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鹏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你，你就是人体模特儿王娜，对，你就是！我在江都市汽车博览会上看到过你。真不敢想象，一个漂亮的彩绘模特儿原来是警察。”

王密首先介绍给古鹏的朋友是一位高挑个儿女孩，女孩穿一套白色连衣裙，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娇美。“她叫王娜，是我们刑侦处才来的高材生。”王密介绍说。

女孩笑盈盈地向古鹏伸出了纤纤细手：“你好，我非常崇拜记者，小时候也有过当记者的理想。”

古鹏在与她握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女孩就是今天下午开结案会时，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年轻女警官。她穿职业装时英姿飒爽，俊俏的脸上透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刚毅。

古鹏对王娜肃然起敬，突然觉得自己与王娜似曾相识。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在我记忆中很近很清晰。”

王娜不回答，只是笑。

这里是省公安厅刑侦处会议室，木质条椅上还坐着另两名穿警服的女警官。王密告诉古鹏，王娜和这两名女警官都参加了“7·15女鬼车祸谋杀案”的侦破工作。

但古鹏在大脑里反复搜索都没有她们的画面。

这时，王密的手机响了，他冲着电话说：“你才来呀，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好嘛，好嘛，我在楼道口来接你嘛。”

王密接来的是一位留长发的瘦高个儿男人和一位漂亮女生。

瘦高个男人走进会议室，看到古鹏就高兴地冲过来握手。

古鹏激动地敞开胸怀拥住了綦努。

“江都火车站一别，又是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吧？”

“好啊，我古鹏就是为了对抗他们而生的，老天爷怎么舍得让我死？”古鹏拍着他的肩膀说。

綦努突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王娜，他推开古鹏，激动地上前：“王娜，你也在这里？”

王娜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古鹏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你，你就是人体模特儿王娜，对，你就是！我在江都市汽车博览会上看到过你。真不敢想象，一个漂亮的彩绘模特儿原来是警察。”

綦努一听就懵了：“你是警察？”

王密马上为綦努作了介绍。

綦努眼前立即浮现出王娜守在他病床前，他幸福地把头靠在王娜怀里的情景，不觉心头一热，热泪盈眶，他有些难为情地抓住王娜的手说：“谢谢你，王娜，不，不，是警察同志。”

綦努这时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两名女警察，禁不住惊呼起来：“李莉，周姗姗？”

两名女警察不约而同地笑了。

“原来，原来你们一直都在跟踪我？”

王娜笑着说：“艺术家同志，请你准确用词，那不是跟踪，而是保护！”

綦努一拍脑门子：“对，对，是保护，谢谢警察同志们。”

綦努拉过旁边的彭小美，说：“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彭小美，我女儿的母亲！”

“原来，我们在齐山大麻乡看悬棺时，你接了一个电话就没魂似的说你要去救老婆，原来就是救她啊？”

綦努伸手搂过彭小美，说：“对，就是救她，当时，她被那个陌生女人绑架了，我都急死了。我当时还以为你们也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派来追杀我的歹徒呢。”

“啊？你看我们这样子会是歹徒吗？”李莉说，“你倒是丢下我们跑了，害得我和周姗姗没有完成任务，还被王处批评呢。”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警察，至少也要穿上警服，啊，不，穿警服我也不会相信，我就被假警察害惨了。”綦努还是和昔日一样，在美女面前侃侃而谈。

“你们干吗不把王娜派来保护我？”古鹏也调侃道。

“古记者，你是最幸福的一个，你是由我们王处亲自保护的熊猫级国宝，如果没有王处的保护，恐怕你现在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哟。”王娜马上说。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我手里有凌子江的遗书，在没有拿到遗书前他们舍不得杀我嘛，再说还有那个谭思思，她就更舍不得杀我了，我死了她就只有守寡了。”

古鹏又转向王密：“谢谢你多次相救，要不是你，也许我真成野鬼了。”

王密说：“其实，你错怪谭思思了，我们都错怪她了，她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收集到有力证据，我们确认贺文艺是谋杀案的幕后主使，就是谭思思提供的证据，她要你交出凌子江的遗书，帮助她们绑架王羽，其实谭思思都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因为她知道贺文艺背后的强大势力，知道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从感情方面说，她是真的爱上你了，只是她爱的方式方法让你受不了。侯孝丹把她介绍给你，说起来侯孝丹也是真心实意的，她给你介绍女朋友，给你找房子住，承诺给你解决事业单位编制，一方面是她欣赏你的才气，另一方面是想笼络你，希望你不再调查女鬼车祸事件。因为她已经知道‘江都大侠’就是你。”

