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宝瑞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44
|本章字节:14528字
这时,一个酒鬼跌跌撞撞来到苏拉面前,拱手道:“呵,女神,我们跳个伦巴吧!”
苏拉像受惊了的小鸡一般,用脚踢了他一下,然后跑到里面去了。
一个红鼻子大汉冲到酒鬼面前,吼道:“没出息,真是夜壶的肚量,我他妈给你来个伦巴!”说着一巴掌掴过去,把酒鬼打趴在地上。
老板打着哈哈道:“诸位,我们一起跳伦巴吧!”
“好,就跳伦巴!”底下有人应和着。
酒客们跳起了伦巴,一片狂欢声充溢了这个小小的酒家。
那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中国海员无心观赏这狂舞的场面,悄悄退了出来。
他就是路明,肩负着营救南云同志的任务。
路明有点着急,他紧张地看了看手表,他必须在东方号轮船开船前将南云同志救到船上,可是离开船只有4小时的时间了。
路明见对面小楼前面有人站岗,只得绕到后面,只见院墙上有电网,院墙足有四米多高。
那里有一扇小门,是21号大院的后门,这时门恰巧开了,出来一个男佣,手里提着一个空篮子,似乎在等着什么。
一忽儿,开来一辆送牛奶的小卡车,车噶然停住,司机下来,将六瓶酒乃递给男佣,然后开车走了。男佣提着篮子刚要进去,只觉腰间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别吭声,随我进来。”路明小声命令着。
男佣不敢吭声,与路明走了进去。
路明带他来到一片树林里,将他捆到一棵树上,问道:“有个女共党押在哪里?”
“黄小姐正在审问她。”
“哪个黄小姐?”路明问。
“就是黄飞虎老爷的二女儿,叫黄妃。”
路明知道黄妃的来历,于是问道:“在哪间房屋里?”
“二楼靠西头的一间房内。”
“有个大金牙胡飞在哪儿?”
“他出去了。”
路明在他嘴里塞了毛巾,迅速朝楼上摸来。
二楼靠西头一间房内,黄妃斜倚在沙发上正在对南云说话。
南云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
黄妃说道:“咱们当女人的就是命苦,生儿育女,照料孩子,伺候丈夫,如今咱们又各自为当头的卖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上头还是识点实务吧,人一死,两腿一蹬,让人家烤了白薯,不如及时行乐。要喝有喝,要玩有玩,世界上的国家随你挑,你若不想再干这一行,随便找个什么国家隐居起来也行;30万美元,够你花的吧,死了能买个金棺材。”
南云笑道:“我宁愿怀抱伟大理想而死,不愿像个恶鬼在世上飘来荡去,更不愿花那些不义之财!”
黄妃冷笑道:“你是聪明人,还是放明白点,两条路随你挑。”
黄妃扭动了机关,电视屏幕上出现优雅的乡间别墅,枫林掩映,屋内陈设豪华,有洗澡间,厨房,客厅,卧房,书房,高尔夫球场,游泳池,花园,还有侍立的男女佣人。
一会儿,屏幕上又出现牢狱,审讯室里吊着奄奄一息的人,有电刑具,老虎凳,夹钳和皮鞭,一堆堆白骨,一颗颗骷髅。
南云微微冷笑。
黄妃问道:“你到底选择哪一条路?”
南云斩钉截铁说道:“要杀要砍,随你们便,共产党人头可断,血可流,共产主义信念不可丢,共产主义是不可抗御的!”
“好了,你是铁石心肠,一会儿我挖出你的心来,来祭奠我的姐姐黄栌,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黄妃恨恨地走了出去。
一会儿进来一个恶奴押着南云走出房间,下了楼,径直奔水牢。
路明在暗中已等待多时,一枪打死恶奴,背起南云就走。
南云在异国猛见自己的同志来到,一阵欢喜,昏撅过去。
路明背着南云走出后门,迎面见一辆出租汽车驰来,于是换住死机,要求到码头,司机见他掏出一大叠钞票,满口答应,让他们上了汽车。
汽车在码头停泊的中国轮船前停下,船长和水手已等待多时,急忙将路明和南云带到舱里,二十分钟后,轮船启航,悬挂着五星红旗的中国轮船乘风破浪,行驶在浩瀚的海洋里,向着太阳进发……
龙飞还清楚地记得南云临产的那一天的情景,当时南云住在北京公安医院,根据胎位,医生决定实施破腹产。
由于龙飞前一天夜里接受了一个紧急任务,来到医院时,南云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龙飞感到茫然,他手里还攥着给她买的巧克力。他在门外焦急不安,烟灰洒了一地。
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女婴走了出来。
龙飞惊喜地迎了上去。
那个女婴一见龙飞,哇地哭了,哭声响亮。
护士喜盈盈地说:“是个女婴。”
龙飞激动地连声说:“女婴好,我就喜欢女孩,女孩跟爹亲。孩子的母亲怎么样?”
