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逸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03
|本章字节:10570字
“怎么得罪你啦?”我好奇地问,“反正长夜漫漫,玺彤姑娘你也无心睡眠,不如细细说给我听?”
玺彤笑着推我一掌,细细道与我听。
“本来我们都好好的,我想他可能是对我动了真感情,现在肯付出感情的男人越来越稀有,我便觉得委屈一点,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彼此留个美好回忆也不错。”玺彤半闭着眼睛,风情万种,可惜,只我一个女人欣赏。
“范舟体态颀长匀称,真正年轻有活力。虽然他不能许我一个未来,但是,人生苦短,刹那芳华,趁年轻让肉身欢愉又有什么不对呢?何况他表现得那般深情,我便动摇了。”玺彤呻吟着说。
我眨着眼睛笑:这理论分明为着游说自己放纵。
“那日,我们在房间里疯狂***,抵死缠绵,真正销魂!”这种隐私,由她口中说来,竟变得坦坦荡荡,丝毫不觉猥琐,“很多男人和女人***,只求满足自己,范舟是个中高手,他知道先让女人满足!”
我忍不住笑她:“还在回味?”
玺彤面目鄙意地说:“不,此刻回想起来,只觉得恶心。”
“啊?不会吧,他不是令得你身心愉悦?”我诧异极了。
左手右手
我们呆若木鸡(1)
玺彤冷冷哼一声:“刚刚做完,他尚伏在我身上喘气,突然他手机响起来。他一把抓过电话,然后光着身子由卧室蹿到客厅。我心知定是他老婆,心里便是一沉。我本无意偷听他电话,可偏偏房间隔音效果有限,我清清楚楚听见他同妻子说:‘我爱你,也十分想念你!’他刚从我身上爬下来,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牢电话作深情款款状。然后挂电话时,我听得他唤她宝贝。适才,他也是这样温柔地唤我宝贝,多么讽刺!我顿时觉得喉头如卡了一只苍蝇。他口口声声告诉我,要为我与妻子离婚。可背着我又是另一副面孔。也许他妻子还当他天天在成都饱受相思苦呢!”
送走柯忺宇,我立即打电话给忻怡,质问她为什么还缠着柯忺宇,还不死心。
忻怡在电话里,明显有点心虚:“他都告诉你啦?”
“对,说你天天打电话给他!”我语气不善,简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特意来跟你告状?”忻怡试探着问。
我据实说:“不,他是来请我晚上到他家吃饭的,顺便提起。”
忻怡沉默了一下:“锦诗,带我去吧,我想去他家看看。”
我立即拒绝:“神经病,他家和你什么关系?不准去!”
“锦诗,带我去,我就看一眼也行,我就想知道他家什么样。”她开始磨我。
“不行,丁莉莉也在,你去了自讨没趣!”我斩钉截铁。
“锦诗,求你了!”她简直锲而不舍。
“你会更伤心的。”我不忍心。
“我保证,去了他家以后,我就对他彻底死心了!”我几乎可以看见忻怡在电话那头做对天发誓状。
“好吧,但前提是一定不能再找他了!”我终于妥协。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只听她突然悠悠说:“我一定死心。谢谢你,锦诗!”
我心都揪在了一起。
柯忺宇接我下班的时候,我让他顺道去接忻怡。
他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
车开到忻怡楼下时,她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一件宽身的米色外套,化了淡妆。
还说死心?一看就精心打扮过。
可是她的脸足足瘦了好几圈,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了,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显得透明,连淡淡青色脉络都看得一清二楚。像个忧郁的、发育不良的少女。
我听见柯忺宇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是内疚的。
但也不能怪他,他又没招惹过忻怡。
从头到尾不过是忻怡单恋他而已。
要怪,也只能怪他不识货,对女友太痴情。
唉!负心的骆子俊我也怪,痴心的柯忺宇我还是怪。
感情真是一本糊涂账!
