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残阳
|类型:武侠·玄幻
|更新时间:2019-10-07 22:48
|本章字节:24546字
“追魂寒鹰”何忠,见“玉麟”邵彬抖出自己“娘家”来历,不由暗暗一惊。
“玉鳞”邵彬乃是一位武林前辈“海角钓叟”任机的入室弟子,一身武功剑术,独得师传……虽然仅是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侠士,但江湖黑道闻之又忿又惧,莫不退避三舍。
“玉麟”邵彬有个妹子,芳名“邵颖”,武林中有“彩凤”之称,本领也是十分了得……兄妹二人,江湖口称他们“麟凤双杰”。
兄妹双侠游侠江湖各地,固然绿林剪径为之痛恨切齿,但赢得侠义门中的同道,赞佩激赏。
去年春初“彩凤”邵颖,只身单剑,踪游川鄂边境一带……
“追魂寒鹰”何忠,劫财劫色,向一个年轻少妇下毒手,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给彩凤邵颖无意中撞见。
邵颖乃是一位巾帼英豪,岂容这等令人发指,作恶多端之暴徒?
双方就即较量起来!
彩凤邵颖一口长剑,杀得追魂寒鹰何忠招架不下,落荒逃走,那少妇也给邵颖救了下来。
何忠脱身逸走,把自己性命拣了回来,但心里却是愈想愈不甘心……
于是,纠合了横行七岳山一带的“川鄂四煞”——康弘、余杰、石森、朱豪四人,以及一批心腹死党。
何忠带着众人衔尾追去,半途中把“彩凤”邵颖拦截住,激起场大战。
追魂寒鹰何忠,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怂恿川鄂四煞来个车轮大战,把邵颖战个力尽神疲。
接着这伙人,一拥而上,把邵颖团团围住,要将其死于乱刀之下……
何忠却另外有了主意……
他见彩凤邵颖,生得年轻美貌,垂涎她的美色,喝令众人活口擒住。
正在快要得手之际,七岳山上空,突然传来一声长啸,断崖之上,飞下一个圆头肥脸的胖和尚。
这个肥肥胖胖的老和尚,真够份量……赤手空拳,宽袖飘飘,只是一抖手,立即发出股劈空掌真力,将川鄂四煞之中的两人,双双打入万丈悬崖……
这一打下,此两人就别想活了。
就在此石卵相击之间,追魂寒鹰何忠,还想从中拣个便宜……
趁这老和尚不备之际,运足腕劲,自后一刀向对方肩背砍下。
老和尚根本不加理睬,容得刀锋离隔两寸之处,霍然一个转身……
冷电似的左手一舒,已把何忠握刀的右手,结结实实抓个正着。
追魂寒鹰何忠,“偷鸡不着蚀把米”,亏吃大了……右手“脉腕穴“给握住,立时半身麻木,痛彻心脾。
硬的不成,来软的,自知不敌,“扑通”跪倒地上,向老和尚乞求饶命。
这老和尚却是“慈悲为本”,就不再下手,告诫何忠数语,就放了他一命。
“彩凤”邵颖,也给老和尚救去。
这个圆头肥脸的胖和尚,就是“小罗汉”净慧之师,黑道绿林为之慑魂丧胆的“宇内三奇”之首,“石弥陀”虬云。
追魂寒鹰何忠,挨上这记“闷棍”,把脸丢尽,还惊破了胆,不敢下山剪径打劫。
一连数日过去,未见有意外动静,才得放心下来。
想不到“狭路遇上冤家”,给“云海怒龙”蒋秀,邀来擂台助阵,却遇上了“彩凤”邵颖的胞兄“玉麟”邵彬。
追魂寒鹰何忠,侧首朝“干水盟”棚座看去……嘿,那个截下自己的胖和尚也在。
“彩凤”邵颖,柳眉带煞,粉面含霜,正朝擂台上的何忠看来。
追魂寒鹰何忠这一发现,身上隐隐冒出一层寒意……自己此番来到台上,定难讨巧。
但,此刻既上擂台,怎能不战而退!
何忠把心一横,嘿声一笑,反臂“铮”的声,拔出背上银亮的狼牙刀……
立刀一抱,厉声道:
“玉麟邵彬,亮出你那长剑,今日你我决个生死就是!”
