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灾蚁之覆

艾凡赫连连打着呵欠，就连他分身出来的镜像也是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靡靡不振地跟在真身后面。彼莉也没有收回那两只小白猪，——在绿发术士喂过它们一些精神力后，它们俩便又恢复了活力。聪明的读者们一定早已经发现了，这一组的两个人可以化成五双耳目，再加上彼莉还投放了许多的蛤蟆秘眼，这都说明了此组人员的任务并非是对战，而是无目的地侦查。

在豹猎人瓦格雷克确定了三个狂战士活动并失踪的范围之后，大家又根据各种资料，情报确定了狂战士遇害的原因，从而确定了狂战士尸骨最可能会出现的地点。其中有一片是一只恶名昭彰的三头魔狼的势力范围，它常常与冒险者发生矛盾，并且由于它比双头魔狼要多上一个脑袋，具有冰，炎，暗三种属性，这使它更难对付更加棘手。另一片土地上活动着食铁灾蚁，它们能轻易地咬碎金属，能分泌致命的毒液，甚至能够依靠膜翅实现低空飞行，具有更灵敏的机动性，然而更叫人不寒而栗的两点是这群蚂蚁时刻都保留着积极的进餐的好胃口，第二个就是它们像所有的蚂蚁生物一样，是密密麻麻的集体行动者。惟独大家确定出的第三片范围看上去过于的平淡无奇，既无险境也无恶兽，就连去年尚存的结雷草，如今也令人扼腕地存在于《百种珍稀物种》的彩色插页上。总而言之，表面上看上去耳目众多侦测条件最有利的这一组就被分到了此地来了。

“怎么从能够补充精神力呢？我看到你早上用精神力问了它们。”艾凡赫问道。

“补充它的方法有很多，可以像魔法师依靠冥想来积累，但这种方式虽然有效，但进度并不快。”彼莉解释道，“大部分人会选择休息不同的术法，在补充的过程中也会让精神力得到缓慢的增长，关于精神力的强度和聚凝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有没有那种能吸收其他人的精神力而实现迅速扩充自己的邪门方法？”艾凡赫打断了，他及时地制止了一篇鸿篇巨制的诞生，尽管他又触动和引进了新的大论。

“并不是邪门的方法。”彼莉皱了皱眉头，“我们管拥有精神力的统称为精神体，任何两个精神体之间都可以通过精神汲取来实现迅速地此消彼长，但这样得来的能量并不纯净（实际上精神力也是带有属性的，而且每个人便是一种属性），除非获得者本身具有的精神力远远压过新来的那一部分。另外，新得到的部分被炼化也是充满凶险和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的，还要时刻担心它的反扑和反噬，所以这种方式并不是很受到欢迎。”

“那斗气是不是也有类似‘精神汲取’的方式？”艾凡赫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速成的都是有缺陷的。”绿发术士瞪了一眼艾凡赫，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理论上斗气是可以相互吞噬的，至少黑暗属性的斗气或许能具有这方面的特性。”

“如果这样，修习黑暗魔法的法师同样也可以用这种速成的方式了？”

“这便是光明教会在大陆盛行和被推崇的原因了，——所有人都不喜欢不劳而获，而更深层的原因是恐惧，怕哪一天自己便被黑暗法师收编了，——光属性对暗属性的相克让光明教会成了正统。”

现在，先将艾凡赫明知故问般的举一反三和彼莉如图书馆般的对答如流放于一边，我们还是去看看其他两组人员吧，他们已经开始了战斗。

托托与潘恩背部相互依靠着，神情严峻地扫视着黑压压的灾蚁群。尽管托托及时地加上了硕大且厚重的蓝色水纹盾防护。然而，除了数量众多的蚂蚁群和它们无所不噬的利齿外，还有一个或许更重要的原因造成了这个防护魔法的失去效用，——托托的这个魔法效果并非完全地来自于他的魔法之力和塑形水平，而是利用了一枚造型戒指的缘故，那是一种能制造宏伟壮观场面让一切看上去很美的魔法道具（它可以算作是炼金术士们最成功的商业化产品之一了，此类戒指甚至还创出了连续三个月销量冠军的奇迹）。总而言之，那面虚有其表华而不实的魔法盾在转眼之间就被灾蚁们啃食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此时，潘恩身上炸出一团耀眼的白光，他取出厚重的双手剑，用力地朝着地面捶击去。

“大地之怒。”

在所有大的变动前总尤泽华转瞬的定格，时间停息了一秒后，剑士魔法师周围的地面纷纷坍塌下陷。一时之间烟尘滚滚，尘嚣浮天。

“这把大地之怒应该算作是我挑选卢密奇历练的原因，只有这里才有打造它的材料和匠人。”潘恩脸色苍白，可见刚才那招也倾尽了准圣骑士的全力。

“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多于被啃得只剩下骨头，少于能够逃之夭夭的时间，——那么我也能施展一个专门对付数目繁多的敌人的魔法。”托托又加上了一层瞬发的蓝色防护，在紧张时刻能不忘自我揶揄。

“你不说如果也许之类的废话，你将有更多的时间。”潘恩将剑捧在胸前，身后的白光有愈来愈亮了，“我想我还能赢得一点时间，——圣盾。”

一团渐渐膨胀着的白色光团将两人包裹其中，加在了蓝色冰盾的外面。

在陷地中前进受阻的食铁灾蚁群，已经用密密麻麻的种群填满了凹壑，很快又形成了黑压压的一片，甚至半空中也出现了缓缓滑行着蚂蚁群的第二梯队。圣盾让它们的速度一滞，行进慢了一下来，——这句话意味着灾蚁群仍然在前进着，速度也仅仅是慢了一些。

看到此情形，潘恩不得不咬牙再使用了一次“大地之怒”，与他的大剑同名的招术。

托托总算是顺利地完成着他的魔法，他将手杖举过头顶，一边舞动一边吟唱。

“以光明神的名义起誓，将一切的邪恶之物诛除，——苍穹之怒，——光之审判。”

与此同时，在蚁群上空显现出一把巨大的渐渐凝实的黄金色的光剑。

“……以汝之名，破——”托托脸色苍白地完成了最后的吟唱。

巨大的光剑顷刻间就分崩得粉碎，碎片们幻化成无数的微型光剑，如羽箭一般地刷刷落下，***到蚁群中，——被刺中的灾蚁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后就被圣光灼烧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有剩下。至于空中飞行的灾蚁，更是由于首当其冲更是只存活着寥寥之数。

“你也会光明法术？”潘恩的大地之剑轻松地一挥，现在不成气候的蚁群已经威胁不到他了。

“他也会土系法术，作为一名剑士？”

“呵呵，——卢密奇，莫问出处。”

潘恩用大地之怒劈出一道长长的沟壑，一手拎着脱力的托托，一手提着狂战士的骸骨，离开了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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