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姻合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0:38
|本章字节:8078字
所有的人都发觉不对劲了,墓道已经到头,我们也看见墓主的棺材了,但先进来的三个老客呢?四周的火把月光照得洞里亮堂堂的,可三条汉子就这么没了……
(一)
张三彪一声冷笑:“好奸猾的黄皮子,可惜了,洪门老吴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一条汉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折在这里!不过王兄弟,我算明白了,什么是千年黄皮精,呵呵,我明白了。弟兄们,把昨夜绑上的,那个在皇陵里逮住的黄皮子精给我连笼子抬出来。”
对面有人答应一声就去山坡下柴房木屋里抬笼子,王刚心里一动:“三哥,您的意思是?”张三彪点头说:“不错,刚子果然是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透。不错,哪有那么巧,你们说的洪门老吴在皇姑坟遇见有人会狗碰头,我们在关中皇陵也遇见了狗碰头。
“我怀疑,这个声称自己是千年黄皮精的家伙,其实就是当年在皇姑坟杀害老吴他们接头人的凶手。说自己是黄皮精不过是想唬住我们不敢对他动手,虽然不知道他本体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但我相信肯定不是精怪。”
王强大叫一声:“三哥你是说,这家伙就是祸害了老吴他们和我养的大黄的祸根?”张三彪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很可能你们那次和黄皮子的大战毁掉了皇姑坟里的墓道,让他无法立足,当然他也不知道你们活了下来,于是他去了关中皇陵。估计是他在皇姑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挖通了和关中皇陵相连的通道,弄走了和硕格格的尸体,所以他就想利用狗碰头进入皇陵,反过来从皇陵里再通过暗道,重新进入皇姑坟里。
“没想到正好我们一班兄弟在那个时候也赶到了关中皇陵,本来他想操纵群狗消灭我们,可没想到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反过来消灭了群狗。无计可施下他只好尾随我们,怕我们发现关中皇陵和皇姑坟暗通的秘密,结果再次失算落在了我们手里。
“也就是说,和硕格格的尸体,或者说金枝玉叶十品参和洪门老吴他们找的东西,现在肯定在这塌了的皇姑坟里,老吴他们是没来得及动手就遭了毒手,所以没发现。又加上你们兄弟和黄皮子那一场硬仗,炸塌了墓道,就是有活下来的黄皮子也在皇姑坟里出不来了,所以我们遇见的那个叼花黄皮子,其实就是参熟花落,从皇姑坟这头地道里通到关中皇陵准备露头的。看来我们来巧了,一来参熟,二来也正好看看洪门老吴他们牵挂的是什么东西。”
张三彪不愧是老江湖,这么复杂的事情他能一一和王刚王强说的相对照,迅速理出了头绪,真是不服不行。不过王刚还是有疑问:“从皇姑坟到关中皇陵那么远,一个人一辈子是根本挖不完的,这得几辈子人花多大的精力去挖啊,就为了把和硕格格的尸体移个墓?”
张三彪沉默了半晌:“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抓住的怪物,既然能指挥皇姑坟里的黄皮子,那一定和当年这段皇姑坟的传说有关系,也和这皇姑坟里的黄皮郎脱不了关系。我有个想法你们看可能不可能。就是说:当年救下和硕格格的那个黄郎,很可能和我们抓住的那个冒充黄皮精的怪物一样是先天的畸形,所以当年努尔哈赤才会觉得有辱门风,死活不承认这门亲事,并对黄郎下了毒手。”
王刚王强吓了一跳:“什么,三哥你的意思是当年的这位驸马爷天生长得就像黄皮子?不能吧,那和硕格格能看上它?”张三彪摇头说:“不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可能是日久生情,更可能这个黄郎和我们抓住的怪物一样,懂很多旁门左道的东西,迷住了和硕格格,几百年前的真相谁能理清楚?……老熊,你看看怎么笼子还没抬出来,怎么这么不利索。”
张三彪身后那个年纪大的老客答应一声,跑向了木屋,不一会儿传来一声惨叫……
(二)
“到底怎么了?”听到这里,李二苟忍不住问出声来。王刚不以为意,接着往下说:
我们大吃一惊,不知道又有什么变故,眼看远处木屋那个姓熊的老客一推门就被砸了出来,脖子都被砸矮了下去,我哥和我拎枪就要往木屋里跑,张三彪一手攥住我的胳膊,假肢伸出拦住我哥:“动不得,这事因我们而起,那个怪物是我们带回来的,有事情让我们弟兄先上。”
我这才知道张三彪的真功夫,眼看着他的手向我伸来,但就是没躲过去,感觉他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牢牢地夹住我,动都不能动,眼看木屋被老客们围得严严实实,我干着急但就是帮不上忙。张三彪带着我们走到离木屋稍近的地方,站在上风看着两三个老客一脚踢开了再次合上的木门,忽然一张板凳从木门里砸了出来,老客们慌忙避开,门又合了起来。
张三彪一声怒喝:“还反了这怪物,弟兄们,不要开枪,当心误伤了先进去的弟兄,给我冲进去把他揪出来。”众老客答应一声,拿起枪托死命砸门,我看见先进去的那位姓熊的老客仰面躺在地上,眼珠朝天翻白,脑浆流在了地上,不禁打了个寒噤,心想:“别看这怪物那么大点身子,手劲还真不小,可他是怎么钻出铁笼子的?”
