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饭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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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人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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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8-09-20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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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283字

19891113谁?有没有男人肯为我掉眼泪呢?


大家玩完就走了。


就算爱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


真是非常的寂寞哪!


可以让我觉得,如果是这个人该有多好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呢?


199028爱情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所谓的爱是什么呢?


因为爱所以才想待在他身边。


因为爱所以才在一起。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个人的瞳孔到底是映著谁呢?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给。


成熟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呢?


成熟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在一起。


因为想被爱所以才原谅。


因为不想被讨厌所以才原谅。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爱。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抱。


我不想被你玩弄。


我只想为你而闪亮。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让我哭泣呢?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笑呢?


为什么不理睬我呢?


信一有了其他的女人,己经不在乎我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常在寂寞的时候和石川先生一起到二丁目去买男人。


二丁目的男人也有女人买,用八千日元这样便宜的价钱就有了。因为每个男孩子看起来都很清秀,女人当然也会喜欢。只要第一次付过八千日元之後,即使不再去店里,只要告诉他电话号码就可以私下约会,所以我不算是客人。


就如同讽刺信一一般,我和一个叫京介的男人睡觉。


京介是我原来在二丁目买的男人,之後私底下就变成好朋友而开始约会。京介很认份地在二丁目工作,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黑暗及一丝污染,就是这一点令人觉得很舒服,所以我们常在一起玩。


他的口头禅是∶「没有比这个更好做的工作了!」


「只要出卖自己的屁眼就可以拿到钱,我之前还和一个肥老头去冲绳二个礼拜,立刻就拿到了二百万日元。你也要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


虽然京介是说「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其实那是在煽动我「做得更多」。如果只要用身体就可以赚到钱的话,就没有赚太多的道理。至於得手的钱,就拿来玩乐好了。


那时候,我总觉得随便的男人最好就是和随便的女人在一起就好了。两人边聊边用手指算著和几个男人睡过了、和几个女人睡过了、一个晚上可以做几次、怎样***、怎样才叫***等等,边笑著决定谁比较厉害。


每次和京介见面就会和他睡觉。不过他不算是男朋友,只是非常要好、很聊得来罢了。在我觉得随便的人比较棒的那段时间里,京介是这样其中之一个的朋友。


被所爱的人拥抱的话,大脑会比身体先有感觉。「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神经变得敏感,大脑及身体全都被快乐所支配著。


和京介***,比较像在做运动。一边嘻闹著,一边互相脱衣服,像是开玩笑似地接吻,一面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一面互相抚摸著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就不一样了。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著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


於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么想著。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後转身离去,所剩下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为了弥补这种寂寞,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於是我就会叫男人来家。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最後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即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即使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著。


⒈⒐⒐0年冬天,我在纽约,我已经18岁。


对我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体验。


从甘迪国际机场到纽约州只需经过布鲁克林桥。从这个举世闻名的桥上望向曼哈顿的瞬间,我感动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太棒了…」远方耸立的大楼不禁令我雀跃。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完全没有一点不安的消极想法,心中满是平时绝对不会去想、嘴上也绝对不说的「梦想」及「希望」。我眼中的曼哈顿正逐渐地扩大。


计程车载著我开入了曼哈顿。我摇下车窗往上看,只能看到在高楼之间的天空,是一道道又狭又远的长方形。将视线再往下移,就可以看到许多美国国旗在风中飘扬著。纽约的喧闹声也同时进入车内,警车鸣笛的声音,无人理睬的汽车喇叭声,连街上行人交谈的声音都不可思议地向我逼近。


「这个,就是不懂英文的特权吧!」我敞开了心胸,沈迷於纽约街上那所有声音合奏出的音乐之中。


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洪流之中。


「这就是纽约!」


一直只将奢侈的欲望当成生存基本需求的我,就这么简单地被曼哈顿高耸的大楼、刺激的街车旋律所征服。


从隔天早上开始,我一面惊讶於自己的体力,一面不可思议地在路上到处走,彷佛完全不需要睡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第一次在美国体会到这一句话。


甚至变得有时间和最讨厌的动物说话了。只要我觉得中央公园的松鼠很可爱,就会拿著相机不断地追逐。


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情愉快地看著蔚蓝的天空了,总觉得闭上眼睛也能够看到风。可能是从小就不曾有用过自己的五感吧?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怎样都好。


「我最喜欢纽约了!」


「喜欢」不需要理由。那一瞬间我真的这么觉得。


我在这趟旅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子。


无论从哪那方面看来,我都算是个警戒心强、很会认人的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要成为朋友则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如果对另一方不是相当有兴趣的话,更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交往的,但我对於这个「住在纽约的日本人」就很没办法。主动想亲近我的麻理子,在我生命中占有极为特别的地位。


留在纽约的第三天,有人来敲我的门。


在治安不好的纽约,拉开链锁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也是很危险的。我从门孔中确认访客,看到在纽约留学的DJ正树,想和他见面也是这个旅行的目的之一。我再确认一次之後才慢慢地打开门。


