很好,可是赵大伟、李志强他们呢?我当时在丛林里听见敌人的机枪响了起来,他们是不是……”
陈西来红着眼睛说:
“是啊,这笔帐一定要找日本鬼子算回来!”
“狗鬼子,我潘黄河与你们势不两立!”
第1卷第三章生死兄弟第18节临时改行
由于敌人掌握了我军军力分布,中国远征军司令员卫立煌只得采取新的作战方案,即将后备队第十一集团军隐蔽地调往左翼松山,对松山和龙陵发起总攻击,控制滇缅公路并切断腾冲日军退路。|奇书网|这样,以二十万优势兵力同时两面进攻,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
战地上,一个战士飞快的向二团团长王大跃跑来:
“团长,旅部的电话!”
王大跃立即跑过来接:
“报告,我是王大跃!”
“我是旅长张大奎,现在命令你团必须挑选出50个精兵强将,组成侦查大队,先期行动,侦查敌人的动向。”
“是!”
潘黄河正趴在战壕里打盹,连长陈西来猫着腰走了过来:
“潘黄河!”
潘黄河没反应,继续打着盹。
陈西来上来一脚踹在潘黄河的腿上:
“潘黄河!你给我起来!”
潘黄河揉了揉眼睛,这才站了起来,面向陈西来立正:
“连长!”
陈西来说:
“现在团部命令你马上到侦查大队报道!”
潘黄河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盯着连长:
“连长,我到侦查大队?我没听错吧?”
陈西来说:
“错不了,找的就是你!”
“可我从未干过侦查兵啊?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步兵!”
陈西来说:
“这是命令,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必须马上到侦查大队去!”
“我,我不干!”
“嘿,你这臭小了,到牛气起来了,你不干那谁干?”
“为什么偏偏叫我,那其它人呢?”
连长听到这,伸手就要给潘黄河一大耳光,想想还是没打,“潘黄河!”
“到!”
“现命令你到侦查大队报到!”
“是!”
陈西来走到潘黄河面前,深情的看了看他,然后在他的胸前狠狠的砸了几拳,“好样的,去吧,在那好好干,别丢了我的脸!”
潘黄河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刚失去了战友,这又要离开连队,心里说不出啥滋味,“连长,我,我……”
“快去吧!”陈西来转过身,将手挥了挥,示意让潘黄河快走。
“连长,连长!”潘黄河边走边回头看着连长的身影,不停的叫着连长,泪水已经而满他的脸上。
待潘黄河走后,连长才慢慢转过头,远远望着潘黄河的身影,伸手擦了擦眼泪,“他妈的,臭小了,到真格的时候,还真舍不得他。”
就这样,潘黄河从一个步兵立即变成了一个侦察兵。潘黄河满肚子委屈,心想让自己干侦察兵,还不是让自己送死?一到侦查大队,他就气鼓鼓地找到了侦查大队队长古一刚:
“报告队长,中尉连战士潘黄河前来报道!我说长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会干侦查兵!”
古一刚是个开朗的北方小伙,30岁,各方业务素质均非常好,而且是部队院校侦查专业的高材生,无论是理论和是实战均有一套。
此刻见潘黄河满腹委屈的样子,哈哈一笑:
“没错,要的就是你,我们看了你的档案,你各项军事科目的成绩非常好,而且攀援和射击都不错,还是‘特等射手’,我们正需要一个狙击手,一下就要了,而且你还有一项特别的本领:不达目的不罢休。可没想到你这么矮,哈哈,不过狙击手跟身高没多大关系,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好好干吧!”
这下潘黄河彻底没话说了,但是他彻底缺乏信心:
“报告队长,我还有一个特点!”
古一刚盯着他说:
“哦,你说!”
“我怕死!”
古一刚没想到这个战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一下后说道:
“怕死?谁不怕死?日本鬼子也怕死!”
