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26
|本章字节:8910字
夏逸杰安慰道:“主任说得对,缘可望不可求,是缘就能走在一起。”
“我们在一个单位上班都好好的,可现在人人像吃火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贺丹妮生气地说。
“少说两句。”白茹拉了拉她的衣袖又继续对李子君劝道:“这些事你不要多想,现在安心养身体,等身体养好了给他再生个胖大小子。”
“丹妮姐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发生争吵,可她敢在营业室大打出手,说明什么呢?”
“好了,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你好好养病,我得回去收拾这个残局。”
“主任,你要站在丹妮姐这一边啊,这不是她的错。”
“我心中自有一杆称,要不要将你婆婆接来啊?”
“不要,不,还是接来吧,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孙子没了让她知道也好。”
“回头我再给小吴打个电话。”
“不要打了,主任,别打扰他,到时我再给他解释吧。”
“好,就这样,回头再来看你。”
“主任回去忙吧,不要管我了。”
李子君看着白茹匆匆离去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自言自语地说:“她哪像个主任,更像个大姐。江主任就怎么不和她一样呢?相差那么远呢?”
白茹走进营业室时,正好和走出营业室的江美心撞个正着。她看见贺丹妮,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好,贺丹妮,你有种,咱们走着瞧。”江美心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侮辱,她来时间不长就出现这么难堪的事件,她发誓不解此恨誓不为人。
“还想闹吗?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对谁都没有好处。”白茹盯着她问。
“这是我在闹吗?是她——贺丹妮,她要承担一切后果。”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你是领导。”
“领导?领导咋的,领导就该受职工欺侮。不用说了,白茹,我知道你是向着她们的,我找行长去。”她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营业部的大门。
白茹想拦住她又怕产生误会,话到嘴边只好咽了回去,转身对贺丹妮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白茹听了贺丹妮说明经过后,温和地说:“你们是吃饱了没事干,她是泼妇你也跟着变泼妇,是吗?她没有素质你也跟着没素质吗?我想像不出温文尔雅的贺丹妮撒起泼来会是什么样子?”白茹说完笑了起来。
“你还好笑,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照你这么说,我把你逼急了也要咬我一口,是不?”
贺丹妮本来很严肃的面孔开始融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永远也不会这样做,你是谁啊?我们的好大姐,好领导。”
“得,得,别在给予我戴高帽了。”
“本来就是嘛。”
“是吗?那我现在就逼你去做一件最不愿意做的事——向江主任道歉。”
“什么?我向她道歉?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想想,这次事件闹到支行去,领导就会派人来调查。职工公开在营业室对主任大打出手,说出去影响多坏。还有,外面的顾客看见了怎么议论我们银行,简直像个放牛场。”
“是她先出口伤人。”
“她没动手打人,是你先打人才挑起事端。这不,最大受害人是子君,人家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她不也是为了阻止你们才挡上这一脚吗?”
贺丹妮低下头想着她说的也有几份道理。
“在医院,李子君还在为你说情,想想她为你做出多大的牺牲啊!”
“我回去好好想想。”
白茹对着她的背影说:“这么明白的道理还用想吗?李子君并不希望你和江主任对立起来,她希望大家在一起共事一团和气。”
贺丹妮刚走,白茹就接到监察部门打来的电话,她不得不返回营业室,更进一步了解职工们的想法,以便下午应付调查。
江美心一路气呼呼地到支行找刘行长告状,哭着说:“行长,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职工胆敢在营业室动手打我,我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刘行长听罢将办公桌拍得山响,无比恼怒地说:“这还了得,上班时间动手打领导,真是反天了。白茹知道吗?”
江美心看行长生气越是哭得更加伤心:“要不是她给她们挣腰,贺丹妮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好个白茹,越来越不像话。你先回去,我马上安排人来调查,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为你出这口气。”
江美心连“谢谢”二字就没有说,哭着离开了行长室。
白茹走进营业室时,刘红霞、陈芝等人向她说起事情的经过:“就是,揭人不揭短嘛,说人家丹妮是老姑娘嫁不出去,谁听了也会动手教训她的。”
“她总是揭人的痛处,谁能受得了啊?”
“有她这样当领导的吗?真是没有素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像开声讨会。
“都说些啥呢?哪个人没有缺点?你们都十全十美没有一点错?真是太不像话了。丹妮,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来解决嘛,干吗动手打人?你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姑娘,怎么这么粗暴,这是触犯纪律,懂吗?”