护士回答:“母女平安。”
护士抱着女婴离去了。
龙飞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会儿,南云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龙飞迎了上去,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说:“小云,你辛苦了。”
南云幸福地望着他,眼角流出了泪花。
南云被推进病房,护士揭开了南云身上遮盖的被子,只见她腹部绷着绷带。
龙飞怔住了。
一个护士说:“傻男人,还愣着干什么,快搬呀!”
龙飞急忙上前抱起南云,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夜里,病房内漆黑一周,除南云以外,屋内还有3个孕妇。
这时,南云醒了,她喃喃地说:“小飞,我要小便……”
龙飞不好意思开灯,生怕影响其他孕妇,可是摸索半天,也没有摸到便器。后来他索性来到门外,正见对面厕所门口放着一个夜壶,于是拎了过来,走进病房,悄悄地塞到南云屁股底下。
南云用手摸了摸,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傻丈夫呀,这个是男人用的,我怎么能用呢?”
龙飞听了,脸一红,把夜壶撤了回来。
南云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尿在床上。龙飞只得去找值班护士,换了床单和床垫。
女儿满5岁时,通红的小脸蛋,两只大眼睛清澈见底,很像自己,龙飞清楚地记得,一次他带女儿去北海公园游乐场,女儿快活地沿着阶梯走到滑梯的顶端,像他扬着小手,高兴地叫着:“爸爸,我现在长得比你高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也挤上了滑梯,他调皮地说:“我更高。”他一使劲,把女儿挤下了滑梯,女儿没有防备,顺着滑到头朝下滑落下来。情势危急,龙飞一个箭步冲到滑道落脚处,用手顺势揪住了女儿,女儿的头离地面只有一尺之遥。
龙飞把女儿抱到怀里,女儿化险为夷,一场虚惊,通红的小脸已变得煞白,气喘吁吁。
“晓菲,不要害怕,爸爸在这儿呢。”龙飞用脸贴紧了女儿的脸庞。
女儿逐渐露出了笑容,语调成熟得像一个成年人,“爸爸,我不害怕,长大了我也做个侦察员……”
龙飞听了,涌起一阵激动,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女儿温热瘦小的身躯,在她那柔腻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还有一次,南云到国外执行任务,龙飞把女儿从幼儿园接回家,他给女儿包饺子;龙飞小心翼翼地捏了二十多个白菜馅水饺,抬头一看,女儿不见了。刚才她还坐在对面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爸爸捏饺子,不知到哪里去了。龙飞煮好水饺,去找女儿。厕所、卧室、书房都找了,也没有发现女儿的踪迹。
“晓菲,晓菲!”他大声地叫着,可是始终也没有听到女儿的应声。他有点慌了,打开单元门,天色已晚,楼道里空荡荡的。他的助手路明住在对面,闻声打开门,看到他着急的模样,也帮他寻找,他们沿着楼梯走到楼外,草坪上,马路行都没有女儿的身影。
龙飞和路明返回龙飞家中,这是路明听到一阵阵轻轻的鼾声。循声望去,来到书房,在书堆里发现了龙晓菲。她被一堆书和连环画堆盖着,仅露出半个脸,她已熟睡,脸上泛着幸福的光晕。
“老龙,你这里的书都快成灾了,晓菲在这儿呢!”
