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银丝闪耀

作者:逍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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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古代·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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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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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5014字

第十七章银丝闪耀


一手拉过子衿,我冲上船头。流波也发现了什么,丢下了手中的桨,握着刀警惕地望着水面。


“你水性如何?”我看着他,手中的匕首突然飞出,射入水面之下,水花突然一阵翻涌,漂起红色。


他不像我能收回匕首,手中的刀没有贸然丢出,只是一掌击向水面,巨大的爆裂中,一道人影从水底缓缓升起,生死不明地漂在水面上。


黑色的紧身水靠,腰间别着水中战斗的最有力武器峨嵋刺,一看就是为我而精心准备的。


看着浮上来的人影,他轻松地动了动唇:“不劳担心。”


他这话说得我大喘了一口气,至少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在我之上。


被我击中的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要么我没有打中要害,要么就是被同伴接应了。这深沉的水面之下,不知道还埋伏了多少人。


船身在倾斜,借力变得越来越艰难,眼见着要不了盏茶的时间这船就要沉入水中。我看着远远的山壁,“流波,你上去,问题大不?”


他的手,抓上面前的船身,用力之下,“咔吧”掰下一片木板。


我点点头,一手搂上子衿的腰:“走!”


就在我声音出口的同时,船边突然腾起数条人影,带着水花的腥气,高举着黑色的东西,兜头朝我们的方向罩下。


渔网!


流波身形拔得高高,渔网堪堪地从他脚下滑过。而我带着子衿,为了保证足够的力量登上崖壁,我选择了平掠。这一下,刚好就在渔网的范围之内,当我看见头顶上的渔网之时,再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我看到了对面几人眼中的惊喜,看见了流波眼中的讶然。


手一抖,拼着手中的余力,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掌中,对着流波的方向:“流波,接着。”


子衿被我送了出去,而同时送出的,还有我掌中最习惯用的匕首,天蚕丝缠绕在匕首之上,银丝闪耀。


以流波的功力,一个人或许登上崖壁没有问题,但是带着子衿只怕就很困难。我不能让他们有一点闪失,这匕首上的天蚕丝能够承受千斤之力,长长的银丝更能够在他力竭之时将匕首弹入崖壁间顺势借力。


不过我已经没办法确认流波到底有没有接到子衿,因为那黑沉沉的渔网已经罩上了我的头顶,在身体沉入冰冷的水中同时,我用力地拉扯着渔网,想要用强大的内力扯开一个洞。


黑色的渔网在水中发着一点一点的金光,我心头一沉。


该死,他们连这一点都算计进去了吗,这渔网显然不是普通的渔网,以我双手的力量居然没有扯开。


水波晃动,一股力量从我身后击来,直奔我的后脑。


我手指连点,劲风在水中划出道道痕迹,打上来人的身体,几缕红色飘起,来人隐没在水中。


渔网周边传来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我往下沉去。这些人显然知道此刻靠近我是不明智的选择,他们想要在水中闷死我。


我憋着气,身体在渔网中猛烈地挣扎着,让他们误会着我气息到了残喘的边缘,然后慢慢地归于平静。


果然,几道黑影在慢慢地靠近,试探性地停留在我身体不远处,发现我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几人拉扯着渔网飞快地在水中潜游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刚一冒头,我听到水面上传来几人交谈的声音:“大姐,可算完成任务了。”


“小心些,主上交代她可狡猾呢,别拆开金丝网,等点了穴再拖上岸。”一个稍老些的声音传来。


一个人影靠了过来,手指夹着劲风,点向我的身体。


就在她的手触上我身体的瞬间,我的两只手指如灵蛇般伸出,轻易地掐住了她的喉咙,在她失神的片刻间,点上她的穴道。


隔着渔网,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几人拖拽着渔网朝岸边游去。


“小心些,别伤了她,上面可是要活口的。”


活口?沄逸居然还舍不得我死了?


