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红
|类型:武侠·玄幻
|更新时间:2019-10-08 02:06
|本章字节:22782字
华云翔道:“正是,小弟也是这样想……”
正说着,忽听屋外不远处传来人语声,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看,那边有一间茅屋,大概就是这里吧?”
华云翔心头一震,站起道:“有人来了!”
众人连忙亮出兵器,准备应变。
华云翔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暂时躲藏起来,然后步走了出去。
一跨出屋门,就看见了五个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竟是五个鹑衣百结的老叫化!
为首一人,年约六十出头,长得异常粗壮,满面虬髯,双目精光逼人,手拄一支九节竹棒,如非身着鹑衣,看起倒有大将之风。
后面跟着的四个老叫化,年纪都在七旬以上,白发苍苍,但毫无老态龙钟之象,手上各拄一支八节竹棒,神态均有清逸出尘之相!
华云翔一见之下,心中大喜,连忙上前迎接,拱手施礼道:“来者莫非是丐帮帮主龙老前辈?”
为首的老叫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的打量他片刻,开声道:“你是何人?”
华云翔恭声道:“晚辈华云翔。”
为首的老叫化“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华大侠之子老叫化正是龙正宗!”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宏亮,每一个字都像含蓄着千钧之威力!
华云翔再拜道:“晚辈拜见龙帮主,刚才晚辈等人还在提起龙帮主,不想龙帮主就到了。”
这时躲藏在屋里的王健一及成家兄妹一听来的是丐帮帮主,便一齐走了出来。
龙正宗一看走出来这么多人,似感意外,问道:“这几位想必就是涂、丘、归、王四位大侠的后人了?”
华云翔乃一一为他引见。
龙正宗也介绍了随来的四个老叫化,原来正是丐帮九位长老中的四位霹雳神丐、追云神丐、铁指怪丐、鬼脚丐!
都是武林中人人知晓的人物!
双方寒暄叙过之后,华云翔把他们请入屋中坐下,然后问道:“龙帮主等为何今日才到?”
龙正宗面呈严峻道:“老叫化本来可在前天晚间赶到此处,不想出了意外王总镖头是否已遇害了?”
华云翔点头道:“是的,还有磨刀老人和七剑堡的温、程、林三位堡主也不幸遇害了!”
龙正宗神色一变道:“噢,杀人魔竟连他们四位也一起杀了。”
华云翔黯然一叹道:“正是,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下,把连日来所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说了一遍。
龙正宗听得十分激动,沉声道:“现在她和那四个死神都走了?”
华云翔道:“是的,她临走时,留言说如要报仇,可去梵净山大悲庵找她,晚辈等已决定明日动身,去与她决个生死。”
龙正宗浓眉一耸,浩叹一声道:“要是老叫化等不遭遇那场意外,也许能够阻止她杀人,这难道是天意?”
华云翔问道:“龙帮主等遭遇了甚么意外?”
龙正宗道:“老叫化等由酆都那边雇船过江,不意船到江中突然翻覆了,我们五人都不谙水性,被水冲出数里,若非遇上一艘渔船,我们五人已葬身鱼腹了!”
华云翔惊诧道:“船是怎么翻覆的呢?”
龙正宗道:“当时天很黑,视界不明,船到江中时,竟被一截由上游冲下的树头撞上,由于该处水流湍急,一撞之下,登时翻覆,老叫化等也就落了水,幸好我们及时抓住那截木头,才没溺毙。”
华云翔道:“那船夫呢?”
龙正宗道:“他会泅水独自个泅水上岸去了,而我们五人就顺流直下,因为事是晚上,附近又不见船只,无法呼救,只好紧紧抱住木头,任其飘流,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才遇上一艘渔船,那捕鱼的把他们救起,让我上岸,可是我们已精疲力竭,休息了半天,才有力气赶路。”
华云翔道:“原来有此变故,晚辈一直感到奇怪,还以为帮主远在某地来不及赶来呢。”
龙正宗叹道:“所以这是天意,要是不发生这意外,就可及时赶到此地……”
他又长叹一声,才问道:“关于家师遇害的经过情形,华少侠可曾亲眼看见?”