古鹏脑子里浮现出侯孝丹平易近人、笑容可掬的形象。“侯孝丹错就错在成了贺文艺的帮凶，错在炮制了这篇女鬼车祸的假新闻。当章然喽，她也是贺文艺的一颗棋子嘛。”王密补充道，“还有就是，她几次电话里约你见面，你都没有赴约，其实这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危机，想摸清你手里掌握的证据，然后再作打算。当然，她更幻想徐东南能为她摆平这件事。”

“听綦努说，许梦来自西部农村，而凌子江在报道中说许梦是因为母亲生病了，才深夜坐出租车回双河镇……”

王密接过话回答：“许梦的家人确实在双河镇，许梦是个孝子，前年她在双河镇买了一套房子把父母接过来住，而且她还经常回家看望父母。只是车祸那天的电话不是许梦的父母打的。那天夜里，她去花溪别墅区，其实就是去和徐东南幽会。而她与徐东南的关系，贺文艺早就知道了。”

綦努在旁边听得认真，牙齿咬得“咯咯”响：“难怪，我有一次看到《江都日报》上徐东南的照片就觉得这个人很面熟，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看到许梦上了一辆现代轿车，我看到驾车的人就是他。许梦要和我分手一定就是为了他。妈哟，徐东南这个狗官！狗日的不得好死！”綦努恶狠狠地骂道。

“《江都日报》的报道中还有这么一段：‘在距事发现场不足21米处，还发现了一具尸骨，据鉴定报告，这具尸骨为女性，死亡时间至少也在两年以上。有人怀疑，这具尸骨很有可能就是谢宝钢遭遇的那个女鬼……’”古鹏从随身包里拿出7月18日的《江都日报》，读给王密听。

古鹏问王密：“在事发现场真有这么一具尸骨吗？”

王密说：“据公安交警部门当时勘查7·15车祸现场的资料看，这具尸骨确实存在，而且就在事发现场21米左右的位置。当时，敏锐的公安人员对尸骨进行了追查，结果在双河镇红明村发现了一座被盗尸的坟墓，经查，事发现场的尸骨就是来自这座坟里。我们从中可以看出，贺文艺对这起谋杀案的策划精心程度，可以说，她事先就考虑到如何应对车祸中会出现的情况，也就是说，她对此次谋杀案精心谋划了两套方案，以防情况变化。”

古鹏说：“我明白了，《江都日报》上报道的女鬼车祸经过就是她们启用的第二套方案，如果谢宝钢车毁人亡了，她们启用的第一套方案将是天衣无缝的。”

“对，这就是贺文艺的高明之处。”王密说，“第二套方案是他们的一步险棋，把车祸事件归罪于女鬼，这种结果就像天方夜谭，是很难站稳脚的，正如侯孝丹在她的交代材料中说的那样，徐东南也曾经说过‘你们怎么会把车祸事故归因于女鬼？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也能想得出来’。”

“我深信路遇女鬼是炮制的假新闻，还是从在网上看了那个葡萄牙灵异事件的视频开始的，凌子江报道的女鬼经过和葡萄牙的灵异事件经过相差无几。”

古鹏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捏了捏裤兜，问：“可以抽烟吗？”

王密笑着说：“我倒可以和你‘同流合污’，就要看王娜她们三大美女同意不同意了。”

綦努已经把一根烟递到了王密面前，说：“美女们也怜惜我们嘛，‘男人不抽烟，枉活在人间’嘛，没有香烟味儿，女人不喜欢嘛。”说完就大声笑。

于是，3根烟一起冒烟，呛得王娜逃离了会议室。

綦努忙追出去喊：“王娜，对不起，不仅仅是抽烟对不起，以前，以前也对不起，如果你对人体彩绘有兴趣，哪天有空了，欢迎你来我工作室。”

王娜看了他一眼，说：“你那个彩绘工作室不是被贺文艺卖了吗？

你拿了别人的钱，还想要工作室啊？”

“不是，不是，那个不算数，那钱也是赃款，我已经交给公安局处理了，我还是多彩公司的老板嘛，嘿嘿。”

王娜又一阵咳嗽后说：“拜托，你怜香惜玉点好不好？”

綦努尴尬地丢掉了手里的半截烟。

古鹏讲完他去南方传媒大学找李教授分析葡萄牙灵异事件视频的经过后发出感叹：“没想到一个网上漏洞百出的视频，竟成了现实中的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