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6 23:47
|本章字节:33836字
我们现在要“就敌就粮”。敌人的据点很多,但敌人只有点、线及小面。敌人要搞点、线,我们就分散搞面,这是“就敌”。人要吃饭,集中在一起没有饭吃,要分散吃饭,这是“就粮”。内战时期搞正规化,就是因为忘记了人是要吃饭的,路是要用脚走的,子弹是会打死人的,没有搞通这一点。军队不生产,专门吃老百姓的,吃上几个月,吃上一年,粮食吃完了,只好向后转,开步走,来个万里长征,可谓“英雄豪杰”。现在我们要集中更大的兵力,以多胜少,去打敌人薄弱的地方。你一百人,我一千人,一千人可以消灭你一百人。此外,还要转向正规化。报告里写了这样一条,有哪一天我们得到新式武器,就会更加无敌了,就能最后打败日本帝国主义。这里就包含准备转变的意思。在解放区的任务里面,我讲到进攻为主、防御为辅,就是说,进攻应在前,防御应在后。我们要有这样的准备,将来一旦得到新式武器时,如果没有准备就不好了。现在情况变了,我们的方针也要变,要来一个完全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我们历史上的马克思主义有很多种,有香的马克思主义,有臭的马克思主义,有活的马克思主义,有死的马克思主义,把这些马克思主义堆在一起就多得很。我们所要的是香的马克思主义,不是臭的马克思主义;是活的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马克思主义。我们要做好准备,由小麻雀变成大鹏鸟,一个翅膀扫遍全中国,让日本帝国主义滚蛋。
要转变,但不能希望一切皆在一个早上改变。要看具体情况,有力量就打堡垒,打大城市。打堡垒时打得开,有饭吃,我们就打;打不开,又没有饭吃,我们就向后转,把队伍分散开,来一个“聋子放爆竹——散了”。还有一个十几年来争论的问题,就是从乡村到城市,还是从城市到乡村,争得一塌糊涂。正确路线是要先搞乡村,要研究农村情况。大家说这是正确的路线,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者走路,走到哪个地方走不通就要转弯,因为那个地方走不过去。当然在乡村尽走尽走,走他几百万年,这也不叫马克思主义,而叫反马克思主义。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是:当需要在乡村时,就在乡村;当需要转到城市时,就转到城市。现在要最后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就需要用很大的力量转到城市,准备夺取大城市,准备到城市做工作,掌握大的铁路、工厂、银行。那里有成百万的人口,比如北平有一二百万的人口,保定、天津、石家庄的人口也很多。把重心转到城市去,必须要做很好的准备。不要想到城市就忘了乡村,说要我搞乡村工作我就不干,不分配我搞城市工作就是干部政策不正确。你也去城市,他也去城市,城市没有那么多房子,乡村没有人去,行吗?所以我在报告中号召大批知识分子下乡,不要穿学生装,而要穿粗布衣。但我们夺取了大城市,像北平、天津这样大的三五个中心城市,我们八路军就要到那里去。我们一定要在那里开八大,有人说这是机会主义;恰恰相反,八大如果还在延安开,那就近乎机会主义了。
城市工作要提到与根据地工作同等重要的地位,这不是口头上讲讲的,而是要实际上去做的,要派干部,要转变思想。七大散了会,要把干部一批一批地派出去,在可能的条件下,一批一批地走。到城市去做秘密工作,不要像《水浒传》里的好汉,行不改名,坐不更姓,而是要改名换姓。梁山泊也做城市工作,神行太保戴宗就是做城市工作的。祝家庄没有秘密工作就打不开,如果内部没有动摇,内部不发生问题,就很难解决问题。
由于作战方法从游击战转变为正规战,工作重心从乡村转向城市,我们也要准备在这个转变上发生意见分歧。在这个问题上,我看一定会或多或少发生意见上的分歧,我们准备得好,意见上的分歧可能少一点,准备得不好,意见上的分歧可能多一点。这一点中央应该有准备,各地也应该有准备,事先要头脑清醒,首先是高级干部要头脑清醒,这样意见分歧可能减少一些。
第十个问题,军队与地方。要深入农村,争取国民党统治区,争取沦陷区。我们要夺取大城市,但我们现在的旗子并没有插在北平、武汉,还是插在山上,像清凉山、太行山、五台山等等。我们现在的根据地,是战略的出发地,但现在拥有的人口太少了,我们要发展到全国四万万五千万人口的一半。我们要是发展到两万万人口,事情就好办了。现在我们有一百万军队,但这个军队是分散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集中十万军队。首先因为没有饭吃,又没有飞机大炮。要是把五台山、太行山、晋绥、山东的军队,集中几万人,拿着步枪去打北平就不行。一个吉安,攻了八次没有攻进去,一个赣州,攻了七次没有攻进去,原因不是热情不够,也不是马列主义不显灵,而是我们能用来攻城的东西太少了,想爬也爬不上去。如果将来有了武器,能够装备一二十万的军队,我们就能集中地从日本人手里打开石家庄、保定、北平,一路打下去,不向后退,或者退了一两天,又向前进。能够装备一二十万军队,条件就不同了,力量就不小了。将来我们是“武器加数量”,我们要有几百万军队,全国就在我们手里。将来三百万到五百万的军队是需要的,这样才能使整个中国胜利,天下太平,使中国成为独立、民主、自由、统一、富强的中国。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扩大几百万军队,全国老百姓负担也并不太多,但是要有武器。在目前情况下,扩大军队要不加重老百姓的负担。我们将在一切可能的条件下扩大军队,但是如果到处扩大,扩大得不亦乐乎,一月、两月没有小米、大米了,老百姓哇哇叫喊,那就不对了。所谓在可能的条件下扩大,就是不加重老百姓的负担。