华云翔道:“他老人家遇害时,晚辈等不及在场,不过他是被那四个死神围攻而死的不错……”
他又将跛脚仙被害的情景说了一遍。
龙正宗和四长老听得眼泪直流,霹雳神丐重重一拍桌子厉声道:“他妈的,老叫化不把他们一个个钉死在他老人家遇害之处,老叫化就不叫霹雳神丐!”
铁指神丐目注华云翔问道:“听说那四个死神的面貌和涂啸天、丘清泉、归扬铭、华玄圃四位大侠一模一样,是真的么?”
华云翔点头道:“是的,但那是化装的,磨刀老人推断他们四人中的一个必是千面书生诸葛棠,因此才有那样高明的易容术。”
铁指神丐又问道:“他们为何要冒充令尊等四人的模样?”
华云翔道:“用意在吓阻武林人士的干涉及造成扑朔迷离的局面罢了。”
龙正宗道:“家师现埋在何处?”
华云翔道:“就在附近山上。”
龙正宗道:“华少侠可否领我们去看看?”
华云翔道:“好的,帮主等请随晚辈来。”
说罢就领着他们出屋,往山上而来。
不一会,已到跛脚仙当日遇害的崖壁下。
华云翔手指崖壁又将当日跛脚仙被钉死在那上面的情景叙述一番,然后领他们来到跛脚仙的坟墓之前,一指坟墓道:“这就是他老人家的坟墓,晚辈等由于要协助王少镖头解救其父,不暇将坟墓造的很好,心中甚感不安。”
龙正宗和随来的四位长老没有说甚么话,一齐在坟墓前跪下,默默的流下眼泪叩拜。
□□□□□□次日清晨,老少十六人立即动身南下,往梵净山而来。
由于梵净山是在黔境,距离仅六百里路,而七剑堡则在蜀北剑阁,距离将近九百里路,一南一北,因此成家兄妹也就打消返堡邀帮手的念头,而随众人一起南下,大家认为有龙正宗及四长老出马,歼灭杀人魔及四死神等已非难事。
十六人个个报仇心切,故一路上未多耽搁,连程疾赶,第三天中午,已然赶抵梵净山上。
众人在山麓略事歇息,养足精神体力,午后即起程上山赶来。
一路循山径蜿蜒而上,经金刀峡,过飞桥,转上大悲庵的山峰,复行半个时辰,已登上峰头,看到了坐落峰上的大悲庵。
远远看去,大悲庵一片肃穆宁静!
众人在距离庵数十丈内的松林间停住,华云翔向龙正宗问道:“咱们要采取何种战略?”
龙正宗毫不考虑地道:“她既然敢公然的约你们到此地来,咱们也无须要使何手段,就到庵前叫阵好了!”
华云翔道:“她必然已作充分准备,要是她们人多势众,咱们无力取胜呢?”
龙正宗冷冷一笑道:“老叫化不相信她们‘姐妹会’的人个个都是一流高手,不用顾忌,大家一齐上吧!”
华云翔道:“好!”
于是,十六人昂然出林,浩浩荡荡的向大悲庵走来!
来到大悲庵外,却见里面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迹。华云翔大声道:“杀人魔,我们来了,你滚出来吧!”
声落不久,才见一个老妇走了出来。
这老妇年已八旬以上,满头白发,瘦得一身皮包骨,从她走路的样子上看,分明是个没有武功的老婆子。
她由佛殿走出,步下石阶,朝众人合十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莫非是报仇来的?”
华云翔沉容答道:“不错,你是何人?”
老妇人垂目缓缓道:“老身明心,乃是本庵知客,奉会主之命,留此恭候诸位。”
华云翔道:“你快叫她出来!”
老妇人道:“她已走了。”
华云翔剑眉一扬,冷笑道:“走了?她约我们到此,却又走了?”
