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段子讲给老歪听的时候，他笑的前仰后合，连说：“草鱼你太不厚道了，看到同宿舍的兄弟这么辛苦，都不知道帮人家一把。”

“我能怎么帮他？难道蹲他旁边儿给他加油呐喊？”

“不行，这哥们儿太逗了，我得认识认识。”想不到自慰男居然引起了老歪如此浓厚的兴趣。

“认识认识？这种人你怎么跟他认识？那不是一般的正经，你完全跟他搭不上话，想攀高枝儿你也得有这个实力呀。”

“这么着吧，周末我家没人，你带上他们去我家玩儿，我给他们看毛片儿，不比那小破黄书好看呀？他一看对路子，以后不用喊他他都往这儿跑。”

“我说老歪，你就不能干点儿正经的？人家好端端一个高才生，利用课余时间看个小黄书手个淫缓解一下紧张的学习气氛，这不是情有可原的吗！你非得把人家往***上引啊？”

“学习得劳逸结合啊！再说，我这不是帮助他们全面发展吗，他们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是个人才，可是要想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站住脚，就得往全才上面靠。怎么说我也是他们师兄，我当不了全才，就当个菩萨普渡一下众生吧。反正你也没事儿，带过来一起玩儿呗。”

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默认了老歪的想法。

星期天早上，我趁宿舍里的人都在，对他们说：“咱今天去老歪家玩儿吧。”

听到我这个提议，除了自慰男之外的人都很高兴，他们早就想认识一下传说中的老歪，唯独自慰男面无表情默不做声，看来是不大情愿去认识一个差生。但是在其他人的怂恿劝说下，他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了。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来老歪家，来之前很好奇他这个矿工的家庭是怎么样的。这是一座两层的小别墅，铁门高墙大院。客厅很大，据我目测这一个客厅就能顶我家整个房子。屋子里的装修算的上是豪华了，厚重的皮沙发，大理石桌子，木地板，巨大的吊顶灯，处处显示着一个暴发户家庭特有的风格，不高雅，却能让人一眼看出富足，几位高才生看了，也啧啧赞叹。美中不足的是打扫的不干净，屋子里乱七八糟地堆了一些东西，看起来有些凌乱，诉说着主人的懒惰。

“你妈天天在家闲的没事儿也不知道拾掇拾掇，光把自己整的挺利索，家里怎么跟猪窝似的。”我问老歪。

“她？她忙着打麻将呢，哪有工夫答理这事儿啊。来来，你们都坐。”老歪招呼着这帮高才生，高才生们看起来还是有些拘谨，一个挨一个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老歪打开电视机和vcd，四下看了看，指着里屋对我说：“草鱼，你去我妈屋的床头柜里找盘去，都在里面放着呢，挑个好的。”

我走进他妈的房间，枣红色的窗帘拉着，太阳透过窗帘照进屋子，整个房间都是暧昧的红色，被子在床上铺摊着，整个空间充斥着慵懒的味道。

我打开床头柜，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件一件往外拿，杯子，茶叶，卫生纸，避孕套，应有尽有。咦，这是什么？

我从柜子里抽出来一个小塑胶棒子，拿在手里，转过来转过去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是电笔吗？不像。是工艺品吗？也说不过去。

忽然，我脑子一闪，这不是个假***吗。老歪他妈这么大岁数了整这玩意儿干吗？难不成想当传家宝传给老歪？这一瞬间，各种不良的想法充斥我的脑子。

正琢磨着，老歪走进来了，我以为他会恼羞成怒，谁知道他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哈！还有这玩意儿呢！我怎么没发现？”他兴奋地揉搓了两下，用手扶着放在裆部，一挺一挺地蹦出去了。

我跟着他走出去，他把假***扔给几个高才生，高才生们拿在手里反应了几秒，忽然“哈哈哈”地傻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光盘开始播放了，起初大家还是有些不自然，随着女主角衣服的脱落，高才生们都没时间不自然了，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屏幕上，我特意观察了一下自慰男，他拳头紧握，仿佛在替男主角使劲儿，双眼透过镜片，熠熠闪光。

可以想象一下，九个男人同时观看一部毛片儿是何其壮观的事儿。

片子是那种赤裸裸的毛片儿，日语，连马赛克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情节，如果非要讲出点情节，那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地躺在床上，然后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知道从哪走进了镜头，和这个女人叽里呱啦简单交流了两句就开始运动了。

随着进程的深入，我觉得自己下边的东西不自觉地直起来了，想必其他人也是。

男的前后移动，女的呻吟不止，还夹杂着叽里呱啦的日语，听不出个所以然，整个片子的画面就是如此，单调而又千篇一律。

这种场面连绵不断地持续了很久，男主角仍然丝毫没有停下来喝口水抽根儿烟休息一下的意思，女主角也仍然像个自动发言机一样重复着那一套声音，起初我还看的津津有味，后来就彻底觉得无聊了。看看老歪和各位高才生，兴致比男女主角还高，俨然已经身临其境了。

