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丹崖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37
|本章字节:12070字
然而,孩子们的举动全部出乎了家长们的意料,他们不光挣脱了家长们的百般阻挠,还与她打成一片,有几个女孩甚至宁愿在她那里留宿,也不愿意回家。更值得称奇的是,自从她来到之后,许多厌学的孩子瞬间变得好学起来,学生们的成绩逐渐进步,几个内向的孩子也被她调教得开朗起来。这样以来,家长们自然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在背地里暗暗戳她的脊梁骨,说她这样的女人,在山里迟早要出事。
仿佛是一语成谶,一天傍晚,她像往常一样批改完学生们的作业,然后返回宿舍。从学校到宿舍大概要有一公里左右的山路。一路上草木丛生,松涛阵阵,她多少有些发怵,但是,就在她有些害怕的时候,突然一晃,从林子里冲出一个黑影,拽起她的身子就往林子里拖,她连忙歇斯底里地大声呼救,幸好被看山的老林工发现,她才幸免一劫。
她的事情瞬间传遍了山里,几个长舌的村妇加重了对她的指指点点,暗自笑她罪有应得,所有的山民们也都以为她再也不敢穿得这么耀眼了。哪知道,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她再次以惊人的形象出现在山民们的视野里,衣着依然光鲜,长长的连衣裙,摆得人眼花缭乱。
这次事件发生以后,校长亲自找到了她,劝告她说,我知道你是大地方来的,穿戴打扮自然比我们山里人开放,但是,你也要入乡随俗呀!要不然,你还会遭遇危险的,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面对校长的好心劝告,她心领神会地哭了。她说,我原本也可以像这里的山民一样,中规中距地穿上土灰色的粗布衣裤,甚至是打上几块补丁,这样对于一个孤单的弱女子来说,行动起来多有方便,也不会招致这么多麻烦。但是,我所代表的并不只是我自己啊,我所代表的还有山外的精彩的世界,那里的每一座城市和大学,每一个他们应该去的工作岗位……我是多想通过自己这样一扇小小的窗口,来给孩子设下一种向往和期待啊!
听完她动情的讲述,校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睛里溢满了滚烫的泪水。
那天晚上,她的宿舍门前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在她门前的石阶上不停地磕头,还不住地骂自己不是人,请求她的原谅。门开了,她大方地搀起了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一句“大哥”,把那人叫得泪雨滂沱。
崎岖的山路上,并没有因那晚的“突发事故”,而吓怕倔强的她。相反的是,山风吹拂下的那条花裙子,变得比以前还要光鲜……
善良的校长偷偷把她的话挨家挨户告诉了每一个山民……
请拿起第一根糖葫芦
我是在人潮拥挤的市中心广场上发现这位老人的,他约莫60岁光景,一身旧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打着补丁的肩膀上扛着一个稻草扎成的靶子,靶子外面裹着一层透明的塑料纸,塑料纸外面扎满了一串串火红的糖葫芦。那不是北京糖葫芦专卖店里镶满葡萄干和果仁的那种,靶子上的糖葫芦仅仅是简单地裹了一层糖稀,糖稀上粘了几粒芝麻。
所有人一看就知道老人是从乡下来的,因为,他穿的千层底上还有着模糊的泥巴,他扛着一靶子糖葫芦,应该是他今天最所有的指望。然而,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老人的生意竟然无人问津。老人只知道城里人都喜欢吃糖葫芦,他却不知道的是,那是他十年前进城时的情景。如今的城里人早对这种流动的“山楂红”不感兴趣了,取而代之的是北京冰糖葫芦专卖店,那里已经由“山楂红”演变为水蜜桃、核桃仁、葡萄……
近两个小时过去了,仍没有一个光顾老人的生意,他不免有些急躁,于是燃起一根烟,抽了起来。恰逢周末,广场上的孩子很多,他们跟随着大人们欢呼雀跃着,游走在林林总总的美食摊点前,一家紧挨着一家:韩国泡烤、棉花糖、奶茶……孩子们的眼花缭乱,整个广场成了欢乐的海洋,但是,唯独老人是孤单的。
老人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家黢黑的臭豆腐都卖得很火,而自己小灯笼似的“山楂红”靶子前竟然门可罗雀。又是半小时过去了,老人抄起了手,把糖葫芦靶子揽在怀里,就在这时候,一位年轻的母亲扯着一个小女孩从老人的跟前走过,当女孩走到老人的糖葫芦靶子下时,瞬间止住了脚步,她扬起一只手问:“妈妈,我要吃糖葫芦!”
