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文大惊，看着吴佳妮。吴佳妮恶狠狠地瞪了秦子文一眼，似乎责怪他不早离开，她一边推开秦子文，一边大声喊：“等一等。”

秦子文也不敢再胡来，环顾四周，吴佳妮的办公室整洁单调，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正着急，吴佳妮突然走到沙发后面，拉开了窗帘，窗帘后居然不是窗户，而是一道小门，她推开小门，低声道：“快进去。”

秦子文一看，也顾不上考虑，慌慌张张地走进小门，又慌慌张张地把门关上，那感觉就像偷情一样。

靠在小门上，秦子文回味刚才旖旎的一幕，憧憬着未来的幸福。

“咦，吴秘书脸红红的，是不是在休息？真不好意思啊。”

只是隔了一道门，外面的声音秦子文听得很清晰。说话的人应该就是王壮壮，秦子文心想：王壮壮来找吴佳妮做什么？

“是啊，刚小睡了一下，王经理有事？”

吴佳妮的声音婉转清新，悦耳动听，美人就应该配这样好听的声音。秦子文暗自嘀咕：吴佳妮对别人冷淡点好，对我要热情点。

“呃，想跟你聊聊。”

王壮壮突然滑腔滑调。

“聊就聊，但请你自重。”

吴佳妮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

秦子文一听，不禁大吃一惊，随即心中盛怒，真想冲出去，保护吴佳妮。

他最终还是忍耐住，毕竟王壮壮对自己有恩，只一天的时间，王壮壮就把他从一个普通的职员提携为首席分析师，更重要的是，小如的工作也要靠王壮壮安排。

“呵呵，还是那么凶，那我就问一些正事了。”

王壮壮干笑两声，居然向小门走来，落坐在靠近小门的沙发上，他离秦子文只有一堵墙的距离。

“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一些重要工作要处理。”怎么听，都像是再下逐客令。

“你为什么给秦子文安排了那么高的职务，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王壮壮的语气很不满。

秦子文一听呆住了：什么？我升职并不是王壮壮关照提拔的？反而是吴佳妮的功劳？吴佳妮为什么有如此大的权力？

吴佳妮淡淡地说道：“秦子文升职与我有什么关系？职员调动是人事部的事，我一个小小行政秘书哪来权利？”

“嘿嘿，吴秘书，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了，你瞒不了我，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能耐，你是钱福生最喜欢的人，只要你开口，你想提拔谁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壮壮笑声很诡异。

“住口，你这个小人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马上离开。”

吴佳妮的声音由冷淡变成严厉。

晴天霹雳砸在秦子文的头上，脑袋嗡嗡作响，钱福生就是公司的董事长，难道他与吴佳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对，秦子文马上冷静下来，责怪自己太多虑了，既然吴佳妮是处女，她与钱福生的关系就是流言蜚语。

只是，吴佳妮真是处女吗？想到这，秦子文的心又凉到了脚底，赶紧把耳朵贴近门缝，想听一个究竟。

“我是要离开，但我就想知道秦子文被安排到我身边是你的意思，还是钱福生的意思？”

王壮壮冷冷地问。

“这完全是钱总裁的意思，你清楚了吧，清楚了就马上离开。”

吴佳妮的语气充满了愤怒。

“那钱老头也老了，过两年肯定会辞去董事会主席，你靠他还不如靠我？哼，我敢说，不出三年，董事会主席的位置非我王壮壮莫属，你那么聪明，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哼，等你成了开拓的董事会主席以后再说吧，不过，我认为你成不了，我还要告诉你，我吴佳妮谁也不靠，就靠我自己，好了，我说完了，你不走就慢慢坐着，我有事情要办。”

吴佳妮冷笑了两声，秦子文随即听到了高跟鞋踩地声，离开了办公室。

“Fuck！得意什么？哼，不识抬举，有朝一日，我要你跪在我脚下！”王壮壮狠狠怒骂，也许觉得无聊，来回踱了两步，他也离开了吴佳妮的办公室。

秦子文一屁股坐地上，王壮壮的话让他感到恐惧，吴佳妮本来的流言蜚语就不少，但他一直认为这些流言，只不过是公司里同事的八卦，从来不相信骄傲的吴佳妮会与公司里高层人士有暧昧关系，尤其是苍老的董事长钱福生。

可是，王壮壮的话又暗示吴佳妮与钱福生有某种特殊关系，至于是哪种关系秦子文不敢猜想，但又不得不往最黑暗的地方想，越想越失望，越想越悲伤。

“哎！难道鲜花需要牛粪才能活得更漂亮？”

“你说谁是牛粪？”

有个声音在秦子文身后问。

秦子文的胆子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破了，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秦子文就颤抖着问：“谁？”

“你回头就知到了。”