自慰男面部表情比较奇特，仿佛带一点笑意，但又透着紧张和亢奋，甚至还有一点惊恐，种种情感交织在脸上，形成现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局面。或许是过于激动导致口渴，每过一两分钟，他便要使劲儿咽一口唾沫，我很清楚地听到他嗓子里发出“咕噜”

一声，于是我关切地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他头也不回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看来真的是“渴”坏了。

片子终于放完了，老歪起身去关机子，高才生们一脸的意犹未尽。

“好看吗？”老歪蹲在地上，一边收拾一边问。

高才生们没说话，相互对视，然后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恶心的虚伪。

“周末没事儿就过来玩儿，我妈柜子里这种片子多的是呢。”

老歪大方地发出邀请。

“一定一定。”高才生们终于说了句实话。

送走这几位神仙，我跟老歪说：“这种片子，看半次就够了。”

“为什么？多有意思。”

“看多少次演的都是一码事儿，一点新意都没有，就是来回重复。”

“重复，干什么不是重复。咱在学校每天干的事儿还不是头一天的重复？还有吃饭，睡觉，上厕所，都一样，乐呵乐呵得了。”

我笑了笑。的确如此。

班里有个男生非常招我烦，其实他也没招惹过我，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过，只是此君非常喜欢并且善于讨好老师，无论是哪个老师，男的女的，一概不能逃脱被他讨好的下场。每逢课间，他就踩着鼻涕妹轰然擤鼻涕的声音走上讲台，满脸堆笑地趴在讲台上和老师攀谈，不知道一个学生跟一个老师有什么话可谈的。

有的时候他会拿课本上去问问题，这一点我也无法理解，全班这么多学生都没问题，怎么就你有问题？而且还出奇的多，每天不问上几回到不了黑。因此我怀疑他就是以问问题为借口，目的还是找老师攀谈套近乎借以讨好老师。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毛病太多，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不管他们关不关自己事儿，只要看不顺眼就想揍他。可是又实在忍受不了他们这样，总觉得不铲除这些垃圾就枉活此生。比如这个男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面对老师时脸上的那种笑，带一点猥琐，带一点暧昧，带一点讨好，带一点俗气，很像电视里公公们对皇帝的那种笑，让人看了心里很不爽。

我始终觉得讨好老师这种事很傻，每天遭受着同学们的鄙视，赔脸带笑地巴结老师，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讨好老师就能提高学习成绩？讨好老师就能考上大学？讨好老师他给你发钱？

只能让自己越来越渺小，越来越被别人看不起。可惜他不这么想，每天乐此不疲，老师们还都挺吃这一套，于是经常出现交谈甚欢、

相见恨晚的局面。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了了，下课之后直奔到他旁边，赶在他走上讲台之前一把拉住他，说：“麻烦你出来一下。”

此君一脸惊奇，想不出我找他能有什么事，一脸茫然地跟着我走了出去。

“你以后下课能不能不往讲台上跑？”

“为什么？”他一脸疑惑。

“你天天跑不烦啊？你哪那么多话说，你不上去能死啊？”

“为什么？”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觉得我很不可理喻。

“你能不能不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很烦你这样！”

他把我问得有点儿毛。

“为什么？”

他一脸不可思议，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眼神越来越茫然，我彻底被他折服了，一肚子气不知道该往哪撒。总共跟我说了三句话，九个字，还都是一样的，相当于在有回音的屋子里说了一句“为什么”，对我的问题，却没有一句正面的回答。

我无奈地摇摇头，拍拍他肩膀：“好了兄弟，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他也被我彻底弄晕了，呆了两秒，喃喃地说了一句：“为什么？”

自从领教了为什么的功力之后，我对这个班的学生颇有几分忌惮，试想，如果他一直在我面前念紧箍咒一样嘟囔着“为什么”

这三个字，鼻涕妹站我面前不断地擤鼻涕，那我势必会被活活整死。

这天早上，我晃晃悠悠溜达进教室时，同学们大都已经就位了，坐在那里看书聊天等上课，我也从抽屉里掏出一本书，准备装装样子。忽然我发现书里夹着一张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信。

草鱼同学：

你好！冒昧写信给你，请原谅。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是的，自从你来这个班之后，我们还没有过一次交谈，那么，我就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某某，坐在你前一排左边的位置，看到我了吧？嘻嘻！

我之所以写信给你，是因为想认识你，之所以想认识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这样的表白会不会太大胆了？你不会笑我吧？但是我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你笑话，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地告诉他！

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呢？我也一直在问自己。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我们班里成绩优秀的男生很多，但我却对他们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可自从见了你之后，我的心就起了波澜。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

我知道你的成绩不是很好，但你不用为此感到自卑。你有你独特的一面，比如你的直爽，潇洒，玩世不恭，还有你富有传奇色彩的经历（这些都是我坐在你前面偷偷听你说的，当时没好意思跟你搭话，你不会怪我吧？嘻嘻），这些都深深地吸引着我，并让我最终决定向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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