第十一个问题,召开中国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31]。召集这样一个会议,是我们大会向各解放区人民的提议,这是一件大事。报纸上还没有公布。现在只能是召集代表会议,代表不是普选的,是由军队、政府、民众团体选派的,这样简便一些。开人民代表大会就要调查年龄、有没有选举权等,普选还是在战争结束后搞比较好。当然要搞也可以搞,现在各解放区也有普选,但是这次我们要求比较快,不能太慢了。决定召集这个会议,要准备召开以后发表宣言,作决议案,建立经常的领导机关,这个机关不叫政府,而叫“中国人民解放区联合会”。这是我们拟定的、心里设想的东西,报纸上现在不登,也不写,只在这里讲一讲。要召集会议作出决议案,发出宣言,打电报给委员长,请他组织联合政府。同志们!我那个政治报告名叫《论联合政府》,关于这个问题我今天讲得很少,在这里就讲一下。请委员长组织联合政府,我们请了没有呢?请过多次了,前些日子周恩来同志去请过,我们《解放日报》、新华社不是几天就请一次吗?你每请一次,他总是摇头,不大高兴。他说组织联合政府就是要“推翻政府”。组织联合政府怎么就是推翻政府呢?我们说是和他联合,他说是要推翻他的政府。我们说开党派会议,他就叫“分赃会议”,他说他的政府是赃,不赞成人去分。周恩来同志同蒋介石讲:“孙中山先生讲过,将来要召集国民会议。”他就说:“你们把我的政府当作北洋军阀的政府,你们就是总理!”那个人实在难得讲理,还有一点流氓脾气,比较坏。
我们召开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党外人士要占大多数。我们准备选举一个机关,它的名称叫什么好,大家都想一想,你们想的也许很好。现在拟定的名称叫“中国人民解放联合会”。国民党有一个政府,我们避免对立,所以叫“中国人民解放联合会”。要解放中国人民,谁人敢讲不要解放呢?人民都有抗日的权利,都要争取这个权利,反动派如干涉进步,取消人民的抗日权利,是绝对不许可的。提起这样的事情,有些人会骂我们“称王称霸”,我们就是称王称霸,是称解放之王,称解放之霸。什么人敢不要我们解放!
三 关于党内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关于个性与党性。这个问题有人在整风中间提出过,外面也有人讲过我们。有一个新闻记者写了一篇文章登在《大公报》上,说共产党是要消灭个性,只要党性,他们的许多文件上只讲党性,还作出增强党性的决定等等。这种意见是不正确的。我在报告里讲了,中国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帝国主义与封建势力是摧残个性的,使中国人民不能发展他们的聪明才智,他们的身体也不能发展,精神也不能发展,都受到了摧残。我曾经讲过:鲁迅的骨头很硬,半殖民地的国家有像鲁迅这样硬的骨头是很可贵的。半殖民地的国家是穷得很的,人民生活痛苦,饱受压迫,于是有那么一些人就变成了洋人的奴隶,即买办。上海有所谓“外国火腿”,就是外国人踢了一脚,算作给一个“火腿”。到过上海的人,还看见过有的公园有“华人与狗不准入内”的牌子。民族战争就反对这些东西,外国民族压迫中国民族是不行的,我们要独立。外国野蛮的法西斯压迫中国人民,不讲道理是不行的!中国共产党代表全国人民要求独立!中国如果没有独立就没有个性,民族解放就是解放个性,政治上要这样做,经济上要这样做,文化上也要这样做。广大群众没有清楚的、觉醒的、民主的、独立的意识,是不会被尊敬的。讲到我们党内,这一点是不是有不同?是有不同的。党这个军队同人民的其他军队比较有许多特点,它是先进的部队,是有组织的先进部队,比较别的组织更有组织性,更加严密,更加统一,共同为着一个目标奋斗。一个军队,要有统一纪律,要听号令:立正,稍息,向左看,向右看,开步走,瞄准放。不然敌人在前面,一个往东放,一个往西放,是要被敌人消灭的。党这个军队也是一样,没有统一纪律,没有民主集中制,没有民主或者没有集中都不行。像封建社会皇帝专政是不行的,那是封建时代的事。我们实行革命人民的民主,它和资产阶级的民主、旧民主是不同的,它是更广泛的民主。党是人民中优秀分子的结合,大家是自觉地愿意受约束,就是承认党纲、党章,服从党的决议案,愿意自我牺牲。所以有些人就不能加入我们的党,他不受调动,他干这样工作也好,干那样工作也好,往东也好,往西也好,都得由他,而党员就要服从组织,服从党的决议。
我们党现在是不是统一了?历史决议案上写着空前的统,一,这是说比较过去要统一,没有讲党是完全统一的。有的同志讲:“放下来没有问题,提起来问题很多。”这句话有道理。因为我们党在抗战时期发展了四五十倍,一九三六年有组织的党员才两万多,现在到了一百多万,这样大的党自然不免有各种意见的分歧,所以我们做了一项工作,就是开展整风运动。这是使党推向前进的运动,如果没有整风,党就不能前进了。那时分歧达到这样的程度:有一个王实味[32]在延安写了一篇文章叫做《野百合花》,很多人愿意看。一九四二年春季中央研究院整风时出了墙报,那墙报受到欢迎,桥儿沟、南门外很多人都到研究院去看墙报,引起我也去看了一次。当时,很多文化人总是和工农兵搞不到一起,他们说边区没有韩荆州。我们说边区有韩荆州,是谁呢?就是吴满有、赵占魁、张治国[33]。这个故事可以说一下。唐朝时,有一个姓韩的在荆州做刺史,所以人们把他叫作韩荆州。后来有一个会写文章的人叫李太白,他想做官,写了一封信给韩荆州,把他说得了不起,天下第一,其实就是想见韩荆州,捧韩荆州是为了要韩荆州给他一个官做。因此就出了“韩荆州”的典故。