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玠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33
|本章字节:9010字
严凯高雁和陈渊衫谈完话之后,走进病房发现严沁萱已经醒了。
她靠着墙坐着,眼睛还有些红肿,看到他们进来了,她撅了厥嘴角,朝高雁张开手臂,“妈妈抱。”这一声,让高雁眼眶又一热,快步走到她床边,将她揽进胸口。
“那么大的人了还对着妈妈撒娇,像什么样。”严凯嘴上是严厉的语气,可看着严沁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柔和了起来。
高雁抱着严沁萱,细细打量着她,也是又心疼又好笑的表情。
她虽然从小对严沁萱关心不多,但是毕竟是女人,总会比严凯更留意女儿一点。她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是一直为有这样一个女儿感到十分骄傲。
严沁萱从小就独立照料自己,甚至还会将整个家也收拾地妥当,她也从来不缠着他们做什么,不埋怨他们什么,在他们在的时候也总是全部听从他们的安排。
如今她的女儿已经成长到开始学习接手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虽然此刻身体不适又有些憔悴,但眉眼之间却渐渐透出一种发自内心的从容。
她看了女儿许久,旋即转过头看向那个站在饮水机边正喝着水看着他们的陈渊衫,目光渐渐也柔和成一片。
她终于明白女儿身上的变化是什么。
她的女儿现在正渐渐拥有了一份难能可贵的从容和沉稳,而这些应该都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愿意站在她身后,用自己来做最强大的后盾,支撑着她的女儿从今开始,有着他的陪伴和他给的适闲的自由,不必再自己扛着一切,安之若素、平安幸福。
严凯和高雁走之前,严凯看了看正在洗手台那里洗着苹果的陈渊衫,对严沁萱说,“最近你公司的事情不用管了,好好休息休息。小陈叫你过几天出院搬去他家里住方便他照料你,这事情我和你妈妈商量商量再说把。”
她听了父亲的话脸上一热,抬头看见陈渊衫手里正拿着苹果走过来,顶着一张颠倒众生的淡定地看着她,她扁了扁嘴,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高雁笑了笑,随即轻声地说,“以后妈妈忙起来见不到你的时候,给妈妈发发短信打个电话。”
严沁萱抬头看着高雁温柔的目光,鼻子有些微酸,使劲地点了点头。
陈渊衫这时将手中的苹果交给严沁萱,从容地对严凯和高雁说,“伯父伯母,我送你们去楼下。”
陈渊衫回来的时候,严沁萱正捧着他刚刚交给她的苹果直接小狗一样地啃着,看他进来,她侧着脸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
他将她手中的苹果轻手夺过来,“你啃什么,我帮你削了皮再吃。”
他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一边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她看着他英俊专注的侧脸,这时忍不住低低开口问他,“你和我爸妈说让我出了院住你家去,我爸妈会怎么想呀。”
这时代虽然不是封建闭塞的时代,他这也才在她爸妈面前出现了一天就明着要求拐她回家,这人当他是在黑道杀人发火那么轻松呀。
他和她离得近,她那句轻轻的话自然是全数听进了耳朵里,半响,对上她的目光,正了色淡淡开口,“不是住我家,是最好每一分钟都呆在我眼皮子底下。”
她离开他来s市,他早该考虑到这里没有他的人暗中保护她,有可能会发生危险。那帮人真的是调虎离山使得好、先在美国大动手脚引得他去美国、再趁机派了人到这里来动她。
伤了他的左膀右臂再伤他的女人,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是不是真当他是死的?
她听了他的话,轻轻接过他削好的苹果放在一边,拉了他的衣袖示意他坐到她身边来。
“衫妹,你不要把戈衫迁到s市来。”她靠在他怀里,微微侧头看他,“我知道你主心的基业都在东京,如果你走了,还有金俊他们那边怎么办?我可以东京s市两边走的,你不要担”
“沁萱。”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我在哪里,我的基业自然就在哪里。你有没有想过今后呢?你也一直s市东京两头跑?你不在我身边,我又怎么能放心得下来?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能护得周全。你相信我,好吗?”