潘黄河挠着头,仔细的想了一想,队长说得确实在理儿,自己没话了。
侦查大队一共200人左右,并非全都是高个子,针对不同的侦察任务,需要不同的个体特征的侦察兵。侦察大队里,人人都有绝技,有的善攀爬,两三层的楼房,三窜两跳就翻上了房顶;有的会口技,学的各种动物鸣叫惟妙惟肖;有人善擒拿,七八个人也无法近他的身,至于那些劈砖开石的小把戏,就不算什么套路了!各种特技比较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高招。潘黄河刚到侦察连,也一下子被他们的各种高超技艺给震撼住了,潘黄河的强项是射击,无论在固定目标还是活动目标的射击考核中他都曾一鸣惊人,技压群雄。老侦察兵们对他刮目相看,竖起了大拇指:“神枪手!以后我们抓捕俘虏,就让你当我们火力组。”
第1卷第三章生死兄弟第19节卡死鬼子
侦查大队刚组建没多久,命令就下来了。
这天下午,侦查大队全部穿上了日军的服装,装扮成敌兵,执行为大部队开辟通路和穿插迂回,包抄敌人后路的艰巨任务。
当时的任务要求侦查大队***敌后,从图上看这段直线距离只有十多公里,可实际走起来就有三四十公里。要求第二天天亮前到达指定位置天工山。
侦查大队走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山路又窄又滑,不断有人掉下山去,走几步就摔倒,再走再摔倒。就这样走了两公里多后,才走到一条较大的路。这时,天完全黑了。
照这样走下去,明天天亮之前是无论如何达不到指定位置的,大家都有些着急。
正走着,突然发现一个日军士兵迎面走来,他背着背包,拖拉着枪,独自一人,看样子是掉队的,或者是当逃兵的。大家顿时提高了警惕,日军一个人到哪里去?难道这里有埋伏?几个士兵上前拦住了他,过来一个翻译官立即上前与他对话:
“你是哪个部队的?”
“炮兵二团。”
“到天工山还有多远?”
“30公里。”
我方翻译既想跟敌人套近乎,以多了解敌军的情报,又怕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完话后,侦查大队继续向前走,由于道路狭窄,侦查大队就站在路边,让这个日本鬼子先过去。日本鬼子越走越生疑,而且不时低头用眼睛来回打量着侦查大队的人。
这下侦查大队队长古一刚捅了捅潘黄河,意思是去把这个日本鬼子给解决掉,以免泄露军机。潘黄河本在迟疑中,忽然被古一刚下达了这样一个任务,当即来不及多想,因为在他的眼里此时只有一个目标:解决掉这个日本鬼子。
于是潘黄河走出队列,朝这日本鬼子摸近,日本鬼子发现有人靠近,立即撒腿跑了起来,被潘黄河一个箭步跨上去,用胳膊圈住了日本鬼子的脖子,谁料这日本鬼子又矮又瘦,被他一矮身,潘黄河的胳膊竟然落了个空。
潘黄河没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本来信心满怀的却出了纰漏,日本鬼子见势不好,竟然尖声大叫起来。
日本鬼子的大叫引发了大家的警惕,心想这要是有埋伏还不变成了通风报信,潘黄河再朝前跨一步,这个日本鬼子已经端起了枪,关键时刻潘黄河一下子牢牢锁住了日本鬼子的锁骨,日本鬼子再也无法动弹。潘黄河加大力度,当即扭断了这个日本鬼子的脖子。
干完这一切后,潘黄河又将这个日本鬼子的尸体托到路边的丛林中掩盖起来。
第一次近距离地杀人,潘黄河竟然不感到害怕。因为此时在他的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成任务。
侦察大队继续向目标行进。翻过了几座山,子夜时分,侦查大队刚好走到了一座山顶,大家上得山来,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于是,吃了些干粮,喝了点水,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把人员也收拢一番,就地休息。
休息了一会,大家继续在密林中艰难前进。开路的战士挥着砍刀开路,侦察大队进展因此很迟缓。
电台里传来上级的呼叫声,古一刚接过了耳麦:
“报告位置,报告你们的位置!”
古一刚挥了挥手,参谋长立即打开地图,看了一下说:
“方位28,方位28”
“你们的行动太迟缓!太迟缓!完不成任务军法处置!”
古一刚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表情严肃起来。他在内心充满了对上级的反感:
“妈的,这不是走直线距离!这是步行,这是边走边开辟道路!”
照目前的速度和情形,想要完成任务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古一刚仍然叫起了疲惫不堪的侦查队员,要求大家全速前进。
第1卷第三章生死兄弟第20节坦克凶猛
大伙又赶了一段时间路后,侦查队长叫队伍停了下来,古一刚对照地图一看,糟糕,走错路了!
按照地图上的标示,现在位于侦查队的左边应该是一条公路,可现在哪里有公路的影子?也不知这地图是哪个年代的产品,关键时刻可是要丢掉性命的呀!
大家心急火燎继续朝前走,走了没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公路,此时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点点,可尽管如此,现在离目标地点天工山仍然有10公里左右的路程。
侦查大队立即来到公路上,因为走公路比走丛林舒服多了,可刚到公路立足未稳,就听丛林里的有枪声。
侦查队长古一刚大叫一声:
“趴下!”
