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43
|本章字节:4680字
他带着我到一座偏僻的土堆上,安排我坐在上面,然后,他毫无顾忌地解开裤子在一个小坑里撒尿,他故意叉开腿,挺起肚子,将尿撒成很优美的弧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的猫吃惊地望着这个小男人,我捂着嘴“哧哧”地笑。
你没羞,你把小***都露出来了,你恶心。我嚷着。
这有什么恶心,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我要是当了国王,我会下令给我的子民们,让所有的人都不穿衣服,想干啥就干啥,那才叫真实。当然,不能犯法。
你有这想法,就不可能当上国王,你只能是人们眼里的疯子。我的话似乎总与我的年龄不相符。
罗尼不理我,将他那小***温情地塞进裤裆,保护好,蹲下身,开始用温热的尿去和泥巴。
你好恶心。我又说了一遍,但我的确被眼前这个小男孩怪异的举动和话语吸引住了。
这有啥恶心,这是我身体里的东西,如果嫌弃它就是嫌弃我们自己。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妈告诉过我,人永远都不要嫌弃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
你妈妈?她现在在哪儿?我好奇地问。
在地里躺着。罗尼神情专注地和泥巴,头也没抬。
格娘什么时候成了你妈?
我五岁的时候。罗尼把一尊捏好了的泥塑递给我,那是一个人面兽身像,我想起他是和着尿捏塑出来的,就没伸手去接。
我把你当好朋友,你也嫌我?罗尼看着我,明显在受伤。
不……我轻轻接过那尊捏得还不是很到位的泥塑。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接触男人的尿。
罗尼从不去上学,他一逃课就敲我的玻璃窗。然后就牵起我的手向那土堆或河坝跑去。我们得经过一片油菜地。那油菜长得比我还高,我在里面跑,外边的人根本看不见。
和一个同龄的孩子在一起,我几乎忘了巴特的存在,毕竟是两代人,他几乎可以做我的父亲。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不再想起他。我只喜欢与罗尼一起玩耍,看他变着花样教我做孩子的游戏。
我们的相互迷恋,竟然发展到我一吃过晚饭就被他拉着往他家跑。在他手里,我根本管不住自己。
有一天晚上,母亲加夜班。格娘让我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我和罗尼在那张半旧的大床上打闹到很晚,格娘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就去忙她自己的事了。她得将那些布片制成遮体的衣服,她靠它们存活。
格娘要带我离开这里了。我们玩闹累了,横七竖八倒在床上的时候,罗尼突然冒出一句话,他用手支着头,望着用纸糊住的屋顶,愣愣地说。
为什么?我有些费解,我实在不懂大人都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喜欢东跑西颠,有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听到父母低声商量迁居到另外的地方。我惶惑不安了几秒钟,因为,我将面临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搬家。这是我家一个暂时性的秘密。我守口如瓶。
这地方太小,挣不了几个钱。
你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
你说,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吗?
不知道。如果有缘分的话,我想能。
什么叫缘分?我还不懂缘分。也许这世界没有几人能真正懂得缘分。缘分与年龄无关。
罗尼用他的黑眼睛望了我一会儿,像个颇有城府的小大人:“缘分这东西不可说,一说就失掉了。这是我妈告诉我的。”
我一直不敢问是他的哪个妈告诉他的。许多年以后也没敢问。有的问题是需要埋藏一辈子的,除非答案自己诞生。
将要离别的消息似乎并没有折射到我情绪的敏感点。不知不觉中,我倚在靠墙的床边,一如既往地睡了过去。我的梦的色彩依然是粉红色系的,如我平时的粉色装扮:粉白色的衣裳,粉红色的蝴蝶结和发带,还有胸前别着的那条永远干净的粉红色的小手帕。我面临的别离或许也是粉红色的,柔情而淡雅。
我的梦渐渐远离,我伸手去抓的时候,它顷刻就成碎片,和着黑夜里任何一样东西游走。我醒了,但没有睁眼,我感觉到光亮。可能是晨曦中某颗失眠的星星在注视这个被人称作地球的同类。
我习惯性地将手轻轻环抱了一下,发现怀里什么都没有,才想起这是罗尼和格娘的床,没带猫来。
我将眼睛睁了一条谁都不易察觉的缝,从缝隙里偷窥这个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世界。我不敢把眼睛睁开,我的眼睛太大太黑,睁开,容易被人发现秘密。
我看见了身边熟睡的两个赤裸着皮肤的人。
罗尼面朝格娘,背对着我,他全身裸着,格娘纤长的手指柔弱地搭在他背部的某块肌肤上。那女人的睡态透析出一股静谧的美感,像南方夜晚没有波澜的湖面,长长的睫毛纯情地覆盖住眼睑,也覆盖着她真实的年龄,我忽然感觉她与我同龄,只有六岁。而当我的视角往下滑落到她的乳沟处时,我吃惊地发现,罗尼的嘴微微动了一下,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噙含着格娘的***,另一只饱满的***无力地瘫睡在他的半张脸上。这奇怪的睡法令我感到震惊。在我还来不及记事的时候,我就没再吸吮过母乳,我早忘了那味道。我透过眼睛的缝隙探究罗尼的背。背影在许多时候是代表一种无视和不屑,至少此刻的背影对我来讲,是这样的。我闭紧眼睛,不再看,这种看让我感觉到一种本能的难堪。
他们没有发现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直到他们醒来,我还在紧闭着双眼。我敏感地感觉到格娘探身看了我一眼,过了一小会儿,她便穿上衣服出去了。我知道在那一小会儿的时间,她将自己亲密的***从那个小男人的嘴里轻轻抽走了。
罗尼醒来的时候,我依然闭着眼睛。待他轻手轻脚地出去之后,我翻身下床,逃命似的跑过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