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我就这样跟小西这样同居了六个月零二十九天，然后我们就像真的情侣那样一起吃饭，一起购物，一起看同一部韩剧，一起带着点点散步，总之，我发现我的生活已经全是小西的影子，就像小西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那样，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我的生活也因此改变，每天我都能有个好心情去工作，每天我都会吃到可口的食物，每天我只要看到小西，我就会很自然的笑。我现在所能期望的就是，生活能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不要有惊喜，也不要有意外。

我依然像以前那样懒散，那样对生活充满危机感，同时也一样的乐观，但是不管怎样，生活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我庆幸，六个月零二十九天的那天晚上，我把小西带回了家。也正是那天，成了我另一段生活的开始。

这个城市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就像我一样，忙着工作，忙着上班，忙着生存，每个人的生存空间就只有那一些，而每个人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的生存空间更大一些。我能够感受小西对于现在生活的满意，但是我还是想方设法的让她开心，因为我不知道一个没有回忆，没有过去的人是多么的孤单，我总是会在小西的眼神中找到渴望，那种对想了解过去自己的渴望，我同时也能看到小西对我的信任，那种对新生活，新的一段生活开始的开心。

以前我也有很多朋友，有自己的交际圈，有工作，换句话说，有物质保障，虽说没了以前的锐气，但是还是对生活充满着向往，但是在这个茫茫人海的城市里，我总有种飘的感觉，而现在，我确实有了家的感觉，每天早晨都会有热的牛奶，不用再吃泡面了，每天晚上都会有人等你回家，哪怕风雨雷电，都不会感觉孤单，每天都会有人出谜语逗你开心，哪怕回答不上来，惩罚是学动物叫。

六个月零十四天的那天晚上，从酒吧回来，在门口上捡到了小西，这个女孩竟然失忆了，更让当初预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成了家里的女主人。六个月零十四天后的现在，我发现小西已经完全融入到我生活当中，我不知道我们当初的遇见算不算是缘分，但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早上我接了个电话，内容很简单，我妈要来了，问我今天上不上班，我说，不上，我妈说，狼孩，不上也不来看看你妈，我说，正要去看你呢，结果你电话就来了，我妈说，甭装了，我去家里看看你。

我挂了电话，立即一个三百六十度高难度空翻，推开了小西的房门。

“小西，醒醒？”我脑门上开始冒汗，虽然我很想把小西介绍给我妈认识，然后大方的说这我女朋友，但是前提是我得做好准备啊，不能三个月没见我，结果家里就多了儿媳妇吧，要知道他们那个年代对这种事情的观念跟现在可是很不一样的，同居在他们眼里就意味着结婚，尤其是我妈这种女权主义者。我妈看到穿着睡衣的小西躺在我床上，还不杀了我啊。

“嗯，嗯在睡一会。”小西搂着毛毯。

“家里着火了。”

“啊？！那你快打110救火啊。”

“你快起来了，今天是真的有事情，天大的事情。”

“什么事？”小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枕头上，“说吧，我听着呢。”

“我妈要来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说。

“来就来，妈妈想儿子来，来看看不很正常嘛，”小西盖好毛毯打算又要睡觉。“又不是今天商城大减价。”

“我的意思说，在我妈还没有充份做好准备前，看到我们同居不太好吧，你也知道我妈是校长，她可是很守旧的。”我很诚恳的说。

“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又不关我什么事。”小西摆摆手。

“怎么不管你的事，你想啊，我妈看到你，有两种结局，第一，我妈会若无其是的跟你聊家常，她会问你爸妈甚至是你亲戚是干什么的，将来有什么打算，你对我的看法，你会是一个合格的家庭妇女吗，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对结婚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并且她会在跟你聊家常的同时给你打分，合格的话，恭喜你。第一关，你过了，然后是第二关。第二种结局，我妈看我跟你同居，二话不说，拉出去k一顿，把我揍的她都认不出来后，在打电话，把我爸叫来，开个家庭会议，商量怎么办。”

这可不是我个人的推测，而是经过我数次跟女生交往到带回家给我妈看后的结论。

“你爸不是知道我跟你同居嘛。”

“你放心吧，我爸一定不会跟我妈说的。”

“为什么？”

“好了，不要问了，小西，我知道你最懂事了，虽然婆媳提前见面并不是坏事，但是你得让我做好准备啊，提前把我妈的喜好告诉你，你该怎么回答之类的，对吧？”我心虚的看着小西。