突然,我的耳边听到隐约的吼声,那是巨大的水流相互撞击拍打着的水声,恐怖得如同千军万马的沙场。


面前的几人同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一个人指着我身后,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不甚清晰的字:“龙,龙,龙旋涡……”


我刚刚一回头,眼前的景象吓得我心跳差点停顿。


巨大的旋涡呈漏斗形,仿佛是把一座山峰插在了水中,漏斗的边缘在不断扩大,拉扯着强大的吸引力,中间的空洞一眼望不到最深处,恐怖的黑色让人腿肚子抽筋。


“跑,跑,跑啊……”带头的人丢下一句话,他们所有的人如黑鱼般飞快地钻入水中,拼命地向岸边游去。


我拍开女子的穴道,她连谢谢都来不及说,拨开手掌就游开了。


而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水性绝对不能和他们相比,唯一的选择,就是出水。


刚刚吸上一口气,我想要拔身而起,可是巨大的渔网还缠在身上,让我无从施展手脚,再想要扯开,似乎一切都晚了。


身后仿佛有一只手,拉拽上了渔网,不断地旋转,沉没,继续旋转,拍打……


而我,就是渔网中的那条小鱼,在强大的力量中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猛烈的旋转拉扯似乎要撕碎我的身体,挤压着我的内脏,榨干我身体里所有的气息,把我的骨头揉在一起,绞成一团烂泥。


痛,这是唯一的感觉。


窒息,犹如两座山在不断地压着我。耳边只有隆隆的轰鸣声,我努力地提着一口气,想要让自己不昏过去。


妈的,在大自然的力量前,我就是个屁。


突然,后脑狠狠地撞上了什么,可能是礁石吧,巨大的撞击让我脑袋一嗡,眼前一白,彻底失去了意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是我刚有了一点点意识后,闪进脑海里的第一句话。


人太坏了,狗都嫌,阎王老爷也不想收留我去破坏黄泉地域的安定繁荣,只好把我丢回了人间继续自生自灭。


虽然全身骨头疼得让我险些一口气闭过去继续玩昏死,虽然我丹田刚提起的真气让我差点喷出一口血,虽然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我至少能肯定,姑娘我,还能留在人间继续祸害我的小美男们。


别问我为什么还没睁开眼睛就这么清楚自己不是躺在地狱黄泉,理由简单得我都懒得说。


黄泉路上有这么清新动人的牛屎味?


黄泉路上有这么难闻的水里鱼腥气?


黄泉路上有这么恶心的霉烂土味?


所以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被人救了,而且救我的人条件还不怎么地。就身下这一股股臭气熏天的烂干草,连床像样子的被子都没,让我活活如同晒咸鱼一般瘫在这儿。


一阵风吹过,全身的肌肤浮出点点鸡皮疙瘩。靠,谁这么小气,救我就救我,被子不给,连件衣服都舍不得给披吗?


身边窸窸窣窣地蹭过来一个软软嫩嫩但是臭臭的东西,先是小心挠了挠我的手掌心,再是好奇地碰了碰我的腰,最终飞快缩了回去。


没有多久,那东西又贴了过来,而且明显是凑向了我的脑袋,因为那股臭气更浓了。


臭烘烘的东西拱到我的耳边,一个水润润的唇用力的在我脸上啵出响亮的声音:“姐姐真漂亮,好软,好香。”


这个声音,我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那个破屋子里抱着我腿生死要赖着我的黑兔子。我记得他有一双漂亮得像水晶一样的眼睛,软软糯糯地赖着我,只是因为我漂亮的小白痴。


难道我顺着水流,又被冲回了云梦的地界?还被他给捡到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明媚的眼,完美的柳叶弧度,高高上挑的眼角,黑曜石一般的深沉,还有虚无的神情,对人世没有半分留恋的空洞。


那个人,他也在吗?


好奇的小鬼正趴在我的身上,摸摸捏捏,亲亲揉揉玩得正快乐,没有半分情色味道,却充满了好奇的探索。可是对于早经人伦的我来说,这不啻是一种巨大的挑逗,可是……


“流星,你刚刚从粪坑里被捞起来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如果没记错,他是叫流星吧。


小身体一动,两条软软的手臂抱上我的腰,大声地欢叫着:“漂亮姐姐,你醒了啊,漂亮姐姐,你醒了啊……”


全身的骨头再一次因为他的动作而散架,我又一次差点闭过气去。


我的伤很重,上上下下的骨头不知道错位了多少,丹田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连提一口气都不可能,说话的声音和蚊子叫有得一比。


但是我还活着,我打赌,这样的身体只要给我半个月,我一定恢复得彻彻底底,没有半点问题。


他埋头在我的胸前,快乐地厮磨着:“漂亮姐姐,你是回来带流星走的吗?”