邵彬微微一笑,道:
“何寨主,好说,去年舍妹已领教阁下一手刀法,今日邵某……”
何忠声吼,道:
“废话少说,看刀……”
刀光闪处,一式“斜掠拍翼”,直向玉麟邵彬,当胸点进。
邵彬剑未出鞘,只是闪身向左一招,对方一刀也已走空……”
右臂一展,随着刀背压,闪身一转,左掌一翻,使个“铁扫帚”,反向何忠面门扫下……五指锋利,犹若五指利剑。
何忠急得一个仰面,退落三尺。
玉麟邵彬右手一扭剑柄,一响“铮”的声起,长剑已握在手中……
剑花一绕,一式“海鸥掠波”,剑光闪射出莹莹寒光,直点何忠左胸。
何忠一扭身,劲贯右臂狼牙刀振腕一抡,向邵彬肩头,猛砍而下。
邵彬一退步,快如行云流水,何忠的一刀,又走了个空。
追魂寒鹰何忠,狂吼一声,展开“惊雷追魂刀”刀法……劈、砍、削、截、挑、拦、格……刀锋走处,一片森森寒光,银电星芒,直向玉麟邵彬擂来。
玉麟邵彬手执长剑,却是不慌不忙!
于是——
看定对方刀势招式,随势封解,轻描淡写之下,似乎并不吃力。
但何忠手中狼牙刀,却是上下翻飞,刀光如电,全是进手招术,着着向对方要害递来。
玉麟邵彬,沉如山岳,手中长剑柔如柳絮,一招式异常沉练……刀锋近身,随势化解。
双方这一照面交上手,眨眼就是五十余回合。
追魂寒鹰何忠,虽然打滚黑道,但也是个“老江湖”……发现对方如此打法,那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那是活活累死自己。
何忠心念闪转,已顾不到“颜面”两字,拣回自己这条命要紧……走为上策。
玉麟邵彬机警聪明,反应敏锐……
发现对方递出的招式,心手不能相合,渐渐起了凌乱,知道准备脱身逃去。
但邵彬手中剑招,依然轻巧绵软,往来封架……这一来,双方已打到六七十回合。
追魂寒鹰何忠已累得晕头转向,几乎拿桩不稳,心里不由慌了起来……
一咬牙,使出几手刀法中绝招……以进为退……疾如狂风,唰唰唰连三刀。
玉麟邵彬左遮右拦,两眼已集中到对方刀招的走势,加以封拆。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何忠心道:
“脱身就在此刻了……”
虚晃刀,一个“乳燕掠波”之势,纵到擂台左侧,准备飞落“铁旗石斧会”棚座。
玉麟邵彬,早巳替自己决定下来……替民间除害,此人不能留下。
此刻见追魂寒鹰何忠闪避而退,一声冷叱,道:
“何大寨主,把命留下……”
这个“下”字还在嘴里打转,剑花一绕,变招易式,已成了进手招式……
何忠个“乳燕掠波”身法,双足才始沾上台板,邵彬身剑合一,疾如风飘,电驰而至……
手中长剑一招三式,唰唰唰声中……何忠面门出现一条血槽,胸腰开膛破肚……第三式走空,那是追魂寒鹰何忠,已翻落擂台下。
台下壁上现的杨森,道:
“真妹,‘玉麟’邵彬,不愧‘人中之鳞’,出手不含糊!”
萧迎真一笑,轻声道:
“跟你在‘古云庄’施展的‘快剑’一比,就要相差一截了。”
玉麟邵彬,向台下抱拳一个“四方拱”,纳剑归鞘,飞身跃下,进“干水盟”棚座。
这时,擂台左角响起一阵焦雷似的声音……
“唰”的掠风声中,人影闪晃,“铁旗石斧会”棚座中飞起一条身形,飘落擂台上,戟指“干水盟”这边,道:
“邵彬小子,你宰了人,就想一走了事,罗汉爷‘乌龙禅师’法光,前来会会你……”
擂台上乌龙禅师法光张牙舞爪之际,“干水盟”这边一响娇叱声中,飞上一条清丽娟秀的身形……身形站停,一指乌龙禅师法光道:
“贼秃驴,姑娘‘彩凤’邵颖,陪你走上几招……”
法光嘿嘿狞笑,道:
“你就是‘彩凤’邵颖,倒是个美丽的小娘儿……动刀动枪伤了和气,不如随同罗汉爷回去,颠鸾倒凤做个香火娘子吧!”
