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延北老九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51
|本章字节:7388字
我有一茬没一茬的睡着,其实我是真困了,这时候要给我个床和一个枕头,我怀疑自己都能睡上几天几夜。
可问题是现在我在街头,晚上的刺骨寒风就跟刀子似的不断冲击着我的忍耐力,别看我听巴图的话把道袍穿在身上,但时不时的还能有风钻进我的怀里。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间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头上,我拿手随便一抓,再眯着眼睛一看,是墙土。
我暗自嘀咕一句也没在意,缩了缩身子接着睡,但怪事来了,不时就有一撮墙土砸在我头上,虽说力道不大打人不疼,但弄得我心里挺烦。我心说这怎么回事,现在不就刮个风么,墙也没塌,怎么还赖着我往我脑袋上掉“墙皮”了呢?
我抬头向上看去。
一张长着怪毛的脸,正闷声笑着盯着我看。
我见过尸王一次,当然对它印象深刻,心说这怪脸不是尸王还能有谁。
也别说睡意了,我几乎打着哆嗦从地上嗖的一下爬了起来,只是刚从睡眠中惊醒,我身子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了,站在地上不住打晃。
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往悲观里讲,我在下尸王在上,它随时可以跳着骑到我脑袋上作威作福。
我向街对面晃悠着跑了过去,甚至为了少一个顾忌,我还特意背靠着墙。
在我做这一系列动作时,尸王一直拿出饶有兴致的样看着我,给我感觉,在它眼中也没有一丝恶意。
不过我可不想跟尸王交朋友,拿着梆子点着它说道,“你,你,给我下来。”
尸王也真听话,一翻身从墙上跳了下来。
它还是穿着一身古代衣服,但这我都没仔细看,我被它一身的“轻功”震慑住了。
别看它个子不高,顶多到我肩膀这,可它一身肉少说也得一百来斤,怎么能从墙上跳下来后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让我琢磨不透。
我俩就这么谁也没动的对视一会,随后尸王掏起兜子来。
我一直在攻击与防守这两种观点中来回纠结着,这时看它有所动作,急忙半蹲着身子准备着,等待一会的厮杀。
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放信号弹,放信号弹那没的说,老巴肯定会在几分钟内赶到,可问题是我怕一放信号弹这尸王吓跑了怎么办?这大冷天的我腿脚酸麻,准跑不过这尸王。
我决定先托上一托,心说就算自己不能亲手擒住尸王,但只要能缠住它,到时再伺机放弹,尸王准没跑。
尸王从兜里拿出一个铃铛来,就跟我前阵看巴图使唤那种差不多。
随后它当我面摇起了铃铛,而且这铃铛被它摇的还极有规律,一会长短交替,一会又一顿一缓的。
我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心里却乐开了,心说摇,你有种就一直摇,你真要能保持这状态摇下去,没多久就能把巴图这只狼给召来。
我正心里窃喜着,突然几滴水溅到我脑顶上。
我心里一紧,今晚上可是半阴的天,我以为天公不作美赶在这时候下雨了,本来我又没在意。
可水滴却偏偏很有规律的吧嗒吧嗒往我脑顶上“砸”,其他地方丁点雨星都见不到。
我肚里火大,但同时也觉得不对劲,我又往上看。
但这一看我吓得差点腿软坐在地上。
我这边的墙头又趴着一个人,当然这人不是尸王,一看就是个一般女子。
只是这女子现在也不一般了,一脸的邪性,双眼无神、满鼻子的鼻涕,甚至嘴还咧的大大的,滴在我头顶的都是这女子嘴中的哈喇子。
最让我心寒的是,她一直盯着我看,别看我是个老单身,但我分明能从她眼神中看出一丝。
我强挺着一口气,也别说对视尸王了,啊啊叫着手脚并用的向一旁爬开。
又一阵叮当的铃声,女子在尸王的召唤下,一提身子从墙上侧歪下来,甚至还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我注意到这女子的手指头全是血,甚至本来干净利索的衣服也都成了破破烂烂的。
我明白她肯定是爬墙爬的,尤其以前的她弄不好墙都没爬过。
也说这邪门的劲,尸王重重甩了两下铃铛后,这女子又失魂落魄的从地上挣扎的站起来,并晃悠着往前走。
尸王撇了我一眼,也不顾我的存在,跟在女子后面就要撤退。
我急了,心说自己又被墙土又被口水的弄了一脑袋,亏没少吃,你尸王说走就走么?