大伙不顾一切地趴倒在地,有的趴在了树桩上,有的趴在了石头上,潘黄河趴在了一堆狗屎上。大伙被队长突然的一个动作,吓了一跳,慌乱中洋象百出。
枪声并不是很密集,枪声断断续续的。看来日本鬼子相当狡猾,这样一来,就不容易辨别出敌人隐身的位置。
就是这两阵短暂的射击,立即放倒了侦查大队的10多个侦察兵。从对面射来的子弹劈里啪拉地打在树枝上,看见子弹的弹道很平,从头顶穿过,打断了许多树枝,幸好不是朝公路直接射击,否则牺牲就会太大。朝这里射击的敌人应该就在对面的山上,可侦察队却不知从哪里打来的枪,也不敢还击,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队长自然自语道:“妈的,看来山上埋伏了不少狙击手!”
就趁着枪声停息的间隙,古一刚命令大家赶快钻到公路边的丛林里去,依靠公路的掩护,侦察兵的一个火箭筒手瞅准机会,对着开枪射击的地方来了一炮,枪声立即哑巴了。大伙小心翼翼地爬上公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掉了敌人,看来火箭筒确实非常厉害。
经过这一次意外的遭遇,侦察兵牺牲了两个,还有七八个受伤,大家只得扔下牺牲的战士和重伤员,做了标记,等到后来的部队带上。
天已经朦朦亮了,可天工山的影子都还没有。200来号人心想这下完蛋了,没被敌人打死却要收到军法的处置,心情都非常郁闷。
正走着,忽然听见隆隆的坦克声,潘黄河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部队,高兴地喊道:
“快看,是我们的坦克!”
大家朝向坦克来的地方看去,不禁一阵狂喜,心想,老天爷啊,你咋才来呀,只要有坦克保护,还怕什么日本鬼子!
可高兴的劲头还没消失,只见坦克轰隆着加大油门对准侦查大队就是一炮,打得碎石飞溅,地动山摇。
潘黄河糊涂了,心想:他妈的,这是咋的了?自己人打自己人?但转念一想,突然想明白了,这200来号侦查大队都穿着日本鬼子的军装呢,不打你打谁?
潘黄河站起身立即向对方高喊:
“别打了,别打了,自己人!是自己人!”
古一刚立即要求通讯兵通过电台与对方联系,言明是自己人,不要再打了。通过联系,对方停止了射击,并派了几个士兵过来询问情况,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双方都虚惊一场。
原来他们也是一支打穿插的坦克部队。这样正好,侦查大队可搭乘他们的坦克,他们有了侦察兵在外面警戒,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双方一拍即合,走得精疲力竭的侦察大队纷纷爬上坦克坐好,乘上坦克驶向预定的位置。
一路上,我们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生怕有日本鬼子的反坦克分队阻击。坦克行走在山区险峻的公路上,不断地上下坡加拐弯,一会儿风驰电掣,一会儿又激烈摇晃,趴在上面的人能坐稳了不被甩下车就不错了,哪还能发现什么?
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看见路边的几具敌人尸体外,一个活的敌人也没看见。正在放松警惕之际,在一个转弯处,离公路四五米高的一块大岩石下面,突然掉下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来。然后在这个石壁上现出了一个射孔,从里面射出了一阵枪弹,子弹是向着这些爬在坦克身上的侦察兵们射来的。
坦克兵大喊:“你们快跳车!快跳车!”
潘黄河以为是在提醒侦查大队,其实是坦克兵嫌侦查大队还在坦克上碍事。这枪一响,坦克也停了下来,坐在坦克上面的侦察兵们哪里还用叫,早已连滚带爬地跳下车,就地隐蔽起来。
一辆坦克终于发现了目标,它先轰轰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把炮塔歪过来,对准敌人暗堡“轰”地就是一炮,打得石片乱飞,现出一大块的白斑。射击的敌人停止了开火,紧接着,这辆坦克稍一修正又开了一炮,这一炮可打得太准了,炮弹从射孔里穿了进去,然后从暗堡里发出一声闷响,很快从射孔里就冒出了一股浓烟。
潘黄河和几个战士爬上了那个被坦克炸毁的山洞,对这个洞子进行仔细搜查。这个洞子有十几米深,洞内还有一些弹药,开口就是朝着公路的那个射孔,射孔下面是一个四五米高的直壁,人无法上来。如果阻挡步兵的话,这是个会造成重大伤亡的好工事,可日本鬼子用错了时机,提前暴露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工事。
一路上,侦查大队与坦克兵互相配合,相互支持,竟再未遇到阻击。因为半路遇上了坦克,本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这样给完成了。天刚大亮,侦查大队就赶到了天工山。
第1卷第三章生死兄弟第21节当众批评
一夜无话。
而赶到天工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战壕。
古一刚召集侦察大队,开始了新的分工。他将侦查大队分成三个组,每组70人左右,每组都有负责的组长,分别为:一组李一安,二组黄强,三组朱一坡。各组的任务在战前临时分配。
古一刚站在空地上,给大家做了动员:
“大家一路上都非常辛苦,可是现在我们完成了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充分证明我们是能够打胜仗、敢打胜仗的队伍!天工山是一个高地,大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好战壕,绝对不能让天工山从我们的手里被敌人夺去!”