老人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喜悦,禁不住推销起自己的生意来:“我的糖葫芦可甜了!”
“妈妈,我要!”顺着女孩高高扬起的手指,一只修长的大人的手拔掉了靶子上的一串糖葫芦,年轻的母亲付了5毛钱,老人满脸笑容,绽放得宛如秋天的向日葵。
女孩咬下了糖葫芦上的第一颗山楂,“妈妈,真好吃,谢谢爷爷!”老人听到女孩喊自己爷爷,简直兴奋到不住所措的地步,他慌忙又从靶子上取下了另外一串,塞在女孩的手里:“好孩子,这串是爷爷送你的。”
广场上的孩子们瞬间发觉了手拿糖葫芦的女孩,看到这样两串诱人的“小灯笼”,所有的孩子都奔向老人的糖葫芦靶子,10分钟后,老人的靶子上空空如也。
为什么第一串糖葫芦被取下后,后来人的态度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呢?
在社会学中,这种现象被称为“都市恍惚症”。对于类似的现象,著名心理学家罗伯特·西奥迪尼认为,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忽略了‘第一个’的作用!
永远不要忽视一个人的力量,这是人际交往中的微妙的“蝴蝶效应”。因为,你的一个微小的举动,很可能会像一颗关键的棋子,瞬间改变一盘死局。
甘做那个拿起第一根糖葫芦的人,很可能因为你的出现,才让所有人的爱心如同糖葫芦一样被穿集成串!甘做第一个人,就像一颗石子激活了一潭死水;甘做第一个人,有时候是一种高贵的美德。
被爱修饰过的角色
有人说,她天生就是个不讨上帝喜欢的人。1岁时,她患上了可怕的小儿麻痹症,病得十分严重,以致于她腰椎以下的身体全部处于瘫痪状态,所以,当别的孩子逐渐能跑能跳的时候,她只能以爬代走。为此,她从6岁开始接受手术达40余次,身上切口共270多处。
在她8岁那年,病情终于有了转机,她可以拄着拐杖上学了。但是,由于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她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参加活动,为此,她沮丧极了,每当她看到同学们在操场上奔跑跳跃的矫健身影,心中总有股异样的酸涩在翻滚。
一次防空演习课,老师安排同学们分了几个小组,有的掩护,有的撤离……分组的时候,她焦虑极了,大家都能迅速地走动,唯有自己,拄着拐杖,举步维艰。正当她低着头无比伤心的时候,老师走到了她身边,和蔼地对她说:“这位同学,我们还差一个神圣的角色没有人来扮演,那就是伤病员,你能躺在担架上扮演伤病员吗?”她的心头旋即闪过一道彩虹,很爽快地答应了。那堂防空演习课,她上得很开心,因为,老师这样一个别具用心的安排如一股暖流,洗涤了她心头蒙下的所有尘埃。这样一个微妙的细节,让她瞬间顿悟,原来,大家都这样爱她。
从此以后,每到体育课,或其他户外活动,别出心裁的老师们总能想出很多办法让她参与,例如,当同学们比赛或游戏的时候,老师就让她做“裁判”。她做得很认真,同学们都夸她是“最棒的”,就连体育老师也说她当裁判比自己还专业。渐渐地,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改往常的忧郁和苦闷,心灵像一扇窗户,被轰然打开了,爱的阳光普照了自己的心房。她开始打扮自己,每次出门总把自己拾掇得花枝招展,穿最鲜艳的衣服,以灿烂的笑脸示人,总是给人传达一种积极阳光的精神状态。
然而,就在她40岁那年,命运又给她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一场车祸导致她下半身完全瘫痪,从此,她只能与轮椅为伴。她沮丧极了,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但是,就在这时候,一个奇特的场景在她的面前浮现:那就是那堂防空演习课,她扮演了“伤病员”的角色……想到这里,她仿佛重新获得了新生的力量,她想,既然生活中有这么多人在爱自己,自己就绝不能辜负大家对自己的爱。
她没有没有怨天尤人,而是决心把大家对她的爱传递出去。通过自学,她掌握了青少年心理学等课程,然后,她迅速投身到教育工作和其他公益事业之中去,曾先后义务深入100多个学校、企业、社区、监狱开办家庭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系列讲座,听众达10万余人次;帮助近百名厌学孩子重返校园、数十名中学生戒除网瘾,为近万名学生树立自信。她还创办了自己的家庭教育工作室和公益网站“丽爱天空”!