我心里上来一股倔劲,大喝一声道,“喂,把女人留下。”
尸王扭头看我,而我也被自己的失言弄得一愣。
其实我想说把人留下来着,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非得在说话时多加一个女字,这可好,我这话的意思全变了。
我不知道尸王是不屑还是无奈,反正它无聊的晃了几晃脑袋后又扭头接着赶路。
也说尸王头上包裹着一条黑丝巾,不然别看它背对着我,但脑后的瘪脸肯定能给我带来不小的视觉冲击。
我也不耽误,一咬牙,握着梆子就冲了上去。
梆子跟棒子不一样,别看短但是粗,我就一梆子对它心窝戳了过去,心说这招真要打中你,保准让你短时期内有股胸闷感。
可尸王就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似的,在我快打到它时,突然一转身,双手对着戳来的梆子绕了一个圈打了一个太极。
我就觉得梆子突然一顿之后就轻了不少。
我暗说一声不好,中途腰间一用力,把自己又硬生生拉了回来。
尸王和女子都停下走路,而且也不知道它对女子施展了什么邪法,女子竟然也傻笑嘿嘿的扭头看着我。
我没理会它俩的目光,反倒举着梆子看,乍看之下梆子没什么大碍,可突然的,离梆子头有一寸的地方啪的一声断开,之后有一截梆子失控下掉到了地上。
瞬间我脑门就见了冷汗了,心说这专门用来打更的梆子材质很不一般,虽说还不能跟铁棒子相比,但怎么的也都抗住一般刀具的砍击吧,可尸王轻松划了一个圈就把它给弄断了。
尸王沙哑笑起来,更可气的是,这女子也学着尸王这副笑。
我最恨别人嘲笑我,尤其现在还被这两个怪胎嘲笑着,我哼了一声,也不搭话,一摸腰间,把擀面杖拿了出来。
其实擀面杖跟梆子在外形上看很相似,只是型号大小不一样罢了,乍看之下,我就想从腰间摸出个大号梆子一般。
尸王肯定是把我都擀面杖当成梆子了,它停下笑,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
我还特意用擀面杖往手心里敲打几下,试试擀面杖的硬度,之后指着尸王吼道,“把你的邪术用上,咱俩再过两招。”
别看我嘴上说跟它比试,但打心里我却对它的太极圈很顾忌,甚至不客观的说,我相信只要自己擀面杖再往它胸前递,肯定会被它用这招把我的武器给肢解了。
我嘴上吆喝着打杀的口号,可动作上却多以虚张声势为主,试图多拖延一会时间。
刚开始尸王还真被我忽悠住了,看我把擀面杖舞的虎虎生风,它小心之下手里不断打着太极迎上。
可我压根就不跟它硬碰硬,点到即止的玩起了回避战术。
这样又过了几招后,尸王急了,突然爆发一嗓子吼叫,向我身上急靠过来。
我也想过避战,但我逃避的速度根本就跟尸王的速度不在一个层次上,它几乎没耽搁的就靠在我的怀里,甚至就这么贴着我的胸脯对我手中的擀面杖打起了太极圈。
啪啪的声音持续不断,我眼睁睁看着手里的家伙事一截截的变短,到最后几乎是贴着我的虎口就剩那一小节还在我手中握着。
我几乎忘了尸王的存在,人都陷入了一种呆傻的境界中。
我听过太极的厉害,都说那东西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但从尸王打出来的太极圈中我看不出任何的柔任何的静,反倒觉得邪门与邪恶。
尸王这次是怒动了,它又一扭身对着我的脸使劲抽了三个大嘴巴。
别看它的手不大,但劲可不小,我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失控般的就想瘫在地上。
尸王没再继续下黑手,反倒一推我脑袋,把我推到地上。
等我缓过神来时,它又催赶着女子上路。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甚至我也认定了尸王是郝老头假扮的,不然真碰到一个妖,它不可能这么容易放过我。
我心说郝老头啊郝老头,你他妈太不讲规则,打斗这东西就算是个刚出来混社会的小痞子都明白不能随便打脸,可你倒好,上来二话不说光打我脸。
其实这时我心里还有一种更加异样的感觉,刚才被尸王这么一靠,我问道它身上有股清香气,而且这股香气让我浑身麻酥酥的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不过对于这种异样,我几乎刚有这念头就强行把它打压下去,甚至我都觉得好笑,心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对一个老头的体香感兴趣呢。
但不管我现在心里什么想法,看着尸王要走,我决不能坐视不理,尤其它还带走一个女人,我要是在怠慢一些,这女人肯定会悲惨的死在荒郊之中。
我再不犹豫,把信号弹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