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36
|本章字节:9012字
第二天司徒徐徐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家徐承骁正从门口进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转身看到她已经醒了,笑了起来,说:“早。”
司徒徐徐背着一屋子的清晨朝阳,露出一个温柔笑容:“早啊~”
徐承骁拎了两个大袋子走进来,俯身给她一个规规矩矩的早安吻,语气爱怜:“感觉怎么样?感冒好了吗?”
司徒徐徐从未像此刻这样感觉幸福如此妥帖圆满,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抱住他手臂,幸福的蹭,“嗯”了一声,撒娇说:“我饿了,我想吃生煎包~”
这种时候她说要吃人肉包徐承骁都能割了自己肉给她做啊:“生煎包吃热的才好,城南有家做的不错,你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
他买了两袋子她的东西:尺寸精准的内衣与靴子、她常穿的那个牌子的打底衫、基本款的羊绒衫和裙子、轻薄保暖的黑色羊绒大衣,连经典的格子围巾和搭配靴子的连裤袜都有,从里到外妥妥当当的一身,暖和又漂亮。
司徒徐徐洗漱穿戴好出来,徐承骁站在门口正穿大衣,给她买大衣的时候店长笑容可掬的推荐说这款有情侣款男装哦,骁爷说那就拿一件好了,一脸淡定,心里其实早美得翻跟斗了。
以前看大街上男男女女穿花花绿绿的情侣恤总觉得幼稚可笑,轮到自己却只觉得甜蜜又温馨。
司徒徐徐站到他身后几步远,同他一起对着门口的立身镜整理衣领,两人一式温柔沉默的黑色大衣,他敞着衣领,气势挺拔,她系着腰带,风姿楚楚。一对璧人。
两个人心里各自美着,却谁都不说,都装得自然又无所谓。
徐承骁将司徒徐徐判定为隐藏某些情绪的人,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他们是一类的人,可以大声说最坚定的誓言,但总深藏最柔软真实的感觉。此时时光甜蜜又短,连这深藏都是美好的朦胧、是无须言说的爱,后来时光更长,甜蜜被冲得越来越淡,人渐行渐远,也就忘了怎么开启这珍藏品了。
吃了很好吃的生煎包,两个人都请着假反正没有事,徐承骁就赶着上班高峰期被堵在路上两个小时,绕个大弯,找到一条小巷子,下车走了十分钟,敲开一家大门紧闭的四合院,吃了一碗豆腐脑:纸薄透亮的鲜肉片和火腿、鲜菇炖了打卤,舀一块早晨新做的豆腐脑,浇上这么一勺鲜美厚卤,再淋上喷香蒜汁,佐着一盘刚出炉的芝麻小烧饼,好吃的舌头都要吞下去了。徐承骁这种时候完全就是个纨绔子弟,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这么偏僻又好吃的东西,他了如指掌。司徒徐徐一边嘀咕他本性纨绔,一边和他抢盘子里最后一个小烧饼,徐承骁手快,抢了却不吃,叼在嘴里,挑着眉看着她,一脸邪佞。
可他低估了司徒徐徐的重口味——她笑得气定神闲,伸手捏过他俊俏的下巴,用一种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优美姿态凑上去,活生生的咬走了烧饼。
徐承骁表情很失落的:“糟了,现在才发现你的吃货真面目,这娶回家还了得!”
司徒徐徐横他一眼,索性连他只动了一勺的豆腐脑都抢过来。
可能是她气场半开,给的打击有点重,骁爷觉得有损他男子气概了,就要补回来:毅然而然的拒绝了顺路去大院拿备用钥匙,载着她一路回到小公寓,轻描淡写的从门口报纸上娶了夹广告纸的回形针,掰直了,插进锁里,三十秒门就开了。
司徒徐徐惊了,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骁爷神气活现,特别帅气的整了整衣领,推开门一马当先的走进去。
一进门司徒徐徐就觉得扑面有凉风,“哎?”了一声说:“我昨天没有关窗户吗?”
她临睡前一般都会检查门窗的啊。
徐承骁正倒水,抬头笑了笑对她说:“是我早上进来的时候开的,我不知道怎么给你买衣服,进来参观一下你的衣橱。”他喝了口水,指指隔壁,“我跟隔壁的大姐说我是这家男主人,她让我从她家阳台爬过来的。”
“……”司徒徐徐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早上进来了不知道拿钥匙吗?!”
“拿钥匙干什么?”徐承骁一脸奇怪的问,“从隔壁爬过来二十秒,随便找个东西开锁三十秒,从楼下楼梯间窗户翻上来四十秒,直接踹门十秒钟。”
司徒徐徐终于抓狂了,冲过去跳在他身上,徐承骁连忙放下水杯接住她,温香软玉扑满怀,他笑得往后直仰,司徒徐徐张牙舞爪的抓着他脑袋摇:“混蛋啊!这么多种办法你昨晚为什么不开门!”害她凸点抱胸在外面跑啊!
徐承骁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开心极了:“我女朋友真空上阵只穿睡衣被关在门外面,我脑子坏掉了才会给她开门吧?”
直到晚上回家时骁爷还是一脸春风,在家门口遇到徐平山的车,正要出去,两车交会他向父亲敬了个礼,徐平山降下车窗示意他停车,说:“回来几天都没见你着家,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吧,都是你认识的伯伯。正好我有话要问你呢。”徐承骁就下车换了个衣服跟着去了。都是徐平山的同辈好友,看着他长大的,见他难得跟着徐平山出来,都笑着说:“承骁如今是贵客,难得一见。听说快要娶媳妇了?”
孟青城家一个旁支叔叔管旅游文化那块的,问徐承骁说:“是不是去年带去山上烤肉那个女孩子?”
