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华看着病床上的蒙莫忍不住用手背捂着嘴，表情异常痛苦，犹如切肤之痛一般。

“看来人都到齐了。”辛十牙忽然走到高乔面前，“其实，杀死花婷马和千雪的是你对吧？”

“不要胡说了，婷马被杀的时候我在篮球队考试！千雪更是荒谬，你们不就是最好的见证人么？”高乔气急败坏地喊道。其他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高乔，尤其是海华。

“在说明你如何杀死千雪之前，我希望说一个故事。”辛十牙不愿意将这些说出口，但是为了那死去的亡灵得以安息，他必须这么做。

“我倒想知道你能说些什么。”高乔嘴角抽动了下，双手插在裤袋里靠在房间的墙壁上蛮不在乎。

“怎么说呢，真是个漫长的故事啊，我并不太擅长讲故事，如果觉得有些枯燥的话还希望诸位原谅。”辛十牙低着头，咳嗽了一声，房间安静地可怕，窗外又开始下雨了，虽然不大，却相当的密。

“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在海边游玩的他被大浪卷走，结果差点丢了性命，可是他神奇的得救了，男孩后来对其他人说是一条小美人鱼救了他，不过没有人相信一个劫后余生的小孩的话，结果小男孩在众人的嘲笑和不信任的眼光中长大，他只有一个信念，希望找出那条美人鱼，于是在他体内开始出现另外一个人格，其中外表的主体人格看上去仍然是正常着成长，而心底的那个却一直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只是为了找到或者说证实美人鱼的存在而生，他相信如童话里描述着的，小美人鱼用自己的声音像巫婆换取了将尾巴变成双腿来到了他的身边，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种矛盾的人格开始互相纠错着，一直到高中时代，曾经有时候小男孩为了证实有美人鱼的存在而故意落水，希望美人鱼可以救他，但是每次落水后都昏迷过去，虽然得救，但是依然无法证明人鱼的存在，而数次落水后奇迹生还让他更加坚定的相信那条小美人鱼就在自己身边，于是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一个同校的运动男孩，他的篮球打的很好，我姑且称他为篮球少年吧。”

高乔依旧毫无表情，聆听着，倒是海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尤美的脸色也愈发苍白，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前，那神情好像怕心脏会跳出来一样。

“篮球少年很受学校女生的欢迎，哦，忘记说了，之前力求寻找美人鱼的主人公那种病态俊秀的脸庞更受女孩追捧，只不过他只爱着那条小美人鱼，对所有求爱者都一屑不顾，当然，他在幼年时候被救时依稀听到那条小美人鱼的歌声，并且也将这个告诉了自己的好友。

作为好友的篮球少年有一个妹妹，是一名非常热爱游泳的女孩，她也疯狂的爱着我们的病态男孩，所以她缠着哥哥让她帮助自己获得心上人的欢心，于是她知道了那首歌，并且告诉了男孩自己就是当年救起他的女孩，不过自己并不是美人鱼。

男孩以为找到了珍爱，所以便和女孩接触起来，这当然引起了游泳队其他人的嫉妒，不过男孩很快发现女孩的作弊行为，并且弃她而去继续寻找自己心中的美人鱼，而游泳队女孩的报复也开始了。

在一次户外江面往返游的时候，她们在女孩的游泳里涂抹了一种外用麻醉剂，好让她在游泳的时候产生麻痹感导致比赛失败，可惜的是，由于不懂的剂量使用导致女孩身体麻痹而居然在比赛途中溺水身亡了，这种结果让女孩的哥哥无法接受，并且发疯般的寻找真相，当然他最终知道了，而且是通过自己在游泳队里的恋人，是她发现了另外几人在女孩泳衣中涂抹了麻醉剂。

于是沾满鲜血的报复开始了，连续杀死两人后他以为可以告慰自己妹妹的在天之灵，不过他发现了件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看上去美人鱼似乎是真的存在。

原本刚弄的伤口居然迅速愈合了，而在传说中，所谓八百比丘尼的故事里，吃下人鱼肉或者人鱼血的人会长生不老，不砍掉头颅永远不会死去，即便有伤口也会迅速愈合。

于是，开始只是打算为妹妹复仇的男孩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找到人鱼，治好自己有心脏病的恋人。”辛十牙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高乔。

高乔的脸再也无法抑制的抖动起来。

“不要，不要再说了！”尤美忽然尖叫起来，接着晕倒在地，众人连忙围了过去，并且立即叫来医生。

尤美的嘴唇有些青色，像刚刚被冰水浸泡过的海蜇皮一样带着半透明，高乔的脸痛苦的扭转起来，紧咬着下嘴唇的牙齿微微发抖。

医生告诉大家希望不要再刺激尤美，并且把她抬到了另外病房的床上，医生出去后，房间在此安静下来，只有病床上的蒙莫痛苦的呻吟声。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的话给尤美带来伤害的话，我会控告你，还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刑警！”高乔威胁到。

辛十牙皱了皱眉头。

愚蠢，我已经留给你后路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顽固不化呢？

“我也不想再卖关子了，看来不全部说出来你不会死心的。”辛十牙的身体恢复了过来，直起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先说下你的那个所谓的不在场证明。的确，从案发现场储物间到你和蒙莫遇见我们的地方至少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而从接到求救电话就开始算你如果杀死千雪在跑过来找蒙莫再假装遇见我们的确是不可能的，但问题是一切都是基与那个电话的基础上。”

“你在开玩笑，那的确是千雪打来的。”高乔冷笑了下。

“不，准确的说，你事先将千雪绑架到的房间并不是储物间，只不过耍了小把戏让千雪说出房间的状况而你则顺势误导我们认为千雪被关在储物间里，可是你自己也知道这几天储物间每天中午都会有人去，所以压根不可能将千雪一直关在里面，可是只有那个地方离校区最远，而且人烟稀少，加上你是在昨晚在假山处将她约了出来，估计是以她的意中人蒙莫的名义吧。”

“笑话，你也说储物间中午会有人来拿废旧的木料来修理，那我是如何安置千雪？”高乔分辩道。

“这要回到之前的第一个案件了，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证实两件事，第一，浴室的大铁衣柜的最后一个门无法打开，第二，从浓浓的蒸汽中跑出一个人影，这两点相加起来自然会被认为凶手事先藏在铁柜中并且借着开门蒸汽过大逃了出去。

但是这个计划很危险，因为如果开门的不是尤美，或者是好几个人的话，凶手能这么容易逃出去？

所以，从蒸汽之中逃出去的并不是凶手，而是当时还未死的千雪。”辛十牙的话让众人惊讶起来。

但还没有结束。

“你在早上游泳馆还没开门的时候就假装是浴室修理通风的工作人员，因为你知道早上的第一二节课就是尤美班上的游泳课，然你将身材瘦小的尤美放在巨大的袋子里，这对身材高大的你来说根本不会引人注意，因为同样一个包裹，由我来背和由你来背给人带来的视觉错觉差异想的大。”

“哦，我知道了，两条相等的线段，如果一根下面画一根很短的，而另外一根画一根很长的，看过去的原本相等的线段也不一样了。”楼曲萌恍然大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