“谁是你媳妇了。”小西的脸的一下子变得很羞涩，嘴鼓鼓的，“你给老娘去死。”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要不你出去逛街，让王静陪你。”

“哎呀，我出去逛街也可以，我想起来了，上次我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包包哦，要是我出去的话，一定会想买的，可是有点贵。”小西天真无邪的对我说。“那该怎么办呢？”

“……”

“狼孩，你也不回去看看你妈妈，都几个月了，你自己数数。你家老头子想你，自己又不好意思说，让我来看看你。”我妈刚到家就开始数落我。妈，你撒谎的水平也不怎么高啊，我爸前几天来过的。

“哦，哦，不工作忙嘛。我得考虑自己的将来啊。”我把小西的东西暂时都收拾好了，现在考虑的就是怎么让我妈高兴的来然后高兴的回去就行了，否则，说不定她以为我自己生活不能自理，搬过来住那就麻烦了。婆媳两人要是吵起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要帮谁。

老妈进了厨房，把她带来的鸡汤放到碗里，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香味，嗯，真是好久没喝到老妈亲自煲的汤了。

虽然我不饿，但是我还是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跟我妈聊天。

“房间倒是挺干净的。”老妈说。“是比起前干净多了。”

您未来的儿媳妇打扫的。

“竟然自己也学会做饭了，真是长大了，老头子说的好，早点该让你自力更生。”我妈说话习惯拿我的爸的话作为补充。

饭也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做的，虽然不是很好吃，但是比起我的手艺来确实绰绰有余，我唯一会做的两道菜就是西红柿炒鸡蛋，跟鸡蛋炒西红柿，前者以西红柿为主，后者以鸡蛋为主，区分这两道菜的依据就是看什么放的多。

“就连家具摆放的也整齐多了，衣服竟然也洗的那么干净，你老爸还老担心你这担心你那，看来你自己过得很好嘛。”我妈看样子挺高兴。

我自己都看不到，原来小西的到给我带了那么多的变化。

“你瞧瞧自己，胖了，工作怎么样了，还顺利吗？要不去你爸公司算了，反正你爸的产业迟早都是你的。”我妈又说。

“嗯，行，我工作的挺好的。你不用替我操心了。”

“公司有没有好看的姑娘，有没有你喜欢的，你要知道，你都老大不小了，我跟你爸也都老了，盼着你早点结婚，想早点抱孙子，你可要抓紧啊。”我妈郑重其事的告诉我。

“知道。”我很了解我的妈的心情，都催了我一年了。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老王家的闺女，比你大两岁——”我妈一说这个就来劲，难道女人天生就喜欢当媒婆跟婆婆？

“不用了。”是真不用了，我妈介绍给我的类型都是带眼镜，从小家教就挺好，说话声音你不仔细听绝对挺不清说的什么，走路臀部幅度摆动都有特定严格的乖乖女，当然这也符合我妈教师身份的审美观念。但问题是，我不喜欢啊。

“你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

“女朋友。”

“嗯。”我不否认。

“那带家里来给你妈妈看看啊，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我妈很急切的说，“我可警告你，没我的允许，你不能对人家做什么。”

我妈就这样，如果我喜欢一个女孩，一定得让她喜欢，如果她不喜欢，那完了，我妈会想尽一切办法，棒打鸳鸯，从小学我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到大二我第一次领女孩子会家，但我喜欢的女孩子可不都是严格的乖乖女，大多数都是很现代的，为此，我跟我妈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拉锯战。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妈又问了“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给我看看？”

“哦，这个月不行了，她工作比我忙。”我尽量吧时间往后拖，小西答不答应，还另说呢。

“那她比你大啊，女大男小也好，她能照顾你。”我还在上学，所以我妈得出来她比我大的结论。

“她是哪里人啊，父母都是干什么的？”这是我妈招牌问题。

“她是本地人，她父母都是——都是是上班的。”我不可能说我也不知道吧。

“男人最重要的是爱情跟事业，不是你口中的美女跟钱，虽然听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实质却相差很多。”刚开始我还是跟我妈沟通，后来就演变成了她在教育我，这也是我妈职业习惯之一。

我只能点头，老妈现在是家长跟老师双重的身份，我是学生跟儿子的身份，不论哪种身份，我都得好好的听，根本没我发言的机会。

“还有，喜欢一个人，就要好好的带人家，在结婚之前，不要跟人家发生关系，那是不负责任的，你是我的儿子，就得听我的。”我妈就这样，典型的女权主义。

“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你爸也说了，他一旦从职位退下来，你就只能靠自己奋斗了，不要指望父母养活你。”

