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娓娓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03
|本章字节:4582字
胡楚伊的泪珠子却怎么也止不住,只是垂泪道:“罢了罢了,到底是我命苦罢了。”
胡君璧叹了口气,说道:“到明年开春,我就会取司马家的女郎了,司马家的势力,想必对你会有所臂助。”
胡楚伊眸露诧异之色,说道:“司马家的女子?可是哪位?我听闻哥哥不是不满这门婚事,却又如何……”
胡君璧扬唇浅笑,“楚伊,你出嫁前我就曾对你说过,我们所仗的只有这个世家子弟的名号,能换得一桩好婚姻,以养好整个家子。你嫁给广平王是为此,我娶司马家的女子自也是为此。你在这府中过得何曾幸福,我这个做哥哥的已是无用,也只有通过这桩婚事给你襄助了。”
胡楚伊不免伤感,“哥哥,刚刚我说的不过气话罢了。我嫁入皇室,便也是想让你娶得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
胡君璧温柔谛视着她,言语温和却又带着些许凉意,“我知道。其实已经没有了阿烈,我娶谁又有何妨?”
胡君璧这番直抒胸臆让胡楚伊有些心惊肉跳,她一打眼,便看到蝉翼纱外一个人影晃动,腰肢窈窕,头上梳着双髻,依稀便是阿烈,不免压低了声音说道:“哥哥其实你还是可以带阿烈走……”
胡君璧只是轻笑道:“当日阿烈跟着你到广平王府,便是不愿嫁与我。她这般刚烈的性子,既是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何况……”他望着胡楚伊,眸中有着拳拳爱护之意,“我已帮不得你什么,难道还要给你添这许多烦扰么?”
胡楚伊心中一暖,低头绞着帕子,只是垂泪不语。
胡楚伊的声音如同那日自知和阿烈再无指望,便是这样哀哀的,却带着勘破世情的平静,“楚伊,我会娶司马家的女子,就算不能给你带来更多帮助,但愿也不会再让你分心照顾。家中一切都好,你哥哥我虽然不成器,却也懂得孝顺父母。林夫人和胡君瑜的事我会安排妥当,你却也放心。”
胡楚伊心中渐宽,眼角尤挂泪珠,而嘴角已带浅浅笑靥。
胡君璧拉了她的手说道:“楚伊,你自小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哥哥的话便是说了怕你也是听不入耳,可是哥哥还是要代阿父阿母叮嘱你一句,我们都不求你出人头地,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胡楚伊噙泪点头,正要再问胡君璧家中的事,忽而眼前浮起一片白茫茫,脚下一个趔趄,竟就向后倒去。
“楚伊!”胡君璧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在她后腰轻轻一托,见她双目紧阖,竟是晕了过去,这一下胡君璧惊骇莫名,便赶紧掐着她的人中,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透着惶急。
“哗”地一声,屋外的阿烈掀开帘子奔了进来,见胡楚伊脸若金纸,吓得魂儿也飞了,不由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晕了过去。”胡君璧自然而然地答道,却在话一出口后,惊诧地望向阿烈,“你……你的哑病已经好了?”
阿烈脸色一变,立即别过脸去,手指向卧榻,示意胡君璧将胡楚伊放在塌上,而她则蹲在胡楚伊身畔,五指放在她的手腕上细辨脉搏。胡楚伊的脉搏虽跳得一下一下极为有力,却总透着一丝似让人捉摸不定的虚浮。
此时胡楚伊悠悠想来,右手轻揉太阳穴,见阿烈和胡君璧都肃然守在自己身畔,不由吃惊,“我这是怎么了……”
胡君璧神色凝重,说道:“刚刚说着话你就突然晕过去了。妹妹,你这几日可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
胡楚伊侧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这几日孕吐的情况反而少了,也没什么不适,就是比以往贪睡些。”
“贪睡?”
正巧紫笙捧了一盆子待洗的衣裳过来,听到胡君璧相询,就顺口说道:“是啊,娘子这几日贪睡的紧,往往睡到日上三竿,这刚醒了没多久往往就说身子乏了,便又开始午睡。不知道是不是有身子的人都这般倦懒?”
阿烈与胡君璧对望一眼,脸色都隐隐不对。胡君璧见阿烈努了努嘴,但强忍不言,当下明了,便问道:“楚伊,你是有身子以来就这么贪睡么?按说这是冬天了,你便是有身子了,也不该这么倦懒才对啊!”
胡楚伊这才觉察出不对来,惶然道:“早些日子除了恶心反胃,其他与往日无异,也就这几日,孕吐少了,人只是懒懒思睡。”
胡君璧遽然转身,盯着紫笙说道:“紫笙,你说说这几日楚伊的饮食作息,可有什么不同?”
紫笙见阿烈和胡君璧的脸色都极为凝重,不由也吓住了,努力回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胡楚伊这几日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而她的目光往桌上的蓝青花瓷的碗一扫,蓦然想起,脱口而出道:“是了,娘子这几日喝过韩夫人送来的酸梅汤,娘子贪睡也是自喝了这汤开始的!”
“糊涂啊!”胡君璧急得跺脚,“这府间女子的妒忌最是可怖,为了宠爱、为了夺嫡,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如今楚伊又是刚刚怀了孩子,你们怎么还可以让她喝其他夫人送来的东西?”
紫笙从未见过胡君璧这般暴跳如雷的模样,手中捧着的盆子“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泪珠子在她眼眶里滚来滚去,她退了两步说道:“这酸梅汤阿烈检查了没什么问题,娘子又说韩夫人对她没恶意才留下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胡君璧见紫笙吓得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这般严厉的口吻实则吓到了紫笙,双手叉腰正压下心里翻腾的怒火,却见阿烈已经急遽掠过,抢到壁橱旁捧过那坛酸梅汤,他便也赶紧走了过去。
阿烈伸出一根小指,蘸了酸梅汤,放在口中再细细辨别,而须臾她的脸上仍是浮现出些许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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