没错,她就是被人们誉为“湖南的张海迪”、“中国的海伦凯勒”,并被评为“中央电视台2007年感动中国人物”的李丽。大家不仅没有因她是一个残疾人而看不起她,而是把她当作偶像一样来尊敬。
一堂防空演习课上,一个“伤病员”的角色彰显着一位老师细节之爱。这种爱,穿过漫长的岁月,涤荡了李丽的一生,更值得称赞的是,这样一种爱,到李丽这里并没有画上句号,而成了无数条射线,放射到社会之中,放射到她周围的每一个人身上。在生命的片场上,李丽是幸运的,不光因为她是一个被爱修饰过的角色,还因为她用一颗同样的仁爱之心不停地修饰着他人!
两本迟到了十年的书
1941年,凡卡15岁,读初中。虽然年龄不大,自小就爱好文学的他却对普希金的著作尤为感兴趣,每每读到精彩处,都禁不住手舞足蹈,即使是秩序井然的课堂上,他也会禁不住由衷尖叫。为此,许多同学都骂凡卡是“疯子”,嘲笑凡卡是“普希金痴”!而他,却置若罔闻,欣欣然乐此不疲。
然而那时,凡卡所在的乡村中学,上哪里去找更多的普希金的著作呢?向学校老师借?为数不多的几本,也都是残缺不全的,但是,即便这样,也都让他读遍了。
那时,他所在的街上连个像样的书店都没有,就更别指望能找到普希金的著作了!后来,迫不得已,凡卡只得向外地的书店邮购。
要知道,那时候,邮购书对于一个仍是农村娃的凡卡来说,无异于天大的神话。一是因为从没有邮购过书,不知如何办理;再说了,即使知道如何邮购,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情急之下,凡卡只得到村小学校舍的工地上做小杂工。那时正值冬季,厚厚的黏土粘到凡卡的手上就是一块冻疮,但是,他还是强忍剧痛干了一个假期。
凡卡身小力薄,仅仅赚得20元钱的工资。但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笔薪水,拿到它以后,凡卡就匆匆来到邮局。依照课本上的图书发行地址,除去两块钱的邮费,把剩余的所有钱都邮寄了出去。并在汇款附言中写了“邮购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和《致恰达耶夫》两本书,如果钱不够,只买一本。”紧接着,凡卡就陷入了深深的期待之中。
哪知道一个星期过去了,仍没有丝毫书的消息,两个星期过去了,书仍是杳无音信……凡卡伤心极了,不止一次诅咒书店不讲信誉,然而,凡卡又对书店抱有幻想,即使在梦里也没有停息。
凡卡继续等待着,殊不知,就在第三周快要过完的时候,二战爆发。这时候,凡卡从广播里得到消息,凡卡邮购书的书店所在的那个城市,已经在一夜之间被纳粹军队摧成一片废墟。
凡卡得知这个消息后,哭了整整一夜,为那座城市,更为自己邮购的书!但是,哭过以后,凡卡也接受了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凡卡所邮购的书再也收不到了!
