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宝瑞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44
|本章字节:11878字
当地公安部门的一名公安人员把这瓶酒放入皮包。
凌雨琦拉过那个行李包,发现里面是十几只女人穿过的鞋子,其中一只镶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引起了她的注意。
“把这只绣花鞋也带走,拿回去检查。”
那名公安人员把这只绣花鞋也放入皮包。
凌雨琦来到卧室,躺在床上反复琢磨,她发现了墙上的一点血迹。
她下了床来到血迹前,仔细看了看,是新染的血迹。
她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仔细查看四周。她闻到有一股股臭气扑面而来,于是吩咐公安人员找来工具掀开地板。
俄罗斯伙计的尸首发现了,尸体已经腐烂,她的脖子被人掐断。
首肯是那个女人使的狠招,凌雨琦想。
经过化验,哈尔滨啤酒内有蒙汗药物。
那具腐烂的骨架和骷髅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腿部有枪伤,内脏被卸,骨头泛绿,系严重中毒。初步分析,可能是当年日军731细菌部队细菌试验的活人标本!
凌雨琦看到这个结果大吃一惊。她把骷髅、骨架以及神秘女人的指纹和绣花鞋带回北京,经过化验对症,神秘女人的指纹系稻春阿菊的指纹,绣花鞋上有白蕾和稻春阿菊的指纹!
那个挖宝的神秘女人正是梅花党的杀手稻春阿菊!
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三小姐白蕾也到过那个太阳岛上俄罗斯风情小镇的酒店。
敌特的目的何在?
她们下一个行动目标是什么?
稻春阿菊在情人岛究竟挖出了什么“宝物”?
太阳岛俄罗斯风情小镇的那家酒店为什么出现那个奇怪的行李袋,袋内为什么会出现一只绣花鞋?
稻春阿菊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俄罗斯小伙计?他和梅花党有什么牵连?
龙飞的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问号。他的目光落在家中写字台上的日历架上。
再过十几天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了,敌特在五一期间首先要采取大规模的行动。李副部长告诉他,从各地反映的情况看,梅花党最近蠢蠢欲动。公安部门曾破译一份自台湾方面来的密电,电文中说:“礼物备齐,五一要经给老爷子过生日。”
这个礼物,可能暗指破坏工具。
过生日可能暗指一起动手。
龙飞思绪万千,他已吸了7支香烟。
稻春阿菊到情人岛究竟挖到了什么宝物?那里发现了日军731细菌部队的试验人体标本,梅花党是否在寻找当年731部队研制的细菌武器?
一想到这里,龙飞的汗毛好像一下子竖立起来了。如果梅花党把细菌武器弄到手,那么对城市密集人口的威胁太大了;一旦引爆,对人口的杀伤力将会很大。
北京广化寺是稻春阿菊的栖身地之一,龙飞已经布置公安人员监控,稻春阿菊这只狡猾的狐狸还会回来吗?
龙飞下午去办公室找肖克,凌雨琦,朱江开会,进一步研究敌情。
晚上7时许,他接到南云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南云焦急地告诉他:龙晓菲放学后没有按时回家,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打电话给学校,老师说下午有两节语文课;她还曾打电话给晓菲的同学,同学说下午4点多看到晓菲背着书包出了校门。
龙飞预感不妙,难道敌特要对晓菲下毒手。以警示他?还是另有目的?他立即把这一情况汇报请上级部门,提供晓菲的照片,寻找她的下落。
一忽儿,南云又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刚刚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是打到家里来的,对方是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说晓菲已掌握在他们手里。要求龙飞用药水来交换,至于什么药水,他说龙飞心里明白。
龙飞顿时明白,对手是稻春阿菊,因为她已掌握白薇的人皮,苦于没有显示梅花党人名单的药水。
南云还告诉他,她已查明对方是用东城地安门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打的。
南云说,他还会来电话。
第二天下午,龙飞家里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问南云:“药水准备好了吗?”
南云按照事先作出的部署回答:“准备好了,怎么交给你?你们千万不能伤害孩子!”
对方说:“只要交出药水,孩子万无一失。可是你们不能耍鬼心眼,否则,孩子的小命就晚了。”
南云急问:“我什么时候能接到孩子?”
