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向我伸过手来要了我手中的木棍。来到屋门前，透过门窗向里观察了一下，就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

进门应该是厨房，我看到了坍塌的炉灶。左右两侧各一间卧室，土炕却很完整，有的地方还铺了一些稻草。土炕里侧，也就是后山墙上，有一扇对开着的窗子。窗子的大小与林青青生前住的那间卧室的窗子尺寸一般大小。黄土泥的屋地里长了很多枯黄的杂草，还有一张破旧的红木桌子，桌子上很干净，只放了一面圆圆的小镜子，那镜子居然一点灰尘都没有，就那样亮闪闪的摆放在那里。小桌子旁还摆了把木凳子。木凳子是黄色漆成的，成陈旧的暖色，我看着这小凳子，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很难受的滋味。这种滋味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痛苦。我忙把目光从凳子上转移开来。

小赫从口袋里取出白色的手套和透明的塑料袋子，将轻轻拿起，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就把它放进了塑料袋子里去了。我想，这些都是警察取证的工具，那么，小赫到来，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但我还是说：“小赫，能借我闻闻这个小镜子的气味吗？”

小赫笑了，说你想当警犬啊？就把塑料袋子递给了我。

我说小子你找揍啊？你骂谁呢？

我接过塑料袋子，打开了，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就立即还给了小赫。

“怎么样？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小赫也没有再问什么。

我们走出了屋子，苏主任一直站在外面，就那样的看着我们，面露惊恐之色。

小赫似乎没有注意到苏主任的不安，而是转身走向屋子后的侧，我也忙跟了过去。屋子后面有一条下山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片白杨树林，再向远处看，就看到我和小赫昨天晚上居住的那间房子了。白杨树林也就是昨天深夜我们去过的那个树林。也就是说，这个山坡与那个山坡是有路连着的。我跟着小赫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才走回到苏主任的身边。

“苏主任，你和我说实话，刚才刮风时，你一直盯着窗子看，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到有一双眼睛在向我们这里窥探？”小赫直视着苏主任的眼睛，突然问到。他似乎想证实一下什么。

“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苏主任的样子更加的慌乱和不安。

“那…那就是我看花眼了？我从小就有这毛病，见到爬行动物我就浑身不自在，难受死了。”小赫摇了摇头。

在下山的路上，我不禁多次不自觉地回头张望这间老屋，是什么这样吸引我呢？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不过，我想我还会再回来的。

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窗子里有一双眼睛呢？

那又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难道是蛇的眼睛？这不废话吗？蛇的眼睛那样小，谁能注意到呢？难道是人的眼睛？那古屋子里的人呢？

我想，我还会回这个古屋子来看看的，还有那个让我难受的黄色的小凳子！还有那小镜子上发出来的奇异的香气。

我们三个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先村子方向行驶着。苏主任问了小赫一句：“蛇酒买回来了吗？”

小赫说买了，放到车的后备箱里了。

我说：“苏主任，苏大哥，您还是给我们讲讲关于那间屋子的事情吧，要再不讲，我都要惦记出病来了。”

“哈哈……”苏主任突然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