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明白离小飞的想法。离小飞是站在离无极一方的，离浩天与离血殇一党，浩天与小飞都不在乎皇位，离血殇与离无极为争皇位，必会斗个你死我活。

离无极对我没有爱的迹象，自古成王败寇，离小飞是笃定离无极会是胜利者，皇位的继承人。那么，离血殇一失败，有可能性命都不保，更何谈保住我这个殇王妃？

介时，只要离无极允许，将我换个身份赐给离小飞是很简单的事。毕竟小飞与离无极关系极好，帮小飞做点什么也离无极肯定也同意。

有时候我在想，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愿意跟离小飞过一辈子吗？

我定定地注视着离小飞，离小飞脸上闪过忐忑不安，“雪儿是在想，我是不是你的良人？”

“真聪明，连我想什么都猜得到。”

“我是么？”离小飞表情有点急切，也许是冷风的吹拂，也许是心态的焦急，他带着酒意的神情已经变得较之前要清醒。

我说，“刚才我已经给你答案了。”

“我要的是你的爱，而不是像喜欢弟弟一样的喜欢我！”离小飞悠缓地说，“你先告诉我，你爱谁？”

我想了想，“我谁也不爱。”

“二皇兄跟三皇兄呢？”离小飞似提醒我，“还有墨玉？另外还有个染千恂，我想知道你对他们是什么感觉？”

“他们？”我明白小飞说的几个男人都太优秀，小飞是有了危机感，我思索了下，说，“染千恂，尽管他对我一直很好，我对他却总是有很重的戒心，心无法投到他身上。离无极的话，总觉得他是天上的仙人，不属于凡俗，也不属于任何女人，连多看几眼都觉得亵渎了他。我不否认离无极的长相对我有太多的吸引，应该没有女人不被离无极吸引吧。说爱离无极，还是谈不上。说到墨玉，我对他，除了喜欢，基本就是感激吧。至于离血殇……”

我顿了下，眼里闪过愤恨，“我不会原谅一个伤害我的身体，羞辱我的尊严的男人！”

“你恨他？”离小飞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爱上二皇兄了？有时候，爱与恨，只是一念之差，没有爱，哪来的恨？”

“对有些人或许是这样，但这一套理，放在我这里行不通。”我闭了闭眼，“若是你知道离血殇对我做过什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知道二皇兄派染千恂引诱你，对你下过七残血的毒，在他身边，他还拥有别的女人。”离小飞凝眉，“莫非，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有。”我苦涩地勾起嘴角，“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吧。”

离小飞坚定地说，“不，我要知道！”

要是换成离无极，他肯定不会免强我说出来。甩甩头，该死的，我怎么又想到离无极身上去了？看来没人抗拒得了神仙般的人物啊。

我恼懊地说，“好，让你知道也无妨。离血殇当着墨玉的面污了我。”

离小飞惊骇地瞪大眼，接着满眼恼怒，“他简直是禽兽！怎能如此做……”离小飞说不下去，气愤又心疼地将我紧揽入怀，“难怪你恨他，你绝对不能原谅他！”

“恩。”我肯定地点头，“不止不原谅，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还回去！”

“我帮你。”离小飞咬牙切齿地说，“我会极力协助三皇兄登上皇位，三皇兄答应过我，只要我助他登基，他就将你送给我。我想，加一条把二皇兄交给我处置，绝非难事。”

果然，我猜的是对的，离小飞真的想离血殇失败后跟我在一起，我担忧，“就怕失败的未必是离血殇。”

“不会的。”离小飞确定的说，“尽管二皇兄江湖势力庞大，在朝政上的根基却不如三皇兄。三皇兄不止深受苍月国百姓爱戴，更握有苍月国百分之七十的兵权，三皇兄不做皇帝，谁做皇帝！”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想，这个道理小飞也懂，他只是不说穿。他不想说出可能失败的风险。

我微微一笑，笑若二月春风，桃花朵朵。

离小飞惊叹，“我现在终于明白，何谓一笑倾城！雪儿，你真的好美好美！”

我脸颊羞红，目光瞥向被风吹熄的几盏烛火，神情难掩失落。又一次，我没有回应小飞的感情。

或许小飞看出我觉得我与他之间的感情像是灭了的烛火，他走到被吹熄的烛火前，从袖袋中拿出火褶子，将熄灭的烛火一一点亮，又站起身，回到我身边，向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雪儿，你看，我们的爱情亮了。”

这回，我舒心的笑了，“是啊，亮了，就是有希望。”

离小飞试探性地说，“你答应给我机会？”

望着小飞真诚的眼瞳，我无法拒绝，“不给你机会的话，我老早转身走了。”

离小飞欣喜若狂，忽然期待地说，“雪儿，你还没送我生辰礼物呢？”

“你想要什么礼物？”

离小飞坏坏地朝我眨眨眼，“把你送给我，怎么样？”

“就知道你这坏小子会提这样的要求，本来我是想，你上次瞒着我偷换翠玲珑，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像，我不跟你计较，抹去你在我心中不好的一笔，当成礼物贺你生辰，既然你自己选择了礼物，就按你说的办吧。”

离小飞犹豫了下，眼里闪过挣扎，“好吧，比起你的身体，我更想得到你的心，那就让我成为你心中纯净的离小飞吧……”

我假装难过，“原来你只要我的心，不要身体，我就这么没吸引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