对方回答:“今天夜里12点在香山鬼见愁,只能你一个人去,带着药水。”
对方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内,龙飞召集肖克、南云、凌雨琦、朱江商议对策。
朱江说:“咱们不能带真药水去,弄它一瓶假药水。”
龙飞说:“敌特十分狡猾,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以带半瓶真药水,留下半瓶真药水,引敌出洞。”
肖克说:“咱们可以多带一些人去,把香山团团包围。”
龙飞说:“人带多了反而误事,动静太大,容易暴露。南云肯定得去,我只带朱江一个人去,朱江是神枪手,枪法好。这个稻春阿菊身手极快,人去多了也没有用。再说,有可能稻春阿菊不在现场。”
肖克说:“最近我派人一直监控广化寺,没有发现稻春阿菊的踪迹,这个女人可能闻到了什么味儿,她没有入网。”
龙飞说:“继续监视,东城粮钱胡同13号宅院负责监视的公安可以撤了,那里是一座空穴,不会有人去了。雨琦,樊小慧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凌雨琦回答:“没有发现新情况,她情绪一直比较低落,可能有点精神抑郁症。”
龙飞又问:“哈尔滨那边的情况有什么新进展?”
“哈尔滨市加强了防范,据太阳岛俄罗斯风情小镇那家酒店老板反映,死去的那个俄罗斯伙计平时有些吊儿郎当,喜欢追逐妇女,不太正经,有些变态,平时爱好收藏女人的内裤,乳罩,也可能跟特务案没有什么关联。”
龙飞吸了一支香烟,说:“也可能正巧撞在稻春阿菊的枪口上。”
晚上,龙飞带着朱江先驱车来到香山公园派出所,通报了情况。南云独自驾驶一辆越野吉普车来到香山公园,她把车停在山脚,独自一人沿着山道上了香山山巅的鬼见愁。
虽是晚春,香山之巅的鬼见愁还是寒风袭人,灌木丛发出声响,树叶簌簌而落,夜气如墨汁一般漆黑。
南云打开手电,照了照四周,杳无人迹。
夜里12时整,对面树丛里亮了3下电光,有人叫道:“是来领孩子的吗?”
南云随即回答:“是,我是龙晓菲的母亲南云。”
“药水带来了吗?”
“带来了。”南云从兜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用手举着晃了晃。
“你可不要耍花招,要是假的,这孩子就没命了。”
“肯定是真的。”
“你先把药水给我送过来。”
南云问:“孩子呢?”
树丛里传出龙晓菲的叫声:“妈妈,妈妈!”
南云走进树丛,墨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把药水瓶递过来。”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树丛里伸出一只手。
南云把药水瓶递到那只苍老的手里。
“砰!”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声。
“哎呦。”那男人尖叫一声,缩回了手。
不远处,龙飞和朱江从隐蔽处窜了出来。
朱江扑向那个男人,把他扑倒在地。
龙飞急忙扶起南云,南云的左胳膊受了伤,她对龙飞说:“快去救孩子!”
龙飞看到朱江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树丛,问:“龙晓菲呢?”
朱江摇摇头,“没有发现晓菲。”
南云急急地说:“我刚才明明听到晓菲的声音!”
朱江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型录音机,说:“是录音带里传出的声音,我刚才在地上发现的。”
龙飞问:“药水呢?”
朱江回答:“完璧归赵,在我兜里呢。”
南云着急地说:“我的晓菲在哪里呢?”说完,她昏倒在龙飞的怀里。
龙飞背起南云,对朱江说:“咱们赶快回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转身问那个男人:“龙晓菲在哪里?”
那男人冷笑道:“你们失信于我,龙晓菲必死无疑!”
“你是什么人?”
“梅花党员。”
“稻春阿菊在哪里?”
“不知道,鬼才知道,她就像一个影子,捉摸不定。”
一行人往山下走去。
正走到山腰上,只见那个男人摇晃一下倒下去了。
朱江急忙伏下身来,打开手电一瞧,男人脑门上中了一弹,呼呼冒血,已经停止了呼吸。
龙飞急忙朝四处环顾,一片沉寂。
这子弹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呢?
不久,死者的身份查明,他是鼓楼工艺社的工艺师徐功勋。
南云因为女儿龙晓菲没有找到,心急如焚,回家后病倒了,血压上升,低压达到110,龙飞找出降压药拜新同,让她一天服一片,暂时在家休息。
同天下午龙飞和朱江来到徐功勋的家,这是位于东城鼓楼附近的一个大杂院内,徐功勋的家住在三进院内,是两间东屋。屋内陈设简单,里屋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大衣柜,大衣柜玻璃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外屋算是门厅,两壁是工艺架,架上摆满了各色人物的泥塑,有钟馗、关公、达摩、寿星等造型,姿态各异,形象逼真,门前有个临时搭建的小厨房。
龙飞、朱江已事先向当地居委会了解了徐功勋的一些情况,居委会主任蔡大妈告诉他们,徐功勋是民间艺人,妻子在5年前病故,膝下没有子女,平时他不爱说话,对人挺客气,窗帘、门帘总是挂得严严实实。
龙飞和朱江在徐家的大衣柜里翻出一个书包。
龙飞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女儿龙晓菲的书包,龙飞的眼圈红了,捧着书包的双手在颤抖。
“这是晓菲的书包,说明敌特曾把晓菲劫持到这里。”
居委会主任蔡大妈敲开了邻居刘婶的房门。
“刘婶,公安局的同志来了解情况,徐功勋最近一直在家住吗?”