徐承骁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可孟青城的几个叔叔伯伯都在座呢,想来他这点小手段比起青城公子平日的荒唐不算什么,就厚着脸皮说是啊,“年初二婚礼,各位伯伯别嫌弃来喝杯薄酒。”
大家都笑,孟青城那个叔叔说:“你们是不知道,大晚上我正吃着饭呢,一个电话过来拜托我开门,我当什么事,后来听说这小子学人玩浪漫,骑个电动车带人姑娘去山顶烤肉!”
众人调笑声里,徐平山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
晚上回家的路上,徐平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徐承骁喝了几杯有点燥,扯了领带又开窗透气。
“儿子,”徐平山忽然开口,“我怎么听说你把孟家那孩子吓得跑c市去了?”
徐承骁嗤笑,“我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是他自己胆小。”
“一个言峻一个你,沈远、孟青城,小时候我看着言峻多智多思,你桀骜难驯,沈远心思缜密,青城不失果敢,你们从小感情好,我心想这四个孩子以后大了,能成一番事,老首长、老沈和老孟,恐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么些年我们四家人称得上守望相助。”
“爸,是孟青城那家伙见了司徒一面就发骚,我总不能为了守望相助把老婆都给一团和气了吧?况且他能是真心的吗?他都回来给我当伴郎了,你瞎操心个什么!”
徐平山睁开眼,望着儿子微皱的眉头,静静的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个女孩子处事没有问题的话,凭白不会招惹这些闲话。”
徐承骁对他爹敬重,但骁爷的脾气和他爹的爹一模一样,只认理不认人,当下话就脱口而出:“我妈当初都订婚了,后来孙叔叔为了保护爷爷牺牲了,我妈嫁了您,那闲话传的,难道也怪我妈凭空招惹?”
徐平山蓦地沉了眸色,沉沉的盯着儿子,徐承骁动了动眉头,“我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提的。”
“我不是说这个。”徐平山难得的语气感慨,“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拿你妈的事来做比较。”
“再过几年,司徒徐徐也是我儿子的妈。”徐承骁转头看着父亲,“将心比心,我维护我儿子妈的心情,就和您一样。”
徐平山默了几秒笑了起来,摇着头叹气说“娶吧、娶吧”,还打趣说:“我儿子的妈千叮咛万嘱咐我做最后策反,可我就知道你小子是铁板一块,想想你啊,才多大,说念军校就念军校,说转士官闷声不吭就转了,去了特种大队半年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谁也做不了你的主,可既然你自己做主了,自己保重吧。”
婚礼就在两边大人都无可奈何、不得不允的情况下轰轰烈烈的举行了。虽然大人们都不甚情愿,但还是操持的相当隆重。徐家在g市几代荣耀,徐平山是这一辈家主级别的人物,徐承骁又是小辈里最得老太太青眼的,更有言峻、沈远、孟青城、景泽,连傅家老将军心尖上的小孙女儿都千年难得一次的露了面,虽然还是穿着男装虽然还是臭着脸,但g市几大红色家族的接班人这就算到齐了。
司徒家这边的来宾都是警界主力。这样两拨人碰到一处,这个给那个颁过行动表彰奖,恭喜恭喜、努力努力;那个追了两年的专项大案立案意见就是这位笔头一挥的事情嘛!你挥不挥?不挥老子今天喝死你!
新人还在接来的路上,宾客间已热闹成一团。
司徒徐徐这个时候正在父母家中自己住了二十余年的闺房里,身披婚纱,静静待着徐承骁来接她。伴娘团由辛辰小姨子周素带领着,堵在大门口严阵以待,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梳妆镜前,时间分秒有声,她作为一个自由独立的姑娘最后的一些时间,长得令她心焦,却也稍纵即逝得令她害怕。
徐飒推门进来,窗下梳妆桌前坐着她养了二十五年的女儿,身披圣洁白纱,容颜如花。
司徒徐徐听到声音转头,对妈妈笑了笑,问说:“还没到吗?”
徐飒也笑,难得的声音温和:“肯定已经到了,不知道使什么阴谋诡计呢,我看那群小丫头可堵不住。”
“妈妈,我要嫁人了。”司徒徐徐坐在那里仰着头对母亲说。
徐飒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从来坚毅抿着的唇颤抖不已,语不成句:“好啊……好好的……你要好……”
司徒徐徐也想哭极了,仰着脸拼命忍着,笑得极美:“我一定会过得好,尊重他、善待他的家人,爱所有对我好的人,爱自己。你们把我养得这么好,为我付出这么多,即使不再待在你们身边生活,不再有你们照顾我,我也要过得很好很幸福。”她坐在冬日清晨活力迸发的阳光里,充满对未来人生希望的发誓。“妈妈,谢谢你和爸爸照顾我、包容我这么多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是我不管发生什么事请,最爱最爱的人。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
徐飒听着这番话,她与最爱的人相知相许相爱的结晶,十月怀胎,二十五年的陪伴照顾,今天终于长大了啊,这样美丽、幸福,微笑着对她道谢、道别。徐飒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钟小航带人从楼顶垂降成功,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徐承骁一马当先,孟青城随后把红包洒得像下雨,门口乱成一团,整个大院都来看热闹道喜。司徒明走进房间,把喜极而泣的老婆拥进怀里。
司徒夫妇相拥着往后退了一步,徐承骁便出现在司徒徐徐眼前。
黑色礼服挺拔逼人,白色婚纱圣洁梦幻,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背对着外头混乱,一个坐在窗下安宁如梦的阳光里微笑,脉脉无言的相互看着对方。
这是他们一生最静好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自己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