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淑平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44
|本章字节:6574字
慕容芹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被欧阳派人追杀,她也要先救叶可良。
第二天,慕容芹便送叶可良一起乘飞机到深圳。一路神经紧绷。终于在深圳一家比较有名的医院住下。
医生说要观察几天,并要和几位专家讨论一下再答复慕容芹,是否叶可良能做手术。
此时,慕容芹的钱已快花光了。她查了查自己的账户,欧阳并没叫人存奖金进来。
没钱的日子,慕容芹经历过。她非常紧张。
在深圳,慕容芹没有什么好朋友,更没有亲戚。想到原来马尾松对她垂涎三尺,厚着脸皮去给他借一点钱,应该会给个面子。便打电话给马尾松,说想借点钱。
马尾松说,你下午五点半到我单位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五点半。慕容芹准时到信息中心。因五点钟就下班,单位里的兵都已走了,只有马尾松在办公室。
马尾松的电脑正放着vcd,是一首轻柔的音乐《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一见到慕容芹,忙很客气地说:小吴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天又能见到你,真高兴,来,坐。
在他的办公桌前坐下后,马尾松把音量调低了些。
慕容芹厚着脸皮直截了当地说:能不能现在就把钱借给我?我还要去医院看一位病人。
要多少?
五千元就可以了。
别急,难得有机会见面。等一下先一起去吃晚饭,然后再去银行提款机取钱。先谈谈你最近去哪了,怎么没有消息?
慕容芹随口说,最近四处流浪,工作不稳定,居无定所,很惭愧,不过借你的钱会很快还给你的。
正好这时歌曲播完了,马尾松说:这首老歌真耐听,再播一遍,我们来跳一曲,然后就去吃饭、取钱。
慕容芹哪还有心思跳舞?但俗话说,求人低三分,只有慕容芹将就他没有他将就慕容芹的道理。
就做一回孙子吧。她想。不就是跳一曲吗?应付一下就过了,她再没心情再不情愿,也不敢反对。
马尾松用鼠标重新点了一下,《月亮代表我的心》乐曲又响起了。他把房门关了,然后拉起慕容芹的手说:来,能跟你跳舞真荣幸。
刚跳了一半,马尾松就一下子把慕容芹抱在怀里。慕容芹正想挣脱,恰巧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慕容芹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闯了进来,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慕容芹很尴尬。
马尾松嬉皮笑脸地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婆,姓陈。”又转身对他老婆说,“这位是以前在我们信息中心的同事小吴。
慕容芹向她点头致意。她却对慕容芹怒目相视,继而骂马尾松说:看你那副得行,竟敢背着我勾引三陪女人来办公室。
慕容芹说:陈女士,请你放尊重点,说话那么难听。我以前在主任的手下做编辑。今天来找他有点事。不好意思,刚才
抱在一起做事?***还是做事?那女人对着慕容芹大喊大叫,泼妇一般。
这时,慕容芹最希望的是马尾松能讲一句圆场的话,给她一个面子。哪怕撒个谎说跳舞时不小心踩了脚撞在一起也行。慕容芹看着他,期待着他开口。
没想到他却对他老婆说:老婆啊,小吴要来向我借点钱,一时心急,没有别的用意,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跳个舞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竟然有这么卑鄙的人!慕容芹像被重重打了一耳光,脑子嗡嗡作响。
慕容芹哭着跑下楼了。
下了楼,她本想直奔医院,但想到叶可良还等着她的钱交医药费,又停住了脚步。
她在大街上徘徊,心情慌张,脸色煞白。
慕容芹拼命地想着有没有熟人,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海里过滤一遍,查看看有没有可借钱的人。脑里重复了几遍之后,只剩下欢乐林夜总会的林大棋。
这只把她送进虎口的披着羊皮的狼,慕容芹本来巴不得拿块抹布把他闷死。但事到如今,有什么办法呢?
你最恨之入骨的人,往往就是你自己不得不经常跟他打交道的人。最痛恨的人往往跟你最亲密。
慕容芹想,凭她和欧阳现在的关系,跟他借些钱应该不成问题。
天已经黑了。城市夜灯开始闪烁。四处灯红酒绿,慕容芹一阵阵心寒。浓密的树影在身旁婆娑,花枝招展。她却不能丝毫松懈。毕竟,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在医院忍受病痛的折磨。
她给林大棋打了个电话。林大棋说他正在帝国大厦的家里,让她过去坐坐。
慕容芹一口气跑了半个多小时的路,跑得头昏烟花。
到林大棋家的时候,他一个人正在看电视。
来不及坐下去,她就开门见山说:“我男朋友正要做手术,能不能借点钱,很快就会还给你。”
林大棋起身给慕容芹倒了杯纯净水,并示意她坐下来,休息一下。他说:“别急,气喘唏嘘的,喝口水,慢慢说。”
“我真的急着回医院。”
林大棋说,借点钱是可以,但不可能借太多,只能借几千元。还说他这些年来,他赚的钱大部分都交给欧阳了。自己并不是很富有。他在帝国大厦的房子是办理三十年银行按揭的,每月还得供五六千元。
说着说着,林大棋突然指着电视屏幕叫慕容芹看:新闻频道正在直播一位有点眼熟的高官的现场会议讲话,说今年要集中力量大力打击高级隐秘涉黄活动,要把那些幕后黑手也一锅端掉,不抓到底誓不罢休。
林大棋小声说:小吴,咱们现在是自己人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外面有很多传言,说正在讲话这位高官是欧阳石的亲戚,别名叫欧阳山,我看长得不太像。以前深圳有一位姓陈的房地产商,是从北京来的,长得跟一位老资格领导有点像,大家都猜测他是老领导的儿子。他自己也好像默认了,以致他的生意做得特别顺畅。后来,大家才知道他跟老领导根本就不沾亲带故。”他摇摇头说,“这个社会扑朔迷离,谁也说不清啊。
既然你认为他们不太像,不是亲戚,那还算什么秘密呢?
万一是,就是个大秘密啊,千万别把这事传出去。这社会啊,复杂得很。
慕容芹说:如果社会很简单,就不是社会,是居委会了。
慕容芹一贯觉得自己没有政治细胞,对政治不太懂也不太关心,所以对官场人物所知无几,也就不太认识这位高官,不知道他的姓甚名谁,更没有兴趣去打听他的真实姓名和与谁的关系。
这些日子以来,慕容芹已疲惫不堪。能过安定的日子对她来讲已经是一种奢望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关注谁是谁的后台,谁是谁的背景。
但慕容芹只知道林大棋的欢乐林可能还会继续经营一段很长的时间。当然,这只是她的直觉。
林大棋说:今晚就住我这里吧,我老婆回内地老家去了,我再多拿几千块钱借给你,而且不用还了。
林大棋说着马上开了一张现金支票递给慕容芹。
慕容芹说:“你不怕欧阳找你算账吗?”
“现在管不了他那么多了。别再提起他好吗?”
慕容芹的身心已疲惫不堪,拿了支票站起来想走,却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呼吸困难,一阵天昏地旋后,栽倒在沙发里。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凌晨。窗外飘着一层灰暗的雾蔼,红色的阳光已开始射着远处的云彩。
慕容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林大棋的怀里,林大棋还未醒来。
她已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追究昨晚的事。想起叶可良还在医院,来不及洗刷就赶回医院。
几位医生和护士都责骂慕容芹好狠心,把病人扔下不管,一夜未归。还悄悄在背后说:最毒莫过妇人心。
慕容芹只好点了点头,并向他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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