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卷轴的秘密

作者:钟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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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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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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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0722字

第18章卷轴的秘密


熊谏羽的这番话都让我听傻了,怎么卡坦人在中国古代也这么活跃,而且把灵魂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搬出来,似乎更不太靠谱。卡坦人困住楚人的灵魂干什么用?我是不太相信纯迷信的鬼神之说的。其实一路从水墓走来,在那见到的东西虽然古怪,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而鬼神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是疑似在我家玻璃上看到过。


我好奇地问道:“你的祖训就是释放楚人的灵魂?释放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实情没这么简单。


熊谏羽点点头道:“没错,祖训从楚国王室后裔里口口相传下来,就是让我们进入天墓,释放灵魂。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并没有说明。”


我紧紧盯着熊谏羽的眼睛,想从他眼神里看看他有没有说谎。我发现他在说这事时目光坚定,既不慌乱,也不躲闪,让我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说的是假话,我只能说他演技太高超了。


“那你和怀特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是他的养子?”我终于问出了这个最让我迷惑的问题。


熊谏羽给站在窗边的怀特端了杯茶,继续道:“我出生在美国,我的父亲因为遵循祖训,耗尽了一生寻找水墓与地墓的相关线索,希望能找到打开进入天墓的钥匙。很多年过去了,虽然一无所获,但他因为在全世界的多次成功探险与意外发现,成了伟大的探险家,并和我的养父怀特相识,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直到1986年,他发现了地墓的线索。”


说到这,熊谏羽忽然打住,嘴唇微微颤抖,表情也变得很哀伤,眼里似有泪花闪动。他稍稍稳定了下情绪,低声继续道:“1986年,他通过之前的线索发现疑似地墓的确切位置,辗转来到乌克兰,并进入乌克兰北部的切尔诺贝利市,这个被称为切尔诺伯格,在斯拉夫神话中代表黑暗、死亡、疾病的地方。经过探查,他发现了地墓的入口。但是很可惜,这个入口的地表已经被盖上了一栋在现在看来很有名的建筑——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熊谏羽说到这个名字,我自然不陌生。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曾经发生过爆炸,造成非常严重的核灾难,影响到现在还没消除。据我所知,那个地方现在荒无人烟,和鬼城一样。


“至于为什么那么巧,他们刚好在地墓的入口上修建核电站,我不得而知;但我猜测,也许他们发现了卡坦人的某些高等科技,正在进行利用。我能想象,父亲当时一定是用尽方法进入了地墓,但他没能活着从地墓走出来。”


“发生什么了?”我迫切想知道原因。


“我父亲可能预感到什么,在进入地墓之前,他给怀特叔叔打了个电话。由于母亲去世得早,所以父亲告诉怀特,如果一个月后没有音讯,就让怀特叔叔做我的第一监护人。1986年4月26日凌晨,也是我父亲进入地墓的第三天,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爆炸。通过现在的报告来看,有人不明原因地紧急停止反应堆造成了这次事故,但我知道这和父亲和地墓有关。”


熊谏羽说完这些,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我知道核爆炸有多恐怖,他父亲在那种环境下生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对不起,我很抱歉……”


熊谏羽摆摆手道:“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父亲当年走的时候我才10岁,这二十多年多亏了叔叔,把我接到新西兰生活了五年。15岁我返回美国开始独立生活。虽然和叔叔不在一起生活,但叔叔一直都给我无微不至的温暖和关心。”


看着熊谏羽忧郁的样子,我的心情也有些沉重,感觉熊谏羽也是个苦命的人。但这种感觉忽然被另一种情绪取代,照他的说法,地墓在切尔诺贝利,那地方现在还辐射高得吓人,这要一去,不是找死吗?


