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阴结敌秦桧解围(2)

作者:李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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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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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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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946字

赵构听到,更是迫不及待:“快传!快传!”向赵鼎等官员道,“这些日子你们也都累了,回避吧,回避吧!”其余大臣听闻,马上退了下去,赵鼎却拱手长揖道:“容臣伺候陛下。”


宋高宗无奈,只好让他留下。


姚公公很快便将秦桧引了进来。


秦桧看到赵构,走上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号啕大哭道:“臣秦桧参见陛下!您总算回来了!这真是祖上积德啊!”一边说着一边叩头如捣蒜,“陛下一路奔波,臣不能在身边照顾,臣罪该万死!”


赵鼎在旁边简直看傻了眼,这个秦桧真是会演!


只听赵构道:“你去了那么久,朕还以为你已经遭难了呢。”


秦桧奉承道:“托皇上洪福,虽然一路凶险,但还能活着回来见皇上,实属万幸!”


赵构看着秦桧,不阴不阳地笑道:“朕在海上受苦的时候,不见你人影,现在形势初定,你倒回来了,你真会选时机!”


秦桧磕头道:“臣听说皇上这两天就会回来,白天晚上跪在后门,候旨见驾,有要事禀报。”


赵鼎连忙阻止道:“中丞大人,皇上远程回宫,饥疲不堪,有什么事明儿朝上奏闻吧!”


秦桧忙道:“皇上,此事万分紧急,拖延不得啊!”


赵构看了看秦桧,没作声。赵鼎趁机质问秦桧:“秦大人,之前几位宋臣与大人一同去了五国城,何以回乡之人都不见上朝奏事,只有你来了?”


秦桧想了想,狡辩道:“这个……他们几位……言行不检,为金人所恶,有的下了牢,有的丢了脑袋。”


赵鼎冷笑道:“他等为金人所恶,也就是说大人是为金人所重喽?”


秦桧哼了一声,笑道:“这么说下官倒也承当不起,三寸之舌,周旋得宜而已。”


赵鼎紧追不舍,不依不饶道:“大人指的是随机应变、望风转舵吗?”


秦桧道:“乱世之中保身立命各有所能!”


赵鼎不禁大笑一声,道:“大人之能非比寻常,竟然保身立命,穿过层层战线,毫发无损地回临安!”


秦桧被说得一时窘迫,看着赵构,阿谀奉承道:“这个……赵大人,下官能回来,都是仰仗皇上洪福齐天。”


赵构在一旁看到差不多了,便发话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秦卿此去北金,虽说无功而返,但也无过,既然他能与金人周旋得宜,那日后与金人交涉,仰仗之处亦多。秦桧,你有什么要事奏闻,说吧。”


秦桧忙禀报道:“禀陛下,臣从北边回来,途中听说曹成的余留部队要进临安抢皇宫,所以臣不敢稍息,日夜在此等候皇上。”


赵构一听,吓了一跳,道:“什么?!这些乱臣贼子,趁火打劫,岂有此理!”


赵鼎岂知这正是秦桧的调虎离山之计?向赵构进谏道:“陛下,此事是该早作打算啊!”


秦桧道:“为今之计来得最快的便是岳家军了,请陛下即刻调遣岳飞来此一战。”


赵鼎在一旁道:“可岳家军此时正在黄天荡围困金兀术,不能调离啊!”


秦桧道:“黄天荡与临安孰重孰轻,况且黄天荡的战况已定,金兀术必定跑不了,而眼前曹成余部都快冲进临安了,赵大人可别糊涂啊!”


赵构早就被吓得一塌糊涂,听秦桧如此说,忙道:“说得对,找岳飞来,快去找岳飞来保护临安!”