老妇人道:“是的,由于事情起了变化,她不得不赶去处理众位施主且请入庵奉茶,再容老身详细奉告如何?”
华云翔冷笑道:“哼,是不是你们已在庵内布下埋伏想骗我们上当?”
老妇人淡淡一笑道:“小施主既然这么说,老身只好先遵照敝会会主的命令行事,以取信用于诸位了。”
语毕,转身进入庵内,走上佛殿,拿起放在供案上的一支火把,就把一盏油灯燃起来。
然后,只见她举着燃烧的火把,往供桌上一触,便见整个供案“哄!”然一响,顿时冲起一片火舌,燃烧了起来!
接着,她再将火把触上两边殿壁,又是“哄哄!”两声,两边殿壁也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了!
原来整个佛殿中早已浇上了油,因此一接触火种,登时形成大火!
老少一共十六个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是卖的甚么药,不觉个个目瞪口呆,惊愕不止。
而老妇人点燃了前殿之后,又转入中殿和后殿,继续放火,不久便见中、后殿也冒起火舌和黑烟,最后连东西厢房也着了火,整座大悲庵刹那间已被大火所包围,燃成一片!
这时,老妇人才由偏门走出,含笑道:“现在诸位施主该相信庵中没有埋伏了吧?”
龙正宗满面惊疑道:“你们大悲庵已没有人了?”
老妇人点头道:“是的,会主已于昨日将她们遣散,只剩下老身一人。”
龙正宗问道:“这是甚么意思?”
老妇人回顾一眼已在大火中的大悲庵,微微一笑道:“诸位也许还不知道,这座大悲庵乃是我们姐妹会的总会址,现在我们把它付之一炬,即表示姐妹会已不存在了,我们会主总算憬悟前非,所以要把一切罪恶烧干净。”
龙正宗“哼!”的沉笑一声道:“她怎会突然憬悟前非呢?”
老妇人道:“因为她发觉受了欺骗。”
龙正宗冷冷问道:“怎么说?”
老妇人因是站立在石阶下,这时大火的灼热已使她无法再站在原处说话,当下向对面空地上走去,说道:“诸位施主请到这边来,以免被火灼伤。”
众人于是跟着她走离庵前,退后数十丈外,老妇人在地上一颗圆石上坐下,笑笑道:
“对不起,老身年纪大了,不能久站,诸位施主若不嫌地上肮脏,就请席地而坐,听老身讲故事吧。”
这时,众人对她的敌意已消失大半(他们知道姐妹会中的老妇并非个个都是愤世妒俗之人,有许多确是虔诚的修行者),当下便在她面前席地坐下,因为大家知道她要说的故事:
与杀人魔的杀人有关。
老妇人见他们坐下之后,轻轻叹息一声道:“老身首先要诸位施主明白的一件事是:我姐妹会成立已有四十多年之久,当初我们成立姐妹会的用意是出于至善的,我们和一般尼姑不一样,我们大多数都曾嫁人,后来由于遭遇不幸,有的死了丈夫,有的被丈夫遗弃,或有的被骗失身,生活无着,因此才相聚在一起,皈依佛门以度余生,因此老身可以说在前任主持人圆寂之前,我们姐妹会是一群善良的老妇人,我们把各人的不幸归诸于命运,心诚意挚的信仰佛祖,只希望修个好的来世,从来不怨天尤人……”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停歇了片刻,才又说道:“可是前任主持人圆寂之后,情形忽然变了,原因是我们选错了一位新主持人,这位新主持人即是妙莲师太,也即是诸位施主口中说的杀人魔……
我们所以选她为主持人,是因她学识过人,年纪不大,而且有一身功夫,能够为我们这一群老婆子做一些我们无力做到的事,不料她当上主持人之后,所做所为却与我们姐妹会的宗旨背道而驰,她性情偏激,对自己所遭遇的不幸一直怀恨在心,时思报复,她认为我们的不幸都是男人造成的,因此决定处置一些她认为该死的男人,于是就在五年前,有三个妇人加入本会而成为她的心腹之后,她们就开始计划向男人报仇。”
“老妇所说的三个妇人,便是萧月娥、曾碧柳、韩素英三人,她们现在是她妙莲师太的三大护法,过去几年,我们姐妹会可说都在她们四人的控制之下,谁敢反抗她们就会惨遭一顿毒打。”
涂香香忽然插口问道:“她们三人也有武功么?”