“泡面，油炸的食品少吃，多吃蔬菜。”

“我的儿媳妇一定要孝顺，要淑女，要有文凭，得很有修养。那种肚皮上扎圈的我不喜欢。”妈，您是挑媳妇呢还是挑职员呢。“你怎么不说话呢？”

“现代一点怎么不好了。”我反驳。

“不要顶嘴，好什么好，舌头上打孔，我听着就可怕，你要是找这种的我就不让你进门，谁让你说的话，老实听着。”来了，我妈就这样，让我说，我只要说错了，我妈一定会说，别插嘴，老实听着。

……

“行了，就说这些吧，多说了也不是我风格。”老妈你可真幽默，都滔滔不绝说了一上午了，您还好意思说，多说了不是您风格。

“咱们出去吃饭吧，我饿了。”我提议。

“嗯。”

“你跟老大有没有kiss过？”王静拍了拍小西的后背。“说呀。”

“有，一次。”小西低下头，“姐，你跟强哥是怎么开始的啊？”

“小丫头，很好奇吗?”王静笑着问。“还是想问我两个人该怎么交往？”

“那，我只是随便问问，周飞他都没说过喜欢我过，你说我怎么判断他是不是喜欢我？”

“老大虽然在为人处事很精明，但是一旦谈到男女感情上，他可是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他这方面可以说是完全空白。”王静很笃定的说。

“但是他说过他交过很多女朋友。”小西很纳闷。

“那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很受欢迎，但这也是事实啊，老大身上总是很阳光，而且他还很幽默，最重要的是有爱心，责任心，事业心，交过很多女朋友很正常啊，但并不能说明他恋爱经验就丰富啊。”

“你好象很崇拜他啊。”小西坏坏的笑。

“嗯，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老大的，你想啊，两年前他还上大二的时候，我们一块进的公司，而现在他已经是经理了，这可不是运气的事。”

“你认识他两年了啊。”小西感叹，“那一定知道他很好多事情吧。”

“你想知道吗？”王静看着远处问，“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他的好多有趣的事情。”

“反正无聊，那你就说说吧，那边有间奶茶店，正好我们过去休息休息。”小西装做很不经意的样子。

王静看着小西的背影偷偷的笑了。

“记的老大刚上班那会，买了新手机，带彩铃，他的彩铃就是美女来电话了，估计不是找你的那个，有一次开会，总经理正讲到有一些员工不严格要求自己，上班用公司的资源办私事的时候，老大的手机就突然响了，我们当时都笑了，总经理那个气啊，不用说了，老大突然站起来，很慌张的说，老师，忘了上课要关机的，我一定改，您就别没收我手机了。然后我们笑的就更夸张了。”王静回忆起来仍然忍俊不禁。

“真的啊，哈哈，没想到他也会这样。”

“走，快中午了，我们出去吃饭吧。”王静看了看表，“都聊了一个多小时了，我都饿了，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嗯。好的。”

两个人提着一大包东西，有说有笑的从奶茶店里出来。俗话说的好，两个女人就是一千只鸭子，两个人八卦的从韩国影视聊到夜市小摊，当然谈话的内容大部分还是围绕着我。

“喂，小西，往右看，你看，那个人像不像老大，look。”王静指着街道一旁说，“她旁边的女生是谁啊？不知道老大有个姐啊。”

“有点像，她说今天陪他老妈的，没想到骗我跟其他女生出来玩。”

“会不会真的是她姐啊，那么亲密。”王静也很好奇。

“肯定不会看错的，就是你们老大。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我挑的，他竟然会跟其他女孩子那么亲密，哼。”小西很生气，“等会有他好看。”

“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或者好那个女生是他好友？”

“是好友那也不能那么亲密啊，还搂着人家，这还用说嘛，走，我们过去，要不是今天看到他，哼——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等等我，小西，别那么冲动。”王静看着正穿过马路的小西，自言自语说：“会不会是老大的妈妈，那可是很有可能啊，上次见伯母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老大姐姐呢。坏了，忘了告诉小西了。”

“妈，就在这吃吧。”我挽着我妈胳膊说。“前面也没什么好的餐馆。”

