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祁有枫的坦白

作者:红泥小酒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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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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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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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650字

跟着祁有枫走进一家挂满了各色布匹的小店,年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热情洋溢的掌柜,便自觉地躲在了祁有枫身后。


“你又要买布料?”年年拉了拉祁有枫的衣角。


“不是,这次是来卖东西。”祁有枫回答着年年,也回应了掌柜的问话。


“卖东西?”年年从祁有枫身后探头,看到了他手里出现的厚厚一叠衣服。


“这么多?”年年咂舌,这人好勤奋啊。


“都是之前堆积的订单,今天一次性清空。”祁有枫把衣服递给布店掌柜,又取出一份名单,叮嘱掌柜按此发货。


“好了,债务还清了,我们去花钱。”祁有枫转身,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年年的额头。


“你要买什么?”年年仰头,等着他说下一个目的地。


“什么都什么都买,出远门之前的准备越充足越好,我们先去药店。”


祁有枫本想说什么都好,但是话未说完,他突然想起年年今日的异样,还是决定让自己主导接下来的行程。


“出远门?”年年跟上祁有枫的脚步,也不在意药店在哪里。


“我这次来就不离开了,陪你一起进使臣队伍,一起去西边。”祁有枫笑答。


“诶?你?”年年一愣,惊喜道,“真的?可松青没提过吧?”


“当然是真的,子墨会让松青答应的,而且子墨也确实需要留一个人在松青身边,以防有什么临时变化。”


祁有枫解释道。他们暂时都不确定随着商队越走越远,两边的消息往来会不会收到影响,所以祁有枫这个山寨二把手的随行,既是为了应对临时的计划变动,也是一种对松青的监督。


而最重要的、也是祁有枫极力自荐的原因,还是年年。


祁有枫非常坦诚地对子墨说了自己对年年的好感,同时承认了自己的私心,子墨也直接大手一挥,批准了祁有枫的暂离。


“嗯,这倒也是,总觉得松青这人随时都会把盟友给卖了。”年年想到惨遭唾弃的海伦,十分赞同子墨的谨慎。


“你好像不太喜欢松青这个人?”祁有枫笑问。


“当然不喜欢,你可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讨厌,竟然还想让我给他当私人秘书,这人是做梦没睡醒吗!”年年抱怨。


“听起来是没睡醒,可能太阳公公早起的时候忘记把他的脑子叫醒了。”祁有枫淡淡地道。


年年忍俊不禁,大赞祁有枫的这个比喻生动到位,笑嘻嘻地学舌,打算把这句话记下来,回头直接怼给松青听。


目光无意间掠过人群,年年的笑容陡然一僵,祁有枫顺着年年的视线看去,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这人是之前来过山寨的,叫西米尔什么来着。”


祁有枫扭头看向年年,却发现年年已然一副冰冷僵硬的样子,脖子向右转动,直接取出短弓,同时指尖凝风成箭。


他连忙戒备,却发现年年的箭尖并不是对准那位西米尔,而是西米尔侧后方的某个背影。


“怎么?遇到敌人了?”祁有枫双刀在手,站在年年身后,谨慎地向四下望去,只看到几个茫然慌乱的路人,正后退着远离二人。


“任务。”年年只吐出了两个字,双臂大展,弓如满月。


祁有枫却没有等到箭如流星,他诧异侧首看向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年年,发现这位已经双手下垂、立正站好,动作莫名地有一种生硬的机械感。


祁有枫没有多问,他看着对面的西米尔缓缓走近,握刀的双手紧了紧。


“今天不能杀他。”走近的西米尔欣慰地看着听话的年年,有些赞许,“我会通知你什么时候动手。”


始终一言不发,年年点头,除此再无其他动作。


“你是”西米尔看向祁有枫,也觉得此人眼熟。


“我们在囚龙寨见过的。”祁有枫一步向前,挡住了年年。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西米尔点头,看着把年年护在身后的祁有枫,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再见。”西米尔礼貌地道别,不等另两人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祁有枫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这个人的背影,转身看着依然有些僵硬的年年,收回双刀,抬手轻轻抚摸着年年的发顶。


“他已经走了,别怕。”


年年抬头,撞上了祁有枫关切温柔的笑容,刚刚担心西米尔揭穿她而生出的恐惧并没有消散,反而在心里越积越多,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推到无边的黑暗深渊之中。


“别怕,你是年年,一直是,永远是,别的那些都不重要。”


祁有枫叹气,曾经这是他纠结的东西,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让年年再次露出笑容更为重要。


“你!”年年大睁着双眼,她因祁有枫话里的潜台词而震惊,一时竟找不到词汇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只有我和公子滟知道,抱歉我之前的隐瞒,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会被孤立,或者会被排斥。”


祁有枫说完,微微转身,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身后,西米尔的身影早已不见。


“没想到,竟然有人会以此来威胁你,我会帮你解决他的。”


虽然并不知晓太多内情,但是初见时年年的茫然、刚才僵硬的言听计从和此刻的惶恐不安,都已经为祁有枫提供了一个答案。


而且就算猜错了,这也是他早晚都要坦白的东西,只不过此刻这个时机有些不尽如人意罢了。


“我”


年年心乱如麻,只觉得想哭,又觉得自己应该笑,但她更觉得自己已经被关到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里,盒子外边刻着深深的标签,就像是刻在了她的骨头上。


我原来真的不是人他们都看出来了,都知道了,那我还在挣扎什么?还在思考什么?还在寻找什么?


就这样承认自己的这种存在形式,以这种身份“活下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有这种轻松、不用思考的人生模式,那又何必用痛苦纠结的疑问来折磨自己?


“枫哥,”年年抬头,绽开了一个笑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