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若的小猪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7:12
|本章字节:7886字
第33章船到桥头是陌路
接吻的过程中锦官一直心不在焉,头脑中翻天覆地搅合着无数念头心思,五味杂陈……是要上船了吗?是要上了吗?该死的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办?事先程子言也不跟她打声招呼就要立即上船了么?他技术怎么样?会不会是快枪手?怎么办,怎么办,第一次据说会血崩的啊啊啊……
在考虑到血崩的问题以后锦官才想起来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就是他们此时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是,门没关啊,不仅程子言的房门没关,关键的是,他家的大门也没关!
锦官可吃不准她的爸妈会不会一时心血来潮下来和程子言的爸妈交流旅行心得,万一他们真的来了,并且撞上了这样活色生香的场面,可让锦官情何以堪啊……爸爸不会立马结束了程子言吧?不会立马秒杀了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吧……握惯了手术刀的老爸会不会当场切了程子言的命根子啊啊啊……
程子言自然不知道锦官的心里早已天人激烈交战了无数回,似乎为了惩罚她的走神,他的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舌尖,戏谑般地使了些力,锦官忍不住吃痛,蹙起眉头,接着破碎的声音响起来,“程子言,好痛!”
还没待对方给出反应,锦官的手心不禁一暖,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魔爪已经穿过程子言的底裤,来到了传说中的男人的利器面前鸟……
祝锦官真想对天咆哮啊,这是什么样的一幅画面啊,就是一对狗男女刹那间天地勾地火勾搭上了船,然后共赴巫山云雨的画面嘛——最要紧的是,这是她本人真刀真枪亲自上阵啊——难道真的就要那么上了吗?
真的很不甘心呀呀呀。
但是这个吻的感觉的确很销魂的啊,程子言果然十分全能,吻技一流,锦官在其辗转吮吸之下,简直有一种醉酒后的轻忽飘荡的感觉,骨头都酥了。
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任凭他的爪子攥住她的爪子上下其手去。
迷迷糊糊中,锦官能隐约靠着手感判断出程子言胯间那物尺寸和它的主人一样,实在了得,因此心里怨声载道,我一会不会晕船晕死吧?这样死去不算是死得其所吧?很冤枉吧?……
或许锦官的怨念太重惊扰了周天大神们,在程子言刚刚扔出魔爪准备解她衣服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说话声,和锦官原先担心的情况有些不同的是,那声音不是她爸妈的,而是自己的公婆的……
然后锦官就再次见识到了程子言的与众不同——同她之前看书看来的经验有些相悖的是,此时性趣正浓的程子言没有被吓得萎掉也没有立即惊慌失措,而是淡定地松开锦官,一把扯过毯子盖住她被拉低的领口。
也并没有中描写的好事被坏以后男主的暴走抓狂无比焦躁的情况,程子言直起身来关掉室内灯,并起身过去反锁了房门,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犹疑半分,等到他再次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借着窗外流泻进的柔柔月光,她看到他已经整理好衣服恢复原先那一副斯文温雅的模样了。
锦官心有余悸,昏暗里只能咬牙切齿鄙夷一句,“切,禽兽!”
他轻笑,“呵,没有禽兽成功……”
“那你也是禽兽……”
“那也是能屈能伸的……”他顿了一下,看着锦官,不再继续下去,而是说,“锦官,我妈妈问我了。”
“什么?”
“就是你跟她说的那个,我不是单身的问题。”
“那你怎么答?”
“就说有心仪的人了。”
锦官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哎,程子言……”停住一会儿,似乎心里仔细酝酿了好久,才复又开口,“不如,我们坦白吧?”
她看不到他蓦地露出的微愕的神色,耳朵里一瞬间都是外面客厅中程妈妈和程爸爸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时间倏地变得格外漫长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他说,“锦官,你考虑好了?”平静无波的声音里细听的话可以分辨出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来,他并不想勉强她,所以面对她主动提出来的这个话题时,有惊喜,也有疑惑。
她不知道从哪里把婚戒掏了出来,捧到他眼前,“苏苏说,被爱永远都不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既然我拥有了你的戒指,我总得要光明正大地戴起来才行。”说着,锦官把那枚戒指放到程子言手上,借着黑暗,似乎胆子也渐渐大起来,开始敢说一些以前不愿提及的事情,“程子言,我承认我以前有些怕你,因为那次你在酒店外面狠狠地亲我,还咬我……那是你第二次……接近我,那么倒霉的回忆,完全不一样的你,我每次想到都会觉得恐怖……”
“但是后来我渐渐明白,你对我好,喜欢我,甚至给了我一个众人羡慕的婚姻……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所以向爸爸妈妈坦白也没有关系的吧?”