那时延安有很多人想找“韩荆州”,但是找错了方向,找了一个打胭脂水粉的韩荆州,一个小资产阶级的韩荆州,就是《前线》里的客里空[34]。他们找不到韩荆州在哪里,其实到处都有韩荆州,那就是工农兵。工人的韩荆州是赵占魁,农人的韩荆州是吴满有,军人的韩荆州是张治国。广大的党员还认识不清这个问题。总之,没有整风党是不能前进的。我们做的第二项工作是解决了生产问题,没有生产党也不能前进。当时我们没有东西吃,王实味挑动勤务员反对我们,他像是站在勤务员的立场上反对所谓“三等九级”、吃小厨房,因为那时大厨房没有什么东西吃其实小厨房东西也不多。后来我们用发展生产解决了这个问题。一九四一年边区要老百姓出二十万石公粮,还要运输公盐,负担很重,他们哇哇地叫。那年边区政府开会时打雷,垮塌一声把李县长打死了,有人就说,唉呀,雷公为什么没有把毛泽东打死呢?我调查了一番,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征公粮太多,有些老百姓不高兴。那时确实征公粮太多。要不要反省一下研究研究政策呢?要!从一九二一年共产党产生,到一九四二年陕甘宁边区开高干会[35],我们还没有学会搞经济工作。没有学会,要学一下吧!不然雷公要打死人。当时我们的同志,不管是参加过万里长征的也好,千里长征的也好,老共产党员也好,抗战时期到延安的青年也好,延安人民对我们是什么态度?我说就是“敬鬼神而远之”。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们觉得共产党虽然很好,他们很尊敬,但是加重了他们的负担,他们就要躲避一点。直到去年春季,赵毅敏[36]同志带着杨家岭组织的秧歌队,跑到安塞扭秧歌,安塞正在开劳动英雄大会,那些老百姓也组织了秧歌队,和杨家岭的秧歌队一块扭起来,我说从此天下太平矣!因为外来的知识分子和陕北老百姓一块扭起秧歌来了。从前老百姓见了他们是敬鬼神而远之,现在是打成一片了。还有到杨家湾小学工作的一位知识分子女同志,在清凉山工作的一位知识分子医生,他们和老百姓结合得很好。我们各个根据地都有这样的共产党员,到哪个地方就和哪个地方的人民打成一片,为老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因此,没有整风和生产这两个环子,革命的车轮就不能向前推进,党就不能前进了!从前有一段时间《解放日报》有三分之一的同志进医院,周扬[37]同志也告诉我,鲁艺的学生每天早晨起来刚抬头就打瞌睡。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东西吃。如果我们解决了整风和生产这两个问题,我们的事业就会前进。整风是前进的精神基础,生产是前进的物质基础,我们党学会整风和生产是从不自觉到自觉的。我们的党现在比较统一了,可以说是空前的统一,历史问题也比较恰当地解决了,但是还有问题。那天在预备会议上我已经讲过:我们党并不是完全统一的,我们还需要更高的统一,更高的团结。要团结就要有民主,没有民主,没有批评与自我批评,不把意见搞清楚是不可能团结的。许多不公平的事情要逐渐走向公平。哪一天都有不公平的问题,因此我们哪一天也要解决问题。问题是解决了又发生,发生了又解决,我们就是这样地前进。中央和各级领导机关的领导同志,要注意听人家的话,就是要像房子一样,经常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为什么我们的新鲜空气不够?是怪空气还是怪我们?空气是经常流动的,我们没有打开窗户,新鲜空气就不够,打开了我们的窗户,空气便会进房子里来。我们的房子是什么房子呢?是政治房子、政治工厂。开工厂就得有原料,有工人,有技师、工程师。原料为什么不够?人员为什么不够?就要想想自己的责任。有没有贴广告?广告大不大?有没有出高价收买原料?事实上原料并不要花什么钱,只要贴上“欢迎”两个字,各种原料就源源而来。所以各种各样的意见,都要让它发表,要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是老话,但很有意义。我要声明一下,如果有什么人讲起来讲得很好,做起来不兑现,他讲的他自己也不执行,那就不对。
讲到个性与党性,党性就是普遍性,个性就是特殊性。没有一种普遍性不是建筑在特殊性的基础上的。没有特殊性哪里有普遍性?没有党员的个性,哪里有党性?党性是共同的性质、普遍的性质,全党每一个人都有的性质。比如讲政策上的统一,联合政府、新民主主义的纲领以及各部分的纲领、整风、生产等,应在这些原则上,在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基础上统一起来,这是共同的。至于每一个党员是不是不相同?当然不相同。个性不能强同,人就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种各样的不同,工作也各有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党务等的不同。在军事工作方面又有军官、政治工作人员、后勤工作人员的不同,党务工作方面也有根据地、沦陷区等各种工作地区的不同。在对马克思主义的了解程度上人们也不相同,同一个人在幼年时期和年纪大时对马克思主义的了解也不相同。总之,有工作的不同,地位的不同,性别的不同,年龄的不同等等,抹煞这种不同,就是不让同志们发展长处。这些都不能统一在一条轨道之上。太阳系有九大行星,就是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地球也是一个。它们各循其自己的轨道,按着一定的次序走,它们都是从太阳星云分裂形成的,大小样子不同。至于行星上的东西,也不见得都是一样。太阳上没有人,我们地球上就有人,其他八大行星上面是不是也有一个有人,现在不能讲,我没有调查过。从前古时候地球上也没有人,没有水,没有空气,自从有了空气有了水,然后才能有生物,有了生物然后才能有人。天上的星星自己也常闹独立性,你们晚上抬头看,有时能看到有的星跑掉啦!它也闹独立性。总而言之,党员是有各种不同的个性,谁要抹煞各种不同的个性是不行的。抹煞各种差别,结果就会取消统一,抹煞特殊性也就没有统一性。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关于对党内几部分干部的问题。党内有几部分干部,平时感觉对他们不很公平,我们对这几部分同志要特别注意。