“你再摇,漂亮姐姐就变成漂亮死姐姐了。”我无奈出声,顿时感觉到小家伙从我身上飞快爬起来缩到床脚,一只手还不死心地抓着我的手指,生怕我跑了一般。


“师父说姐姐受了伤,原来是真的。”他嫩嫩地出声,手指探上我的额头,“昨天姐姐好烫好烫,还好现在不烫了,师父说再烧下去,姐姐就没了。”


“我衣服里有药,你给我找找。”我微弱地出声,依稀记得昨天自己全身一会儿如火炉般滚烫,一会儿像被丢进了冰窖,原来是发烧了。


“师父已经找过了,能给姐姐吃的都吃了,他说那些是圣药,吃两颗就好。”小麻雀唧唧喳喳的声音在我耳边跳跃,能听出对他口中师父的尊敬和爱戴之情。


那个狐狸媚眼的家伙认识我衣服里的药?


这个认知让我一怔,各种猜测在脑海中如波浪般此起彼伏。


武林圣药,江湖少见的珍品。即使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只怕也未必有那个眼光能认出,而那个瘫子,居然能轻易分辨出我的药。


要么,他是医药世家的人,精通医术。


要么,他是武林中人,而且曾经的地位不低。


可是,若是大夫,为何医治不好自己的病?


若是武林中人,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那个脏兮兮的人影,突然缠绕上了很多迷幻的色彩,让我沉吟着,拿捏不住走向。活跃的小流星,絮絮叨叨地在我耳边不停说着,让我了解自己被救的始末。


“昨天晚上,我和师父趁着晚上没有人,偷偷到河边想摸两条鱼,结果抓到了姐姐的渔网,我以为是条大鱼想拖上岸,却差点被水冲走。师父急急忙忙地救我,也差点被拖下去,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姐姐拉上来。”


拉我上来?


以那个家伙的性格,只怕是为了救这个小家伙,而小家伙不肯松开我,才顺道一起被捞的吧。


“我看见是漂亮姐姐,就央着师父一定要带回来,因为姐姐给了银票却没带流星走,一定是回来找流星的。不过流星背不动姐姐,只能和师父一路拖着姐姐回来,姐姐的衣服在路上挂破了,不能穿了。”


总算明白了不少,我长长地透了口气:“流星,你能去洗洗吗?你好臭。”


“不行,不行……”他惊慌地叫着,“师父说了,流星不可以洗掉身上的泥巴,昨天为了捞姐姐把自己冲干净了,这是我才糊上的牛屎,等我一会儿去晒晒,牛屎干了就不臭了。”


我动了动唇,想笑,却扯得脸上一阵生疼,“流星是不是很漂亮,师父怕流星引来坏人的觊觎才让你糊上的?”


他捏着我的手指头,闷着头,没有说话。


也许,我不应该过问别人的隐私。这些触碰到了他的秘密,让他想告诉我这个新认识的漂亮姐姐,偏偏因为师父的叮嘱而不敢妄言。


“算了,姐姐不问这个,流星有自己的秘密可以不说的。”当神志慢慢清醒,后脑一阵阵的疼痛,让我不断晕眩着。那么强大的水流力量,我的脑袋没开花真是个奇迹。


他玩着我的手指头,一会儿缠在一起,一会儿一根根地顺开:“其实流星,没有师父漂亮。”


不管他漂亮还是他师父漂亮,反正在我心中,都是两只黑兔子。其中一只还是残废的黑兔子,除了臭臭的泥巴,黑糊糊的脸蛋,我只记得两双眼睛。


“对了,现在几更天了?什么时候才天亮?”难得不能运功,黑暗中不能视物,居然让我有了一丝不安全感。


只是这天也太黑了,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让我无法从星辰的位置判断现在的时辰。


“啊!”他一声惊叫,抓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小小地哆嗦着,“漂亮姐姐,现在,现在是午时啊,外面,外面太阳很大。”


