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宁无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7:02
|本章字节:4764字
雨下了。
落在芭蕉上,落在衣襟上,唯独没有落进心间。印在心的唯有那永恒的剑律。
雨中小酌,以律为音,剑者何等地惬意又凉薄。
痕江月一脸恨恨地闯入寂静之地:“绮罗生没有死,他没有死。为什么他会没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吼叫得越深,逼问内心越真,神态也越巅狂。
“安静!”痕千古淡眉扫过这个无用的兄弟,他是这样想的,亦是这样说的:“无用的你,令本宫失望透顶。”
“大哥。”痕江月气弱地喊道。
痕千古冷眼一扫:“你也就这点本事,麦让我看轻你。绮罗生既然有逃生的本事,毕也有相当的能为。若歼灭不了,你的葬刀会更名刀亡会。”
手一挥,不再多言,痕江月气冲胸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消失在冷冰冰的夜雨里。
伍文画回南山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平静。
天踦爵揣着时计踏入南山时,远在天边的时间城的城主似有所感应。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吾也该一访这位能人了。”
花园里,一杯茶还放在桌上冒着热气,人,却不在桌边。
疏楼龙宿打量了一番龙戬后,与他交谈几句,便去了药房。
“母亲。”
伍文画正在观察一株夜魅。黑色的花瓣重叠,一根红蕊如蛇吐信,伺机捕捉生食。
“咻咻回来啦。门开着的,进来吧。”
疏楼龙宿穿过长长的廊架,进入了黑暗:“这些暗系物种,生长得更茂盛了。”
“南山成永灵之地了。花植、树木都变化了。”伍文画从另一头走过来,“出去吧。这的植物多数都喜生猎,不其余的也有剧毒自保。处在这样的环境,谈话不舒坦。”
疏楼龙宿引路而出,白日的阳光撒在身上,有一种温暖盈遍心间:“吾将天踦爵带过来了。母亲,他言时计是汝拨动。”
“噫?他才发现。”伍文画笑道,“哈,时计的主人要来拜访了。”
“嗯?”疏楼龙宿不解。
“他已到了南山外。来得真快。”伍文画脚步加快,“我得找个领路的。”
南山结界外,时间城城主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花海如毯,延向天际。在那辽远的天边,白云俯瞰。这自然风貌所料不差,应是一位女性。
习烟儿摸摸鼻子,跟在慕少九后面道:“义母让我来接客人,你跑前头做啥?”
“那是你脚短。”慕少九回头,右手拇指划过鼻头。
习烟儿翻着白眼:“知道你长高了,我可不羡慕,等我长起来的时候一定比你还高。”
“呵,我期待这么一日。话说你那个叫离经的朋友怎样了?”慕少九问询。
习烟儿皱眉:“他在德风古道进修,听说已主事了。他有义父义母陪,学业忙,我也有事做,联系得没那么紧密了。”
“我看是人家长大了,没人愿意与小朋友玩。习烟儿接受现实吧。”
慕少艾双手枕头,迈着步子望着天往前走。习烟儿用眼刺了下他的背影,没好气道:“那你这个大人还跟我这个小孩玩。”
“哟,那不是怕你孤单吗?万年不长,真是替你捉急。”
慕少艾似感应到“眼神不善”,侧过身扫了习烟儿一眼:“你走快点。”
“麦催啦。义母说那个人,她又不认得。既然是陌生人,来南山,肯定是找事的。”习烟儿晃悠悠地走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慕少九也慢下步子,与他走到一条水平线上,“这样慢慢地走,心情都不同。风景在路上,原来是这个意思。”
天踦爵与众人见过礼后,坐到伍文画身旁问道:“大夫,城主来后,有什么不妥吗?”
瞧出天踦爵的不自在,伍文画回应道:“没。那个时间城既然是奇境,那能当上城主的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说实话,我真是不擅长应对肚里弯弯绕绕的人。”
伍文画好奇心重,想知道时间城城主长什么样的,所以便决定接待这位不请自来的人。
见到后,伍文画想抽脸、抽嘴角,这人挂一身粉丢丢的蚊帐,到底多怕蚊子。
时间城城主被两个后辈迎进来,被五六双眼睛齐齐盯视,吓了一跳。
天踦爵是在场唯一熟识两方的人,站起来为几人做了介绍。
“又来客了。”
羽人非獍走进药师的院子里,说道。
“羽仔,什么客人?”缎君衡跟着慕少艾称呼他。
羽人非獍垂眉,无奈应道:“异境的客人,江湖上未听过。”
慕少艾敲敲烟灰:“伍大夫一回来,南山就进人。捡人习惯什么时候改改才好。”
“药师,要是改了,你就没八卦可打发了。”缎君衡揶揄。
慕少艾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彼此彼此。老人家闲得抽大烟、看看戏,这日子也是轻快。听说我那损友也上来啦。也不知会不会拜访老人家?”
“十九还在中阴界,什么时候上来呢?”缎君衡有点想黑色十九了。
“质辛最近在忙什么?”慕少艾有段时间未见到他了。
“闭关。殢无伤两口子去郊游了,武君与靖沧浪进山。”缎君衡对众人行踪略有耳闻。
“倾波族要搬迁。”前两日的酒宴上,慕少艾听伍文画提过。
“要不是中阴界地理环境特殊,缎某也想迁移一部分人进来。”缎君衡斜靠在椅背上,将心里盘绕的一个念头讲出。
坐在一旁默默吃茶的羽人非獍插言道:“那就做。伍大夫让庄上壮民正在量度南山灵境。我也得去帮忙做护卫。”
“哈,既然如此,缎某就厚着脸皮去问问伍大夫了。”
能为中阴界扩疆拓土,也是美事一件。缎君衡想到就做,起身与两人告辞后,辗转去了南山居院。
天踦爵被时间城城主带走了。当然,是天踦爵甘愿跟去的。
伍文画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大势不改,又何谈救苍生。苦境,沉疴难治,伍文画无通天彻地之能,不能倒乾坤握生死,人的力量终是渺小啊!可是再难,也得去做,能救一人是一人。
调整好情绪,伍文画在后厅里接待了缎君衡。
疏楼龙宿正好有事出南山,缎君衡与非常君一道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