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秘宫探索

彼莉出神地观看者两侧的壁画，而艾凡赫则带着一团磷火，已经来到了甬道的尽头。在他们面前时一扇花纹古怪的大门，材料似木斯贴，雕烙着两只面目狰狞栩栩如生的兽首衔着门环。在门的顶端有些文字，而传达这些意义的符号恰好是黑暗游侠拉莫尔教过艾凡赫的。艾凡赫眯着眼睛，仔细地端详着那些怪异的符号文字，喃喃地念道。

“……勇敢……尘土……被遗弃……”

艾凡赫的脸一红，他无法认全上面的文字。

“昔日的勇士埋葬在风与尘埃之中，

被诋毁的神像沉默地栽倒于蛛网，

黑暗之手捏碎了古老的预言，

——还要开启最后的绝望吗？”

彼莉出现在他的身后，看着文字继续念道。

“这是黑岩部落巫医的四重唱吟，而在我们面前的，是四道紧挨着的门。”

彼莉的话语仿佛是开门的暗语，两朵淡蓝色的火焰在门的两侧燃起，——门自动打开了。果然如彼莉所言，里面依然是一堵黑色的大门。大致过了几秒钟的延迟，大门又自动敞开了，——当四扇门都齐齐打开的时候，展现在两位冒险者面前的是一个圆形的小厅，天花板也呈现为穹形。

小厅的壁灯也无缘无故无声无息地燃了起来，正对着四重吟唱门又是无尽的黑暗甬道。小厅的一场，修筑起了一座祭坛，上面燃着猩红色的祭火，在祭坛的王座旁，躺着一具绿色的尸体。

彼莉和艾凡赫两人对视了一下，两只勇敢的小猪就如同子弹般勇敢地飞射向了祭坛。然而这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机关之类的，或许是这座地下庙宇经历的时间太久了，祭坛的禁制都失去了效用，彼莉用手杖敲了一下艾凡赫，——艾凡赫撇了撇嘴，也唤出镜像来上前探视。

精灵小猪与镜像分身都能够充当眼球的作用，但用于当小白鼠时人形的镜像更合适。

那具尸骨并不是狂战士的，更加青绿的颜色表明了他罹难的时间更早上许多。在青绿色的尸骨身旁有一把黑色的剑，——从艾凡赫贫瘠的剑都可以做出判断，——剑的式样也是古代制式的，那若干年前在人类中有一段时间的流行，是从兽人那边传过来的。

在镜像反复探索确信没有危险之后，彼莉和艾凡赫登上了祭坛。

“也许他是祭坛的护卫，——不要碰那把剑！”

彼莉尖锐的警告让艾凡赫暂时收起了跃跃欲试的好亲信，他收起手脚假拘谨地站在祭坛上向四周看去。并不需要太细心，他就发现了天花板，墙壁，祭坛，甚至小厅的地面上，都有着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纵纵横横，乱糟糟的剑痕。

“黑岩一族的剑士，”彼莉看了一眼黑剑上面的花纹，“他们的剑上涂有特别的巫毒，只有知道解药的人才能够使用它。”

艾凡赫没有在意彼莉的解释，他的注意力被那些混乱的剑痕完全地吸引住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仅仅觉得这混乱的场面是一剑一剑地刮出来的，但他眼中的金光连连流转，竟然将满厅满目的剑痕串联起来了，构成了一张一气呵成的金色大网。

“这些剑痕居然是一招剑势划出来的！”艾凡赫不可思议地感叹道，他赶忙定下心来将突然升起的感悟储入内心。

“也许是一个即将进入剑圣阶段的剑士。”彼莉接过话来，“黑岩部落的剑士们总要在某一境界是经受巫医的炼造，刺下符文等等。”

“但据我所知，剑圣并非一个等阶，而是一种称呼。”艾凡赫不解道。

“用斗气限定实力是狭隘的。”彼莉鄙夷地说道，“有一场决斗，西大陆的十二个剑圣一齐上场，都没有让东方来的剑圣损失一根毫毛，而兽人部落的剑圣，同样也有着不可思议的地方。”

“还有一个疑问，——你不是说这里是狂战士部落的庙宇么，现在又怎么是黑岩的兽人部落呢?”

