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军方威胁(10773字)5.6

作者:血红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7 01:31

|

本章字节:13860字

几点稀稀落落的雪粒子从天上落下,却已经无济于事。欢迎您!暖暖的风吹遍了长安,到处都是积雪融化水滴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春天就要来临,冬天的寒冷,似乎已经遥远到变成了上辈子的事情。江鱼穿了一身圆领官袍,腰间也没有佩刀,笼着一双手有点愁眉苦脸的顺着大街懒洋洋漫无目的的走着,就连街边那些净街虎的小头目殷勤的招呼他去酒楼里喝酒,都懒得搭理。


天气不错,天空云层后面应该是阳光妩媚的,因为在几条云缝中,有那朦胧的光柱扫了下来,想必在长安城外的某些地方,已经是阳光灿烂。只是,此时此刻,长安城的上空还是浮云片片,虽然不是太昏黑,却也不算什么好天气。空气中有一种季节更替时天地灵气胡乱波动而引发的骚动,更是让江鱼心头一阵的烦乱,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天欲宫的那群疯子女人,自从让那雨清雅变成毒人算计了江鱼一道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也不知道她们躲在那个旮旯里,盘算着又一次的阴谋诡计。地煞殿的那一干莽汉更是不知去向,他们耗费了偌大的心力袭击张说,攻入皇宫,似乎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三十六柄宝剑,实在是让江鱼有点不明白,这群肌肉代替了脑浆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清点了那龙池地殿中损失的李隆基,这两个月来一直脸色阴沉得厉害,似乎他已经发现了一些要命的东西丢失了,但是既然李隆基没有告诉江鱼,江鱼也只能暗地里揣测。


两个月没有什么大的麻烦,大唐朝是风调雨顺,各处的小麦长势极好,看来又是一个大的丰收年景。往日里时不时闹腾一下的几条大河,也安安静静的极其平顺,各地的豪族、商家也很给李隆基面子,这两个月来各地的生意都是蒸蒸日上,收入极好。自那极远的波斯,又有两支商队带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域外珍宝,李隆基甚至还提起了一点兴致接见了两个商队的头领。


一切看起来都还不错,虽然暗地里有些阴影,大家都知道在某些地方,有某些人在蠢蠢欲动,但是既然威胁还没有表露出来,那么大唐朝依然是那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万里江川铁桶一般的国度,寻欢作乐,正当其时。就在江鱼走过的街上,那些大唐的纨绔子弟们,已经顾不得城外的积雪还没化尽,那草芽都还没长出来哩,就已经呼朋唤友,招惹了一蓬莺莺燕燕,去那野地里作一些大家都爱做的事情去了……


这几天在花营忙了好一阵子,将望月宗的一些入门的粗浅法门教给了数百名簪花郎,江鱼听得太医谣传张说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不由得心里一动,又想要登门去见见张冰云。只要张冰云一句话,江鱼就算耗费一点自己那近乎无穷尽的生气,也能给张说强行增加十几年的阳寿。但是,行走在路上,江鱼还在犯愁,自己能不能见到张冰云,能不能顺利的达成目的哩。


“唉,我江鱼堂堂男儿,怎会在这些勾当上招惹这么多的麻烦?看那山林中的猛兽,见了雌兽猛扑上去就是,哪里有这么麻烦呢?张说老儿,你不见我,却是你自己耽误了你的性命。柴风小儿,你作出那等模样来,却是绣花枕头,不中用哩。哼,你敢和我江鱼对着干,却怎么没那本事救那老儿一命?幸好你没有那本事,岂不是张说这老不死的,更加要将女儿嫁给你了么?”