“你说地墓在切尔诺贝利?那个地方是禁区,人进去就会受到大剂量辐射,这不找死吗?”我突然打破宁静问道。


“你还记得水墓吗?当我们出来后,泰格他们寻求救援找古斯特,救援队在百慕大水下根本就找不到水墓,说明它是会移动的。我想这是卡坦人的手段,只要有人进去过,它就会移动。所以,如果我父亲进过地墓,那它现在也一定不在核电站的废墟之下。”


经熊谏羽这么一说,我觉得完全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从心底希望就是这么回事。本来进这几个墓就是提着脑袋的事,要是再来点辐射,那就是自杀式的任务。


“那地墓在哪我们怎么知道?”我打心眼里希望熊谏羽也说不知道。


熊谏羽神秘地笑了笑道:“这也是我们让你来北京的原因,你手里的卷轴会告诉我们详细地址。”


一说到卷轴,那我可看过,上边什么都没有,空白的。我心里暗自思量,莫非熊谏羽有方法看到这卷轴上的字?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拿出圆筒,从里边取出卷轴递给熊谏羽道:“卷轴上的字是隐形的,估计得用特殊的方法才能看见上边的字。”


熊谏羽接过卷轴,做出了一个让我惊掉下巴的举动!他居然把卷轴用力地给撕成了碎片,接着囫囵全部吞到嘴里,使劲咽了下去。


我真的已经看傻了。熊谏羽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丝毫不犹豫,感觉他吃那卷轴跟吃巧克力一样容易。等他吃完卷轴,喝了口水顺顺胃,才对我道:“把极深拿过来。”


我刚才见他吃卷轴就已经被震得脑袋发木,这会又对我说什么把“极深拿过来”,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


“你……你说什么极深?”我张大嘴,茫然地问道。


熊谏羽舔了舔嘴唇,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极深就是你手里拿的装卷轴的圆筒。”


我端起手里圆筒看了看,除了材质很特殊,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个东西怎么会叫“极深”这么怪的名字呢?我把圆筒递给熊谏羽,问:“你怎么把卷轴给吃了?咱们还怎么找地墓?”


熊谏羽把圆筒放在酒店洁白的床单上,道:“地墓的线索不在卷轴上,卷轴是由卡坦人的一种食物制成的,里边的营养物质非常适合青年人;真正的地墓线索在极深身上。”说完,熊谏羽又蹲下,从床底拿出一个看上去十分坚固的保险箱。


我心说你小子,知道这是好东西,适合年轻人,也不给我留一口;但转念一想,这玩意少说有上千年的历史,过没过期、变不变质谁知道呢,没准吃完被毒死也说不定。


熊谏羽把保险箱轻轻放在床上,小心地输入密码,而怀特此刻也从窗前转过身,本来毫无光彩的眼里也透出异样的神情,似乎那箱子里装着十分重要的东西。


随着熊谏羽小心翼翼地输完密码,保险箱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声。熊谏羽停下动作,抬头对我道:“一会需要你配合一下,借你几滴血激活极深。”


我一听要借血,又是一阵凉。自从知道我是p型血后,医院抽走一管子,现在还得用,这以后不定要我多少血呢。我决定以后不到特殊情况,绝对不再让人抽血。


“你箱子里装的什么?很贵重?”我探着头想看看里边是什么,但熊谏羽还没打开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件。


“这是我们楚国人遗留下的最后一件卡坦科技武器残件,是1958年在湖北江陵长湖南岸楚墓***土的。中国的文物学家为它定名为‘楚王孙鱼双戈戟’。”熊谏羽说着将保险箱的盖子慢慢翻开。


随着盖子打开,一对呈金黄色、如钩镰般的物体出现在箱子里。熊谏羽小心翼翼地从里边将这两件物体拿出来,放在极深的旁边。我走上前,自己观察这两个物件:虽然是古董,但表面散发着莹莹的光泽,有种震人心魄的美。


“这武器是干什么用的?”我抑制不住好奇问道。


“早年卡坦人在楚人的戟上装配了大量的武器,这是其中一种,叫‘萨巴托’,它可以吸收和储存电能,并能在战场上随意施放,有点类似于现在的电击枪。”


我抹了抹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冷汗,心里直打鼓,这种东西放在几千年前的冷兵器战场上,根本就无人能敌,难怪楚国最强盛的时候占据了大半个中国。“现在怎么办,这件武器和极深有什么关系?”