彩凤邵颖粉脸一红,叱声道:
“贼秃驴,死在眼前,还容你信口雌黄……”
“铮”的一响,青光闪处,宝剑出鞘,一式“玉女投梭”向法光中盘心窝刺到。
乌龙禅师法光身形一转,身法迅捷,已把这一剑闪了过去……
冷冷一声轻“嘿”,手中一把银丝拂尘,迎风一抖,“嘶嘶”声中,乌龙卷尾似的,反向彩凤邵颖头上拂来。
邵颖估不到对方竟用把拂尘,作为兵器,真个不可轻敌……
立即一沉腕把,一式“倒转阴阳”,剑花一绕,向乌龙禅师法光双足,盘斩而下……
法光一垂手,银丝拂尘触上剑脊,竟起一响金铁交鸣之声……其力威猛,邵颖握剑的虎口,震得一阵发烫,急急往外一跳……
一咬银牙,倏地施展出一套“太乙闪光剑“剑法,翻翻滚滚,宛如白练银虹,向法光卷来。
乌龙禅师法光嘿嘿冷笑,不退反进,硬招架上……银丝拂尘跟长剑架上,震得邵颖腕肘酸麻,手上兵刃几乎崩飞脱手。
彩凤邵颖暗暗一惊……此乌龙禅师法光,果真利害,是个劲敌。
邵颖心里有了这样想法,无形中就影响了施展的功夫。
擂台下作壁上观的杨森、萧迎真两人,显然看得十分清楚……
杨森不期然中,嘴里轻声在道:
“看来‘彩凤’邵颖,迟早要败……”
“翠羽飞雁”萧迎真,伸手摸进袋囊,接着又把手伸了出来。
就在此同一刹那间……
擂台上的彩凤邵颖,用了一手“倒洒金钱”之式,连剑如风,白光两闪,截腰、斩肋,一剑两式,出手迅速无比。
乌龙禅师法光大喝一声……手中银丝拂尘一式“乌龙绕柱”,一翻一兜,“嘶嘶”声中荡开剑花……
脚下踩“流水步”,疾如电驰,闪到邵颖背后,骈指如戟,向邵颖“命门穴”点去!
嘴里一声冷叱:
“倒下!”
就在此电光石火之间,这位饮誉武林,江湖上有“彩凤”之称的邵颖,要栽在乌龙禅师法光,两只铁指之下。
突然“唰”的声,一点寒星破空袭到,其疾如风,直取法光双目之一。
乌龙禅师法光,久经大敌,身历不少场面……骤觉破风声来,已知道来了暗器,疾忙把头一侧……
一枚“子午透骨针”,自耳轮边一擦而过,吓得法光冒出一身冷汗。
也就在此同一刹那间……法光手势略松,稍一缓慢,邵颖身形一纵,跳落擂台下。
那枚“子午透骨针”,一响“笃”的声,打进擂台的台柱上,入木寸许,深嵌入内。
乌龙禅师法光,一个箭步来到台柱前,拔出这枚暗器看去……
敢情乌龙禅师法光,江湖阅历丰富,见识极广,看这枚暗器,已知道它的来历。
此乃是昔年“银衣姥姥”白蓉,游侠江湖,随身携带的“子午透骨针”。
此针铸制完成后,再用毒草汁液熬煮,中着人身,子不过午,午不过子,魂归地府,是以有“子午透骨针”之称。
乌龙禅师法光,看到此一暗器,又惊又怒,面向擂台下面,厉声道:
“台上交手,不准使用暗器……哪一位朋友,竟有‘银衣姥姥’白蓉秘门暗器‘子午透骨针’,不必暗中袭人,不妨上台来较量一下……”
正在凝神观望擂台之战的杨森,豁然会悟过来……
真妹就是“银衣姥姥”的门人……此“子午透骨针”,为了要解救“彩凤”邵颖之危,显然是旁边的萧迎真所发。
杨森转过脸一瞥……萧迎真朝他微微一笑,替代了回答。
乌龙禅师法光,在擂台上吼叫一阵,根本没有人理会,恼怒之余,正要张口怒骂时,突然台板上一响“嗒”的声,飞上一个人来……
这人沉声喝道:
“你这个贼秃驴,鬼嚷鬼叫的干吗……天下有同名同姓的人,当然也有同一模子相仿的暗器,人家发出这一针,哪是让彩凤邵颖不遭你的暗算,‘银衣姥姥’白蓉要找上你,那有你贼秃驴狗命留下……”
乌龙禅师转脸看去,飞上擂台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
老人瓜皮小帽,身穿长袍,嘴上两撇短须,臂弯夹了一把似剑非剑,两尺来长,却椽玉如意似的怪兵器。
乌龙禅师法光这一看,已知道老者是“宇内三奇”之一的“剑中影”莫乙。
法光戟指“剑中影’莫乙,喝声道:
“你这个贼老头儿,你是‘干水盟’中带头人之一,不来明枪交战,台下埋伏人手,用暗器伤人……甚么‘宇内三奇’,看进罗汉爷眼里,狗屁不如……今日罗汉爷把你打入幽冥地府……”
剑中影莫乙嘻嘻一笑,道:
“贼秃驴,嘴上功夫不值钱,咱们手上较量一下……看谁把谁打入幽冥地府?”