皱着眉头走到了张说家门口,却看到门口的拴马桩上栓了三十几匹高头大马,马身上都覆盖了细细的鱼鳞软甲,显得是威风凛凛,好不神骏。那马儿附近,也有三十几名腰间佩戴着弧度极大的砍刀,面上杀气极重,身上却披着刺绣了牡丹花的锦袍的汉子。这一批人马都是形容俊朗、气概不凡的人物,却只能站在张说的家门口伺候着,也不知道他们的主人,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不过,管他有多了不起,在江鱼看来,这群人几乎都可以无视的。迈着懒洋洋的步伐,走上了张说家门口的台阶,江鱼有气无力的朝着门口那同样有气无力的老门子叫道:“老张头,咱家又来啦。请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江鱼有办法救你家老爷,还请你们小姐出来见我一见。”


那老张头看了江鱼一眼,有气无力的哼哼道:“鱼爷,咱家在长安厮混了数十年,就没见过您这样的人哩。这话您这两个多月都说了多少次啦?咱家相公说啦,你登门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一点好心肠,这话咱家也说了不下三十次啦。您走罢,走罢,老爷不会让你进门的,小姐正在后面给老爷拜佛求神,求老爷安好哩,你就不要折腾啦,好不好?”


江鱼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叹道:“我是说真的,咱可以救你们家老爷,怎么就是不相信呢?我可告诉你们,今日我是听那些太医说,你们老爷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啦。首发]。真要到了那一步,可不要怪我江鱼不客气,就要打进去啦。要知道,整个京城里面,能够救你们家老爷的,可就是我江鱼一个人。”这话江鱼说得是理直气壮的,袁天罡、李淳风身上也有救命的灵丹,也能救张说,但是以江鱼对这两个老道的理解来看,只要是不威胁到天下大事的,他们是根本懒得理会的。死了一个张说,还有王说、李说、东南西北说冒出来,大唐可以做丞相和兵部尚书的人太多了,死一个又有何妨?他们是根本不会出手的。


老张头摇摇头,看了江鱼一眼,叹道:“鱼爷,你和小姐的事情,咱们也知道一点,但是呢,谁叫咱们相公不喜爱你呢?你有大本事不假,可是宫里的太医都说啦,咱们老爷是被那群狠心的贼子用歹毒的法子损了命根,阳寿尽啦,哪里还能救活呢?你又不是神仙。”对于江鱼,老张头还是很有好感的,故而他对江鱼说话也是越来越客气――能没有好感么?堂堂一个威武伯,被他老张头拎着一根铲雪的铁锨打跑了七八次,老张头把这事威风凛凛的吹嘘了多少次啊?他自然对江鱼有好感了,别的伯爵,谁能让他老张头打啊?


江鱼也唉声叹气了一阵,无奈的看了看张府的大门,犹豫道:“打进去?不好,就算救活了张说,他也肯定不会把冰云嫁给我啦。不打进去?张说死了,冰云的事情还就难说了。她大哥和柴风那小子眉来眼去的,父死从兄呀,她大哥肯定将她嫁给柴风!他奶奶的,我江鱼堂堂望月宗的唯一传人,石身巅峰的修为,按照道门的划分,也是金丹期修练到极点,就要修成元婴的高人高人高高人了,怎么找个合乎心意的妻子,就这么难呢?”江鱼无奈的看着张说家那薄薄的,他一拳可以打碎数万层的大门。


生平第一次,江鱼领悟到了,世界上有一些东西,是拥有力量都无法改变的。比如说,人类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古怪东西。江鱼的自然之心,在不断的鼓动他按照最自然的原始的本能去处置这件事情……但是如果身边只要有一个光头能够给这男子加持佛门秘法,那么江鱼除了逃命,没有别的法子可想。


摇摇摆摆拖泥带水的从那积雪堆中爬起来,江鱼摸了摸有点疼痛的小腹,瞪了那男子一眼:“好朋友,突然下杀手,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罢?今日我江鱼记住你了,是好汉的,报上名来,迟早和你有个结果。”江鱼心中愠怒,这男子在不知道自己实力的情况下,居然运用了体内罡气踢来一脚,寻常人早被他踢死,哪里还能活?看他面上的惊讶表情,显然也是动了杀人的歹念,并不是一时没有把握好轻重。


那老人没吭声,转脸和柴风低声交谈了几句。那男子则是惊讶的看着江鱼,点头道:“本将军乃安西四镇都兵马使高仙芝,阁下好身手,居然能挡下我这一击。有空,切磋切磋?”高仙芝目不转睛的盯着江鱼,脸上露出了棋逢对手的欣喜,左手已经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他又对着江鱼笑道:“看阁下穿着官袍,还以为阁下乃是文官,谁知道却是一名武将,难怪方才声音能够传入相府,好身手。”


