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51
|本章字节:9624字
“宣小子。”夜幕之下星空之下,白云追上了我的脚步,小心翼翼看着星辰之下仰望天空的我,轻唤了声。
今夜无月,是被黑云给遮住了吗?但星星却异常的耀眼。看着清晰的北斗七星,有点偏离了方向,我调整方向,面朝西而行,毅然地踏出脚步继续我的旅程。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任白云跟在身后。我知道的,这个嘻哈的小老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跟着我,他是不会伤害我的。因为他有双经历世事却仍清亮的眼睛,就如他偶尔的孩童举动般毫无心机,至少对于我是如此。那么于什么理由,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好玩,也许只是想找个天涯同行漂泊的人而我正好出现罢了,都不重要了。
就这样我们默默无语地行走了十天十夜,真的是露宿荒野,餐风露宿了。我并非有意忽视他的存在,只是我找不到和他聊天的话题。当然更因为我想着我的心事,享受着我的孤单,并不需与人分享……
想着身虽离开却时时冒出来的人影,我有点心烦意乱。讨厌自己的牵牵挂挂,我们的相识不过半年多,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月,明明只是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喜欢,怎么像丢脱不开似的,真的很讨厌这样。
人是不是总在脆弱的时候,对突然出现于眼前的人特别依赖?那么,我在那段日子里是脆弱的吗?脆弱得只看到了身边的、眼前的、无时无刻不围绕自己身边的人,才会失了理智,收不回放出去的心了?还是在第一眼见到就沉迷了呢?为什么无论走了多远,都能从风中听到那样的声音?啊——真的很烦很郁闷呀,郁闷得头又隐隐作痛、胸口发疼、四肢刺痛起来了。
是夜,下起了绵绵秋雨。我找到了个小山洞,闪身进去,躲避风雨。却见洞外木桩似杵着,神情沮丧的白云,我有些无奈也不忍,十日来第一次开口——
“呆站着做什么,那么喜欢淋雨?生病了,我是不会给你花钱抓药的。”我淡淡地说。
“宣小子——你不生气了。”他欢欣鼓舞地说着钻了进来,和我并肩而坐。
“我没生气,不过是嗓子不舒服,心里想着事,不想你烦我。”我叹了口气。
“哦,那我不烦你,只要你别生我气。”白云说着扁扁嘴,有点不信又委屈。看他一副小媳妇样,我笑了。用力推了下他脑袋,歪到一边。
“我真没生气,要真生气我是会乱咬人的,或者干脆一个人跑了。您以为您大爷那点本事我甩不开你呀!”我笑着,张牙舞爪,又对他嗤之以鼻。
“什么那点本事?我可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白云十分不服气,骄傲地挺直身板,拍拍胸口。
当然,他所说的本事并不是指武艺而已,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而他那几日里探我脉息,也并不只是为探我的武艺而已。
“啧!江湖上的破事我一样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随你怎么吹吧。”
“本来就是!”他气得跳脚。
“好,响当当的人物睡觉吧,哐啷哐啷啷,秋雨秋夜正好眠,恩怨情仇闪一边,人生事由我最大,莫要无事扰睡眠……”逗完他,抱膝叨念不成曲调的混词瞎曲,埋头睡我的觉去,留下小老头独自生闷气。
至此之后,那个聒噪的小老头又回来了。而自从我在他面前展示了非凡的轻功之后,白云便爱上了跟我飞来飞去比轻功的戏码,更起了和我比试的念头,结果在发现我不过除轻功之外其他不过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更是力劝我诱我拜他为师。