一个40多岁的胖胖的妇女探出头,说:“你是说徐师傅吧,好像一直在这儿住,昨天晚上没见他屋里亮灯。”
“最近他家里来过什么人吗?”
“以前老有一个女徒弟来,长得挺秀气,最近没见她来。”
龙飞问:“他的女徒弟长得什么样?有多大年纪?”
刘婶想了想,说:“高高的个子,挺白净,脸圆圆的,有点雀斑,一双杏核眼,见人爱笑,就像刚捡了个大元宝,大概有二十七八岁。”
龙飞思忖:她说的那个女人跟稻春阿菊对不上号,稻春阿菊只有二十来岁,瘦瘦的,小巧玲珑。
刘婶望望四周,小声说:“前天晚上,我看见徐师傅背着一个大麻袋进院,他满头大汗,我问他麻袋里是什么东西?他有些慌张,说是冬储大白菜,我心想,这都快五一了,哪里有什么冬储大白菜了?”
龙飞听了,心下一沉。麻袋里肯定装的就是龙晓菲,徐功勋一定是参与了绑架。前天,龙晓菲一定是来过他家。
刘婶显得有些紧张:“该说的我都说了,等徐师傅回来,我再帮你们盯着点,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有的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实际上满肚子屎,一肠子屁。回见,我该给孩子买菜去了。”
龙飞和朱江从徐家出来又去了鼓楼工艺社,工艺社的七八个师傅正在紧张地制作工艺,徐功勋的工作室空着,他旁边的一个工作室也空着。
“哪位是徐功勋的徒弟?”朱江问。
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说:“我是,您有什么活儿吗?”
另一个年轻姑娘也站了起来,涨红着脸说:“我也是,我也能接活儿。”
龙飞说:“我们不是客户,我们是公安局的,来了解一下情况。”
中年男人问:“徐师傅出事了吗?他已经有3天没有来上班了。”
龙飞问:“他还有其他徒弟吗?”
姑娘说:“你问的是樊小慧吧,她已经走了有两天了,到黄山旅游去了。”她指了指徐功勋旁边的工作室。
龙飞翻阅着徐功勋工作台上的一个工艺品相册,相册上的照片都是他的泥塑作品,有老子出关,板桥归来,陶公赏菊,柳永词意,贾岛骑驴,东坡品砚等人物造型。龙飞的目光落在一个钟馗造型上,相片中的泥塑钟馗怒发冲冠,手持一柄纸扇,双眼目不转睛望着一只翩翩飞来的红色蝙蝠。钟馗的腰间挂着一口宝剑。
龙飞问那个中年男人说:“找他的都是客户,我师傅一直埋头苦干,不好交往。”
朱江问:“徐功勋平时跟谁来往最多?”
姑娘笑着说:“师傅跟我最好,他把捏钟馗的绝技都交给我了。”
龙飞见墙上挂着不少奖状,有奖励工艺社的,还有不少是奖励徐功勋的。
中年男人说:“师傅家庭出身不好,他父亲是阎锡山部队驻北平军警宪特少将处长,刚解放时被镇压了。他的叔叔是北平有名的泥塑师,家住哈德门外花市头条,他跟叔叔学的手艺。”
姑娘悄悄地说:“徐师傅的叔叔有个女弟子叫柳开颜,手艺绝伦,人称泥塑柳,年轻时跟我师傅还曾是相好呢。”
龙飞问:“徐功勋的叔叔叫什么名字?”
“徐典雅。”
“目前还健在吗?”
“早就不在人世了,反右的时候,他给区里领导提了一条意见,外行不能领导内行,结果打成右派,到青海劳改,病死在那里了。”
龙飞又问:“这个柳开颜还在吗?”
中年男人回答,“她还健在,住在和平里,她是我们鼓楼工艺社工艺师樊小慧的姨妈。”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樊小慧这个姨妈怪怪的,一直独居,都48岁了还是个老处女……”
姑娘打断了他的话,“鬼知道是不是老处女,你就说她至今未嫁不就得了。”
中年男人笑道:“这丫头想得还挺多,柳开颜手里的活儿真是褥子不铺一盖了!”
龙飞说:“你们工艺社有合影的照片吗?”
中年男人赶紧说:“有,有。”说着他从自己的抽屉里摸索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有汤迹。
龙飞接过照片,只见有10个人在鼓楼前合影。徐功勋的右侧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典雅秀丽,一双笑眼秋波闪闪。
这个女人怎么像樊小哲?
那个被稻春阿菊扒下人皮的樊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