如果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要为这段感情迁移则让,那一定是我。从今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
“沁萱,这次终究是我不好。”良久,他微微侧身面对着她,“是我疏忽了。”
却见她竟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陈渊衫,我既然上了你这条贼船,我还能抱怨贼有多坏么?我可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她起先就知道他手上云翻覆雨之间掌控着那让人惧怕的黑色世界,可是他已经做到不让她看到动刀动血、妥妥贴贴地将她细心地保护着,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纵使受了这苦,她也不怨他一分一毫。
陈渊衫看着她扬起的小脸,眼中一瞬间涌着淡淡的柔情,低下头咬住她的嘴唇,细细的啄着含着,还一边慢慢调笑她,“你什么时候上过贼王了?贼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她被这披着温柔正直君子皮的恶人乾坤大挪移给弄得哭笑不得,干脆勾住他的脖子,笑得更欢,“想上的,他不行。”
严沁萱知道外面已经有些变天了。
尹碧玠来看她的时候,放下包伸手就朝她揪过来,“严沁萱,我真是怀疑陈渊衫怎么会看上你的,这么为你大动干戈的。”
严同学灵巧地躲过她的手,十分得瑟地哼了一声,“那是你姐姐我个人魅力太强大。”
“你再恶心我一句,我就掐死你。”尹女王冰刀似的目光剜了她一眼,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脸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胡雪琳被放到s市最大的夜总会当最低价的,人人可睡;那几个碰过你的人,你家那个亲手动的,现在在医院几乎是靠药物在维持性命;陆氏已经”
尹碧玠说到陆氏,稍稍停了一下,瞟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严沁萱。
她坐在那里,听着尹碧玠说话,好像又没听进去,出神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知道陈渊衫是不太愿意让她看外界新闻的,便乖巧地随了他,在病房里安心静养。而且更何况,他不让看,她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早上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便迷迷糊糊听见他站在窗边轻轻讲电话的声音。
仅从从他嘴中的几个信息,她就能辨别出一些端倪。
就算是s市老牌传媒帝国陆氏,真要动,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小小的蝼蚁。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陈渊衫说。没错,是陆添历和胡雪琳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她怎么可能不恨不怨?那样入骨的恐惧,尝过一遍便是真的如胡雪琳所说阴影久驻,她这几天有时只要一睡着,半夜惊醒过来就是泪湿枕被,梦里黑暗几乎将她逼得窒息。
可是,陆添历的父母对她真的不可谓是不好,以前陆添历和她吵架,陆母都是打电话让她不要和陆添历动真气、里里外外全向着她;每年逢年过节,整个陆家都用心招待她,早已经把她当未来的儿媳;那时候陆添历因为胡雪琳和她分手,后来听陆添历说,那是他十岁之后,他爸爸第一次对他动手、劈头盖脸地把他揍了一顿。
这段感情已经不光光牵扯到她和陆添历两个人。
现在陈渊衫对陆氏动手,不仅是动到陆添历头上,更是动到整个陆家的根里。
下午尹碧玠走之后,严沁萱正靠在床头插着耳机看电视剧,病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
她摘下耳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竟然是陆添历的母亲。
“阿姨。”她唤了一声,朝陆母笑了笑。得了她的允许,陆母慢慢走进来、放下手中的包,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陆母一直包养得得体容颜常驻的脸,此刻细细一看才发现皱纹在眼角边横生,似乎是疲惫到了极点,眼角还有些红肿。她淡淡笑了笑,拉起严沁萱的手,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脸颊,“沁萱,身体好点了么?”
严沁萱望着陆母憔悴的脸,心中此刻涌上一股酸楚,她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了阿姨。”
陆母细细看了她一会,不说话、眼眶却渐渐红了。
“对不起沁萱,都是阿历惹出来的祸。”
陆母的眼泪一滴一滴滴到她的手背上,她感觉着手背上打到的泪珠晕开,也颇像她自己现在心口软化刺痛的感觉。
“金国这次心脏病发作特别严重阿历在他病房那里守着、几天几夜没好好睡觉、公司的事情也缠的他头痛万分。公司董事会最大股权稀释抽离,人心涣散,沁萱陆氏要跨了”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两手捂着脸颊,声音呜咽起来,“沁萱,我和金国做梦都希望你做我们的儿媳妇阿历自己不争气失了你我们也不好过他还害你经受如此惊吓,沁萱,都是阿姨教导无方,欠你实在太多太多了”
“阿姨你别这样说。”严沁萱看着陆母,鼻子也有些酸,这是她本来认定的未来婆婆,对自己甚至比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多一份关爱,她自然十分敬重也打心底里很依恋。如今,她作为长辈、来到自己面前这样有些卑微地道歉,她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沁萱。”陆母擦了擦眼泪,“我知道现在有人在好好照顾你,他比阿历好很多,阿姨心里为你高兴。”
说完,她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包,“沁萱,阿姨先走了。看到你被照顾得好阿姨就放心了。”
这不愧是陆家的夫人,也是严沁萱最为敬重的一位女人,她温婉娴熟却也自傲倔强,她必然是知道陆氏的瓦解与陈渊衫脱不开关系,但即使她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近乎击垮,但是她也不开口求助严沁萱一丝一毫。
“阿姨。”严沁萱认真地看着她,从床上微微起身,轻轻抱住她的腰,“您和叔叔都当心身体。”
陆母低头看着她的小脑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闭了闭已经有些微湿的眼睛。
陈渊衫基本这两天都是每天晚上的时候过来陪严沁萱一起吃晚饭,然后早晨起来再直接从医院去在s市的新办公楼处理戈衫的调迁。
今天晚上他去买了她最喜欢喝的红豆杏仁汤,一进病房便从保温罐里仔细地盛汤出来给她喝。
她坐在床上望着他俊逸的脸在灯光下温柔静谧,渐渐有些看痴了都没回过神。
她是何德何能可以择他这样的人为她肝脑涂地、尽心爱护她如此。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一动不动的目光,稍稍偏过头便看到她可爱的小脸正傻愣愣地盯着他,他薄唇轻轻一弯,放下手中的勺子,慢慢朝她走过来在她床边坐下。
他伸手将她搂紧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角,有些调笑地问她,“你男人是不是特别帅?”
她本来还是在那神游发愣,眼见那人已经将自己搂在怀里戏谑地看着她,她脸一红,用力白了他一眼,“臭美。”
他瞧着她脸上红云,心里再多疲惫烦累也烟消云散,轻声笑着吻她的唇。
两个人浓情蜜意地用了晚饭,陈渊衫收拾了东西、和她挤在一张床上,将她抱在臂弯里两个人开了电视的综艺节目看看、不时说说话。
“衫妹。”她忽然轻轻开口。
他正将下巴抵着她的头,不时捏捏她的手,一副闲适的模样,“嗯?”
“不要再动陆氏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