龙飞奔进书房,看到这情景怔住了。
路明扒开那些书,把晓菲抱了起来,晓菲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本连环画,路明定睛一看,是《福尔摩斯探索故事选》。
“晓菲看破案故事着了迷。”
这是,晓菲醒了,她眨了眨惺忪的大眼睛,叫道:“肖叔叔……”
“晓菲,你爸爸找了你半天,都快急死了。”
“路叔叔,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抓住了一个狗特务,我拿着枪追他,她拼命地跑,后来跑到一个山里。我开枪打她,枪总是不响。后来我飞了起来,拼命地追他,最后把她抓住了。后来我就憋不住尿了,可好似又没有地方尿,哪里有厕所呢?我又怕那个女特务看见,笑话我,可是我实在憋不住了,后来我就哗哗了……”
龙飞低头仔细一看,在女儿坐的地方,一些书都湿了,有《小布头奇遇记》、《宝葫芦的秘密》、《洋葱头历险记》等。
龙飞和路明都哈哈大笑起来。
龙飞给女儿换了裤子,路明告辞。
龙飞说:“一块儿吃饺子吧。”
路明摇摇头,笑着说:“我那儿还有手擀面呢,小葱拌豆腐。”
睡觉前,龙飞在卫生间给女儿洗澡,南云在家时,这种活计通常都是她来做。女儿在浴缸里快活地戏水。雪白的肥皂沫弄了一身,龙飞笨手笨脚地给女儿擦洗着,女儿顽皮地拽过喷头,向龙飞扫射。龙飞被喷得无处可逃,女儿高兴得手舞足蹈。
“狗特务投降了,狗特务投降了!”
还有一次,龙飞到外地出差,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妻子南云听到丈夫那熟悉亲切的声音,赶快开门。
南云梳着短发,腰际系了一条天蓝色碎花的围裙,她正在厨房炖柴鸡,上午听说丈夫返京,特地去菜市场买了一只柴鸡,还买了两条带鱼,带鱼是龙飞最喜欢吃的食品之一,以前在大连居住时,刚出海的新鲜的带鱼是家里经常的菜肴。
龙飞笑着拥了一下南云,用双手轻轻揽住了南云纤细的腰,“抱抱我的老婆!晓菲呢?”
“她在屋里做手工呢。”她朝屋里喊道:“晓菲,爸爸回来了!”
龙晓菲穿着小背心连蹦带跳地从屋里奔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刚刚叠好的纸飞机。
“爸爸,爸爸!”她用嫩嫩的声音叫着。
龙飞一把抱住女儿,在她的脸蛋上不停地亲着,在客厅内转着圈。
“哦,飞机飞了,飞机飞喽!”龙晓菲挥舞着纸飞机,快活地叫着。
“爸爸,你就是坐这架飞机飞回来的吧?”女儿天真地问。
龙飞摇摇头,“爸爸是坐汽车回来的。”
“是大卡车吗?”
“不,是小轿车。”
南云朝女儿叫道:“晓菲,快下来,爸爸太累了。”
龙晓菲从龙飞身上滑下来,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说:“爸爸,你又抓了几个狗特务?”
龙飞接了拖鞋,坐在沙发上,说:“碰到了一个特务,可惜让她跑了,早晚会抓住他。”
龙晓菲坐在他的旁边,用力划了一下纸飞机,“我用飞机炸他!”
龙飞喜形于色道:“子继父业,我女儿长大了也做一个公安战士。”
“我要当公安局长。”
“呵,我女儿的志气不小呢!”
南云摆上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红烧带鱼,土豆炖鸡,干煸扁豆,鸡蛋西红柿,还有龙飞喜欢吃的煮咸鸭蛋。
吃过饭后,全家三口人围坐在客厅,南云打开了留声机,播放了一曲轻快的音乐,龙晓菲表演了舞蹈,还朗诵了李白的一首诗:窗外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龙晓菲表演完节目,撒娇地扑到爸爸的怀里,“爸爸,你也要表要一个节目。”
龙飞想了想,说:“我朗读苏联大文豪高尔基的一段话,如果你想用漂亮的衣服打扮自己,不如用丰富的知识武装自己。”
“不行,太短了,再说一个。”
龙飞想了想,又说:“我朗诵毛主席的一首诗: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龙晓菲高兴地拍着小手,“好,爸爸的节目好,该妈妈了。”她望着南云,目光里闪烁着期待。
龙飞说:“南云,你就出一个节目吧。”
南云想了想,说:“我说一个谜语,你们来猜。”
龙晓菲说:“好!”
南云说:“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龙晓菲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水不流是没有声音的,可能是池塘里的水。不是春天,那就是夏天,夏天有荷花呀,北海公园里的荷花开得可好了。秋天有菊花呀,白菊,黄菊,墨菊,对,冬天也有花,是梅花……”
南云摇摇头,“不对。”
龙晓菲陷入了沉思,忽然说:“人来鸟不惊,小鸟一定是睡着了,人来了它没有醒来,所以,所以小鸟什么也不知道。”
南云说:“晓菲,你大胆地想象,才能找到真正的谜底。”
龙晓菲想了想,急得小脸通红,嘴里喃喃自语:“人来鸟不惊,人来鸟不惊……”
龙飞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开国大典”的宣传画,“晓菲,你的思路再开阔一些。”
龙晓菲眨巴眨巴眼睛,说:“噢,是画儿,是墙上的画儿!”
