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了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31
|本章字节:11786字
仧上人的一句话勾起了吴勇良最深处的回忆。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有两个儿子的吴勇良,还想要一个女儿,但是又怕生出来的还是儿子,所以就托人要抱养一个,这个抱养的女儿就是吴丽春。吴丽春从小就显得比一般的孩子聪明听话,特别是和他的两个哥哥相比。
她的两个哥哥一个叫吴勇,一个叫吴良,都没有考上大学。大哥吴勇被吴勇良托人找关系安排到噶娜地区水利局上班,张罗着娶了个媳妇,倒也不错,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去了;二哥吴良当了几年兵,退伍后吴勇良把吴良安排到了噶娜地区警察局缉毒队,谁知身在缉毒队的吴良却染上了毒瘾,被警局开除了。吴良戒毒成功后,就一直在家待着。
三个孩子中让吴勇良感到欣慰、自豪和骄傲的就是这个收养的女孩吴丽春了,吴丽春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没有让他操一点心,不但是噶娜地区为数不多的大学生,还是全国优秀大学生,而且大学毕业后还回来帮他打理龟苓膏厂,交代的事情处理得是井井有条,真是这个女儿比儿子都好使!
想到这些,吴勇良笑呵呵地对仧上人悄悄地说:“像不像,都是我闺女!”其实,吴勇良对吴丽春也一直隐瞒着她是抱养的这个事实,而且他还打算把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呢!不过当吴勇良抱养吴丽春时,他的两个儿子已经记事了,吴勇良就担心哪一天他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吴良把这个秘密给说出来。因为,吴勇良一直不让吴良参与龟苓膏厂的事务,吴良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呢!
吴良被警队开除戒毒成功后就一直赋闲在家。他早就闲不住了,这两年看着老爸的龟苓膏厂子越做越大,也想着进来掺和一票,从厂子里顺点钱财也好供自己用度!再加上吴勇良为了防止吴良有钱了会再次吸毒学坏,就严格控制吴良的经济,每个月除了必要的生活费用外,一分一毛都不会多给。
吴良看着老爸的产业越来越大,自己却一分钱都花不上,而且老爸宁可用一个非亲生的女儿帮助他管理厂子,也不用他,就有了更深一层的恐惧。他害怕,万一有一天他的老爸突然去世了,他们吴家的龟苓膏厂子会被不是吴家真正血肉的吴丽春给抢走。
吴良当然知道吴丽春是吴勇良抱养的。他老爸警告过他了,不准告诉他的妹妹吴丽春,否则就彻底断绝他的经济供养,让他自生自灭,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对于一直依靠老爸,又曾经贪图安逸吸过毒的人,再加上长期的好逸恶劳,没有经济供养还不是等于要了他的小命。所以,吴良暂时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但是,随着龟苓膏厂子一天天的兴旺,吴丽春一天比一天能干,吴良就越来越担心他能否继承老爸的财产,他就有越来越强烈的告诉吴丽春身世真相的欲望!
