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26
|本章字节:7956字
春天来了,春天的脚步声更近了。满山遍野的树木开始发芽,河边的垂柳那嫩嫩的绿茵随风轻轻地飘荡着,路边的小草也渐渐昂起低垂的头,褪下枯叶开始生命的延伸奉献出新绿的盎然。新年的到来给人带来春的气息,春天的绿给整个小城带来无限生机,让所有的人沉静在喜悦之中。
白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降息,营业部所有网点将高息全部停下来,不到一个月时间营业部存款下降一个亿。
已升为行长的刘行长,本来一直对白茹抱有成见,对她的行为大为不解,在电话里对她吼道:“白茹,有你这种经营观吗?你是刚出道还是存心下我的台。别的银行年初存款哗啦啦地升,我行存款哗啦啦地降,新年第一个月就摆在了地区行的末尾,你让我这面子往哪儿搁?”
“可是行长,营业部的高息存款据高不下不是件好事,如此下去我们要成亏损大户。”
“白茹,你想那么长远做什么?所有的银行都在这样运作,你没有看见有的银行门前的广告上已经将利息升到两厘四。现在只管存款上升,别的还没有时间去考虑,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你这样在一个月内尽可能赶上或超过一个亿,不然,我撤你的职。”刘行长也不听她解释,下出死命令,随即挂了电话。刘行长这次总算找到充分的理由将她的职务撤掉,他料想白茹只有饮血的份。从前有钱行长撑腰,这一次一定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它憋在心中十年了。
白茹想不通刘行长怎么这么没有战略眼光?作为银行经营者,不仅要看眼前还更要看长远,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担心这样长此下去,银行会是什么样的?她不敢多想。
营业部首次降息的拉动,带动了全城存款的波动,各行也纷纷降了下来。白茹喜出望外,她又结合各行利率执行情况小幅度进行适当的上调,存款又很快有所回升,不过,这比原来的利息已降低了零点七个百分点,成本大大地减少,无论将来有什么政策变动,对营业部的经营只会带来好处不会带来坏处。
白茹心里总算松一口气,坐在办公室又想起一百五十万元的大案,大脑里一阵发麻,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在主任位置会不会出这件事?说不定老天照样不会放过她。她想起了一句古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她的一次撤职也挽救了她的一次政治生命。同时,她接手后感到最头疼的问题就是营业部的贷款在冯宁波手里来个翻翻,特别是粮食局的下属十个经营单位每个单位贷款三至四千万元,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文章?
她决定对信贷人员进行一次岗位轮换,让夏逸杰负责粮食一线,冯宁波负责供销一线,林志超负责乡镇企业一线及水电、农机等等,立即召开信贷人员会议,夏逸杰告诉她冯宁波不在,她让林志超通知他第二天来营业部开会。
晚上林志超和冯宁波在舞厅里并没有兴趣跳舞,一直在商量对策。
“冯主任,你说这白茹突然进行换岗,对我们是不是起什么疑心?”林志超担心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你和她共事时间最长,你猜不出来吗?”
林志超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打起初稿:“不过,她这个人倒没有什么坏心眼。”
“是吗?常言道:最毒妇人心。你不要被她表面现象所迷惑。”
“她不至于这么快就嗅到什么腥味吧?再说我们又没有留下什么凭据。”
“我想也是的,还是谨慎一下为好。”
冯宁波自从撤职以后心里好不难受,才切身体会到白茹曾经经历的东西如大厦倒塌要人的命。一个人从高高在上突然跌下深谷,这种滋味如同吃了黄连掉进苦海啊。白茹这些年经受的这种苦痛真够她受的,可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呢?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更深。他确实受不了这种折磨,真想有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见人。这些天他想的最多的是远走天涯,不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呆了,可是老婆要死要活地不让他走人,扬言他走人必须离婚。他是一个具有家庭责任感的人,他撒手一走家就散了,年迈的老娘还要照顾,他实在不忍心一走了之。再想想白茹停职后不也是跨过了这一道坎吗?她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我一个男人怎么承受不了呢?他觉得自己好多地方还真不如白茹这个女人,能屈能伸。想到此,他放弃了离职出走的想法,他告诉自己要学白茹默默承受,等待时机的再一次到来,像白茹再一次东山再起。不过,这些天他心里实在难受,只好到这个地方来排遣心中的不快,好在林志超经常陪着他。当然,他也看得出来林志超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若不是他们都有利益关系,他早逃之夭夭。还有罗梅给他找的一个叫兰香的舞伴舞跳得可以,歌也唱得棒,还能善解人意,句句话说得他心花怒放。他开始心神不宁,跳舞时,她那勾人魂魄的眼睛总是盯着他不好意思,她就笑他还是男人呢?一个银行的大主任见一个女人还害羞?就问他:“你没有见过女人吗?”