江鱼盯着高仙芝冷冷的笑了几声,脑海中闪过花营中记载的高仙芝的一些资料,对着那老人说道:“那,这位就是安西游击将军高舍鸡高将军了。嘿嘿,儿子的官做得比父亲还要大,有趣啊,有趣。”


正在和柴风低声笑谈的高舍鸡一拈长须,微笑道:“我家虎子有这本领,江大人怎会觉得有趣?这官职,却是仙芝他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只是有一句话不知道江大人可否听过?所谓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张冰云张小姐乃是大家千金名门闺秀,柴公子也是豪门公子世家子弟,双方正是门当户对。张、柴两家又是世交,张小姐和柴公子的婚事,早就交换了婚帖,此番又得了张相的确认,自然是没有变故了的。”


摇摇头,高舍鸡指了一下江鱼,笑道:“江大人年纪轻轻的,难免作出一些荒唐事情来,只是坏人家的亲事,不是大丈夫所为。张小姐是和柴公子情投意合,对于江大人怕是只是泛泛的朋友交情,江大人却动了那些不堪的心思,可就不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啦……江大人还是赶紧离开张府,不要再纠缠张小姐,否则迟早给自己招惹出麻烦来。”


高仙芝走下台阶,朝着江鱼逼近了几步,脸上露出了一丝信心十足的微笑:“江大人,张相乃是我大唐军队的元老,在军中声望极高,却是容不得你这样整日里上门侵扰。本将军在这里警告你,若是你敢再靠近张府一步,且不要怪我高仙芝对你不留情了。”高仙芝身体内传来骨节子一阵‘啪啪’声,他面容转为一种极其肃杀,极其威严,拥有极强压迫力的怒目表情,眼里隐隐有金光泛出。


面对着提起了体内全部罡气,虽然不如传说中的明王化身那样强大,却也是强得有点离谱的高仙芝,江鱼无奈的看了看张说家的大门,缓缓点头道:“很好,我江鱼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下流货色,既然冰云答允了婚事,我江鱼还来婆婆妈妈的纠缠做什么?只是,高仙芝,你无故帮柴风出头,一见面就对我下杀手,咱们可是结了仇啦。”


江鱼指了指高仙芝,眼里闪过一缕狠色。高仙芝则是‘哈哈’大笑起来,瞪了江鱼一眼喝道:“结仇就结仇罢,我高仙芝莫非还怕了你?也不知道江大人家居何处,有空闲功夫了,本将军也许还会登门拜访哩。”面对着江鱼这名可以挡住他一脚的高手,高仙芝有点按捺不住心头的战意,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差点就一拳朝着江鱼砸了下来。


冷冷的笑了笑,点点头,江鱼压低了声音:“很好,很好,高大人为甚不救张相一命呢?莫非你门中也有戒律不成?”


说完这几句话,江鱼发出了一连串的狂笑声,狠狠的瞪了高仙芝一眼,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张府。江鱼有一种预感,他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张冰云啦。事已至此,何必再多纠缠?男子汉大丈夫当要拿得起放得下,她为了张家的荣华富贵,不得不嫁给柴风,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却没有人逼着她非嫁不可。


走出了近百丈的距离,江鱼感到高仙芝还在后面狠狠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心头大怒:“这厮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不成?惹急了我,今夜一箭送你归西!”心头恼怒,江鱼回头扫了高仙芝一眼,一缕声音聚成一条细线传了过去:“高将军,我江鱼和你打赌一文钱,日后你不得好死。”


听得江鱼的话,高仙芝哑然失笑,摇摇头,用那种看街头痞子的不屑眼神扫了扫江鱼,转身朝自己父亲走去。他心头也有点忐忑,江鱼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怎知自己可以救张说?不过,自己师门长辈都没有发话,没事浪费修为救张说做什么?自己和张说这老儿,却没有什么交情。