吴丽春的大哥吴勇倒是一个敦厚没想法的人,看着龟苓膏厂越来越兴旺,他除了替老爸高兴外,没有想过什么别的事情。他在水利局虽然进步缓慢,但混了个好人缘,按月支取工资够他养活老婆孩子了,他本本分分地生活,倒也平平安安。他对吴丽春倒还真有那份兄妹的情感,小时候从来没有欺负过吴丽春,就是吴良和吴丽春发生矛盾时,他也是护着吴丽春。吴丽春也是和敦厚的大哥亲近一些。
吴良到底能够保守秘密多久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九质检员8号
大家在西屋里热闹非常,没有人发现仧上人与吴勇良之间的窃窃私语。两个样貌非常相像的女孩彼此寒暄之后,反而觉得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剩下的只有仔细地打量对方。倒是其余的人对此很关注,那些美籍华人更是叽里咕噜在那里用英语交流着。不一会儿,大家开始转移话题谈别的。
吴勇良和仧上人、许环还有茉莉大谈芙蓉牌龟苓膏内地建厂事宜,他真的把仧上人四人当成了发了点小财的农民企业家,仧上人也假装饶有兴趣的去听,想着等一会儿看看能不能要求去龟苓膏的生产线去参观参观。
说洋文的中国人则好像是用英语和西米交谈着去噶娜山探险的事情,吴丽春似乎能听懂这些美籍华人的话,也和他们一起说着什么,但是从她的神情来看,仿佛是要警告这些美籍华人什么。
吴勇良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他和仧上人四人谈论着合作的事宜,同时也没有忘记西米说的这些人当中有个美籍华人对他的芙蓉牌龟苓膏感兴趣。
终于,仧上人找到机会对吴勇良说想去看看龟苓膏的生产线。吴勇良很大方地同意了仧上人的要求。
从原料的加工到膏体的结晶,芙蓉牌龟苓膏做得真的是很精致,全自动化的生产线是吴勇良专门在德国定制的,难怪芙蓉牌龟苓膏能够成为名牌产品。虽然吴勇良很胖,但是他的体质还可以,他亲自带着仧上人等人看完了生产线,在厂子里登高爬低的。参观完龟苓膏的生产流程,仧上人注意到龟苓膏的生产线里并没有附送调味蜂蜜包的包装线,最后一道龟苓膏变成成品工序里的那些小袋蜂蜜都是现成的。那种小袋包装的蜂蜜包装线应该是独立于龟苓膏生产线之外的。仧上人问吴勇良道:“好像你们芙蓉牌龟苓膏要附送一小袋调味蜂蜜的,怎么没有见蜂蜜的生产线啊。而且为什么芙蓉牌龟苓膏要附送小袋调味蜂蜜,那岂不是增加了成本?”
吴勇良说:“我们附送的小袋蜂蜜是另外一个小厂子提供的,他们把蜂蜜包装好了,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再把蜂蜜和包装好的龟苓膏整体包装,就是最后成品了。由于我们芙蓉牌龟苓膏的原料全是中草药,很自然的最后成品里略微带有那种中药的甘苦味。如果在膏体里加入少量蜂蜜,味道就会变得苦中带甜,醇美无比。”
茉莉插嘴说:“那为什么不直接把蜂蜜加进龟苓膏啊,还非要这样以小袋的方式附送。”
吴勇良说:“龟苓膏在熬制过程中是要加热的,蜂蜜的营养成分会挥发掉,而且把蜂蜜加入龟苓膏中熬制,也会缩短龟苓膏的保质期,这对龟苓膏的运输销售有很大影响。”
仧上人心想:蜂蜜和龟苓膏是分开生产和包装的,贩毒分子一定是利用了这一点。如果小袋蜂蜜是从另外一个小厂子里送来的,那么那些小袋包装的土制鸦片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小厂子包装的了。不过,最后小袋包装的蜂蜜和龟苓膏还是要在这里做最后的整体包装的,肯定有人得把包装土制鸦片和包装调味蜂蜜的龟苓膏做区分,以便以后订货的毒贩能够定向地提取包装有土制鸦片的龟苓膏。很有可能,那个质检员8号,就是给含有土制鸦片的龟苓膏做区分的人。不过在找出谁是质检员8号之前,最好能够以考察的名义去做小袋包装蜂蜜的小厂子看看!
十坳地里的小工厂
仧上人问吴勇良“:那个制作小袋蜂蜜的小工厂在哪里?其实完全可以和龟苓膏厂建造在一起啊!”