终于在不胜其扰和他一再强调早听烂了的我筋骨是如何如何之奇特的绝佳练武料子,脑袋更是如何如何的聪慧过人的甜言蜜语,日复一日的鼻青脸肿之后,我再次心生了强烈的练武意志。开始了我和他亦师亦友的练武生涯。
当然我可没有拜他为师,为什么?因为在练了几日之后,发现他根本没教我一招半式。还成日成夜的用一大堆针针扎扎摧残我身心意志,说好听的是打通经脉,谁知道是真是假?不好听的根本拿我当泥公仔做试验。然后说了点如何运用内功打通筋脉、如何运气行功的诀窍,如此而已再无其他。
更何况我更发现到自己,不,该说柳宣林的内功早已莫名其妙,不知何时就已经恢复了,还有了更大的提升,而这些似乎根本与他摧残我身体、意志的扎针大疗法无关。然后我只不过不懂运用体内的功力乱了窜而已,我立马和他解了师徒关系,当然是在我极其专制的威胁之下,才让他不得不点头的。
而随后的日子里我更是进步神速,在与白云一次次交手比划之后,他总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因为自经脉打通,掌握了运气的诀窍之后,我那超强的记忆和应变能力更是被激发了出来,加之极其敏捷的身体反应配合,我一点一滴的吸收了白云的武功招式法门,灵活运用自如了。然后数月之后他已经不敢轻易向我挑战了。此时,他除了那点比我强的内功之外,完全没了骄傲的本钱。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想法。更往后的日子里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我在某个不知名山洞里抱膝沉睡。一双精亮的眼睛看了看我,快速的飞针封住了我的穴道。我毫无所觉。那人从怀里快速抽出里夹,轻捻慢挑几下,抖开——居然是一件银光闪闪暗有乾坤的甲胄,而那些银光居然是支支微小至极的银针,以不可思议的手法排列而镶嵌其中,形成的银色铠甲,掀开银色层面,里面居然还布满了无以数计的各色瓶瓶罐罐!真真是内有乾坤啊!
那人手执精针,技巧娴熟的在我头顶、身后、四肢各大***位上,插了各遍。一炷香之后,又根根拔起,收入囊中。从无数瓶瓶罐罐里挑挑拣拣拿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塞入我口中,运气推送,直至药丸在我体内消化吸收,某种物体在我体内游走蹿动,行至头顶化作迷幻各色的缕缕轻烟飘散而出,他才似放心地擦了擦满头汗水,收起银色甲胄,几下勾挑恢复成一件最普通的里夹穿戴于身,取回封住我穴道的支支金针,斜靠一旁呼噜起来。
清晨,我在阵阵鸟鸣声中醒来,雨后的山林透了股泥土的芳香和秋后的清凉。一晚好眠令我异乎寻常的神清气爽,身体轻得仿佛突然卸掉了经年的铠甲般可以随风飘飞了。拍醒一旁熟睡的白云,悠闲快乐地唱起我那首《乐逍遥》大摇大摆地踏上了林间小径。继续行我的路,唱我的歌,摘了路边野果裹腹。
即日午时,我们运气极好地走进了一个热闹的小城里。找了个客栈歇脚。吃了顿香喷喷的饭菜,装了些热茶在林中发现的一处茂盛竹林中取来的粗大竹子,让白云制成了两个天然环保,装茶盛水的竹筒壶子。
走到一处人流较少的角落,扯起我的大白帆旗“斗棋”,再次摆起我的赚钱摊子来。只是,这次多了陪坐的小老头——白云。有了上次经验加了项规则,便是:每人日最高消费(除开解说费用)不得多于三十两,日取五十而走,无形中限定了让子的步数。又在让子数及银两收取上做了番改动。
三子,二两;五子,五两;七子,十两;七子后每让一子翻三倍加一两。如:八子,三十一两。
有了最高消费的限制,细心的人会发现,让子数最多七子罢了,日取五十,如果遇到几个财大气粗又棋艺不咋的,下个几局便可收摊走人,遇到高手点的那也不难。