老妇人答道:“是的!都有一身惊人的功夫。”
涂香香又问道:“她们是何来路呢?”
老妇人道:“先说萧月娥你们三位姑娘中,哪一位是神州一剑涂啸天的女儿?”
涂香香道:“我就是。”
老妇人道:“萧月娥说她年轻时被令尊所骗,说令尊骗了她的身子之后,就弃她于不顾,使她痛苦一辈子,但是她的武功不及令尊高强,因此要求我们主持人协助她报仇。”
涂香香涨红了脸,大叫道:“不,没有这种事,我爹绝不会是这种人!”
老妇人道:“姑娘暂勿激动,且听老身慢慢说下去吧,当时我们主持人就问她打算怎样报仇,她说令尊跟她要好时,曾发过誓言,说将来若负了她,愿被挖掉心肝而死,所以她希望能挖掉令尊的心肝,我们主持人慨然应允,并决定先为令尊雕像,雕刻成被挖掉心肝而死之状,让天下人看到令尊惨死的情景,于是她们设下一个计策,引诱令尊前来大悲庵,在食物中放入软骨药,然后就在石像雕成之后,将令尊带去鬼门关予以杀害。”
涂香香眼泪扑簌直下,哭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爹曾经欺骗了她!”
华云翔安慰她几句,然后向老妇人问道:“那四个死神又是甚么人?”
老妇人道:“他们四人,冒充涂大侠的是千面书生诸葛棠,冒充丘大侠的是‘血影人勾亮’,冒充归大侠的是‘恶屠夫巢天图’,冒充华大侠的是‘无心狼令狐俊雄’,四人是怎么跟我们主持人结交上的,老身不大清楚……”
龙正宗双目精芒暴射,沉声道:“原来是这四个魔头,他们是结拜兄弟,一向横行于南方武林,杀人不计其数,有不少人都要找他们算账呢!”
华云翔问道:“他们身手如何?”
龙正宗道:“不低,与令尊伯仲之间。”
华云翔道:“他们四人协助杀人魔杀人,显然别看居心。”
龙正宗点点头,回对老妇人道:“这位师太,你请继续说下去吧!”
老妇人道:“本会主持人为萧月娥报了仇后,接下来就轮到曾碧柳了,她的遭遇据说也像萧月娥一样,年轻时也是被丘大侠所骗,失身于他,最后弃她而去,而据她说丘大侠在追求她时,也曾发誓说将来如不娶她,愿受乱箭穿心而死,于是本会主持人又开始为王大侠雕刻石像,然后也把丘大侠骗到本庵……后来的一切都与涂大侠的下场相同。”
丘惠珠悲愤地道:“这一定是千面书生诸葛棠他们设下的阴谋,我不相信我爹有这种败德的行为!”
老妇人道:“丘大侠死了后,本会主持人又开始为归大侠雕刻石像……”
归志彪道:“家父的罪行又是甚么?”
老妇人道:“与涂丘两位大侠的罪行大同小异,韩素英指控令尊强xx她,所以也要求本会主持人帮她报仇!”
归志彪冷笑道:“哼,这分明是一项阴谋,杀人魔居然都相信了?”
老妇人叹道:“她所以肯轻信她们的话,可能与她本身的遭遇有关她自己也是被一个男人所欺骗,那个人就是大儒侠华玄圃!”
华云翔心头跳动了一下,脸上发红道:“家父是怎么欺骗她的?”