大伙群情激奋,虽然没有口号,但是都在内心深处暗暗憋足了劲,发誓绝对要好好地大干一场。
大会一散场,各个战士立即加入了挖掘战壕的队伍。潘黄河夹在人群中,此刻正感肚皮饥饿难忍,忍不住向组长李一安发起了牢骚:
“组长,咱这都奔了一天一夜了,肚子早就饿了……哪有力气干活啊?”
李一安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战士,当即严厉地批评道:
“潘黄河,这是什么话?打仗不是为了吃饭!”
潘黄河的傻劲又上来了:
“我爹说了,当兵就是为了吃饱饭,饭都吃不饱,还打什么仗?”
李一安没料到一个普通的士兵竟然会向他提出这样刁钻的问题,大为光火,于是,将侦查大队第一组的70多人全部紧急集合,他觉得有必要对全员进行一次深刻的思想上的教育。
李一安站在台上,对着下面表情严肃地说道:
“今天,有的士兵竟然公开地说当兵是为了吃饱饭!我在这里明确地告诉大家,当兵不是为了吃饱饭!当兵是为了流血,为了牺牲!为了报效国家!”
李一安看着潘黄河低着头,一幅不服气的样子,就喊道:
“潘黄河,出列!”
潘黄河低着头,磨蹭着走出队列。
李一安继续在台上训话:
“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说打仗是为了吃饱饭,立即枪毙!军人就是要有克服困难的精神!”
潘黄河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受到了批评,心里像填满了石头一样。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这时候他真想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家里去,要是有下辈子,他宁愿做一条守在家门口的狗,也不来当这个破兵。
家,不管多穷,不管多破,只要有家,只要有家人,就有温暖。
第1卷第三章生死兄弟第22节绿柳穷庄
潘黄河的家在河北一个叫绿柳庄的小乡村里面。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零星地散落着一些人家,房前一条弯曲的小渠缓缓地流淌,每当到了春天,柳树的枝条在风中飞舞,门前高大的梧桐树,每当到冬天都有喜鹊来筑巢,渣渣地叫个不停;到了春天,地里开满了那些不知名的小花;乡村的夜晚多恬静啊,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要是遇上农历十五前后的夜晚,月亮像一个大大的银盘,圆圆的悬挂在枝头……
这些,都是潘黄河今天离开绿柳庄以后回忆起绿柳庄的情形。可是,在他切身地在绿柳庄生活的17年岁月里,留给他印象最深的只有一个字:穷。
现在想来,潘黄河还是不寒而栗,家里实在太穷了。听他的父亲潘老爹说,潘黄河的爷爷就是活生生地给饿死的。临死前潘黄河的爷爷还在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想吃个地瓜啊……”本以为随着时代的更迭,绿柳庄会好过一些,可是到了潘黄河这一代,潘家依然穷困潦倒。
潘黄河还记得12岁那年的冬天,绿柳庄下了厚厚的大雪,家里都几天没揭开锅了,体弱多病的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饿得嗷嗷直哭,声音都哭得嘶哑了。潘黄河和潘老爹发疯一般地满世界寻找着食物,凡是有希望能找到食物的地方,他们都找了个遍。除了面对饥饿的威胁之外,一家人还面临着寒冷的威胁,家里没有两条像样的裤子,大冬天出不去门,都挤在被窝里取暖。
有一次,2岁多的妹妹尿了坑,把被子弄湿了一大片,一家人冻得直哆嗦,可怜这2岁的妹妹,差点被父亲两巴掌打死。
12岁那年冬天,潘黄河肩负着一家人生活的重担,穿着一双破草鞋走在冰天雪地里,他和潘老爹一道,到绿柳庄的那些柳树上去,摇掉那些枯干的柳树枝丫上的积雪,然后用力折断那些枝丫,再将这些枝丫担到镇里的大户人家去卖,一担柴禾可以换回五六斤地瓜和半斤玉米糊,这样一家人可以凑合着过一段时间了。
寒冷与饥饿比起来,饥饿比寒冷更可怕。少年时代的潘黄河常常伏在雪地里,扒拉着几口积雪,或者用石头凿开冰层,将水缸里的冷水咕咚咕咚地乱灌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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