“女人谁没见过,我天天和老婆睡一张床上,女人的每个部位都知道。不过和别的女人没有亲密接触过,特别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
“是吗?我不相信。”
“我发誓,不信你问林哥。”
兰香听后在他怀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即她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特别是那一对高耸的***贴在他的心口,让他有些窒息起来,他冲动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闭上眼睛随着音乐扭动着脚步。
林志超看在眼里,却在心里骂道:“这小子比我进入角色还要快,见面才几分钟就黏上了。”这一下他放心了,如今冯宁波也有了野猫,他就不会将他的事说出去,以后无论出什么事,大家是一个滕上的瓜,吊在一块儿呢。
江美心走进来,白茹也未起身,做个请坐的姿势。自江美心接任叶春丽后,白茹很少过问内勤上的事,江美心也很少向她汇报有关事宜,她们勾通相当少。
王美心也是一个老牌的主管会计,她与叶春丽最大的区别就是:敢说敢干,只有别人听她的没有她听别人的。如果谈休养方面,她简直不能和叶春丽比,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形象,动不动就发肝火;如果谈方法,她也不能和白茹比,循循善诱,以理服人。她的方法就是家长式的管教法,在她手下做过事的人都说很累,看不惯她的霸气。
对江美心的评价,白茹心里早就有一杆称,对她的说法银行内部传闻很多,白茹从来不相信传言,她只认眼见为实。果然如此,江美心来到营业部后就显示出她飞扬跋扈的个性。
白茹决定降低利息时和她商量就遭到她的坚决反对。不仅如此,什么事和她都商量不到一块去,白茹当时就拿下脸来问她:“在营业部,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问得她哑口无言却心里很不服气。
江美心之所以没把白茹放在眼里,是因为她对白茹只是用女人的眼光审视她,再加上白茹撤职的丑闻影响着她的思维。她最看不起对老公不忠的女人,对这样的女人她就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纵使白茹东山再起当上主任,在她心里并没有什么份量。如今,她将营业部内勤人员调了一个底朝天。
贺丹妮调结算柜任记帐员,她将陈芝安排当临时顶班人员。对这样的安排,贺丹妮和刘红霞一个个都不服气,找到白茹诉苦。
白茹的一席话说得她们点头称是,又怏怏地走了回去。
江美心看见她们无精打采地走回来,就知道白茹已将她们说服,她料想白茹不会和她唱反调:“哼,对我的安排有想法,我当告翻了呢?还不是乖乖地都回到坐位上吗?”
贺丹妮本来已经坐下来准备办理业务,听她如此说又转身走到江美心的坐处:“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像个主任说的话吗?真是一点素质没有。”
江美心没想到贺丹妮当着大伙的面来责问她,非常恼火:“怎么?不服气是不是?有种去找行长走人呀。”
“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找行长就找行长,你以为我不敢吗?告诉你我们都是人,不是你的奴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贺丹妮还想说什么被李子君拉开:“有事好商量嘛,干吗呢?”
贺丹妮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江美心说:“你能啊,能什么?我当有什么本事呢?难怪被男人摔了,没人不要了。”
贺丹妮转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她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两耳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一时间大伙儿都愣在那儿,等李子君反应过来,她们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一起,大伙费好大的劲才将她们两人拉开。
江美心见贺丹妮走回坐位发疯似地冲上去,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李子君见状闪电般地挡在后面,只听她“唉哟”一声,像是遭了电击,弯腰捂住小腹。
贺丹妮转过身看见李子君蹲在地上,不由分说冲到江美心面前准备再打她耳光,被李子君死死地抱住腿,其他人也纷纷拉着她。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贺丹妮发起火来如此凶悍,她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个泼妇,我本来已经收兵,你还像一条疯狗一样冲上来咬人。你别以为你是个主任就有什么了不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你们别打了,我好痛啊!”李子君有气无力地说着,她已经痛得不能大声说话,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下来。
“啊,血?”大伙一脸惊恐地喊到。
“小李子流产了,快送医院。”陈芝几乎是哭着跑到信贷办公室的。
夏逸杰、林志超两人急忙将她送到医院,还是没有保住胎儿。
白茹赶到医院看望李子君时,她哭得好伤心。“主任,我怎么像他交待呀?他外出进修时说回来就能抱儿子,这不,一下子没了。还有婆婆也从老家赶来照顾我好几个月,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好了,别哭了,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白茹上前用手帕给她擦拭眼泪,心疼地说:“这个孩子八成与你们无缘,万事还是随缘吧。我是不是有点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