龙飞点点头,说:“是画儿,晓菲,要多动脑筋。”
南云看着墙上挂的钟表,“晓菲,天不早了,洗一洗上床睡觉了。”
龙晓菲抬头问龙飞:“爸爸,明天你能带我去陶然亭公园划船吗?”
龙飞摇摇头,“晓菲,爸爸还有工作,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划船,咱们去颐和园昆明湖划船,那里的湖面宽。”
“佛香阁可漂亮了。”龙晓菲说完走向卫生间。
女儿熟睡后,龙飞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南云给他拿来叠得整整齐齐的内裤和背心。
南云爱怜地望着龙飞的胴体,说:“龙飞,你可有些瘦了,别太累了。”
龙飞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身体,一边说:“累点没什么,就怕案情没有多大进展,一筹莫展。”
南云望着龙飞的后背,嗔怪道:“你洗澡尽糊弄,后背还有浮泥呢,后背没打肥皂吧?”
龙飞不好意思地笑了。
南云麻利地褪掉衣裤,把衣裤往旁边的木凳上一贯,抄过毛巾,拿起肥皂,在毛巾上使劲搓着,然后一手攥住龙飞的胳膊,一手举着沾有肥皂沫的毛巾,在龙飞的后背上搓着。
龙飞双手支撑着浴缸的边沿,回过头来,笑着说:“好老婆,别把我当搓板就行!”
南云“噗嗤”一声笑了,“你就是一块铁,我也要把你搓成钢!”
还没等南云搓完,龙飞就势抱起南云,就像抱着一段水淋淋的白藕,冲进自己的卧房,把她扑倒在床上……
“轻点,看你急的。”南云小心翼翼地揪着龙飞的耳朵,娇嗔地一笑。
“小云,我想你了……”龙飞说着,吻如急雨。
“我也想你……”南云说完,就彻底地放松了……
有一次,南云在外地执行任务时负伤,龙飞听说后到医院探望她。他走进病房时,正见南云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龙飞叫道:“小云。”
南云见到他,眼睛一亮,拢了拢头发。
龙飞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南云的微笑着,说:“没什么,扎得不深,就是扎的不是地方,坐着觉得有些疼……”
龙飞亲昵地扶着南云。
龙飞说:“让我看看扎得深不深?”
南云俏皮地一挺腰板,说:“不行,在家里看行,在这儿看不行。”
龙飞说:“你那么爱干净,洗时可注意别感染了。”
南云笑着说:“看你想得倒周到,怎么?组织上又给你安排任务了吧?你放心吧,孩子由我妈带,你尽管放心。”
龙飞说:“你真聪明。”
南云俏皮地说:“不聪明能嫁给你吗?”
南云轻轻依偎着龙飞。
龙飞说:“组织上让我到南边,寻找那张图。”
南云说:“南边水深路险,你要注意安全。”
龙飞点点头。
南云仰起脸问龙飞:“我长得不漂亮,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喜欢我?”
龙飞诚挚地说:“我觉得你就像一颗透明的珍珠,一颗灵魂的珍珠,纯洁得发亮,从里到外透亮;你有山一样的沉毅,水一样的宁静,火一样的热情……”
南云将头埋在龙飞胸前,感到无限的幸福。
一忽儿她侧侧身,掀开被单,左臀部缠着绷带,她要解绷带,被龙飞拦住了。
龙飞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要解了。”
俗话说,女儿跟爹亲,儿子跟娘亲。龙晓菲自小就喜欢跟龙飞在一起。每当龙飞从外面回家,她总是跑到龙飞面前,张开一双肥胖的小手,让龙飞抱,然后贴近龙飞的面颊,轻轻地吻着他。每当这时,龙飞油然升起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
这就是所说的天伦之乐啊!
这种动作一直持续到龙晓菲上小学。
龙飞为女儿选择了八一学校,由于龙飞和南云特殊的工作性质,他们只有选择让女儿住校。
龙飞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送龙晓菲上学住校,龙晓菲咬着嘴唇,一直默默无言。她在第一次入幼儿园住宿时,只是哇哇大哭,一直用红肿的眼睛目送着爸爸妈妈走出幼儿园的大门,看到妈妈用手绢抹鼻子。如今她长大了,已经7岁了,她不再哭泣,只能用无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无奈。