(一)理论工作者。我们整风讲实事求是,反教条主义,这样一反,好像理论工作者就不那样吃得开了。我们应该重视理论工作者,应该重视理论。列宁说过:“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38]因此我们党内要学习理论。从前我在六中全会上讲过,我们党的理论水平是很低的,现在比较过去是高了一些,但是还不够。现在我们党当然有些进步,但从中国革命运动的要求来说,我们的理论水平还不够。革命要求我们能说明中国的革命运动,说明这个运动的各个方面,说明它的内部联系,包括军事、政治、文化、经济,整个革命工作的各个侧面及其内部联系,并总结经验,把它提高起来,使之条理化、系统化。什么是理论?就是有系统的知识。马列主义的理论,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有系统的知识。
作翻译工作的同志很重要,不要认为翻译工作不好。我们现在需要大翻译家。我是一个土包子,要懂一点国外的事还是要靠翻译。我们党内能直接看外国书的人很少,凡能直接看外国书的人,首先要翻译马、恩、列、斯的著作,翻译苏联先进的东西和各国马克思主义者的东西。还有历史上的许多东西,虽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但带有进步意义的,还有一些民主主义者的东西,我们都要翻译。
因此我们要重视理论工作者,看得起他们,把他们看成我们队伍中很有学问的人,有修养的人,要尊敬他们。
(二)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不一定都是理论工作者。我们党里头,知识分子的增加是很好的现象。一个阶级革命要胜利,没有知识分子是不可能的。你们看过《三国演义》、《水浒传》,魏、蜀、吴三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知识分子,有高级的知识分子,有普通的知识分子,那个穿八卦衣拿鹅毛扇子的就是知识分子;梁山泊没有公孙胜、吴用、萧让这些人就不行,当然没有别人也不行。无产阶级要翻身,劳苦群众要有知识分子,任何一个阶级都要有为它那个阶级服务的知识分子。奴隶主有为奴隶主服务的知识分子,就是奴隶主的圣人,比如希腊的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39]。我们中国的奴隶主也有为他们服务的知识分子,周公旦[40]就是奴隶主的圣人。至于封建时代的诸葛亮、刘伯温[41],《水浒传》里的吴用,都是封建社会里的知识分子。因为整风审干,好像把知识分子压低了一点,有点不大公平。好像天平,这一方面低了一点,那一方面高了一点。我们这个大会,要把它扶正,使知识分子这一方面高一点。是不是要反过来?那也不是。我们要欢迎他们为我们党服务,为我们党的利益而奋斗,为人民的利益而奋斗。我们的党,我们的军队,我们的政府,我们的经济部门,我们的群众团体,要吸收广大知识分子为我们服务,我们要尊敬他们。
(三)在沦陷区、国民党区工作的同志。这些同志一到根据地里头,他们就感觉吃不开。根据地里的首长多得很,看起戏来,首长总是坐在前面,有大首长、中首长、小首长,这些同志心里怄气。审干的时候又找了他们的麻烦。“你是哪里来的?上海?西安?”“有没有问题?”看了又看,有点不相信。“你住在哪一个旅馆?”“有没有介绍信?”因为我们根据地都要介绍信,以为在上海住旅馆也要介绍信,你说没有介绍信,那就怪得很。我们搞错了的就要说对不起,戴错了帽子的就要恭恭敬敬地把帽子给脱下来,承认错误。这些同志对根据地的工作作风不习惯,是可以理解的,这个作风问题恐怕要三年五年才可以慢慢地一致。
(四)本地干部、本地军事干部。我在报告里头已经写了,要像看待自己的兄弟姊妹一样看待本地干部。我们的军队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帮助本地干部搞出军队来,搞出民兵、自卫军来,搞出地方兵团、地方部队,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就可以搞出主力兵团、主力部队。我初到陕北,开头忽视了这一个问题。这个边区是高岗[42]同志他们一手搞起来的,因为我对这个问题处理不好,所以陕北人就讲闲话。有人说,陕北人只能建立苏区,不能当红军。出了这样的言论,是由于对本地一些军队处理得不好。至于华北、华中、华南各地有没有对本地干部和本地军队处理得不恰当的呢?如果有,应当承认是不对的,应当纠正,如我在陕北应当承认的一样。上面那些话,证明这些同志是受了气。我提倡做调查研究,但我到陕北后开始在这方面就没有调查研究,现在我们有了调查研究。同时希望在南方、在北方、在东方、在西方工作的地方同志多提出意见。我们要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听听消息,听听舆论,有缺点有错误的改正一下。这一条搞不好就不行。这个问题,曾经引起我们历史上的大纠纷。