转眼间,10年的时光一晃而过,战争早已结束,凡卡也长成了大人。大学毕业之后,凡卡在一所中学教起了书,日子过得自在滋润,更让凡卡欣慰的是,经过凡卡的努力,凡卡还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书店。
然而,突然有一天,凡卡却收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包裹,严实而又整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信和两本书。
信中这样写道:亲爱的凡卡先生,10年前,您曾经向我图书馆邮购了两本普希金的书,但是,由于战争爆发,图书馆重建,只得推迟到现在才邮寄给您,请见谅。这里是您要的两本书,《叶甫盖尼·奥涅金》10元,《致恰达耶夫》95元。您曾经付款18元,欠款15元不要再邮寄了,算是我们对您的一点补偿。
落款是:莫斯科红星图书馆。
凡卡握着这样一封信,眼眶里溢满了汩汩温泉。这时候的凡卡深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比普希金还要伟大的东西,那就是信誉!
谁点亮了幸福的灯盏
奥尔佳住在英国西部的一个非常闭塞的小镇上,他在一个路灯管理所上班,每天负责开关整个小镇街道上的路灯,这份工作极其简单,也十分神圣,因为,整个小镇夜晚的光明全部掌握在他的手里。
奥尔佳凭借这样一份工作,在他26岁那年,找到了一位美丽的女人为妻,哪知道,他刚刚结婚不到两年,妻子便与他离婚了,然后嫁给了镇长的儿子,理由是奥尔佳每天晚上都要在路灯管理所守着深夜才能回家,她忍受不了这份寂寞。
妻子的离开令奥尔佳从此一蹶不振,他经常酗酒,有时候很晚才去上班,即使是去上班了,他也经常坐在椅子上发呆,于是,经常出现小镇的街灯晚亮了两个小时,甚至整个夜晚都一团漆黑。
这并不是一个社会治安非常安定的小镇,由于交通闭塞,这里的经济并不发达,所以,经常还是在黄昏就出现小偷小摸的现象,若是到了阴暗的街角,抢劫的事件也时常发生。奥尔佳这一沉沦,正中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的下怀,他们在路灯没有点亮的时间段里,接连作案,整个小镇上的人们大都深受其害。
尽管奥尔佳间接地“帮”了这些不法之徒的忙,他们并没有感谢奥尔佳,巴不得奥尔佳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于是,在一天夜里,奥尔佳下班回家的路上,一个黑衣人从背后给他兜头一棒,奥尔佳当场昏倒在地,这个残忍的家伙毫不留情地掏走了奥尔佳身上的所有钱,连手腕上的那块已经缺了秒针的表也没有给他留下。
奥尔佳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是卖夜宵的邻居救了他,邻居家的女儿名叫伊薇特,整整在床榻前照顾了他两个月,奥尔佳才能下床活动。奥尔佳逐渐康复的那些日子,伊薇特寸步不离地搀扶着他到处散步,奥尔佳总能在散步的时候给伊薇特讲许多可笑的故事,两人在这段岁月里结下了深情,并很快走到了一起。
他们结婚的那天,整个小镇灯火通明,伊薇特躺在奥尔佳的怀里,满含深情地对奥尔佳说,她要让整个小镇不再出现黑暗的角落。因为,伊薇特就是在一天夜晚收摊时,在一条漆黑的胡同遭遇了歹徒的袭击,至今还跛着一条腿。奥尔佳满含深情地望着自己心爱的伊薇特,愉悦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第二天,奥尔佳就开始了以路灯管理员的名义,每天向地方政府写了一封申请,希望能够加大对小镇照明设施的投入。在等待政府批复的日子,奥尔佳每天提前了上班时间,延迟了下班时间,只为保证小镇的灯火通明。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奥尔佳值班的时间,贤惠的伊薇特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