木门砰的一声倒下了,老客们轰的一下挤了进去,我们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见众老客又一窝蜂地冲了出来,好像在大口大口吸气,张三彪眉头刚一皱,高声问:“出了什么事?”突然木屋里传来两声枪响。
张三彪大惊,再也顾不得了,朝我们兄弟一抱拳,“两位兄弟,给哥哥一个面子,留这别动。”火速奔向木屋。这时候有一个老客扶住手中的一个人从木屋里钻了出来,面色悲愤,看见张三彪过来,在耳边低语一番,张三彪愣了片刻,手一挥,又有两名老客进去将铁笼子抬了出来。
张三彪一挥手,说了句什么,众老客纷纷掏出引火的东西,正是深秋天干物燥的时候,山风又猛,不一会儿木屋火光熊熊,浓烟冒了起来。我哥和我大惊,顾不得张三彪的吩咐,连忙也跑过去,近了屋子边就被几个老客拦住。张三彪走了过来:“刚子,强子,算三哥对不住你们了,不过放心,我赔你们的屋子。”我哥叫道:“不是屋子的问题,屋子烧了再建就是,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张三彪一指铁笼子:“你们看那锁。”
铁笼子的锁被锯断了,张三彪说:“看来我还是大意了,看来这怪物用下三烂的手段制住了我们先进去的弟兄,锯开了锁,逃走不算,还迷得他们倒戈相向,对后进去的弟兄下了毒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老仇,你来把当时的情况对刚子强子说一下。”
最后出来的两个老客中那个戴眼镜的姓仇老客惊怒未定地说:“我们冲进去的时候,笼子里已经空了,黄皮客早没影了,屋里一股异味,令人作呕,让人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大家吃不消纷纷退了出去。我和老徐因为和先进去没出来的两个兄弟结拜过,用袖子遮住鼻子想把躺在地上的他们抬出来,没想到刚一把他们翻过身来,一个兄弟一刀扎在了老徐的肩头,老徐捂着伤口边和他厮打边对我大叫:‘当心!’
“我一回头,我面前地上躺着的那位兄弟已经抢过了我的枪,眼睛赤红,嘴里像野兽一样嘶吼,我慌忙摁住他想夺回枪,不料枪走火正中他的下巴,抬头看见摁住老徐的兄弟已经就要把刀子扎进老徐的胸膛里。我来不及多想,抬手一枪打中了那兄弟的头。眼见两个人都没气了,我慌忙扶着老徐退了出来。”
张三彪面色悲愤,点点头:“两位兄弟死得冤,都是那怪物害的,妈拉巴子的,我是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妖了。不过,弟兄们,就算他是阎王老子,这个仇我们要不要报?”众老客震山吼道:“要!”
张三彪点点头:“好,我们就直上皇姑坟,挖地三尺也要挖出十品参,把这怪物引出来碎尸万段。刚子,强子,我刚才怕这木屋里还有黄皮客留下的机关,所以不等你们同意,一把火就烧了木屋,还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我哥忙说:“没有的事,当然要烧了,总不能让弟兄们再冒险。”我没说话,仔细打量着铁笼子,忽然发现不对劲,叫道,“三哥,你看这锁,怎么这样?”
(三)
张三彪带着众老客围了过来,我指着铁笼子上断口的锁说:“你们看,三哥开始说过这锁杆锯口外口深,内口浅,显然是有人从外面锯开的,但你们看这锯口,跟纸片差不多细,显然不是什么大锯子,就是一般的锯条,没个把时辰根本锯不开这把铁锁。两位开始进去的弟兄才进屋多长时间,哪里够锯断这把铁锁?”
张三彪摸了摸铁锁锯口:“果然如此,这么说虽然先进去的两位弟兄被怪物迷了心,但锯锁放走怪物的另有其人?哎,会不会和昨夜弟妹房里那个黑影有关?到底是什么人在跟着我们,处处和我们作对?”我哥慌忙把还在山上的嫂子喊了下来,跟在身边。
我微微一笑:“哥,我觉得这黑影还是冲三哥他们来的,要是想对我们不利,昨夜在屋子里对嫂子就下手了,哪里等到现在?”我哥松了一口气,我又说:“所以,三哥,我们兄弟还是跟着你的好,一来你们走了这里也没危险了;二来山上我们熟悉,好有个照应。”
张三彪想了想:“也是,再推托就是我张某人矫情了,既然如此,弟妹,你可愿意把我这俩小兄弟交给我照顾一天?”我嫂子微微一笑:“把他们交给张三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来,三爷,我敬你一壶酒,喝了它,你就算是答应我把我家的男人和弟弟平安带回来。”
秀花嫂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瓷壶酒,张三彪哈哈大笑,伸手接过,壶身一倾把酒吞个精光,随手将瓷壶在山石上摔个粉碎:“弟妹爽快,就是我张三彪再断一只手,也要将刚子强子囫囵送回来,如违此言,身同此壶。”我们兄弟连忙说:“三哥言重了。”秀花嫂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转身就向山头屋走。张三彪借着酒兴,往山上一指:“刚子、强子,麻烦你们带路了,我们直捣黄姑坟,寻尸参,探秘宝,再擒那怪物。”
上山的途中倒是风平浪静,一路上张三彪专门在队伍后面一里处留了尾哨,但一直到我们兄弟当年逃出的洞穴边,也就是皇姑坟前不远,尾哨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的迹象。洞穴基本被落叶残枝堵结实了,不过挖起来倒不是很费劲。张三彪不让我哥和我动手,陪我们坐在一边,边看大家挖洞边聊天说话:“刚子,强子,辛苦你们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