这一次开完大会之后,还有很多人要到各地去。去年去湖南的有王首道、王震[43],去河南的有戴季英、王树声[44],出发的时候我就对他们讲过这些话,不要怕多讲,不要怕讲得舌敝唇焦,现在看来,舌也没有敝,唇也没有焦,我们说得还不够。世界上的人都是有缺点的,布尔什维克也不是那样完美,多少还会有毛病,那叫什么?叫带着缺点的布尔什维克。你说他不是布尔什维克,那也很难讲。“我为党英勇奋斗,为什么还不是马列主义?”不能那样讲。我想这一条我也在内,如果说我是完全的布尔什维克,那不见得,说我一点布尔什维克气味都没有,也不是那样,许多同志给我写信,还是写此致“布礼”。我想了一下,我们可以叫带着缺点的布尔什维克。缺点中间有一个,就是背上了一点东西,比如讲多走了路,多走了二万五千里,就增加了身上的包袱。我不是讲每一个同志,或者具体指某些同志,请同志们不要见怪。但是有相当一些同志,走了二万五千里,变成了一个包袱,增加了他的负担,变成了一个驼子,因为他背的包袱太大了。你走的路多,但是你失去了根据地,江西根据地现在就没有了;人家没有走路,但是陕北还是一个根据地。同志!你走了路,把根据地丢了,人家向你要那个根据地,你赔得起吗?你赔不起,我也赔不起。如果要赔法币边币,还可以想一点办法,但是要赔江西根据地,就毫无办法。人家没有走路,但是有根据地;我们走了二万五千里的路,没有了根据地。你们看,就是用脚一尺一尺走的路走多了,就成了包袱。还有地球也走路,地球围绕太阳转几转人就增加了几年寿命,年纪愈长,包袱愈大,年纪老的同志们不要怪我这样说,我今年也五十二岁了,地球走的路也变成了我们的包袱。青年同志也有他们的包袱。他们的眼睛尖,耳朵听得很远,眼明手快,这是他们的长处,但青年同志说老头子“昏庸老朽”,那可不行。青年同志不要讲人家“昏庸老朽”,老头子也不要讲人家“年幼无知”。大家都是从幼年来的,年幼知道得少,会慢慢地多起来。人家懂得的东西不如你知道得多,但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要讲务农不如吴满有,要讲做工不如赵占魁,要讲当兵不如张治国。几万万样事情我们只能做一两样,那是有限度的,我们不知道的、不会做的东西多得很。如果我们把态度改好了,每到一个地方,就和那里的人民打成一片,尊重那个地方的同志,提高共产主义的觉悟,就能缩小山头主义。我们要肃清山头主义,就要承认山头,照顾山头,这样才能缩小山头,消灭山头。所以我们要承认有山头,不承认也不行,承认以后要照顾各个部分,各个集团,各个历史不同的部分、不同的问题。如果他们的精神上被石头压着,有些石头还是我们自己的手放上去的,我们就要替他们解开。凡是他们精神上压着的石头,不论是大石头,中石头,小石头,我们都要替他们解开。是我们的手放上去的石头,就要用我们的手解下来,使得这些同志精神愉快,得到解放,发扬积极性。这样,才能够很好地团结全党、团结全国人民走向胜利。为此目的,我们每到一处,不要当钦差大臣,要先看到人家的长处。大家都是新民主主义解放区的,都是共产党员,都是同志,不应该发生看不起的问题。内战时期我们曾在这个问题上吃了很大的亏。我们延安的同志大多进过党校,在座的同志是参加七大的,你们懂得的东西更多,这是很好的,将来出去,人家一定很尊重你们,需要你们去传达七大精神,大家眼望延安,信仰延安,但是同志们,我们一定要采取上面所说的态度,不当钦差大臣,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鉴于历史上受了很大的痛苦,不自觉的盲目性实在要不得,要来一个自觉性,自觉地注意这一点。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尊重那个地方的人民,那个地方的军队,那个地方的政府,跟他们搞好关系。这是共产党员的义务。
(五)经济工作和后勤工作干部。在军队里面有后勤工作,在整个根据地、解放区有广大的经济工作,有广大的同志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因为对这方面的工作过去我们提倡、宣传得不够,使得许多同志感觉到,在这些部门工作被人家看不起,没有地位。我曾经讲过,延安有一个同志告诉我,要他做总务处长,他不愿意当,为什么?因为人家看不起。人家问他做什么工作?他说我做一般工作。为什么他说做一般工作呢?是因为做总务工作吃不开,现在我们应当使他们吃得开。有些同志认为,做军队工作、党务工作吃得开,在军队里面是做军事工作、政治工作吃得开,做后勤工作还是吃不开。因为他们吃不开,所以应该把他们放在一定的地位上,使他们吃得开。
(六)民运工作干部,工、青、妇干部。这些干部也感觉吃不开。有人把他们叫做“杂牌军”,其实都是“中央军”,没有什么杂牌军。大城市打开以后,广大的工人运动、青年运动、妇女运动都要开展起来。我们的党是工人阶级的政党,我们已经牺牲了很多工人同志,现在留下的做工人运动的干部不多了,可能有几十个、几百个,我们要照顾他们,尊重他们。同样,没有青年工作、妇女工作的干部也不行。