我刚说完这句话，看到了马路对面跑过气冲冲的小西，我正考虑着怎么介绍小西的时候，小西先开口了。

“这么巧啊。”小西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很生气。

我对小西眨眨眼，说：“真的挺巧的。”

“无巧不成书啊。”小西看我挽者我妈胳膊的手。“你很吃惊吧。”

“我吃惊什么啊？”我有点纳闷。

“你，你——你还装。”

“我装什么了？”我更纳闷了。

“你还装，周飞，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着，小西上前打掉我的手说，“你早晨跟我说，你妈要来，要我赶快起床，现在呢，你竟然哄骗我，跟其他女孩子出来逛街。你说她是谁，哼，被我抓了正着吧，你还想说什么？”小西嘴气鼓鼓的。

“你听我说。”我开始抓狂了。

“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看到了。”

“这是怎么会事？”我妈问。“这个小女孩是谁？”

“小女孩？说，你跟周飞认识多长时间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西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还表情还很坦然的样子，叉着腰，抬起脸蛋。

“我跟周飞认识很长时间了，我还看过他光着屁股洗澡。”我妈好象明白了什么，笑呵呵的说。

但这句很幽默的话，在小西耳朵里就变成了女人对女人的炫耀，完全误会眼前的女人为我前任女友，小西听完了，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是周飞的女朋友。”

“我是周飞的妈妈。”我妈还是微笑。

“你？周飞的妈妈？你当我是——周飞，她真的是你妈妈？这么年轻。”小西感觉事情好象是真的。

“虽然我妈看起来像是三十左右，那是因为我妈保养的好，但千真万确，她确实是我妈。”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都还没吃饭吧。”我妈看了看小西，又看了看王静，说：“一块吃点吧。”

“不了，伯母，我回家还有点事。小西，我先走了啊。”不管小西怎么对王静使眼色，王静还是很‘自觉’的选择离开，她的表情告诉小西，完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自己保佑吧。

自从知道我身边的女人是我妈后，小西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更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是你妈啊。”小西开始小声埋怨我。

“是你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好不好。”我很冤枉。

“都是你，就怪你，谁让你不早说。”

“怪我好不好，是我一上来就气势汹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乱下结论，是谁想也不想就上前来打掉我挽我妈的手。”

“啊？！我刚才真的是这样的吗？”小西一副忧心憧憧的样子。

“嗯。”

菜上来了，我很有食欲，但是我妈跟小西好象食欲不大，一个一直在低头看鞋子，一个一直微笑着故作高深。这两人这样，搞的我想吃又不能吃。

“吃啊。”我碰了碰小西，“装啥淑女啊？”

小西抬起头来，拿眼横我，顺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然后冲我妈微微一笑说；“伯母请。”

“嗯，别客气。”我妈说。

“你也有小女人的时候啊。”我挤兑小西。“真是太反常了。”

小西没反驳我，而是选择了实际行动，用幅度不大的拧动作代替了回答，我一看，都青了。

“伯母您的皮肤可真好啊，我真看不出来您是上了年纪的人，我还真以为是周飞的表姐呢。”小西一连用了三个真。

“是吗？”我妈听了这话挺高兴。

我夹了块茄子，本来想夹给小西的，因为小西比较喜欢吃这道菜，但想想，不对啊，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啊，我又在半路上把这茄子夹给我妈，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自己给吃了。可痛苦的还在后面。

“嗯，周飞，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小西对我说。

“来，吃块茄子。”我妈对我说。

顿时，我盘子里多了一块红烧肉跟一块茄子，在两人的注视下，我左右不是，最后一块夹起，吃了，谁也不能得罪啊。

“来，孩子，多吃蔬菜，蔬菜营养高。”

“嗯，是，伯母，您的皮肤这么好，估计跟这有关系吧。”

这顿饭吃的可真不容易啊，我一边要帮着小西回答我妈的问题，一边还得哄我妈高兴，时刻还得注意着两人对话的内容，至于吃的什么我都没注意，要不是小西提醒我，差点顺手把餐巾纸吃了。

“我去接个电话。”我手机响了。

“喂，老总啊，什么，现在？马上？立刻？晚点行不行啊，不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到，行，我就去。”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现在这关键时刻，老黑竟然让我马上去公司，这可怎么办？

“怎么了，看你慌张的？”我妈问。

“老板让我马上去公司。”我慌张的并不是去公司。

“那就快去吧，别耽误了事，我跟小西好好谈谈。”我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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