熊谏羽没有答话,而是拿起极深,找准一端的两个破口,将两片残件稳稳地插在了上边,又拉过我的左手,捏住我的食指肚,掏出一根针快速扎了个口,用力一挤,把我的血滴在极深上。而血刚一接触极深,整个套件猛地开始抖动起来,发出“嗡嗡嗡”的刺耳破音。


随着刺耳破音响起,熊谏羽突然松开套件,而套件违背常理地自己立了起来悬浮在空中,似乎底部有看不见的力量正托着套件。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不仅我惊呆了,怀特也无比激动地盯着套件,身体微微颤抖。


破音持续了几十秒,忽然安静下来,我的那几滴血本来只是随意地滴在极深上,这时却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呈蛛网状向整个极深各个部位扩散。虽然只有几滴血的量,可没过多久,整个极深全部被染红,表面也像被烫过似的开始起泡,房屋里很快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确切地说还有些害怕。我忽然觉得在如此高科技的产物面前,我无比渺小,我不敢想象地墓和天墓里会有什么等着我。


“卡坦科技产物有非常高的兼容性,这种极深是卡坦人常用的保存信息的手段,它们能以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和它的信息源保持联系,并实时更新信息,所以他上边一定有最新的地墓线索。但极深必须要用其他的卡坦科技产物来激活,这也是卡坦人信息保密的手段之一。”熊谏羽一边观察着极深的变化,一边向我做科普。


我忽然想到之前基督城的那个卷轴,问怀特:“基督城的极深你是用什么卡坦科技产物开启的?”


“那个卷轴不是卡坦人的,是玛雅人留下的,也可以叫做羊皮卷,和这个有本质区别。”怀特目不转睛地盯着极深答道。


说话间,极深上插着的两片戟微微冒出红光,开始缓慢地逆时针转动起来。极深这个圆筒状的物体随着戟的转动居然像画卷一样展开,露出了圆筒的内壁,而在内壁上居然刻着不少符号,很多符号还微微发光,若隐若现。


我对卡坦人如此隐藏信息的手段感到震惊,这简直就是天才的做法。我如痴如醉地看着眼前这套如艺术品般的科技产品。熊谏羽迅速从包里取出一个带屏幕的仪器,不断对照极深上出现的文字,脸上本来十分严肃的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确定地墓位置了。咱们运气不错,地墓从乌克兰消失后,没跑远,就在中国。”熊谏羽略带兴奋地道。


而极深完全展开后大约持续了几分钟,两片戟上的红光逐渐暗淡,极深又慢慢合拢,直到完全恢复到之前的圆筒状,表面的红色也逐渐褪去。“咔咔”,两片戟忽然被自动弹了出来,所有的力量瞬间消失,极深和戟从半空中落在床上,一动不动,除了极深上那几滴血液表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其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好半天才从刚才的画面中回过神来,赶紧问熊谏羽:“地墓具体位置在哪?”


熊谏羽指了指手上的仪器嘴角微微挑起:“长江以南。”


听熊谏羽这么一说,我也松了口气。这几个大墓会到处跑,要是地墓跑到什么大沙漠里就惨了,还好地墓在中国,也不算太远。但我忽然想起个事,问熊谏羽:“那你和怀特为什么要让我来北京?没必要的嘛,在新西兰一样可以确定位置呀!”


熊谏羽指了指床上的那两片戟道:“这两个文物是国宝,存放在北京,这也是怀特叔叔想了很多办法才临时借出来的。我可不想带着这个出境,所以只能就近使用,很快就要还回去。”


我对怀特的能量暗自咋舌,这得什么关系才能把国宝借出来!但我又一琢磨,这种事情也许只是我平常没接触,在那个圈子里肯定很常见。故宫那么大的地方,每年工作人员不小心摔几件一级文物恐怕难免,但也没见有人追究责任,更别说短暂地借出来用用了。


现在地墓位置确定,而熊谏羽和怀特也把这里边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只剩下我自己来决定去还是不去。按照怀特的话说,选择权在我,他绝不勉强。