吴勇良说:“就在附近。”仧上人说:“我们见龟苓膏厂附近没有厂子啊?”吴勇良说:“还得往那边走,快到山脚下了。那里有一个小坳地,地势比较低,厂子就建造在坳地里,所以看不见。”仧上人问道:“为什么要建造在坳地里呢?”吴勇良说:“说起来还真有点小典故呢!一开始啊,有个人打算在坳地里建一个私人蜂蜜加工厂,在坳地是为了不让人看见,想借以逃过各个机关的盘查,好逃税呗!我开始接手龟苓膏厂子的时候,资金紧张,没有多余的资金再定制一条蜂蜜生产线,就订购了那个厂子生产的蜂蜜,一直到现在。后来,那个厂子还主动改进了生产线,专门为我们龟苓膏厂生产那种小袋包装的蜂蜜!我感觉,那个厂子现在运作得那么好,全靠我们龟苓膏厂这个大主顾呢!”
仧上人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那个厂子一开始建厂,就神神秘秘的,建造在人肉眼看不到的坳地里,难道一开始就是借生产蜂蜜做幌子而真正做的是土制鸦片?先不管那么多,如果真是那个小厂子包装的小袋土制鸦片,那么这些土制鸦片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这里有人在秘密地种植罂粟?
仧上人说:“如果我们在内地投资建一个芙蓉牌龟苓膏的分厂,这种小袋的蜂蜜我们是不是能够自己生产呢?或者能不能用别的厂子生产的蜂蜜?”
吴勇良说:“在芙蓉牌蜂蜜打向全国市场时,由于资金紧张,我们厂和那个蜂蜜厂签订了一个合同,就是我们的产品附送蜂蜜必须用人家的蜂蜜!”
仧上人说:“哦,既然如此,那我们能不能去那个厂子里参观参观啊!”吴勇良说:“当然可以!”坐在吴勇良的私家车里,仧上人问吴勇良:“那个厂子的老板是什么人啊?
应该和吴厂长关系不错吧!”吴勇良边开车边回答仧上人的问题:“这老板啊,和我年纪差不多,也五十几岁的人了!接触得不多,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没什么深交,见过一两次,人长得精瘦,不过人不可貌相啊,是个有钱人!有时候,我都怀疑,就算是逃税漏税吧,一个生产蜂蜜的小厂能有多少利润,人家愣是开了一辆几百万的车,还有专门的司机!我们龟苓膏厂现在效益上去了,不过也没多大利润,你看我开的车,也就十几万!”
仧上人笑着说:“吴厂长,你这是谦虚、低调,我看别说几百万的车,就是上千万的车,你也能买得起啊!”
仧上人和吴勇良谈论着,随车的茉莉、许环还有小马不时地插一两句话。沿着一条土路,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一个很大的土坳处,如果从远处看,真不知道这里有一个这么大的土坳呢!车子顺着进入土坳的斜坡慢慢地驶入了土坳,在土坳的中心处有几排房子和一个比较大的棚子,那些棚子下面有很多的蜂箱,远远地就能够听见嗡嗡的蜜蜂飞行的声音。那里应该就是生产蜂蜜的小厂子了。
十一向噶娜山深处进发
在仧上人和吴勇良来地坳里的小厂子的同时,西米已经不顾吴丽春的阻拦带着一帮美籍华人打点行囊,向神秘而秀丽的噶娜山进发了。
这些美籍华人带着万分高涨的热忱步行走向噶娜山,他们心里想如果能够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露宿一宿,将不枉这次归国的旅行。但是等着他们的却是一场劫难!
又步行了一个多小时,西米一伙人终于走到了噶娜山脚下。西米近距离地看着噶娜山,心里有着难以理解的亲切,仿佛她就是曾经从噶娜山深处走出来的。不知为什么,西米突然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似花非花的奇怪吊坠。那个吊坠一直隐藏在她的衬衣底下,因为它的样子有些怪异,她平时是不示人的。她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给她这个奇怪的吊坠,每当她问父母时,父母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能避灾消难。从父母说话的口气她判断事实不是那样的,这个吊坠另有隐情,但是她也只是存着疑问,既然父母那样说,自己也就当是一个另类的装饰品算了!
