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丽莎白·吉尔伯特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7 02:07
|本章字节:3210字
小!说!!我们甚至未深入巴厘岛内陆,我们只是沿着海岸行驶,整个礼拜都是海滩、海滩、海滩。有时我们搭小渔船出海到某个岛上,看那儿有什么好玩的。巴厘岛有各式各样的海滩。我们某天在库塔的南加州式白沙海滩闲晃,而后上行前往西岸凶险的黑岩岸海滩,然后跨越似乎未见一般游客前往的分界线,到达北岸,唯有疯狂的冲浪者才勇于踏上的狂烈海滩。我们坐在海边观看危险的海浪,看着精瘦、棕肤色和白肤色的印尼与西方冲浪军划过水面,犹如扯开大海的蓝色晚宴服背后的拉链。我们看着冲浪者带着傲骨冲向珊瑚与岩石,回来的时候却又冲着另一波海浪,我们倒抽一口气说:”好家伙,完全一团糟啊。”
我们如同原本的打算,长时间(为尤弟着想)完全遗忘自己身在印尼的现实,驾着租来的车,吃垃圾食物,唱美国歌,到处找比萨饼吃。当我们被身在巴厘岛的证据压倒时,便予以忽视,假装自己还在美国。我会问:”通过这座火山最好走哪条路?”尤弟便说:”我想该走”i95”。”我反驳:”可是那会刚好碰上波士顿的塞车时段……”虽然只是游戏,却多少奏效。
有时我们发现绵延不绝的平静碧海,便游泳一整天,准许对方在早上十点开始喝啤酒(”好家伙这药有效。”)我们和每个遇上的人交朋友。尤弟是那种走在海边看见有人造船,就停下来说”哇!你在造船吗?”的那种人。他的好奇心如此迷人,没过多久,我们便得到去造船人家里住上一年的邀请。
奇特的事在夜间发生。我们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碰上神秘的庙会,让自己被合唱歌声、鼓声与木琴声催眠。我们在某个海边小镇上,发现全部的当地人聚集在阴暗街道上举办生日庆典;尤弟和我被人从人群中拉出来(被外人视为嘉宾),受邀与村里最美的姑娘跳舞。(她穿金戴银,香味四溢,化的妆仿如埃及人;她可能年仅十三岁,其纤柔、性感的摇臀方式却足以诱惑她想诱惑的任何神明。)隔天我们在同个村子里找到一家奇特的家庭餐馆,餐馆的巴厘老板自称是泰式料理的大厨,尽管他肯定不是。但我们还是整天待在餐馆里喝冰可乐,吃油腻的泰式炒面,和老板十几岁的柔弱儿子玩大富翁。(我们后来才想到,这位美少年很可能是前一晚的美少女舞者;巴厘人精通于仪式变装。)
每天我从所能找到的偏远电话亭跟斐利贝通话,他问:”还得睡几天觉,你才会回到我身边?”他告诉我:”我很享受爱上你,甜心。感觉如此自然,就像每隔两个礼拜就会经历的事情,但实际上我已将近三十年没对任何人有这种感觉了。”
还不到那里,还不到深深陷入爱中的地步,我语出犹豫,提起自己几个月后即将离开。斐利贝漠然以对。他说:”或许这只是一个愚蠢浪漫的南美想法,但我要你了解甜心,为了你,我甚至愿意受苦。无论我们之间将来发生任何痛苦,我都已接受,只为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让我们享受美好的此刻。”
我告诉他:”你可知道,有趣的是在遇见你之前,我认真考虑过永远独身。我打算过灵性沉思的生活。”
他说:”甜心,那先来沉思一下……”而后开始具体陈述再度与我同床共枕时,他打算对我的身体所做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件事。讲完电话后,我膝盖软下去,踉跄地走开,为这新的激情感到莞尔而迷惘。
公路之旅的最后一天,尤弟和我在某个海滩闲坐数小时之久正如我们经常做的那样又开始谈及纽约,它的好,我们对它的爱。尤弟说他想念纽约,几乎相当于想念他太太仿佛纽约是一个人,打从被驱逐出境后就失去的一个亲人。我们聊天的同时,尤弟在我们的毛巾之间掸开一块白沙地,画一张曼哈顿地图。他说:”让我们填上纽约在自己记忆中的一切吧。”我们用手指尖画出每一条大道,主要的交叉路段,歪曲的百老汇街,河流,格林威治村,中央公园。我们挑了一个漂亮的薄贝壳代表帝国大厦,另一个贝壳代表克莱斯勒大厦。我们拿了两根小枝子,把双子星大楼放回曼哈顿岛尖端,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