(七)抗战时期入党的干部。我们现在还叫他们是新干部,好像老干部就是万里长征来的,那就没有几个大人,不过一两万而已。同志们,在座的多数同志是老干部,因为你们富有经验,领导正确,所以被选为代表,这是很好的,在大革命时期、内战时期做工作的同志,数目虽小,没有他们却不行,因为他们很有经验。但是如果把经验当作包袱,那就不好,要轻轻快快。对同志们讲一个数目吧!现在,抗战时期入党的有一百一十几万,北伐和内战时期入党的顶多还有两万人,我们算一下,总共一百二十来万。这两万人的眼睛,不要只看着自己,还要看到那一百一十几万。否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味道大得很,在镜子前照了又照,似乎漂亮得很。唉呀,这样不好,我们年纪比较老,并不十分漂亮,还是他们比较漂亮,因为他们比较年轻。在抗战时期入党的大多数是青年同志,当然年纪大的也有。我们有我们的长处,他们有他们的长处,没有我们不行,没有他们也不行。两万人的眼睛要看这一百一十几万人,要尊重他们,不要使他们感觉这两万人是不好接近的,是不好谈话的,要谈话的时候,先要想几天几夜,跟你谈话时到底怎样讲法。要使他们像胡适之说的“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话怎么说,就怎么说”[45],也就是要打成一片,使新老干部团结起来。抗战时期很长,对抗战时期入党的干部,不要笼统地叫新干部,因为都叫新干部,好像只有我是老干部,我老子天下第一,你小子天下第二。
(八)党外干部。这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如果在全中国,我们的党员有四百五十万,也只占人口的百分之一,而现在我们占的比例是百分之零点几。如果我们有四百五十万党员,在一百个人里,也只有一个共产党员。他的任务是什么?他的任务是团结九十九个非党人士。我们要组织军队,打倒敌人,就必须这样做。一个共产党员,如果不能团结多数人,团结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和其他民主分子,那就不算是一个好共产党员。世界上为什么需要共产党呢?要共产党干什么呢?共产党有无存在之必要呢?叶青说中国共产党没有存在之必要,那是反动派的提法,我们不赞成。我们自己也可以提出要不要共产党的问题,是因为世界上的小米太多,剩下了,非请我们吃不可,因此需要共产党,还是因为房子太多,专门要有一批房子给共产党住呢?当然都不是。世界上需要共产党,就是为了团结大多数人,组织军队,打倒敌人,建设新中国。此外还有什么事?没有了。这就是说,我们吃一点小米,吃一点大米,穿一点衣服,都是为了给人民做事,团结广大的群众,组织军队,打败敌人,建设新中国。如果革命不是这样的革法,那末,就是专门革财政厅的命。有的人不革别的命,一心一意甚至几十年的工夫,专门革财政厅的命,那是不好的。同志们不要见怪,我讲的不是哪一个人,或者哪几个人,不过我总有这样的感想,就是我们要做事情,就要了解了解,要研究一下,尤其是对各种所谓小事情,如生产、卫生、文化、民众团体、政权工作等各种具体工作。老百姓的许多东西我们要学,我们的知识很差,首先我的知识很差,运盐怎样运,我不大了了,合作社怎样办,我不大了了,我没有办过合作社。因此向我们提出了一个任务,就是要学习。经验不够,就要研究,就要工作,在工作中进行研究。
党外的人占百分之九十九,只有他们和我们一起革命才能取得胜利,单靠党员毫无办法,是不是这样?这是不是真理?完全是真理。他们中间有领袖,有干部,我们要帮助他们,培养人民中的优秀分子,同时尊重他们,和他们好好合作。对这些党外干部,将来我们各地的领导机关、组织部门要有调查研究,要有一些办法,教育的办法,团结的办法,比如开座谈会、谈心等等办法,对他们进行帮助和培养。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要讲真话。那一天我讲过,我们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今天再说这样一点,就是要讲真话,不偷、不装、不吹。偷就是偷东西,装就是装样子,“猪鼻子里插葱——装象”,吹就是吹牛皮。讲真话,每个普通的人都应该如此,每个共产党人更应该如此。
什么叫不偷?我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事情,把别人写的整本小册子,换上几个名词,就说是自己写的,把自己的名字安上就出版了。不是自己的著作,拿来说是自己的,这是不是偷?呀!有贼。我们党内也有贼,当然是个别的、很少的。这种事情历来就有的,叫做“抄袭”。这是不诚实。马克思的就是马克思的,恩格斯的就是恩格斯的,列宁的就是列宁的,斯大林的就是斯大林的,朱总司令讲的就是朱总司令讲的,刘少奇讲的就是刘少奇讲的,徐老[46]讲的就是徐老讲的,哪个同志讲的就是哪个同志讲的,都不要偷。
什么是不装?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孔夫子的学生子路,那个人很爽直,孔夫子曾对他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47]懂得就是懂得,不懂得就是不懂得,懂得一寸就讲懂得一寸,不讲多了。为什么世界上会出现“装”?为什么有人感到不装不大好呢?这是一个社会现象。偷是社会现象,装也是社会现象。装的现象现在特别多,在我们党内也特别多。爱装的人,是他母亲生下他来就要他装的?他母亲怀他在肚子里就在观音菩萨面前发誓、许愿,一定要生一个会装的儿子?当然不是,这是社会现象。我们党内历来不允许装。不知道不要紧,知道得少不要紧,即使对马列主义知道得很少、马列的书读得很少也不要紧,知道多少就是多少。在这里我提出我们要读五本马列主义的书。马克思的一本,就是《共产党宣言》,是和恩格斯合著的,但主要是马克思著的。恩格斯的一本,就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列宁的两本,一本是《在民主革命中社会民主党的两个策略》[48],一本是《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这两本书写得很好,马克思、恩格斯写的那两本书也写得很好,这四本书薄薄的,读完它们不用花很多时间。此外,还有斯大林主持写的《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比较厚一点。