秦桧马上领旨,加紧去办。


秦桧从皇宫出来,一身轻松,金兀术的一大障碍清除了,只等下一步如何帮他摆脱韩世忠就是了。这时,一名家将匆匆走到他面前,禀报道:“大人,扁乙那老头儿已经送去黄天荡了。”秦桧叫了声好,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知道自己营救金兀术这件事已经成了。


那韩世忠自从金兀术邀请自己会谈之后,感觉胜券在握,不再将金兀术放在眼里。这天傍晚,他又邀请傅庆、杨再兴二人上船庆祝,并亲自犒劳自己的将士。


只见韩世忠举着酒杯向众人大声笑道:“干杯!哦,众位兄弟等等,我今天有个提议,别光咱们兄弟自己喝,也得请金兀术喝一杯啊,但咱们请他喝的不是酒,而是这长江里的黄泥汤!”


梁红玉在旁边笑道:“瞧你得意的!”看着众将士笑着道,“我敲了四十几天鼓,膀子都敲麻了!他喝了几十天酒,舌头也喝麻了!”众人听过,引起一阵哄笑。


韩世忠也笑道:“我们在这儿好好喝酒,等到那金兀术耐不住了,我们就将其生擒,然后泡酒送给岳飞兄弟,也让他好好喝喝,看他还下不下这个禁酒令。”


杨再兴道:“其实大哥只是怕我们喝酒误事。”


傅庆一边喝酒一边道:“对!他私下对我说,一旦直捣金国黄龙,他要跟大伙喝个三天三夜,人事不知!”


韩世忠豪迈道:“这一天不远了!”


傅庆嚷道:“韩将军,要不一会儿我傅庆和杨矛子摸到对面去把金兀术捆了,放进酒缸里泡着,等大哥回来,不但把他醉倒,就连他的大白亦一样四脚朝天啊!嘿嘿……”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好像金兀术已是瓮中之鳖。


但韩世忠他们全然不知,金兀术已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众人整日在大舰上谈笑饮酒,梁红玉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总说不上来,便担心道:“依奴家愚见,这金兀术在里面困了这么多天,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韩世忠不以为然道:“妇人之见,孙猴子进了五指山,还能跳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傅庆在旁边道:“嫂夫人多虑了。”


杨再兴也劝着大家喝酒,傅庆想要起身向梁红玉敬酒,却一个脚跟没站稳,摔倒在地,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梁红玉笑道:“哎哟,这傅兄弟真是喝多了,别误了正事,我命人扶你回去休息。”


傅庆道:“有韩将军和众兄弟在此,误不了事,我是越喝越精神。来,韩将军,韩夫人,我敬你们一杯!”


杨再兴也劝梁红玉放心,道:“嫂夫人放心,一会儿有我陪他回营。”梁红玉看着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金兀术自从被韩世忠围困在江面上之后,加上自己的爱妃因水上颠簸身体不适,焦躁不安,这晚又拿部下出气,这时,一名士兵进来禀报,有一位宋人前来求见,说是可以一解黄天荡之围。金兀术立即命令将这宋人带进来。


宋人被带进来,正是老河工扁乙。金兀术看着眼前的小老头儿,恨恨道:“你说你能解我金兀术的黄天荡之困?”


扁乙闪着狡黠的小眼睛道:“对,小人扁乙正是秦大人请来助皇子的。”


金兀术问道:“秦大人?哪个秦大人?”


扁乙道:“秦桧大人,是他请小的来救你的命。”


哈迷蚩听了一怔,没想到这秦桧竟然敢公然背叛自己的朝廷,问道:“你有什么良策可让我们脱困?”


扁乙笑道:“江水高涨,盘踞不走,而岳家军在四周围堵,如果没有一条妙计,四皇子此次很难全身而退,实际上只需要购买我扁乙的铁镐铁铲便可脱困。”


金兀术一听,压抑住怒火,笑道:“铁镐铁铲,你当我们是种地的,买这些玩意儿作何用?”


扁乙冷笑道:“一时间你若筹不到三千支铁镐铁铲,谅你插翅也走不了!”