“什么?”我艰难地抬起手,摸索上自己的脸颊,眼睑,手指头没把准位置,直接戳到了眼眶,一声低叫,疼得我直流眼泪,却也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我是睁着眼睛的。


细细地感受着吹入的风,暖暖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他没骗我,真的,现在真的应该是白天。


那么,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姑娘我,失明了。


“师父!”小家伙一声惊喜的叫声传来,“师父快看!漂亮姐姐醒了。”


伴随着他的叫声,远远的地上传来沙沙的声音,是人体在地上慢慢拖行的声音,渐行渐近。


“你好。”我看不到却能听到,对着声音的方向,轻轻地说着。


他没和我寒暄,只是毫无感情地丢出一句话:“醒了就走。”


我是醒了,但是不代表我能动啊。他倒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让我当初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是小流星坚持救我,不然只怕我就是死在路边他都不会看一眼。


“师父!”我还没开口,那个稚嫩的嗓音顿时变得惊慌,我的腰也被一双胳膊牢牢抱着,“漂亮姐姐刚刚才醒,什么也看不到,不能让姐姐走。”


小家伙看来不仅仅是爱美之心旺盛,同情心也极度旺盛。我只要装装可怜,只怕他哭着闹着也不会让我走了。


“流星……”我轻轻地从唇边逸出他的名字,“没事,姐姐死不了,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走。”


“不行!”小脑袋贴在我的小腹,他死死地抱着,“漂亮姐姐不能走,流星不让姐姐走。”


我几乎听到自己肋骨交叉挤在一起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流星,再用点力就直接把我埋在屋前吧,真的走不了了。”


腰间的手松了松,小家伙依然执意抱着我,只是小心地挪开自己的重量:“我不让姐姐走,不要,不要。”


他的师父没有说话,只是我的耳边听到了身体在地上渐渐远去的爬行声。他在坚持自己的决意,我不想责怪他什么,至少他救了我,已足够我感激。


“等等。”我对着判断中他的方向苦笑,“我不介意走,但是,能不能给我件衣服?”


他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罩上我的身体,带着泥土的气息,还有男人淡淡的体香,居然没有一点臭气。


“谢谢!”我郑重地道谢,反手握着小流星的手,努力地微笑,“流星,你要谢谢你师父,他是真正的为了你好。”


我带着伤,只要行走江湖的人都能从我身上那堆古怪的渔网中判断出我绝对不只是普通落水那么简单。这个男人不想卷入我带来的任何纷争中,唯一的选择就是离我远远的,救我已是错误,他只是不想将错误继续延续而已。


“嗯。”声音带着哽咽,小家伙显然不死心,“流星想和姐姐在一起,让流星陪着姐姐好不好?”


我拍着他的手背,为这个小小的关心而感动,前天还为他单纯的依恋而感到好笑,今天就为这样没有丝毫目的的付出而梗堵在心中,“你想让你师父伤心吗?”


那名男子,我记得他的眼,生无可恋的眼。坚持着就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单纯人儿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那种神秘的互相依偎,也许不是别人能轻易插足的。


“师父,对不起……”小家伙低声地说着,脚步声停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


那个家伙没离开?那他听到了我的话?


暂时不能动用真气的我,和眼睛根本不能视物的障碍居然让我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或许是他的气息飘忽到根本不存在?


房间出奇地安静着,我只能听到自己不稳的呼吸,因为疼痛只能浅浅地抽着,像一个快要拉破了的风箱。


在这安静中,我突然听到门外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同时听到的,还有女子情色密布的恶心声音:“瘫子,姐今天带了肉包子,乖乖脱光了,给姐姐好好玩玩。”


“流星,到屋里面去。”冷然的声音有了些急切,“来不及了,床下。”


随即我的身体被一扯,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头脑一晕,全身剧痛,还来不及叫出声,一双手已经吃力地将我推入了床下,而同时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口响起。


我躺在床下,里侧是小流星稚嫩的身体,狭小的空间里,他挤着我的身体,在我的耳边呼吸吐出的气撩动我的头发,柔柔地打在我的颈项,痒痒的。


床下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厚灰,在我们被塞入时扬起。浓重的灰尘味和蜘蛛网粘在我的脸上,腻在鼻子下,不断地刺激着我,那种想伸手却动不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我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外面,才让自己不至于一个喷嚏暴露行迹。


床板被重重一压,是人体被丢上床的声音:“瘫子,我给你带了肉包子哟,香香的肉包子哟,你一定很久没吃过肉了吧,怎么报答我啊?”