还有条五子内另附评说和指导图,一局一图,三两。此项其实才是最能吸引人的,对棋手们最宝贵的东西。识货、懂得珍惜、真想提高自身棋艺、好下棋的人,最好别选啥让五子以上只想输赢的人,因为让五子以上可没这项福利了,出多少钱都不给你解说,总之是一切免谈不会还有图有残局留给你的。
不过,我也还真怕遇到让多了子输棋的高手,那岂不自砸招牌?当然,但凡自命棋艺卓绝的高手们,是不会挑让三子甚至五子以上的。如此更好,免得太显山露水吓坏了人。
于是,太阳公公笑脸高高挂,我正和白云有搭没搭的闲扯,终于来了几个爱国的人民群众和围观的广大棋艺爱好者。没法,我一条又一条的规则,抬高了的价钱,还是止住了穷苦老百姓的棋瘾。再爱国自己的荷包也得收紧过日子啊。反正我们现在还不缺钱花,倒是不着急的。
还是说说那几个爱国者吧,穿得倒也斯斯文文,仪表堂堂,看上去像受过点文化熏陶的人文子弟。看来,一人贡献个一十二两还是不在话下的。
于是乎,太阳公公笑开脸,我端坐棋盘前迎接各个前来挑战的爱国者了。这几位仁兄想来不是亲朋便是同僚,一个个推来让去终于决定了次序先后,都挑了让三子的和我先后较量战斗,战完一回又一回,解了一局又一局棋,送出几张指导图,换来一个又一个敬佩的眼神。围观的人民群众也加入了战局,荷包慢慢鼓起来眼看便可以收摊了。
怎料,人群中响起了一声洪亮悦耳的嗓音:“我来和你下下。”
我抬起头看向来人,一个白衣翩翩、花心倜傥、五官出色、器宇轩昂的男子,手执折扇,一双桃花眼盯着我,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那些位还在听我评说到半的仁兄,纷纷转过身,看向来人,起身,向白衣男子行了个礼,“司徒兄”让开位来。人群也开始窸窸窣窣——
“呀,是司徒公子。”
“司徒公子呢。”
“呀,司徒公子!”
“文渊公子也来了!”
“这小公子要遇上对手了。”
“看来要砸招牌了。”
“居然还敢来这城里摆摊,也难怪要遇上,算他倒霉了!”
“前些日就有好几个砸了招牌了……”
此人来头不小啊,那么多人都认得,呼声颇高啊。砸招牌?这城里不准摆设棋摊的吗?还有这种事啊?还是说这位啥司徒公子专爱凭着自己的高超棋艺来砸人招牌的?
男子盘腿坐下,一双桃花眼带着抹意义不明的兴味看着我,抱手:“在下司徒楚前来挑战,敢问兄弟怎么称呼?”
“无名氏。”我淡淡地说,看了他一眼,动手整理棋盘棋子,黑白分类装入棋龛子里。
“兄弟如何连个称呼也不愿相告?”他仍执意探寻。
“我本无名,氏而已。三子,五子?”我仍淡淡地说,不多理会他的质疑。
“是不是在下赢了,兄弟才肯相告?”
司徒楚哪里相信我的话,无名氏?有这样取名的吗?当然不信了,桃花眼中的兴味更浓了。
我有种感觉——此人认识我。当然不是名字意义上的那种,或者说是从某种渠道里听说过我这个人的事,比如某一个镇上。
“请!”我淡定地摆了个手势。
这样的人少惹为妙。我瞥了瞥白云,他老兄正兴味盎然地盯着我,又看看司徒楚,大概见我很难得没有笑脸相迎,有点好奇。他哪里知道,我只是不喜欢讲着讲着棋经带劲之时被人打断,平白少挣了三两银子,怨着呢。
本来,眼看就再挣几两银子就可早早收摊了,蹦出这么个人来,能不怨么?再说,一般这样狂的,呼声这么高,如此有名气的人,再看那三位对他的尊敬之态,哪会没有两把刷子的?我可怕踢到铁板,纵使我一直自信满满。但这里和乡野小镇不同,城里哪个不是卧虎藏龙的,就怕耗着又得太阳下山才能收摊了。唉!下次挣个三十两就闪人算了。
“我们互先吧。”他说,抓起黑色棋子,摊开,单数。
“不用,当真输了,我从此不挂牌摆摊便是。”我淡淡说,摆摆手无所谓道,不为所动。
“那司徒倒成了来砸摊子的坏人了,无妨,兄弟只要告知姓名便可。”他笑着说,一双桃花眼中自信满满。
我真不信那么快便踢到铁板,互先?这么先进的玩法在那时空也是围棋发展到近现代才有的。这个异界时空中的围棋到底是谁人发明的?和现代相差无几。说实话,我很怀疑是不是我的时空中的同胞也曾有人穿越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