他所以脸红,是意识到父亲对杀人魔的“欺骗”可能是个事实,因为她想到杀人魔的杀害涂、丘、归三人,只是听了萧月娥、曾碧柳及韩素英的一面之词,谁是谁非尚难判断,而杀人魔本人的遭遇就不可能是假的,否则她不会如此仇恨父亲,而将父亲杀害。
老妇人缓缓说道:“情形亦与涂、丘、归三位相同,据说令尊以花言巧语占有了她的身子之后,即与另一个姑娘结婚。”
华云翔惭愧的垂下头去。
丘惠珠问道:“杀人魔有没有生孩子?”
她这句话,可说是代替华云翔问的,因为他们心里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华云翔可能是杀人魔所生,后来才被华玄圃领回抚养的。
老妇人摇头道:“没有,她并没有生孩子。”
华云翔一听此言,心上像搬开了一块石头,有如释重负之感。
丘惠珠又问道:“华大侠承认这件事么?”
老妇人道:“这个老身不清楚,她失身于华大侠,是在她年轻的时候,那时她尚未加入姐妹会。”
涂香香接口问道:“她为甚么经常住在长江那边?”
老妇人道:“她住在那边,一方面是希望华大侠回心转意娶她为妻,因为她虽然被骗,但一直还是深爱着华大侠,另一方面是为了便于雕刻石像之故。”
涂香香道:“我想这里面必然另有隐情!”
丘惠珠道:“不错,华大侠曾经与她相好可能是事实,但绝不是存心欺骗她,而是因为她自己不好,因此华大侠才不肯娶她为妻。”
涂香香道:“对,否则华大侠之妻已逝世多年,他大可与她重归于好。”
老妇人点点头道:“是的,老身也是这样猜想,男女之间的感情纠纷,有时是很难分出是非的……”
龙正宗问道:“大刀王松之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妇人环望众人道:“你们之中谁是大刀王松的儿子?”
王健一道:“在下便是!”
老妇人望定他问道:“施主是否一定要知道令尊被杀害的原因?”
王健一点头道:“当然!”
老妇人苦笑一下道:“也许施主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些,因为别人老身不敢论断是非,只有令尊的事,老身敢说是令尊之错。”
王健一低下头道:“家父风流成性,这一点在下是知道的……”
老妇人道:“本庵中有一位老姐妹,她姓凌名淑云,已于前日自尽死了。”
王健一面色一变道:“她就是凌兰心的母亲。”
老妇人点头道:“正是,而凌兰心也就是令尊和她生的女儿”
王健一登时面红耳赤,痛苦地道:“好了,别说下去了!”
老妇人幽幽一叹道:“施主是否打算找那凌兰心姑娘报仇?”
王建一摇摇头,激动地道:“不,在下如要报仇,只有找杀人魔,不过……不过……也许是师太说的不假,在下只好放弃报仇了。”
老妇人道:“对的,本会主持人只是受凌淑云的要求代她报仇,而凌淑云已经死了,施主最好不要再追究此事,不过施主仍然可以协助在场诸位施主去为武林除害诸位施主最好立刻动身赶去七剑堡!”
成家兄妹听得面色大变,齐声急问道:“杀人魔要去敝堡杀人么?”
老妇人道:“不,她要去贵堡救人,要去贵堡杀人的是千面书生诸葛棠、血影人勾亮、恶屠夫巢天图、无心狼令狐俊雄及萧、曾、韩三护法!”
成智雄又惊又恐,跳起来大叫道:“他们为甚么要跟敝堡过不去,敝堡仅剩的三位堡主已被杀害了,他们为甚么还要赶尽杀绝?”
老妇人微微一愕道:“施主说贵堡仅剩的三位堡主已被杀害?被谁杀害的啊?”
成智雄怒吼道:“除了杀人魔和那四死神之外,还会有谁!”
老妇人迷惑道:“奇怪主持人并没告诉老身说她曾杀害贵堡那三位堡主呀!”
华云翔心头一动道:“她不知道那三位堡主和磨刀老人已被杀害了?”