谁也算不清楚。
一路上,忻怡紧紧拽着我的手,沉默到底,一言不发。
进电梯的时候,忻怡特地站在柯忺宇对面,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柯忺宇看。
看得这个老好人,眼睛只敢盯着脚尖。
他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忻怡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柯忺宇敲门。
很快房门就被人一阵风似的打开。
丁莉莉穿着红色的,钉满亮片的贴身毛衣,一脸幸福地站在门口。
那双涂着黑黑眼圈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毛衣亮片得反光下,一下把忻怡的眼睛显得黯淡无光。
天,她的品位还是那么差!
没容我们多想,丁莉莉已经一阵风似的把我们拥进屋。
给我们换拖鞋,然后又端上水果殷勤地直逼着我们吃。
话没说两句,她又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
我把忻怡留给柯忺宇,让他们俩单独说说话,然后进厨房,想看看丁莉莉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
她可别在饭菜里给忻怡下毒啊!
不过,看她切菜动作麻利,刀法熟稔,倒像是个会家子。
见我进了厨房,她立即大着嗓门嚷:“咦?梁医生你进来啦?别客气,别帮忙,别把你衣服弄脏啦。”
我差点没背过气,谁说要帮她忙啦!
“你怎么不穿我帮你挑的衣服?”我没话找话。
“嗨!虽然老公说我穿着好看。可我怎么都觉得别扭,穿上我都不认识自己啦!我觉得,你们那样子,我学不会,还是做我自己最好,最轻松!何况,我看着,觉得我的衣服还是挺美的。走在街上,好多人回头看我呢!”她嗲着嗓子说,一脸自得。
我完全没语言了。
造型奇突、品位奇差,这回头率当然也高!
总之,能吸引眼球就行了。
流芳百世和遗臭万年,不都是让人记住吗?
我彻底佩服丁莉莉!
实在与她没共同语言,我只得悻悻走出厨房。
没过一会儿,丁莉莉便把一盘盘的菜端上桌,倒也还真色香味俱全。
然后她开始大声要吆喝大家洗手吃饭。
柯忺宇率先进厨房帮忙端菜。
这时,正对着我们对面得书房门突然开了。
一个身材颀长,穿着咖啡色休闲毛衣的男子走出来。
我和忻怡眼睛都瞪圆了!
这男子长着一张与柯忺宇一模一样的脸。
柯忺宇什么时候换了衣服,进了书房?
我和忻怡对看一眼,都是满脸惊异。
这时,另一个柯忺宇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两个柯忺宇!
我们呆若木鸡!
柯忺宇见我们惊诧的表情,赶紧上前介绍:“这个是我的孪生兄弟柯忺宁。名字都差不多,就是宇宙的“宇”少一横那个“宁”。小时候,我们老拿错作业本。他是市考古队的,主要负责研究先秦文化。”
然后他又自顾自给柯忺宁介绍我和忻怡。
我仔细端详那个柯忺宁,目光肆无忌惮,简直直勾勾盯着他看。
这个男人,模样与柯忺宁简直一模一样,但皮肤黑一点,气质截然相反。
柯忺宇是温文儒雅的,他却是阳光开朗的,十分有朝气,身形更匀称结实,看得出是户外工作者。
他爽朗地给我们打招呼,然后进厨房洗手。
我和忻怡还没有从这个震惊中恢复过来。
吃饭的时候,丁莉莉一直不停说话,聒噪得要死。
偏偏柯忺宇还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幸亏柯忺宁说的话题还比较有趣。
他详细向我们描述金沙遗址的发现和挖掘工作。
他语言能力极强,描述得绘声绘色。
我发现,他的眼睛不时盯着忻怡看,带着探究和好奇。
可是,尽管他长着与柯忺宇一摸一样的面孔,可是忻怡的眼睛里始终没有他,目光一直黏在柯忺宇身上。
终于,柯忺宇咳嗽了一下说:“我和莉莉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丁莉莉竟在饭桌上撒娇扭着身子说:“老公,说好保密的!”