秦子文回头，看到一位矮小瘦弱的老人。他大吃了一惊，心里充满了惶恐，眼前这位矮小瘦弱的老人，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钱福生。

“你、你好，总、总裁。”

秦子文心想，这次完蛋了，不要说担任什么新职务了，就是能保住饭碗也希望渺茫，没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喜欢被别人称做“牛粪”。

钱福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在金融界，没有人不认识“七叔”

“我很不好。”钱福生摇了摇头，他神情有些悲哀。

秦子文很惊慌，但也很纳闷，眼前这个白发多过黑发，拄着一条黑色拐杖，脸瘦干扁的矮小老头居然神情落寞，好像一个欠他很多钱的人突然死掉一样。

“怎、怎么不好？”

秦子文壮了壮胆子问，心里却默默祈祷，祈祷对方不会跟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般见识。

钱福生很难过的样子。

秦子文想笑，却笑不出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朱总裁，我才是牛粪，朱总裁，我刚才不是说你，真不是说你。”

“你不用道歉，你说对了，我是牛粪，嗯，甚至连牛粪都不如。”

钱福生又叹了一口气，他佝偻的身子让人同情。但秦子文知道，现在应该受到同情的人是自己。

“朱总裁，我、我错了，原谅我吧！我真的是无心的。”

秦子文简直快要哭了。

“她才十四岁，我就收留她。只要她喜欢的东西，我都买给她，只要她开心事情，我都愿意为她做，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她连亲我一下都没有，而你今天却把她全身摸了个遍，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是不是连牛粪都不如？”

钱福生似乎在哽咽。

秦子文极度震惊，心里多么期望钱福生所说的“她”不是吴佳妮。

“你也不用猜了，我说这个人就是妮妮，就是吴佳妮。”

钱福生似乎看穿秦子文的心思。

“朱、朱总裁，我真不知道吴佳妮是你喜欢的女人，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碰她。”

秦子文不但震惊，还心乱如麻，这次真麻烦了：秦子文啊秦子文，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次倒大霉了，人家总裁圈养了一只肥羊，你连招呼都不打就想拉走，人家不找你拼命？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钱福生问。

秦子文心想，摸都摸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我双手都砍了吧？

“总裁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我父母都老了，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总裁大人有大量，我保证以后不再和吴佳妮有来往了。”

可是钱福生话锋一转:“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同意，不但你工作没有问题，我还让你做投资部的副经理。甚至可以让你将来取代王壮壮的位置，但是，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及王壮壮，公司目前暂时离不开王壮壮。”

秦子文一脸茫然，难道大人物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的吗？这么突然:这是什么套路？

“总裁，我学识浅薄，资历也不高，能在开拓有立足的地方就很满足了，至于副经理的职务就不敢担当了。呃，请问总裁有什么要求？”

“好，你跟我来。”

钱福生拄着拐杖，向一个走廊走去。

原来小屋子别有洞天，里面有起居用品、有桌椅板凳、有电视、有空调、有冰箱……凡是一切家庭里有的东西这里都有。

秦子文猜想:这应该是吴佳妮平时休息地方。那么，钱福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小房里呢？难道这间小房子是钱福生与吴佳妮幽会的地方吗？可是连钱福生自己也不承认与吴佳妮有亲热关系？

小房子果然另有暗门，推开暗门，就有一条仅能一个人通过的走廊，沿着走廊行走十米左右，便看到一扇大门。钱福生推开了门，是一座精致的电梯。

“进来吧。”

钱福生向秦子文示意。

秦子文看了看四周，只好跟了进去，虽然他平时比较大胆，此时心里却发毛，总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不踏实。

“神啊！”

电梯启动，秦子文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喉咙，心里乞求仁慈的上天再次保佑他。

很快电梯很快停下来，电梯门打开，就是总裁办公室，整整一层都是。

哦！原来这条暗道是总裁办公室与吴佳妮办公室之间的秘道，想想吴佳妮每天总与钱福生见面，秦子文心里泛起了醋意和愤怒。

刚踏进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刻，秦子文显得很拘谨紧张，来了公司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来到总裁办公室。

这里就是与众不同，不但气派，处处还透着奢侈的豪华，虽然办公室的色彩低调凝重，但各种高档瓷器和华丽装饰品的点缀，又给办公室带来一丝活力，所以，置身其间，秦子文并不感到压抑。

“你坐那。”

钱福生用拐杖指了指一张宽大如床的褐色软皮沙发。

“好。”

秦子文战战兢兢地坐在沙发上，坠着的心，一直没落下。

刚坐好，秦子文面前一台五十二英寸的液晶萤幕便突然闪出画面，画面清晰地显现着一间办公室的情景，这情景秦子文眼熟，立刻想到那是吴佳妮的办公室。

钱福生坐到了秦子文身边，摆弄手中的遥控器，液晶蛋幕不断切换画面，终于画面停止了，秦子文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