哈迷蚩见他说得郑重,道:“如果你能帮皇子脱困,这银子你尽管说。”扁乙得意地笑了笑,说没问题。


扁乙打开长江水势图向金兀术他们讲解道:“喏!此一处是黄天荡,此一处是贵军船队,贵军靠北岸,北岸是韩世忠的主力,你已经试航,过不去;靠南岸呢?更过不去!岳飞的四个军分段把守,弓强炮远的,想上岸,难如上青天!”


金兀术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扁乙看了看他,谄媚道:“但四皇子有帝王之命,不该涨水的时候猛个涨了,若是你能派出三千名会水的潜到镇江西面的芦场地,把老鹳口凿成二十五里大渠,接通长江口,你的船便能往外溜,明儿一早,整个黄天荡便不见你大金一船一帆,一人一马!”


哈迷蚩点点头,但怕扁乙使诈,道:“但有一样我想不明白,你扁乙先生是南宋著名河工,何以甘心为大金献策突围?难道真是为了卖那三千支铁镐与铁铲吗?”


扁乙笑了笑,道:“老夫知道贵方会有这等顾虑,我扁乙在河口陪同金将士兵一同发放铁镐铁铲,若有不实之情,任凭贵方随地格杀,船队尽速退回黄天荡便是!”


金兀术听完,立马派兵士三千由夏金乌带领,跟着扁乙去镇江芦苇荡凿槽。


他们正在凿槽的时候,发现有两只船驶了过来。只见宋军的傅庆和杨再兴站在船头,那傅庆显然已经喝高了,手舞足蹈。夏金乌看到他们,目露凶光,已有杀意,悄悄地向手下招了招手。


夜色中,傅庆忽然觉得降龙湾有些异常,他示意杨再兴仔细看看。杨再兴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有情况。只听傅庆轻声向他道:“有埋伏,你先走,去韩将军那儿请兵。”


杨再兴问道:“你呢?”


傅庆豪迈道:“我去会会他们!”杨再兴点头,掉头离开。


傅庆站在船上,静静等待,突然发觉有人在水底凿船,便拿起长矛左右乱扎乱刺。那些偷袭的金兵纷纷中枪,口吐鲜血但依然不放弃凿船,傅庆举起长矛一面刺一面骂。


水底突然伸出三尺铁钩,将傅庆身旁的一个水手钩落水中,直接刀杀,另两名士兵见状投水逃生,却被金兵砍个正着,死不瞑目。


傅庆杀得兴起,一会儿蹲刺,一会儿卧刺,一会儿左右连环刺,水底不断浮上血尸,但是金兵也越聚越多。


突然,水中冒出一对左右双钩狠狠钩住了傅庆的双腿,傅庆一个站立不稳,一支长矛由背后刺入,由胸前刺出,可怜傅庆一条好汉,终于仆江而死。


那杨再兴一路急划,终于靠到韩世忠大舰上,冲进船舱,叫道:“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敌人的埋伏,请将军立即派兵支援!”


韩世忠大吃一惊,瞠目结舌。


而金兀术早已命令自己水师的大小船只向老鹳口驶去。


在船舱内,他正抱着翎妃安慰道:“翎儿,本王说过会带你离开,就一定会带你离开,等我们回到了大金,我们还会有孩子,到时候孩子们会围着我们转,你可以教女孩儿唱歌跳舞,我就教男孩儿骑马射箭……”


翎妃听了,眼中不禁泪珠滚落,她刚失去了肚中自己和金兀术的孩子……


金兀术全然不知,只顾下令拼命逃窜,虽然急急如丧家之犬,但不多时,大军就悄悄撤出了黄天荡。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连夜过江往北逃去了。


而原本在江边准备伏击的岳家军,却被秦桧撺掇赵构下令返回临安剿匪去了。可怜韩世忠苦心多日的战果,在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此役中,傅庆奉岳飞之命,在江边留守,却突然遭遇逃窜的金军,寡不敌众之下终于壮烈殉国,岳飞痛失膀臂。


而那扁乙,在帮金军逃脱以后,满心以为可以跟家人团聚,没想到刚回秦府就被灭了口。如此滔天罪恶,从此便死无对证,再无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