在正树的後面,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气质独特的女子。


「哇,好酷啊!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完全不像日本人的头发和化得很没有生气的。细细的眉毛、眼睛周围则涂上黑色的眼影,脸色则苍白得像是生了什么重玻和电影及电视中,外国人见面总会互抱的动作不同,她迅速地伸出手和我握手。


「你好。」


这就是我和麻理子的相遇。


她大我⒈岁。国中毕业之後就到美国留学,现在正在美国纽约州某大学专攻心理学。问她为什么专攻心理学时,她只说∶「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为什么留学时,她说∶「为了当翻译。」


冷酷、锐利、冷淡、令人难以接近。


那就是麻理子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因为认识了很多人,所以还会讲一些很客套的话,或者装作很客气的样子。但她即使是在对我笑,我也不会感到轻松,因为她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变化。不过她的化真的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总觉得很不喜欢。但是人类好像总是会对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感兴趣。


那天晚上,我就和他们到最流行的俱乐部。


纽约俱乐部的前面都会围著红色的绳索限制客人入场,这让我想起80年代的六本木迪斯可舞厅,有一段时期会检查客人的服装及年龄,以限制客人的入常我们去的那一晚是同性恋之夜的活动,也就是男人们的派对。


只要是带著女性同行、打扮地不够正式或不够炫目的还有年纪太轻的人都不准进去。在日本只要随便说说就可以进去了,但在这还得要提出身份证明,没有证明的人大都进不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地和她一起排队,从左右传来的话全都是英语,除此之外就只有计程车的喇叭声,而这些声音的巨浪让我昏眩。


「走吧!」麻理子无视著长长的队伍,简单地就钻过红色的围绳。


好像也没有人在意的样子,就像是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好厉害,她是常客吗!?」


她凭她的面子就可以不用排队进入俱乐部,这给我很大的冲击。


连自认玩遍各地的我,都对这里感到服气,因为这里超越东京所有最前卫的店面。首先是和东京武道馆一样大的大厅,在高高的天井上和所有的墙上,都装置了用来播放刺激视觉的CG影片投影机。DJ播放著节奏强烈的音乐,从音响中放出的低音,连心脏都产生强烈的震动。


我和药品皇后们擦身而过,跳著阿哥哥舞;同性恋们露上半身,将锻链的肉体作为钓饵,跳著求爱的舞蹈。


「嗨!」


她轻松地打了招呼之後,就往更里面走去。


我为了不想迷路,便加快脚步跟著她。


她好像已经很熟悉这个地方了。这就好像她家一样,和认识的人们谈笑著,而她的每个动作,看起来都很帅,和擦身而过的人拥抱、轻吻彼此的脸、谈笑。本来我还有点不高兴,想说她不是个不会笑的人吗?但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很快乐。我羡慕她这个和现实脱离的样子。


「这个人真好。」


我第一次造访纽约,眼里所看到的各种事物都让我感动,就好像希腊神话里的欧诺波里。因为和她在一起,我开始讨厌自己,我无法原谅怎么样看起来都像观光客的我。


「我,真是个老土…」


我也想在这个街上玩,想和外国人玩,想用英语玩。


「我想成为像麻理子这样的人!」我在心里这样想著。


我对她的兴趣愈来愈浓。总而言之,我想和她交朋友。


明明已经早上⒍点了,但这个同性恋世界,好像现在才开始变得更加热闹了。


我对著要去下个店的麻理子说∶「喂,今天晚上再一起玩吧!」和她约定後,我便说要回去了。


「OK,起床後打电话给我。」麻理子伸出双手,两个人自然地拥抱之後就告别了。


那天晚上,我到位於苏活区的麻理子家中去找她。


她的住家有三房两厅那么大,还包含卫浴设备。


我坐在沙发上,房子布置的风格和她本人一样清爽。


和麻理子完全不能谈到恋爱的事情。普通的女人聚在一起,百分之九十都是在讲男人的事。如果是男人在一起的话,虽然也会聊到异性的事,不过应该都是谈工作的事比较多。但只要是女性,就会常常沈醉在有关恋爱的事。


我不知道除了男人之外,该聊什么好,该说什么好呢?两人之间有什么共通的话题呢?在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情况下,气氛渐渐变得尴尬,她也跟我一样,气氛变得很差。


这时我不经意地看了看她家长型的窗户,发现外面种了郁金香。


我因为觉得很意外所以记得很清楚,在两人都不发一语的房间中,放著轻柔的背景音乐。远离狂舞的俱乐部音乐,这是一首清新而美丽的曲子。「你喜欢这种音乐啊?」


CoceauTins听起来优雅又舒服的曲调,之後也总会让我想起,这一段我最喜欢的时间。在充满刺激的纽约行中,这是唯一安静的瞬间。


「嗨,对不起我来迟了。」正树终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