要说我这人,有时候确实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刚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又见识了卡坦人的高科技,心里还真有点痒痒的;而且我有卡坦人血统,似乎进地墓也没什么,他们总不能自己人杀自己人吧?但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百思不得其解,便问:“你们在中国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你们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熊谏羽看了怀特一眼,怀特点点头表示默许,才答道:“当年从你进入新西兰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有人24小时对你进行监控,当然,更多是为了保护你。”


熊谏羽这一句话让我头皮发麻。照他这么说,我已经被监控了好多年,而且是24小时全天的。想到我这些年来像被扒光了一样展示在他们面前,我忽然觉得无比厌恶。


“保护我?我有危险的时候也没见你们的人出现,反倒是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我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不久前你在家,不是提醒你它们来了吗?但请你理解,我们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只能善意地提醒你,最终还得你自己解决。”


“它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也不确定,也许地墓里有答案。”熊谏羽毫不掩饰,说话倒也直接明了,不像以前,说什么都支支吾吾、故作神秘,“另外,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一下是否去地墓,这一周我会进行必要的准备。”


“如果我不去,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怕万一我说不去,他一发怒就地把我拍死了。虽然我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不论你去不去,我都会进地墓。如果你和我同行,咱们就先找戒指;如果你不去,我也会自己去找我的父亲,哪怕是他的遗骨也好,我想再见见他。到时候我会联络你,你来做决定。对了,你楼下那两个朋友正在隔壁房间睡觉,门没锁,你直接进去找他们吧。”


钟声和牛倒山不是在楼下吗?怎么在隔壁睡觉?怀特和熊谏羽目送我走出房间。我轻轻推开隔壁的门,果然没锁,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两个人,钟声趴在床上,胖子呈大字状躺在旁边,鼾声震天。


我赶紧上去拍了拍钟声的脸,他很快醒过来,看了看周围,一脸诧异地问:“我怎么在这?”


我苦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钟声又扭身把胖子踹醒,问:“死胖子,你怎么在这睡上了?谁让你带我来开房的?”


胖子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坐起身,嗡嗡地道:“我哪知道啊,咱们不是在楼梯口监听大维的手机吗?后来下边好像来了个小老外,再往后我就不记得了。”


“估计咱们被人算计了。大维,你没事吧?真对不住!”钟声一脸抱歉。


“没什么大事,情况我也摸得差不多了。咱们回你师父那再说!”


我们三人驱车回到钟声师父的别墅,然后我把在酒店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二人。他们俩这次的表情比上次还复杂,听完后久久不出声。


我心里有些着急:“你们俩倒是给点意见呀,这趟地墓我倒是去不去呀?”


钟声点了根烟,在屋里踱了几步,好半天才开口问:“你觉得那个自称为楚国后人姓熊的,和你那个老朋友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们讲的逻辑清晰,也很合理,不像是说谎。”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愿意去吗?”


“水墓我已经去过,那会都九死一生了,这地墓似乎更危险。但末日如果是真的,我不去回头大家也是个死。还有,我背上的卡坦头像最近似乎有长大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如从前了。想摆脱这东西,还真得去地墓里找线索。”


听我说完,钟声把烟屁股顺手一弹,居然准确地落到两三米外的垃圾桶里,一脸坏笑地对我道:“当初师父让我找天书,我开始也紧张害怕,但我活着出来后,发现很有成就感。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虽然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活就得活出个样子来。我相信人是有宿命的,每个人从出生那刻起就带着自己的使命。兄弟,我支持你,不过你得带我一起去。”


钟声这番话倒是激起我不少热血,年少时憧憬不平凡的日子,长大后却被生活所累,整日忙忙碌碌,性格里那点尖锐早被磨平,活着似乎成了一种机械程序,早已失去了它本该有的生机。这不是我要的日子,我得改变。“兄弟,多谢你的支持,那咱们兄弟俩齐心协力,不管它龙潭虎穴,闯它一闯。”


“还有我!”一个粗壮有力的声音响起,胖子走过来,三人三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