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大人拿着糖块极尽诱惑地在一群贫穷的孩子面前渲染着,不用看,我也能猜到那张嘴脸的表情是如何的淫邪放荡。


那双完美狐眼的主人,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感应不到属于他的任何气息,缥缈就像是融在了空气中,随时会消失。


布料的摩擦,能猜测到是如何粗鲁的拉扯,夹杂着女子污秽的语言:“前天被人打扰了,一肚子的火憋着,就等你给我消消火,来,给姐好好地摸摸。”


依旧是无声的回应。


我听到,女子的手重重地落在肉体上的声音,噼啪地拍打着,浓重的喘息让我一阵恶心,突然感激昨天强大的水流把能压榨的都挤干净,不然我三天前的饭都能吐出来。


“瘫子,今天给姐好好舔舔,包子就给你,怎么样?”女子继续诱惑着,声音告诉我,她已经到了***极度发泄的边缘。


终于,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冷静的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请你以后不要来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


“骚货,找到新主人了?”女子突兀的狠厉让我的心一抖,暗自觉得大事不好,果然不甘和恼怒让她的语言越来越下流,“就你这一把年纪,也会有人要?仗着双勾魂的媚眼勾搭上了谁?不知道几万双手摸过的身子,除了我谁还看得上!”


响亮的布匹被扯碎的声音,某人显然有些恼羞成怒。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个身躯正遭受着怎样的屈辱。


颈项处突然变得湿润,贴着我的小身体颤抖着,知道不能哭出声,他攥着我的手,不断用力握着,想要寻求一丝安慰的力量。


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怒意,我慢慢抬起了手,极慢极慢地摸索到身边,轻轻落在流星的脸上,用指腹蹭掉他的眼泪。


他的身体一僵,随后小脸蛋窝上我的掌心,再次泪湿我的手。


随着他的动作,有个东西浅浅地划过我的脸颊,尖尖细细。


他绾发的竹簪?我心头一亮,吃力地够着手,缓缓地从他发间将竹簪抽出握在手中。


深吸一口气,丹田里的气息被我强行提了起来,顿时胸口剧痛,喉头涌上腥甜。


我能支配的劲气很弱,身体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如果不能一击制敌,死得难看的就要轮到我了。


抓着流星的手,我在他手心里一笔一画地写着字:“一会儿我去抓住那个女人,你躲在床下不要动,知道吗?”


他的小手动了动,在我掌中,写了一个字:“嗯!”


我握了握他的手,再次写下几个字:“我不叫你,不要出来。”


他再次浅浅地画着:“好。”


我微笑着点点头,凝神听着。


我无法看见女子的位置,我只能听,不能有任何一点失误。


肉体噼啪被击打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还是听不到男子一点的哼声,我不禁有些责怪他的隐忍。只要他哼一声,我就能作出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判断,可是他没有。


“来啊,叫啊,我就喜欢听这个。”女子的声音叫嚷着。


就这一瞬间,我的耳朵清晰地捕捉住了声音的方向,身体猛地一滚从床下滚了出来,手指一弹,竹簪如利剑般直接刺上她的颈项,直至没柄。


“咯咯,咯咯……”听到她喉咙发出恐怖的声音,我如魔鬼般阴冷地笑了,“你说对了,他找到了更大的东家。而我这个东家,不准备留下你的性命,你该庆幸现在的我给了你最痛快的了结方式,不然我会让你死得比现在惨十倍百倍。”


“轰!”她再也发不出一个字,重重地摔落在地。


而全部力气被抽干的我,也如一摊烂泥般倒下,摔在温软的肌肤之上,身下是他起伏的胸膛。


再一次错乱的内息让我整个人痛得开始颤抖,我坚持着伸出手,摸索着将身上的衣服盖上他的身体。寻找着他耳朵的方向,我轻柔地笑了:“放心,流星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出来,你可以慢慢地……”


下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