“我没有错,到哪儿说我都是有理的。”
白茹知道她的个性,也就不再责备她。“下午,监察部门要来调查这件事,你想想怎么说吧。”她说完走出营业室。
她之所以选在营业室这个公开场合批评她们,是因为她要让大伙都知道,她是公正无私的,并不偏袒任何一方,以理服人。
白茹对江美心的工作能力私毫不产生怀疑,只是她的方法很不得当,说话就伤人伤心,这人能伤,但心是不能伤的。对贺丹妮的婚姻问题,大伙儿平常从来都是只字不提,她个性很不一般,孤傲,清高,是不是的人她是看不来的,最忌讳的是说她个人问题。白茹总是鼓励她:“缘分未到,别着急,漫漫来。”
贺丹妮听了白茹这句话,心里感激不尽:“只有你最了解我,在选择老公友这个问题上,我要找适合的,决不勉强。”家里人着急,白茹着急,只有她本人一点也不着急。
江美心什么话不能说,可就偏偏提她这件事。贺丹妮是最反感别人在背后议论的,更何况江美心当着众人的面说得如此刻薄,这引起她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白茹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这成了白茹的一块心病。
下午监察室就打架一事来调查、取证,找好多人谈情况,他们听后只有摇头的份。按行长的交待查去查来,也没有像江美心说的那样,白茹还一点不知情。最终他对贺丹妮说:“写份书面检讨让我们带回行里,向刘行长有个交待。”
“我是坚决不会写的,要写只有她写,她应该向我检讨,她是领导,是有身份的人,说话应该有水平,她要是当众不侮辱我能打她耳光吗?”
“你终究是打了人嘛。”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打人耳光,我的为人你们领导心里应该很清楚。”
这时,刘红霞走进来:“好了,你们也不要丹妮姐写检讨,她是绝对不会写的。我中午回去已经对我爸爸讲明情况,没什么事了。”
他们和白茹商量一会儿,贺丹妮的态度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不过,对江美心的为人他们也知道一些,没想到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差劲。他们相互笑了笑,带队的一位副股长无比担忧地说:“回去怎么向行长交差呢?”
“就是,从调查的情况看又不能处分人,真不好办。”另一位叹气地说。
“如实汇报不必隐瞒什么,该怎么样处理就处理呗。”白茹认真地说。
“你说得轻松,处理谁?处理哪一个都不行。不处理吧,江美心要闹翻天。”副股长说完准备起身回支行,转过身来对白茹交待:“这就叫清官难断家务事,白主任,这工作还是你来做哇。”
送走他们,白茹在心里说:“这些滑头,把难题出给我。”不过,她相信自己能说服她们,特别是江美心,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她觉得自己总是比别人业务能力强,表现出一种自命不凡,盛气凌人的样子,还真让人心里不舒服。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岁月的磨练对她应该有所改变,又在领导层多年,怎么还是那一种街道妇女的霸气?这也是一种素质的偏差。
江美心从支行回来后,好多天没说一句话,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直到白茹找她谈话才明白,支行对她这件事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她不服气去找刘行长论理。
刘行长明白事情经过后,对她不再袒护:“你看你像一个领导吗?哪有领导如此说职工的。她如果是你的闺女,你听了这样的话会作何感想?回去要好好改一改你那坏脾气。多学学白茹,她在营业部干了十多年没和职工发生任何纷争,一团和气。你也是女人,怎么就不一样呢?你们都是女的多沟通沟通有好处。”
听到行长的批评,她心里并不服气:“要我和她多沟通真是没门。”走在路上骂着:“该死的刘红霞不知道怎么嚼的舌头。白茹打了她一巴掌,还向着她说话,真是愚蠢之极!不知白茹用什么迷魂汤,把这父女两人灌得都替她说话。刘行长真是两面三刀,叫我监视白茹的行动随时向他汇报,又要我向她学习,说得比唱的还简单。气死我了。”此时她除了用咒骂来发泄自己不平的心情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她气呼呼地回到家,向白茹请了三天病假。
白茹做了好多工作,贺丹妮才和她一起带上礼品上门看望江美心。“江主任,贺丹妮听说你病了,这不,亲自上门探望你来了。”
江美心坐在床上满脸不高兴:“有什么好看的,我这是打死活该。”
“瞧你说的什么话嘛,这舌头和牙齿也有碰着的时候,更何况人呢?都是一时失态,大家握个手言和好吗?”白茹说完忙向贺丹妮使眼色。
“是我不好不该动手打你,江主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向你道歉来了。”贺丹妮勉强地说。
常言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江美心看着两张笑脸,心里的气消一半:“是我口无遮隐,不该说话伤你,对不起。”江美心也很勉强地说出这句话。
白茹顺势将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这就好,这就好。都在一起上班,相互理解,相互勾通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嘛。”
她们俩返回时,贺丹妮埋怨起来:“看不出你真能以次充好,什么是我要去看她,明明是你拉我去的嘛。”
“你人都去了,怎么说不就是缓和一个气氛吗?给她一个台阶下,大家也好相安无事。”
“你真能做和事佬。”
“不是你教的吗?”
“好好,你行啊。”贺丹妮说完举起手要打白茹。
“看看打出瘾来了不是?打了副主任还要打正主任。”她说着向前跑起来,“我可没得罪你啊。”
贺丹妮在后面追着她,跑了两条街道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跑不动了坐在马路边休息。
白茹只好回转来坐在她身边,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胃部。她们边看街景边说边笑,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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