没过得几日,张说这老头儿果然是两条腿一伸,就此魂归地府,长安城以及四方军镇顿时耸动。李隆基亲自吊唁不提,王公大臣们流水一样在张府进进出出也不说,且说那自认为有那资格补上张说的位置继承兵部尚书乃至丞相一职的大臣们,就不知道在背后闹出了多少风波。


江鱼却和这些闹纷纷的事情无关。争权夺利有李林甫出手,上门吊唁却被拒之门外,他江鱼操这些心干什么?他老老实实的坐在花营衙门里,整理着最近几日里从各地传来的各种情报。也不知道风笑笑他们在外面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招惹了哪一方面的敌人,不断的有各地的密探秘谍失踪、被杀、重伤的消息传回来,忙得唯一一个在长安坐镇的江鱼是焦头烂额,再一次将他炼化蚩尤骨修进铁身境界的计划无限期的推后了。至于说花营在长安的最高长官?李天德神秘兮兮的再次消失,李天霸兴致勃勃的跑去张说府上吊唁,实际上是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除了江鱼,还能找谁干这些事情?


坐在平日里李天霸办公的密室内,江鱼正在头大的听风青青在那里念经一般念诵着下面送来的公文,正准备要发飙的时候,突然属下的另外一名班头叫做三分剑杜一的火烧火燎的跑了进来,压低了声音低声叫道:“头儿,外面好几个人找您呢。”看杜一的面色明显有点不对,江鱼不由得站起啦,看了看风青青,再看看杜一,点点头,也不说话就这么走了出去。


到了花营地上那破烂不堪的院子里,江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院子里那站着的一群人,打头的正是脸上带着一点古怪笑容的柴风,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期待的样子。他的身边站着一名面容端端正正可以说有点古板的男子,正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打量着花营那残破的地上建筑。


这两人,江鱼直接无视,可是他们身后的那十几条汉子,则让江鱼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心中直叫麻烦登门了。这群人一个个身穿素白色的战袍,面上隐隐有气愤之色,正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从厢房里走出来的江鱼。好像他们已经得知了江鱼的长相,一看到近丈高的江鱼行了出来,立刻有一名面容粗豪皮肤黝黑脸上有着四条大伤疤的壮汉朝着江鱼扑了过来:“姓江的小子,你该死!”


这人根本不给江鱼说话的机会,也不解释是为了什么缘由而找上门来,就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拳脚朝着江鱼轰下。他拳脚劲风声声,速度也很是快捷,却也不过是普通的身手,哪里打得中江鱼?


另外十几条汉子一看得这等情况,顿时扑上去朝着江鱼就群起而攻。这一群人的武功有强有弱,弱的不过是武林二三流的手段,强的居然都快到了李天霸那种层次,逼得江鱼左挡右闪,还是搞不懂这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看到这群人身上的战袍,江鱼很谨慎的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回击,唯恐一不小心打死了某些不该打杀的人,招惹出大麻烦来。如今的江鱼,可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熟了太多了。


可是江鱼不反抗,不代表其他人不反抗啊?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花营的总部啊!虽然如今绝大部分人手都被派出去办差使去了,但是留守的各个级别的簪花郎还有百多人,更有两名供奉坐镇。


两名供奉从厢房里溜了出来,没有动手的意思。可是那百多名簪花郎同时大吼一声,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将那十几条汉子全按在了地上,用牛筋绳索捆绑了起来。这些簪花郎心里恼怒,花营的差事就是秘密监察天下官员,替皇帝做一些隐秘私秘的事情,手上权力大得吓人。如今居然有人敢冲进花营群殴花营的高级官员,这岂不是反了么?


怒气之下,这些簪花郎下手就很是没有了轻重,捆得这十几条汉子‘嗷嗷’直叫。


猛不丁的,最早动手的那黑脸汉子大声的嚎叫起来:“放肆,你们这群兔崽子干什么?老子是剑南兵马转运使,你们敢捆老子?你们造反不成?”其他的那些汉子也一个个叫骂起来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军方大将,位高权重,有几个人的官衔,甚至比李天霸还要高了几等哩。


花营簪花郎全愣了,江鱼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ppa{color:#f00;exdecora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