老妇人道:“是的,她只告诉老身说,千面书生等人可能要去七剑堡生事,要老身转告诸位,希望诸位赶快去七剑堡截击他们而已。”
龙正宗道:“她和千面书生等人原是一帮人,为何现在反要把这消息告诉我们?”
老妇人道:“刚才,老身不是说她省悟受了欺骗么?前天晚上,千面书生及萧月娥三护法等人突然不告而别,次日早上,本会主持人发觉他们已不在庵内,才恍然大悟,知道受了欺骗;本来千面书生四人一直都是受她指挥的,最近他们忽然表示要创组‘五王帮’,并决定占七剑堡作为‘五王帮’的基地,本会主持人没有同意,他们居然来个不告而别,而且带走了萧、曾、韩三护法,这使她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千面书生四人和萧、曾、韩三女原是一帮人,她们三人所称被涂、丘、归三位大侠夺去了贞操一节,可能是捏造的,目的只在利用本会主持人除去丘、涂、归三位大侠,消灭武林白道上的高手,然后称霸武林,要不然萧、曾、韩三人与千面书生四人一向不在一起,岂肯跟他们离去?所以本会主持人认为中了他们的借刀杀人之计,故于昨日遣散本庵众姐妹,独自赶赴七剑堡去了!”
涂香香大叫道:“这就是了,我一直就不相信我爹会干出那种伤风败德之事,原来是千面书生等人设下的阴谋!”
丘惠珠和归志彪也甚感欣慰,他们明白了父亲是无辜受害,已感到可以在武林人士的面前抬起头来了。
龙正宗沉声道:“现在事不宜迟,咱们快去七剑堡救人!”
于是老少十六人不暇再与老妇人多谈,立即起身直奔下山……
□□□□□□七月十五日上午。
七剑堡外出现了九个人。
这九个人正是千面书生诸葛棠、血影入勾亮、恶屠夫巢天图、无心狼令狐俊雄、金头陀、九命妖童及萧月蛾、曾碧柳、韩素英三人!
他们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路谈笑风生的来到七剑堡外,千面书生诸葛棠举目望望七剑堡雄伟的建筑,含笑道:“梦想终于成为事实,明天开始,这一座七剑堡将敢名为‘七王堡’了!”
血影人勾亮一笑道:“这将是轰动天下的一件大事!想想看,七剑堡领袖武林数十年,现在我们却能取其地位而代之!”
恶屠夫巢天图接口笑道:“不但如此,而且我听说七剑堡的财产多得无法估计,咱们可以名利双收!”
无心狠命狐俊雄笑道:“他们一定还不知道温、程、林三人已死,你看堡中好像很平静呢!”
萧月娥道:“咱们行动要快些才行,否则若被主持人赶上,可就麻烦了。”
千面书生诸葛棠笑道:“不用担心,她的武功虽然高于咱们,但总不会高过跛脚仙,咱们四人联手都能把那老叫化宰了,还怕作不掉她么?”
血影人勾亮望望那紧闭的堡门,道:“奇怪,怎不见一个人?”
一言甫毕,忽见七剑堡的堡门大开,由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剑士来!
这中年剑士身材魁捂,相貌端正,气概十分不凡,走出大门后,向千面书生诸葛棠抱拳道:“诸位朋友贵姓大名,驾临敝堡有何贵干?”
语气低沉有力,态度也十分冷静!
千面书生诸葛棠神情倨傲的答道:“本人复姓诸葛,名棠,匪号千面书生!”
中年剑士镇静地道:“原来是诸葛大侠,久仰了。”
千面书生诸葛棠一指身边的血影人勾亮等人,一一报出他们的名号,最后面露诡笑道:
“咱们今日造访贵堡,是有一件事要与贵堡商量商量……”
中年剑士道:“好的,诸葛大侠有话请说。”
千面书生诸葛棠道:“你有资格代表贵堡说话么?”
中年剑士点头道:“有的,在下向天星,敝堡三位堡主不在,现由在下管。”
千面书生诸葛棠笑道:“可以请我们入堡坐坐么?”
向天星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诸位请!”
说着,侧身让路,拱手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