他静静地认真听着,直到她说完,可是直到她说完,他都没有听到关于那个人的名字,虽然她提到了那个吻,那个因为他显而易见的吃醋而产生的暴虐的吻,那个夜晚流丽的街道,漫长的等待,然后便是她架着他,凌乱的脚步和铺天盖地的酒气……她提到了那个吻,却刻意地回避掉了那个人。
倏忽间程子言有些不自信了。生平第一次,他突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时,门口响起程妈妈的声音,“子言,出来吃水果了……”
刚到嘴边的话被母亲的一声给搅乱了,程子言定了定神,随口“呃”了一句,却没有任何动作。
锦官的心里却莫名的一阵紧张,黑暗的环境更加加重了这一份紧张,她惴惴不安地问一句,“程子言,怎么办?”
他的回答一点都没有刚从情欲中抽离出来的样子,声音非常平静,“锦官,你会离开吗?”
她会离开吗?离开他,去帝都读书,或者……回到陆正轶的身边。
锦官摇了摇头,然后发现他或许看不到她的动作,于是说,“不会,这里有我的家,我的亲人,我能去哪里?”
程妈妈的声音又响起来,“儿子,要我帮你把水果端进去吗?”
程子言并没有应声,而是对锦官说,“锦官,有一些真相你并不知道……”
他的声音非常理智非常平静,好像是淙淙的清泉,浅浅滑过山间的青石,温润清浅,而祝锦官的心里却渐渐升起一层绝望的感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不要让他说,不要说,不能说——但是她却仿佛瞬间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只能沉默着,沉默地在茫茫的黑暗中和他对视,等待那个未知的真相。
“锦官,我说过,我很自私,我用一枚戒指,过早地禁锢了你。你刚刚说,被爱不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么,我现在告诉你,陆正轶喜欢的人是你……就在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天,他大概是准备向你告白的,还在花店订了花,一大箱的蓝色妖姬……”程子言的话里停顿很多,做事一向干脆凌厉的人,此时却显得有着犹豫,他说,“锦官,这是你应该知道的真相。如果,你还是准备坦白的话,我没有问题。如果……你要离开的话,那你就开了灯……离开吧。”
直到程子言说完话之后的很久很久,锦官都不能动弹分毫,身体仿佛被强力胶水粘住了,黏在床沿,思维也一下子陷入空白之中,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办。
时间好像变成了最最黏稠的液体,缓慢地近乎凝固地胶着着。
生活变成了一个巨大无底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判断力和思维力。
一切开始流离失所起来……
程妈妈显然对儿子闭门御宅的反常行为十分质疑,她端着果盘敲了敲房门,“子言,给妈妈开下门,我买了新鲜的葡萄和西瓜……”
程子言没有动静,敲门声依旧此起彼伏,人上了年纪,果然连耐心都修炼得格外的好。
这时有淡淡的月色仄进来,映照在锦官一半的侧脸上,程子言看见她微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轻易泄露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来。他没有再问她结果,只是站起身来去开了房门。
“咦,”房门外站着的程妈妈只刚刚感慨了一下,还没待问出儿子怎么不开灯的时候,下一秒,房间的灯便“啪”一下打开。
白色的灯光,从未有过的刺眼,像是一千万根银针倏忽间一下子射过来,使人招架不及。
程子言抬手,轻轻遮住眼睛……那一瞬间,锦官没有在他脸上捕捉到任何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
那是非常空白的一张脸。
程妈妈似乎有些意外锦官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怔了片刻,立即热情招呼锦官,“哎,小官过来吃西瓜。”
锦官摇摇头,“谢谢阿姨,我是来给你们送纪念品的,”她指了指先前被她放在地上的一堆东西,“是爸爸妈妈从海南带回来的纪念品,希望你们喜欢。”
说完,她有些局促,“那阿姨,我先走了……”
“小官,”程妈妈刚叫了一句,锦官已经穿过她面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仓皇地逃走了。
程妈妈正了正脸色,指着有些凌乱的床,问程子言,“儿子,你的所谓心仪的人?”……就是小官吧,就是她,没错滴。
程子言没有表情,坐回电脑面前去。
程妈妈一脸兴奋的神色,“儿子,你不会……霸王硬上弓了吧?”那个丫头只刚过二十岁呀。
程子言继续沉默加冷脸。
似乎不妙,程妈妈心里想着,喃喃道,“锦官不会回去哭诉了吧……祝老爷子可是拿手术刀的人啊,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儿子,你要不要先回公寓住啊,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
程子言这才抬头,“唔”了一声。只一抬头,吊灯的光又立即耀进他的眼睛里,非常刺目。
他想起来,刚刚他说,你要是离开的话,那你就开了灯……离开吧。
到底,她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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