这本书是历史的,又是理论的,又有历史,又有理论,它是一个胜利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是马克思主义在俄国成功的历史,这本书要读。前面四本书也既是理论的,又是历史的。马、恩、列、斯的书多得很,如果先读了这五本书,就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是不要吹,就是报实数,“实报实销”。在座的同志不是讨论过党的历史吗?有的同志在发言中说,内战时期养成了一种习惯,向上级报告工作时,要讲好一点,夸大一点,才像样子。其实这不解决任何问题。我们的工作是整个人民工作的一部分,是全党工作的一部分,我们都有份,人民都有份。为什么我现在当首长?就是恰好要我当首长,没有别的道理,本来张三、李四都可以当,但是点将点到了我的身上,要我当。至于这一份家业是哪个的?是张三、李四的?不是,是全党的,是全国人民的。延安是谁的?延安是全国人民的。我曾经和一个党外人士讲过,有人说延安是共产党的,这是不对的。说共产党在这里当首长,这是正确的,因为这个天下是我们领导老百姓打出来的。“实报实销”,要求我们的情报要真实,不要扯谎。要把自己领导工作中的缺点向大家公开,让大家来参观,看我这个旅有没有马屎、驴屎、有害的微生物,如果有,就来打扫一下,洗干净,扫除官僚主义。我提倡人家将军,有些事不逼我们就做不出来。鲁迅先生讲过,文章是逼出来的,如果不逼就写不出来。但是我们不搞逼供信的“逼”。
关于要讲真话,我们现在发一个通令,要各地打仗缴枪,缴一支讲一支,不报虚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一支为一支,两支为两支,是知也。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党的作风就可以更切实了。我们一定要老老实实。
我们共产党现在是一个很大的党,一个二十四年来有了很多经验的党,一个准备胜利的党。我们要在全国胜利,我们有这个志向。全党要团结起来,为全国人民解放而奋斗!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讲话记录稿刊印。
注释[1]毛泽东向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提交了《论联合政府》的书面政治报告,同时又在大会上作了这个口头政治报告。
[2]左舜生(一八九三——一九六九),湖南长沙人。当时任中国民主同盟秘书长、代理主席。他于一九四五年三月十八日发表声明,表示民盟不参加国民党召开的国民大会。
[3]林老,指林伯渠,当时任中共中央委员、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
[4]陈独秀,见本卷第101页注[8]。
[5]见本卷第142页注[2]。
[6]洛川会议,见本卷第142页注[3]。
[7]三青团,即三民主义青年团,是国民党控制青年的工具。一九三八年七月九日正式成立,一九四七年六月并入国民党。
[8]六中全会,见本卷第143页注[4]。
[9]皖南事变,见本卷第50页注[8]。
[10]冈村宁次(一八八四——一九六六),当时任侵华日军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
[11]见鲁迅《故乡》,原文是:“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485页)
[12]旧金山会议,指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五日至六月二十六日五十个国家的代表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会议。这次会议讨论和通过了《联合国宪章》等文件。
[13]指董必武。他受中共中央委派参加出席联合国大会的中国代表团。
[14]邓宝珊,当时任国民党军晋陕绥边区总司令。
[15]章乃器(一八九七——一九七七),浙江青田人,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领导人之一。一九三六年十一月被国民党政府逮捕入狱,是著名的“七君子”之一,抗日战争爆发后获释。一九三七年九月一日,他在《申报》发表《少号召多建议》一文。
[16]季米特洛夫(一八八二——一九四九),保加利亚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著名活动家。一九三五年至一九四三年任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总书记。
[17]丘吉尔,当时任英国内阁首相。
[18]指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三日《解放日报》发表的英国共产党总书记波立特的文章《论英国大选》。[19]斯科比,是英国派驻希腊的英军司令。一九四四年十月,德国侵略军在希腊败退,斯科比率领英军,带着在伦敦的希腊流亡政府进入希腊。同年十二月,斯科比指挥英军并协助希腊政府进攻长期英勇抵抗德军的希腊人民解放军,屠杀希腊爱国人民。
[20]同盟国,指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共同对德、意、日轴心国作战的中、苏、美、英、法等国家。