法光和尚气得哇哇大叫,一个箭步,直抢过来,右手银丝拂尘一扬,“嘶嘶嘶”破风声中,直向剑中影莫乙兜面打来。
剑中影莫乙一声:
“来得好!”
身形一晃,滑开一步……只守不攻,似乎要看看法光和尚,怀有哪些绝技?
乌龙禅师法光,大喝一声,突然身子一矮,银丝拂尘易上为下,唰唰唰的朝莫乙下盘扫来………
左手也没有闲下,骈指如戟,运掌如风,穿梭似的对准莫乙全身穴道,着着点来。
剑中影莫乙哈哈大笑,道:
“贼秃驴,身上果然还有几斤破铜烂铁……”
笑声中,两臂一扬,身形拔飞而起,纵起两丈来高……凌空,宛若雁翅排空,飘向擂台右边一角。
法光和尚伸手摸进袋囊,振腕弹指,左手一扬,“唰唰唰”三颗“罡阳神珠”以“三星追虹”的打法,精光熠熠,疾如慧星……
抖手打出三式,一走剑中影莫乙颈后“脑户穴”’一飞背心“肾俞穴”,一袭胯下“羊单穴”……冷电掣空,快速无伦。
三颗“罡阳神珠”,几乎同时袭到。
台下作壁上观的杨森、萧迎真两人,看得情楚,不由暗暗一惊。
但,身列“宇内三奇”之一的“剑中影”莫乙,又岂是一盏省油的灯?
脚尖一点台板,一式“回头望月”之势,身形一旋……脚尖一点之力,陀螺似的滑了回来……
左手“玉如意”上下一挥,当当当三响,三颗“罡阳神珠”,震弹而起……莫元身上分毫未损。
乌龙禅师法光勃然大怒,正要伸手入袋囊取出“罡阳神珠”时,突然一声惨叫,双手掩上眼睛,瞪噔噔往后跌退……
汩汩鲜血,从掩上眼睛的掌指指缝中,直往外流,一阵接一阵的凄厉惨号。
擂台上发现这样一个变故,台下众现客,哗然大乱起来,许多人都认为列入“宇内三奇’之一的“剑中影”莫乙,用暗器伤了法光的眼睛。
但剑中影莫乙,却亦暗暗感到惊奇不已……
自己虽然身怀暗器,但并未使用……那又是谁打瞎了法光和尚的一对眼睛?