那表情,那声音,那动作肉麻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柯氏兄弟却还稳坐泰山,丝毫不以为怪,可见都已经习惯。
而忻怡,终于低下头,目光更加暗淡,脸色也更加苍白难看。
我看见她手握成拳,分明用力用指甲掐自己手心。
偏生,丁莉莉还不识趣。
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完全不知情。
她居然扯着嗓子说:“忻怡,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整个晚上也不说话。”
忻怡只得维持涵养:“没不舒服。”
“你怎么吃那么少?一碗饭只吃了两口,是不是菜不合胃口?”丁莉莉夸张地叫。
“不,菜很好吃!你手艺不错!”忻怡居然还可以对答如流,没有气得七窍生烟。
我暗地捏了把汗。
可丁莉莉还继续发挥她的热心肠:“你不会是学人减肥吧?你都瘦成那样了,脸还没我巴掌大。”
不等忻怡开口,我就打断丁莉莉,向她讨教一道菜的做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看见柯忺宇明显松了口气,回我一个感激的眼神。
吃过饭,我赶紧拖着忻怡离开柯家。
一出门,我看见忻怡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下来,整个背都佝偻了。
“这下死心了?”我看着她,“他要结婚了!”
忻怡点点头:“是,死心了!我不该来出这个丑!”
我叹口气,突然想到柯忺宁,眼睛一亮:“他居然有个双胞胎弟弟,你不如试试和他弟弟交往一下?”
忻怡无精打采地看我一眼,然后坚定地说:“不可能!虽然他和柯忺宇长着一样的面孔,但我对他丝毫没感觉。我爱的是他哥哥,我是真的爱他,不是为着一张脸!别把我想得那么浮浅。我爱他,不是爱一个表面的、肤浅的皮相。”
我还不死心:“其实弟弟另有一种气质,更好。他是从事考古工作的,一定欣赏你的古典气质和你的古筝!”
“锦诗,别胡闹了!不可能!我只爱柯忺宇!我只为他心动!我不会为了一张面孔相同,就去爱另一个人!”忻怡鄙视我的想法。
我只得悻悻作罢。
隔两日,我突然接到柯忺宇电话,约我和忻怡吃饭。
“怎么,回心转意?觉得忻怡好?”我试探着问。
柯忺宇不说话,只轻轻笑。
“昨天不是还和丁莉莉弄情蜜意?今天又想吊着我们忻怡的胃口?”我有点生气。
“见了面再说好吗?”柯忺宇支支吾吾。
想到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我便打电话给忻怡。
没想到忻怡恁地没骨气,昨天才说要彻底死心,今天柯忺宇一召唤,立即把昨日誓言忘到九霄云外。
居然毫不犹豫,便同意了。
唉……
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
当然,在感情面前,我也是弱者!
晚上,我们到科华北路的“蜀江春”吃饭。
这里是自贡的盐帮菜,非常辣,但十分爽口。
这次柯忺宇倒是很会挑地方,就算相对无言,也还可以埋头苦吃,饱餐一顿。
我到的时候,忻怡也才下车,时间配合得刚刚好。
她穿深浅不同的驼色衣服,别有一种自然含蓄的韵味,把她的古典娴静气质,烘托得恰到好处。
知道搭配衣服了,看来,已经在恢复中,前段时间,整个人不修边幅,吓坏旁人。
可是,这样打扮,足见还不死心。
因着柯忺宇主动约她,她唇边还挂着一个隐隐的浅笑。
进到餐厅,一眼望去,咦?两个柯忺宇!
那柯忺宁也来了!
他穿薄的开司米毛衣,结实身材隐隐透出来,非常健康诱人。
穿厚重外套的柯忺宁可没这样好的身体。
这个柯忺宁衣着随意,可是却看了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可见也是极有品位的人。
白的柯忺宇,黑的柯忺宁,肤色是两人最好的区别方法。
一见柯忺宁,我和柯忺宇脸上那个表情,我便知道柯忺宇的用意。
哥哥不能要,交给弟弟,肥水倒不肯流进外人田!
我讪笑,居然思想如此龌龊。
而忻怡显然也想到了,表情顿时一沉,看向柯忺宇的眼睛里全是遮掩不住的嗔怪。
忻怡更加沉默,坐下来不肯说话,只是不住偷偷望向柯忺宇。
弄得柯忺宇倒有几分尴尬。
好个柯忺宁,完全视若无睹,气度更胜一筹,反倒由他落落大方地招呼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