[21]指一九三七年八月在陕西洛川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通过的《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其要点是: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二、全国军事总动员;三、全国人民总动员;四、改革政治机构;五、实行抗日的外交政策;六、实行为抗战服务的财政经济政策;七、改良人民生活;八、实行抗日的教育政策;九、肃清汉奸卖国贼亲日派,巩固后方;十、实现抗日的民族团结。
[22]指《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一九四一年五月一日)。见本书第二卷第334-337页。
[23]十大纲领,见本卷第102页注[15]。
[24]见《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孙中山全集》第9卷,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20页)
[25]见列宁《在民主革命中社会民主党的两个策略》(今译名为《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原译文是:“在某种意义上说,资产阶级革命对于无产阶级,较之它对于资产阶级更为有利。”(解放社1943年h月印行)新的译文是:“在某种意义上说来,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要比对资产阶级更加有利。”(《列宁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41页)
[26]王镇恶(三七三——四一八),东晋北海剧(今山东寿光东南)人,刘裕部将。在辅佐刘裕之子镇守关中期间,因与中兵参军沈田子不和,为沈所杀。
[27]爱金生,见本卷第278页注[10]。
[28]罗斯福,一九三三年至一九四五年任美国总统。一九四五年四月十二日病逝。
[29]见《列子·汤问》。
[30]山西的新军,见本卷第143页注[14]。
[31]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后,一九四五年七月十三日,各解放区、各人民团体以及八路军、新四军等各方面的代表,曾在延安开会,成立“中国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筹备委员会”。日本投降以后,因为时局变化,中国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没有召开。
[32]王实味,见本卷第288页注[11]。
[33]吴满有,一九四二年在大生产运动中努力开荒生产,成为陕甘宁边区的劳动英雄。赵占魁,山西定襄人,一九三九年进陕甘宁边区农具厂当司炉工。在工作中做出了成绩,成为陕甘宁边区的模范工人和劳动英雄。张治国,陕西吴堡人,一九四三年任八路军警备第三旅第七团第七连副班长,在大生产运动中成绩突出,成为陕甘宁边区的劳动英雄。
[34]客里空,苏联剧作家柯涅楚克写的话剧《前线》中一个捕风捉影、捏造事实的新闻记者的名字。
[35]指中共中央西北局一九四二年十月十九日至一九四三年一月十四日在延安召开的高级干部会议。
[36]赵毅敏,一九○四年生,河南滑县人。当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宣传科科长。
[37]周扬,当时任中共中央文化工作委员会主任兼延安大学校长。
[38] 见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43页);并见列宁《怎么办?》第一章第四节(《列宁全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3页)。
[39]亚里士多德(公元前三八四——前三二二),古希腊哲学家、科学家。苏格拉底,古希腊唯心主义哲学家。
[40]周公旦,周武王之弟,西周初年政治家。因采邑在周(今陕西岐山北),称为周公。曾助武王灭商。武王死后,成王年幼,由他摄政。相传他制礼作乐,建立典章制度。
[41]诸葛亮(一八一——二三四),字孔明,琅邪阳都(今山东沂南南)人,三国蜀汉政治家、军事家,刘备的主要谋士。他向刘备提出占据荆、益两州,联合孙权,对抗曹操,统一全国的建议,即著名的“隆中对”。刘伯温,即刘基(一三一一——一三七五),浙江青田人,元末进士。受朱元璋礼聘参加起义军,提出时务十八策。明朝建立后,任御史中丞兼太史令。
[42]高岗,当时任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
[43]王首道,当时任湖南人民抗日救国军政治委员。王震,当时任湖南人民抗日救国军司令员。
[44]戴季英,当时任河南军区政治委员。王树声(一九○五——一九七四),湖北麻城人,当时任河南军区司令员。
[45]胡适之,即胡适(一八九一——一九六二),安徽绩溪人。曾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这句话见《建设的文学革命论》(《胡适文存》卷一,上海亚东图书馆1921年版,第73页)。
[46]徐老,指徐特立(一八七七——一九六八),湖南长沙人。当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
[47]见《论语·为政》。
[48]今译名为《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