就在众人慌乱称奇之际,有个衣衫褴楼,脸黄饥瘦,年纪有二十五六岁,看来乞丐似的年轻人,不是纵跃,而是从旁边上擂台的木梯,一跛一拐走了上来……
上了擂台后,指着瞎了眼的乌龙禅师法光,惨然笑着道:
“你这个‘太极门’中孽障,居然也有今日因果循环报应的一天……”
这个一跛一拐的瘸子年轻人上了擂台,在众人的揣测中,相信跟刚才法光和尚两眼袭中暗器有关,是以都静止下来。
年轻人向剑中影莫乙,躬腰一礼,道:
“莫老前辈,小子郭琪,要了断这桩血海之仇的公案,才不得不下此一手……郭琪要让台下众观客,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剑中影莫乙连连点头,退向擂台一边。
郭琪站在擂台中央,面向台下众人道:
“各位观客,小子郭琪,豫北辉县人氏,家中有父母、妻子,是个安份守己的买卖人……三年前一个深夜,这个乌龙禅师法光,会同一个自称‘寒江七绝’之一的‘冥殿活判’姜振……”
台下杨森听到这年轻人郭琪嘴中,说出“寒江七绝”之‘冥殿活判’姜振,心头不禁骤然一沉,立即注意起来。
郭琪接着再道:
“法光和尚和姜振二人,带领一批壮汉,深夜杀进我家,除了盗劫掠夺之外,老父老娘俱被杀害,看到小子之妻,年轻貌美,使出禽兽不如的轮奸暴行,最后一刀置死……”
台下萧迎真听到这些话,脸一红,嘟起嘴道:
“这贼秃驴给人毁了眼晴活该,居然是个如此残忍暴虐之徒……”
台上郭琪又道:
“小子郭琪跪地苦苦哀求,给法光和尚挑断两腿之筋,才带了众人扬长而去……”
郭琪欲语还泪,又道:
“郭琪家俱被杀害,自己脚筋挑断,已成残废,痛不欲生,幸亏一位武林中人加以援救,把两腿断筋之处治愈,教会小子一手‘铁弹穿云’暗器打法……”
转身一指遭毁眼之痛,晕死在台上的乌龙禅师法光,又道:
“小子郭琪力不能敌仇家,希冀以此一手暗器之技,了断这桩血海之仇……小子从豫北沿途乞食来此,天网恢恢,果然找到此法光和尚,用‘铁弹穿云’暗器毁去此贼秃驴一双眼睛……在天下众英豪之士面前,举发其罪,再诛其人。”
这年轻人郭琪,历历如绘,从容不迫,指出乌龙禅师法光的罪状。
萧迎真突然想了起来,道:
“森哥,从这年轻人郭琪身上,可以找出‘寒江七绝’的出没行踪……”
法光和尚剧痛之余,晕死过去,不久已悠悠醒转过来。
两眼虽毁,耳朵还是听来很清楚……一听毁去自己双目之人,原来还是三年前,在豫北辉县,给自己断去脚筋的年轻人……
羞怒交迸之余,大吼一声,正要翻身纵起……
那遭毁家之恨的郭琪,动作比他更快,一手拔出事前准备的匕首,朝向法光和尚胸前戳去。
法光和尚虽然两眼遭毁,一身功夫还在,此郭琪这年轻人,只是从一个武林中人身上,学得一手“铁弹穿云”的暗器手法而已,哪里是法光和尚的对手……
法光和尚听音辨位,已知对方袭来,循音出手一拳打了出去。
也就在同一个刹那间……
杨森要救这年轻人郭琪……固然从郭琪身上,可以探听“寒江七绝”等的下落,同时也不能叫这样一个善良无辜的年轻人,丧命在恶僧之手。
杨森心念闪转,掏出两颗铁莲子,振臂抡腕,弹指而出。
眼前,乌龙禅师法光,与郭琪相隔,仅在咫尺之间,而杨森相距擂台上的法光和尚,遥隔数丈……
杨森铁莲子出手,再是迅捷无伦,但还是比法光和尚袭向郭琪的一拳,慢了一刹那。
郭琪当胸挨上法光和尚铁锤似的一拳,跌退散步,鲜血狂吐,已丧命台上。
相隔发丝之间,法光和尚“哇哇”两声狂吼,也倒地不起。
这法光和尚接连挨上两宗暗器……一宗是杨森出手的两枚铁莲子,一枚嵌入眉心,尽根而没,一枚打在喉间,贯入咽喉。
另一宗暗器是“翠羽飞雁”萧迎真所出手的“子午透骨针”,袭中法光的太阳穴。
这两项暗器,俱是中着致命要害,乌龙禅师法光再是万毒逞凶,这条命也留不下来。
这个杀人如麻,贪淫好色的“太极门”中乌龙禅师法光,两响狂吼声出,再也没有第三响声音,已倒毙擂台上。
“铁旗石斧会”中人,将台上法光和郭琪的尸体移走。
一响焦雷似的大吼声,左侧棚座中座的那个大和尚,手执鸭蛋粗的禅杖,双足一点,跳上擂台……
大和尚“哗啦啦”抖动手中禅杖,戟指右侧“干水盟”棚座,道:
“狂徒,暗器伤人,算得上什么本领,佛爷‘玄雷尊者’天洪,前来取你等狗命……”
右侧棚座一阵龙吟似的哈哈朗笑,一个宽袍大袖的人,飞上擂台。
玄雷尊者天洪,一见上擂台之人,乃是“宇内三奇”之首“石弥陀”虬云,嘿嘿冷笑数声,道:
“来者原来是‘宇内三奇’之首‘石弥陀’虬云,咱家正要领教……”
手中禅杖抡手一舞,杖头铜环,又响起一阵哗啦啦之声,指着虬云大师又道:
“贼和尚,快亮出兵器来,不然别怪咱罗汉爷下手不客气了!”