“那个狂战士也许是其他原因误入了，谁知道。”

彼莉耸耸肩，将注意力集中到更有价值的地方。她唤出一团绿瘴向尸体罩去，但她的意图从祭坛王座后突然窜出的黑影打断了。

艾凡赫机警地冲了过去，和镜像一前一后地截住了黑影。黑影一滞，速度慢了下来，借着祭坛上的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与地面上的尸体一模一样。

“这是镜像。”彼莉冷静地说道，“大概是因为尸体残存着未消散的精神力的关系，镜像才没有消失的，——现在拦住他，我要剥离这无主的精神力。”

艾凡赫趁机使用上刚才从剑痕上得到的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领悟，而那个镜像显然也是施展的是同一路剑法，两者一拆一挡，有如默契般地进进退退，艾凡赫索性连镜像也支使到一边和精灵小猪站在一块给绿发术士护法。

彼莉一拍额头，从她的脑门射出了一道银光，她原本墨绿色的眼珠也变成了银白，银色的光线射向了尸体，一个银色的圆球从尸骨中被拽了出来。这时那两只小白猪跑了出来，将其分吃掉了。

被取出精神源力的镜像马上停止了行动，身上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黯淡了。

“快打入你的斗力和精神力。”彼莉在艾凡赫身后尖锐地说道，“他可以做第二镜像。”

艾凡赫的斗气离随心所欲地立体尚有很长的距离，但他按在镜像身上时斗气全力而出的话也办得到的，至于精神力的调动，艾凡赫转瞬间就做到了。

在另一边，失去精神力的尸体开始迅速地腐烂起来，但这种分解反应进行到了一小半就行了下来。

“这是……？”艾凡赫一边捏了捏对于他已经没有重量感的新镜像一边问道。

“这具古代尸体里面含有残存的斗气，——不得不说他生前是一位强大的剑士，——如果你懂得如果锤炼他人斗气的话，你不妨试一试，古代剑士的斗气种子是格外珍贵的。”

所谓的斗气种子是指斗气修炼到一定阶段，若是想要更强大就要修习有属性的斗气了，而有属性的斗气，一来靠有天分的剑士去摸索和奇遇共同打造，还有一种就是由有属性的高阶剑士在另一剑士身上种下一粒“种子”，那名剑士就可以休息此种属性的斗气了，通常植入种子的都是师生关系，——而一个剑士给他人种下斗气也并非是损耗一丁点和迅速能够得到补充恢复那样子简单和美好的。

由于艾凡赫又过从潘恩哪里得到光明斗气种子的打算，他也从准神圣剑士哪里了解到如果去接受他人友善斗气的方法。于是他按照潘恩所授的方法将自己的斗气导入狮子牙剑种，将古代剑士的斗气一点一点地引导出来（如果不是担心巫毒的话，艾凡赫会用更直接，见效更迅速的方式）。斗气种子很快即被制造出来，做好了转移，——那具尸体顷刻间化为了累累白骨，在空气中迅速地氧化发黑碳化。

利用精神力和剩下的斗气量，艾凡赫顺便将新的镜像彻底炼化了。当他完成后睁开眼睛，发现彼莉的精灵小猪体型变大了一倍，小白猪变成了小野猪，长出了獠牙，发色变成了难看的暗褐色，但绿发巫女的审美显然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这种变化无疑会增添她的好心情。她又瞧了瞧地上已经完全化为白骨的尸体。

艾凡赫做了一个询问的手势。

“据说古代优秀的兽人战士骨头是很好的入药材料，而且他们本身得到巫医术士的刺纹加成，我们应该将其带走。”

彼莉的话让艾凡赫打了一个毁尸灭迹斩草除根的冷颤，刚炼化的镜像差点就从脱体而出，替他的前主人鸣不平。

这时女巫术士颜色一变，——她在通向小厅的甬道里放置了一颗隐身的秘眼。

“有人过来了，快藏起来！”

彼莉手一拧，祭坛和小厅壁灯的火焰熄灭了，四道门也无声息地悄然闭合了。艾凡赫将剑士白骨弄进了绿色的瘴雾里，将新炼化的镜像唤了出来，充当原本存在祭坛上的尸体，——两人藏在王座之后，又布下了瘴隐。

那四重吟唱之门又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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