西米的吊坠引起了一些美籍华人的好奇,其中一个人说:“西米小姐,我觉得你的那个吊坠好像一个东西。”
西米说:“什么东西?”那个人说:“我是搞植物研究的,你的这个吊坠的形状像是一种植物的花。
这种植物是由罂粟变异而成的,但是变异的几率很小,中世纪的地中海曾经出现过一次,被那时候的一个学者记录了下来,并画出了图案。据那个学者记载,这种变异罂粟只会开花,而不会结种子的,也就是说只是一季,但是它的花粉能让人产生严重的幻觉,据记载,有很多人由于吸到了它的花粉而变得精神失控。从现在的医学角度来说,可能这种变异罂粟的花粉里含有一种可以刺激人的中枢神经的物质。”
西米说:“我父母说这个吊坠是祖传的,如果真是按照变异罂粟花朵的样子做的,说不定我的祖先有幸见过这种神奇的植物呢!”
另一个美籍华人开玩笑地说:“说不定我们这次探险就能够碰见这种神奇的植物呢!”
西米说:“罂粟在国内是不准种植的。”那个搞植物研究的笑着说:“说不定这山里有野生的。”大家带着好奇与激扬的热情,走进了噶娜山神秘的怀抱。一开始,这些美籍华人还挺有心劲儿,拿着事先准备的指北针,他们没有选择gps,因为那样他们觉得失去了探险的意义。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准备了瑞士军刀,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割断了一些挡路的藤蔓。
但是几个小时过去后,大家开始打退堂鼓了,有的说累了走不动了,有的说会不会有野兽毒蛇,还有的说害怕碰见变种的罂粟丧失神志,不如就撤回去吧!
西米也觉得不能拿游客的安全冒险,于是决定往回返。大家拿着指北针按着原来走过的路线往回返,但是毕竟是一帮没有专业训练的人,绕来绕去却找不到了回去的路,感觉哪里都一样,他们迷了路。就这么过了几个小时,大家觉得还是求救为好,西米就拿手机拨打了求救电话。
十二武警的支援
接到西米的求救电话,噶娜地区政府立刻开始派人去噶娜山找人,而且动用了噶娜地区唯一的一支武警部队———驻扎在无名小镇的森林消防武警。
自建国以来,噶娜地区没有发生过火灾,更没有森林火灾,这支人数不多的森林消防武警也从来没有进过噶娜山。
一直没有出现过险情,但却一直备战备荒的森林消防武警立刻把这次救援行动重视起来。森林消防武警迅速组成了救援小组向噶娜山挺进。
带领救援小组的是三十多岁的武警少校军官王喜田,他首先来到龟苓膏厂询问了一下西米一干人和噶娜山的一些情况。吴勇良的女儿吴丽春向王喜田说了一些西米一行人的情况,说都是些不会说中国话的美籍华人,是来中国旅游的,不知什么原因来到了噶娜山,说什么探险什么的!而关于噶娜山,吴丽春知道的王喜田也早就听说过了,不外乎神秘二字,什么除了一些胆大的药农,很少有人进山之类的。
没有时间去邻近的村落找一个经常进山采药的药农了,王喜田带着全副武装的救援小组沿着西米进山的那个地方开始进山救援了。
同时,王喜田和西米通过手机联系,对西米他们说:“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让他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在原地不要动,等着救援小组赶到!”
而一个小时过后,王喜田再联系西米时,却没有人接听了。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王喜田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赶紧催促救援人员沿着西米他们留下的痕迹加快前进的步伐。西米他们进山探险的同时,仧上人和吴勇良还在地坳里的蜂蜜厂“参观”,厂长正好有事不在。仧上人乐得四处乱走,那些工人认识吴勇良,也就没有理会仧上人。总体说来,蜂蜜生产包装厂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但是越是这样,仧上人越觉的其中存在着某种猫腻。在蜂蜜厂一排房子前放着几对竹筐,还有几根扁担,像是有人用来挑什么东西的,引起仧上人的些许怀疑,仧上人问一个工人是挑什么用的,那个工人支支吾吾一时没有答上话来,后来一个灵活点儿的工人说是进山采药挑药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