石弥陀虬云哈哈一笑,道:
“天洪和尚,你本身就是‘秃驴’,还叫我贼秃和尚,那是在骂你自己……”
一指对方手中禅仗,又道:
“你手上这根禅杖,就是孝子孝孙用的‘哭丧棒’,贫衲赤手空拳奉陪行了。”
玄雷尊者天洪喝声道:
“‘太极门’中‘玄雷尊者’天洪,岂手宰空拳匹夫……”
石弥陀虬云笑道:
“天洪和尚,你要兵器较个上下,贫衲却是并末随身携带,擂台上虽备有兵器,却是中看不中用……
话到这里时,“云海怒龙”蒋秀,从擂台后面一个箭步蹿了出来……
指虬云道:
“贼和尚,你说摆在擂台上十八般兵器,管看不管用,真是张嘴胡扯……这些兵器俱是精钢铸成,少说要比你秃头还要硬得多!”
石弥陀虬云,一点没有火气,还是哈哈笑着道:
“蒋台主说来有理,擂台上兵器,要比贫衲秃头还硬,贫衲就用这颗秃头,来试试兵器如何?”
话落,双臂一伸,在擂台边兵器架上,拔出一口“五耳大环刀……
这把环刀连把柄到前面钢刀,重有七十多斤,虬云手举起,如拈灯草……
手执大环刀、振腕抡舞,耳环“仓啷啷,呛啷啷”声起……一个“擎天一柱”之式,把这把沉重无比的大环刀,高举过顶。
饶是“云海怒龙”蒋秀,乃是“铁旗石斧会”会主,江湖上也是一位响当当人物,此刻看到石弥陀虬云,举起如此沉重大环刀,浑如无物,不由暗暗惊住。
就在此电光石火刹那……
石弥陀虬云,突然把大环刀抛向空中,一响“呼”的破风声中,大环刀飞起八九丈高……
这把连柄带刀一丈有余的大环刀,在日光映照之下,宛若长龙翔于空,精光熠熠……
大环刀抛起八九丈高处,直坠而泻,落向擂台!
虬云大师一声苍雄长啸,身形拔起,对准大环刀坠落方向……
身在凌空,这颗光秃秃的脑袋,不偏不差,对准大环刀刀锋撞去!
跟前的演变,仅在眨眼瞬息之间……
一响“铮”的碎金裂铁声……虬云大师这颗秃顶光脑袋,完整无损!
大环刀撞着光脑袋,竟成了碎屑!
满空铁片铁屑,在阳光映照之下,如流星殒石,翩舞而下。
虬云大师凌空身形一弓一折,一个空心跟斗飞落擂台之上……
向玄雷尊者天洪,笑嘻嘻道:
“天洪和尚,你说是贫衲秃头管用,还是擂台上这把大环刀管用?”
云海怒龙蒋秀,悄悄闪进擂台后面。
玄雷尊者天洪,见“宇内三奇”之一的“石弥陀”虬云,竟怀有这等盖世无双的功力,不由凉了半截……
“铁旗石斧会”虽然是“大极门”支派,但不能为了“铁旗石斧会”,却丢了“太极门”中高手的颜面。
玄雷尊者天洪,心念闪转,暗暗思忖:
“对方有如此惊人绝技,如果自己再不知趣,贸然动手、那是自取其辱……不但‘太极门’声誉,扫地而尽,自己也当堂出丑!”
玄雷尊者天洪,念头既定,立即收起禅杖,合什一礼,道:
“大师绝技,盖世称雄,贫衲甘拜下风,自愿退出‘旗斧山庄’擂台之会。”
话落,双脚一点.一个燕子掠空之势,飘落擂台后面,身形闪晃之处,巳消失在“旗斧庄院”后面的山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